謝家莊正堂,謝飛鴻正高坐其中品茶。
不一會,腳步聲傳來,一位謝家莊的管事帶著兩個太陽穴高鼓、看起來就不是簡單角色的江湖人來到了正堂。
「莊主,天下會的雪暗天雪大人,和冷不防冷先生已經被請來了,」謝家莊的管事回稟道。
「嗯,」謝飛鴻聞言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輕輕點了一下頭,便繼續品著茶,仿佛這杯茶要比天下會的人更加重要一樣。
「你!」面對謝飛鴻的這種輕視,脾氣火爆的冷不防怎麼可能按耐得住,直接便準備當場發做。
不過為首的雪暗天似乎看出了什麼,於是直接按住了他的肩膀,同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讓冷不防如墜冰窟,立刻就閉上了嘴。
而也正是這個時候,腳步聲再次傳來,另一位謝家莊的管事則也帶著三個看起來不簡單的人進來,不過這三個人相對於雪暗天和冷不防而言,傲慢蔑視之情浮於表面,似乎看你一眼都是對你的恩賜一般。
「莊主,無雙城的陸天雄,司馬喜,朱九濤大人已經被請到了,」對於管事的稟告,謝飛鴻這邊尚未如何,雪暗天和冷不防率先面色一變。只不過相對於冷不防的驚恐,雪暗天則露出一副瞭然的模樣。
「謝飛鴻莊主,」發現了正堂之中還有其他人在,無雙城眾人那本來就不善的臉變得更加陰沉,七殺刀朱九濤率先不善的問道:「他們又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謝飛鴻終於放下了茶杯,抬起頭來掃視了一下眾人一眼,然後神色淡然道:「這兩位和你們一樣,都是使者,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們來自天下會而已。」
什麼!無雙城的來人聞言不由面色一變,全都一臉敵意的看著雪暗天兩人。朱錦濤更是不顧謝飛鴻這個主人在場,獰笑著直接連自己的刀都抽出來了,仿佛馬上都要讓對方血濺五步一般。
天下會這邊的冷不防其實在被謝飛鴻叫破身份的時候也同樣想亮出兵器來,但是同樣再一次被雪暗天暗住,示意他不要魯莽。
沒辦法,雖然這一南一北兩個巨頭勢力現在還不像風雲成長起來的時候那樣將矛盾擺在了明面上,但是其實暗地裡幫派的中下層交手不知幾凡。尤其是兩個幫派輻射區域地盤交匯的地方,暗中的襲殺早就開始了。
像是雪暗天和陸天雄這樣的幫派骨幹,其實早就上了彼此幫派的黑名單。他們的幫派高層許諾,只要是拿到了黑名單上的人頭就重重有賞。這也就難怪也難怪朱九濤會興奮,而冷不防會心生提防。
看著兩邊,尤其是無雙城這邊劍拔弩張的氣氛,謝展同不由暗暗叫苦。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侄兒對於一些事情的處理居然會這麼粗暴,竟然直接將天下會和無雙城的人一起叫了過來。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他當時自己代為做主直接處理的好。
「好了,」將看著下方兩大勢力人的表情收入眼帘,謝飛鴻終於再次開口:「你們雙方的來意、要求和所開的條件,我大伯在不久之前已經簡單的和我講了一下。不過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由你們當面和我講清楚,我才好做決定……」
「謝莊主什麼意思?」謝飛鴻這邊的話尚未說完,無雙城這邊脾氣最爆的朱九濤便直接獰聲道:「難不成你還打算投靠天下會那邊不成!」
「如果條件合適的話,」謝飛鴻面無表情的淡淡道:「也未嘗不可。」
「你找死!」朱九濤暴怒道:「謝飛鴻你不要忘記了,你們謝家莊在南方!在我們無雙城的地盤之中!只要我們無雙城願意,碾死你們就和碾死臭蟲沒有什麼不同!」
「碾死?口氣還真大,」謝飛鴻輕笑了笑不再理會叫囂著的朱九濤,轉過頭來對著同樣陰沉著臉的無雙城此次的主是陸天雄淡淡道:「這也是陸先生的意思嗎?」
「不,」陸天雄陰沉著臉寒聲道:「這是無雙城的意思!所以希望謝莊主一定要考慮清楚!不要自誤!」
「無雙城?」謝飛鴻眼睛不由微微一眯,面無表情道:「我可以當做這是陸先生的威脅嗎?」
