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我們走吧,這裡臨近鄴都,人口繁華,想必也有特色!」
商毅說著就帶著阮玉書離開了!
「神仙眷侶,逍遙江湖!」
孟奇在後面低聲羨慕道,這就是他嚮往的江湖啊!
摸了摸自己剛長出來的頭髮,再想想自己的外號,心中竟無語凝噎:
「人跟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前方阮玉書和商毅自然聽到了孟奇的嘀咕,阮玉書頓時俏臉微紅,雖然已經和商毅確定了關係,但是也是會害羞的!
而商毅則是十分得意,他當初趕到琅琊阮氏,雖然改變了直接借元神黑蓮的力量幫阮氏奪回度人琴的計劃,但是也見了阮玉書!
而阮氏對於商毅的到來態度也十分熱情,不是因為他和阮玉書相識,而是因為他是「自在佛子」懷空,人榜第一,有斬殺外景巔峰的戰績!
一方面商毅的實力強大,另一方面則是商毅年輕啊!
年輕就意味著潛力,沒有人覺得懷空不能夠突破法身。
而懷空這樣的潛力股與自家嫡女一見鍾情,有走到一起的跡象,琅琊阮氏自然不會擺什麼世家大族的派頭。
畢竟丟失了鎮族神兵度人琴,阮氏如今底氣不足,而且他們也希望懷空證就法身之後幫助阮氏奪回度人琴!
因此,阮氏並沒有阻止阮玉書和商毅兩人。
或者說,商毅這樣不是大勢力出身,獨自行走江湖身負強大傳承年輕天才,是各大勢力都會極力拉攏的女婿。
用阮玉書將懷空綁在琅琊阮氏的戰車上,雖說有些不好聽,但是一旦商毅證就法身,拿得到的利益可就太大了。
世間武道大宗不少,但是法身高人更是稀有,乃是陸地神仙!
可以說是核武器一樣的存在。
阮玉書自己也十分清楚,她所慶幸的是,這個人是商毅,而不是未來家族突然需要自己聯姻的一個陌生人!
至於商毅,對此也不排斥,到了他這樣境界的存在,並不在乎什麼所謂的利益交換,在乎的也只是阮玉書這個人罷了。
真從利益方面談的話,江芷薇這個未來的造化圓滿,顧小桑這個金皇親女未來彼岸豈不是能夠帶來更大的利益?
更何況,他也看不上靠別人的力量成就彼岸,他看的更遠。
而且,他現在的實力底蘊絲毫不弱,換句更世俗的話來說就是「我不管跟我交朋友的人有沒有錢,反正沒我有錢!」。
把錢換成底蘊和助力,在大部分世界中商毅還真能說這樣的話!
也正是如此方才讓商毅對於利益沒有過於看重,體現出來的就是心性較好,沒有太多的貪婪之心。
走在邑城街道上,商毅和阮玉書這樣一對兒男女本應當十分引人注目,但是商毅天人合一,將自己兩人融入天地之中,一方面有利於兩人感悟天地提升境界,另一方面也將兩人隱藏了起來,除非他們自己暴露,不然的話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忽略他們。
這也是商毅和阮玉書一路遊歷而來沒有遇到什麼麻煩的原因。
畢竟他們一個地榜第一,一個狼牙阮氏的嫡女,出來遊歷江湖,哪裡可能不被拉扯進種種漩渦之中,就算他們有心避開麻煩,但是一些人總是會利用這樣初出茅廬的江湖少俠借刀殺人,想辦法將他們拖進漩渦之中。
而兩人如此融於天地,身處世俗又超脫於世俗,給了阮玉書另一番天地的感悟。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阮玉書紅唇微啟,笑著看向商毅道:
「沒想到你這位傳聞中的自在佛子,在道法上也有如此高深的成就啊!」
商毅笑道:
「觸類旁通罷了,如今的我也不想當和尚!」
阮玉書聞言似是想到了什麼,面色微紅低著頭向著前方走去。
商毅神色柔和的看著阮玉書的背影,隨後邁步跟上,向著前方一處小商鋪而去。
那裡,正是齊正言推薦的邑城比較出名的小吃鋪子,裡面有不少的零食。
另一邊,看著商毅兩人離開,孟奇回身正色道:
「表哥,你們最好傳出消息,葉三公子不願仇家回鄉,雇刺客殺掉了唐二公子,順手殺了萬大公子滅口。」
這種謠言,不求人全信,只求埋下懷疑的種子,使可能的投靠出現裂痕,畢竟葉三公子為人狠毒,又與唐二公子有仇,若唐二公子在唐老爺子病重時返鄉繼承了家主之位,能調動諸多資源,乃至寶兵,葉三公子就危險了,雖不至於送命,但也少不得受辱。
齊正言微微點頭:「好。」
他想了想,叮囑道:「你這段時日最好不要外出,局勢正是牽一髮動全身之際,雖然沒人敢先對我動手,惹來浣花劍派的雷霆之怒,但你的身份就比較微妙了,而且葉家也丟不起這個臉。」
無法庇佑客卿,讓他在府內被堂而皇之地殺死,日後怎麼讓客卿為葉家賣命?
雖然傷害浣花劍派弟子的親屬,同樣也會讓浣花劍派震怒,畢竟一個門派,連自身弟子的親人都無法庇佑,向心力和凝聚力總會出點問題,所以李遂第一次動手時,才沒有取齊正言堂弟的性命,僅僅斷了他手筋腳筋,保留了日後習武之外正常生活的可能,但有一些情況要例外,比如這名親屬先惹事,受到別人的報復,浣花劍派就未必會願意牽連其中,否則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這點做文章。
「好啊,我本來就是來安穩生活,專心練武的。」孟奇毫不介意地道,然後笑呵呵地看著齊正言,「齊師兄,說來我們還沒有切磋過,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如何?」
他頗想試試「渾天寶鑑」的威力。
齊正言嘴角微翹,笑著說道:
「哈哈,我確實有些奇遇,你等下可要大吃一驚了!」
孟奇雙眼微亮,開口道:
「那我倒要看看了!」
由於齊正言武功進境過快,他不願意在其他人面前漏了底,故而平時都在練功房之中練習!
他將後院一排廂房打通,變成了寬敞的練功房,以免在院子中練武被人窺探。
練功房鋪著青石,上面灑著一些精鐵礦石等事物,孟奇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是配合「土崑崙」修煉的。
他沒有多言,取下包裹,拿出邪劫,然後將它丟於一旁,抽出冰闕,左劍右刀,沒有絲毫輕視。
之前的戰鬥,除了安國邪和尤還多,孟奇敵人的境界雖高,武功卻不夠檔次,與人榜前十絕大部分以顯赫神功為根基的高手相比差太遠,整體實力顯得不夠,而「渾天寶鑑」位列六道輪迴之主絕世神功譜,與《太上劍經》《無生老母降世經》等相差仿佛,孟奇自身八九玄功開竅篇又才剛入門,故而哪怕齊正言比他少開了鼻竅,他也不敢有半點輕視。
齊正言拔出龍紋赤金劍,劍身周圍雲霧欲滴,威嚴如浪,衝擊著孟奇。
修行了《魔獄玄胎經》,齊正言也沒有落下關於渾天寶鑑的修煉,畢竟魔獄玄胎經的成長,需要的是無盡的功法智慧作為資糧,方才能夠在達到一定境界之後開創出屬於自己的功法!
因此,商毅對於自身掌握的功法並沒有隨意丟棄,甚至是藉助魔獄玄胎經和魔主感悟以及傳承將自己所掌握的功法都修行到了一定程度,尤其是渾天寶鑑和在浣花劍派學過的劍法都已經掌握了其中真意,可以說是大成甚至圓滿了。
孟奇知曉「渾天寶鑑」和龍紋赤金劍特異,運轉阿難破戒刀法心法,內守心意,外放精神,結合不死印法的身印,周圍種種盡數映入心靈,比起之前的模糊,清楚了不少,就連齊正言身周的真氣流轉和龍紋赤金劍上的氣息流動,都能大概把握。
這就是不死印法結合精神與真氣的偵敵知敵,若非孟奇有大成的幻形大法做底子,沒這麼快入門。
齊正言身周一道道霞光放出,赤烈如火,燦如蓮花,形似神靈。
「接劍!」齊正言大喝一聲,霞光盡數震盪,使得他的聲音宛如九天之外落下,宏大高遠,直攝心神。
作為一門全面的絕世神功,「渾天寶鑑」不乏鎮神之音。
孟奇頭腦一暈,旋即恢復,若非修煉有幻形大法和不死印法,這一喝就能讓他呆滯一息。
一股股白煙冒出,籠罩四周,遮蔽視線,使得孟奇看不到龍紋赤金劍,也看不到齊正言。
不過,藉助精神和真氣,他心靈里卻映照出了一道赤色流光,隱約能感覺到真氣分布強弱之處。
但是,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所察覺到的破綻已然隨著真氣流轉消失,顯然齊正言劍法趨於圓滿,已然將其中破綻補去,不會被人輕易抓住。
另一邊的齊正言心中卻是大驚,不是因為孟奇的實力,而是他察覺到了孟奇身上時光的不協調。
若非有元神黑蓮和魔主傳承,齊正言還無法察覺,如今他卻看出了孟奇的身上似乎經歷了一個特殊的雙重時間。
元神黑蓮微微一震,頓時齊正言的心中便出現了兩道畫面,映照出了相似而又不同的孟奇。
其中一個正是商毅、孟奇、阮玉書、葛懷恩、曹戰進入六道輪迴空間;另一個畫面之中卻沒有商毅,有的反而是羅勝衣、葛懷恩、曹戰、孟奇和阮玉書五人。