「不,」陸天雄冷笑道:「我覺得這應該是善意的提醒!」
謝飛鴻聞言不由輕笑了笑,抬手示意了一下身邊因為自己和無雙城之間劍拔弩張氣氛而想要說些什麼的謝展同安靜,便直接站起身來,來到了正用不善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無雙城等人的面前,對著陸天雄輕笑道:「我如果是不想接受這份善意呢?」
「那謝家莊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陸天雄聞言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殺意,直接將手按在了自己的劍柄上寒聲道。
謝飛鴻深深看了一陸天雄一眼,便將目光轉向一旁正拿刀指著自己的朱久濤淡淡道:「你用刀?」
「我當然用刀,而且用的很好!」朱九濤聞言不由微微一愣,緊接著自傲道。
謝飛鴻面無表情道:「那用給我看看。」
「……你什麼意思?」朱九濤愕然道。
「沒什麼意思,」謝飛鴻面無表情道:「我只是想看看,這些日子以來折騰死了我們謝家莊兩個侍女的畜生,究竟能用出多噁心的刀來。」
「你找死!」朱九濤要是再不明白謝飛鴻的意思,那就真是白痴了。於是也不廢話,直接就揮刀斬了過來。
不得不承認,這個叫朱九濤的人雖然畜生,但是手上的功夫卻不弱!
那一把奇形血刃一出,一股凌厲的殺氣如同決了堤的大江一樣,咆哮著就像謝飛鴻涌了過來!
天賜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德以報天!
不忠者殺!
不孝者殺!
不仁者殺!
不義者殺!
不理者殺!
不信者殺!
不智者殺!
七殺刀,殺殺殺!
七殺門的絕學七殺刀在朱九濤手中演繹得淋漓盡致!
只見此時的他仿佛變成了一位索命閻羅,手中的血色奇形刀攜帶著滾滾凶暴的殺機和殺氣向謝飛鴻斬了過來!
「刀法可以,就是用刀的人太爛了!」面對如此兇殘暴虐,殺意濤濤的惡刀,謝飛鴻臉色變的未變,只是微微一錯身,便在千鈞一髮之際讓過了朱九濤的七殺刀!
緊接著,謝飛鴻也不多言,直接豎掌為刀,揮臂,斬!
謝飛鴻的手掌便真的如同一把銳利的鋼刀一樣,將朱九濤持刀的手臂給齊腕斬斷!
「啊!」十指連心,手腕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被謝飛鴻所斬斷手臂的朱九濤直接痛呼一聲,便向後飛退去。
既然已經出手了,謝飛鴻怎麼可能會放他活命。另一隻手直接接過了他那柄要落下的血色長刀,然後反手一划,驚鴻一瞥,讓在場所有人都膽寒的血色刀光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那是一道何等凌厲的刀光!
那是一道何等暴虐的刀痕!
這一時在場的眾人才知道,為什麼謝飛鴻剛剛會問朱久濤會不會用刀。
在這一刀刀光的對比一下,剛剛朱久濤的七殺刀就是一個笑話!
不!不要!不要落下來!
其實相對於身為謝飛鴻這一刀所攻擊的目標朱九濤,旁觀的眾人對這一刀所感受到的只不過是十之二三而已!只有身處於漩渦最中央的朱久濤才知道這一刀究竟有多可怕!
什麼狗屁的七殺!和謝飛鴻這一刀比起來,那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朱九濤現在才知道,自己以前一直引以為傲的刀法究竟有多麼幼稚,多麼可笑!
同時朱九濤心中也生出了無限的懊悔,懊悔自己剛剛為什麼要說那些話,為什麼要在謝家莊做那些犯忌諱的事,為什麼要來謝家莊這麼一個當時他曾經認為是美差的地方!
不過很可惜,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懊悔就可以重新來過的,朱久濤必須要為他的行為付出慘重的代價!
而這個代價所付出的,就是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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