而在魔尊世界之中,所經歷的事情也不一樣,前一個便是商毅幾人在魔尊世界的經歷,後一個則是孟奇、阮玉書一組,護送陸觀、攪渾京師暗流,最終斬殺邪君奪得魔尊遺寶的經歷。
正是這樣的特殊時光重合,讓本應該沒有學到不死印法的孟奇,在一個夢境中經歷了後一個魔尊世界的經歷,並且得到了邪君的不死印法。
「是有哪位『天意』出手了嗎?」
齊正言一時間神遊物外,沉思著。
手中的長劍也慢了下來,被孟奇另一隻手的紫雷刀法劈中,向後退去,但是長劍之中森寒氣息也順著刀劍湧入孟奇的體內。
孟奇收回刀劍,趕緊運氣驅寒,齊正言的碧冰雪真氣可不比尋常真氣,不僅高度凝聚,而且入體後還會凍結血脈,即使有不死印法化死為生,也讓他經脈頗受影響,若非修煉的是八九玄功和金鐘罩,根本沒能力斬出最後一刀。
「真冷。」孟奇刀劍還鞘,搓著手道:
「表哥,你的實力提升很大啊,我要是不用壓箱底的外景手段,恐怕難言必勝了。」
齊正言對此也不在意,沒有說自己剛才走神的事情。
他很清楚,既然元神黑蓮已經察覺了孟奇身上的不對,那麼商毅必然已經知道了,因此他也不擔心孟奇因此出事兒,反而心中有些歡喜,因為越是如此就表明孟奇越是重要,最起碼在成長起來之前不用擔心孟奇有性命之危了。
兩人又切磋了兩場,各自收穫不小,到了午時,林主事派人送信來了。
齊正言拆信一看,微微皺眉,吐了口氣。
「他怎麼說?」孟奇挑了挑眉。
齊正言沉聲道:「他指責我們不顧大局,擅自挑起事端。」
「表哥,你打算怎麼做?」孟奇不太在意地笑道。
齊正言無甚表情地道:「說葉家誣衊,若懷疑我們,自可回信山中,請刑堂師伯師叔們來調查。」
「好,就是這種態度。」孟奇呵呵笑道。
齊正言看了他一眼:「林主事始終不相信我堂弟是被李遂所害,以為我想挑起事端,藉此爭功,表弟,你為什麼聽了我一面之言就相信了?」
「你是我表哥啊。」孟奇似笑非笑地道,接著他正經顏色,「我倆乃生死之交,此事你自己亦能辦,不可能利用我,嘿,若是連生死之交的話都信不過,難道要去信葉家的?我又不是六扇門捕頭,不會管其中原委,我知道你和你堂弟吃了虧,那就夠了。」
問路時,他順便核實了一下有沒有此事。
之後幾日,風平浪靜,孟奇足不出戶,專心修煉,直到唐五爺送信來邀請林主事和齊正言。
另一邊,唐景卻是已經暗中打探過了邑城之中的風雲變化,只是他雖然覺得孟奇可以為助力,但是卻也不相信齊正言,或者說不相信浣花劍派現在在邑城的主事。
故而他沒有第一時間與浣花米鋪和唐家聯繫,而是繼續觀察著這兩天十分活躍的葉三公子和唐家的二爺、五爺和七爺。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時候在棋局之外反而能夠看清楚一些邑城之中的暗流。
比如說唐景雖然沒有看出養邪神的事情,但是也意識到了邑城之中的暗流與葉三公子有關,而他現在的目標就是整合如今散亂的唐家。
因此,為了讓三位長輩爭奪,恐怕接下來就是唐明月了!
故而,唐景直接暗中跟在了唐明月的身邊,沒有第一時間相認,不是不信任唐明月,而是擔心如今這個唐明月已經遭了暗算,擔心她是其他人假扮或者受人控制的。
江湖力量,讓唐景多了江湖經驗和見識的同時,也多了幾分心眼兒,知道現在不是莽撞衝上去就能夠解決的。
就在唐景暗中觀察唐家的時候,頓時發現唐五爺從一個新收的小妾房間之中走出來後,直接去找了唐家五大長老之一唐恕,準備合謀襲殺浣花劍派副主事的表弟。
這頓時讓他神色微變,他知道那人就是孟奇,更是知道孟奇的身份乃是浣花劍派弟子的表弟,現如今算是浣花劍派的人,唐家真去殺了他,會直接惹怒浣花劍派,到時候邑城甚至周邊江湖哪裡還有唐家生存的餘地?
而且,邑城之中與孟奇有仇的不是唐家,而是葉家三公子,為什麼出手的會是五叔?
唐景深深的看了一眼五叔院落之中那個新來寵妾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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