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地上的孫不恭的屍體,剩下的十二兇徒眼中也露出凜然之色,意識到這一次的任務,比以往哪一次都更加艱難。
長相瘦猥瑣冷柳平看著宋行,道:「嘿,想不到孫不恭橫行一世,卻栽在個子手鄭」
宋行冷笑一聲,似乎懶得和死人話,理也未理冷柳平。
鐵手看著逼近的十二名兇徒,神情鎮定地道:「擅闖牢,格殺勿論!」
話音落下,宋行的身影已是朝著對面衝去。
宋行一動,鐵手的身影亦化作殘影沖入了十二兇徒中間,雙手宛如靈蛇,迅疾如雷霆般攻向了最前面的歐陽大,莫三給給兩人。
鐵掌上裹挾的勁力讓兩人臉色大變,急忙揮舞兵刃抵擋。
兵刃交錯,瞬間爆開,強烈的碰撞引起巨大的轟鳴聲,隨即二人被震退數步。
鐵手的招式大氣磅礴,招招奔著兩人要害而去。
兩人勉強招架片刻,已漸呈劣勢,身旁兩名兇徒紛紛搶上來,共抗鐵手。
鐵手掌法精妙絕倫,內勁綿延不盡,四名兇徒聯合之下依舊無法占到半點上風。
於此同時,站在一旁一直未出身的冷血,果斷出劍,身形靈巧,腳下的步伐飄逸靈動,讓十三兇徒根本捉摸不透他的身形。
最先出手的宋行,則被十三兇徒中戰力最強的幾人包圍。
張虛傲的鐵傘,西門公子的金鉤,司馬荒墳的銅鈸,冷柳平的環刀,號稱十三兇徒中最難抵禦,最奇詭莫測,最千變萬化的兵器。
但是縱然是這些兵器,卻連半分阻攔宋行的機會都做不到。
最先和宋行對上的是張虛傲,只見他手中的鐵傘勐地撐開,傘尖處寒芒乍現,數枚暗器從傘身射出,趁著宋行視線被擋的瞬間,傘尖猶若毒蛇吐信,狠刺向宋行心口。
宋行的目光冰冷而又凌厲,盯視著張虛傲刺出的兵器,突然抬手直接拍打在傘尖之上。
一股狂暴的力量從傘身傳來,讓張虛傲臉色一變,倉促旋轉起鐵傘試圖抵消這股無可匹敵的力量。
彭的一聲,張虛傲感覺自己的兵器仿佛撞到了堅硬的鐵壁之上,那股無可抵禦的力量讓他右臂發麻,險些拿捏不住鐵傘,整條胳膊瞬間失去知覺。
趁著宋行擊傷張虛傲的空檔,其餘的幾名兇徒紛紛攻至。
宋行輕描澹寫的揮動左手,如彈琵琶般在空中輕拂而過,當他們手中的兵器觸及到宋行手指時,全都如遭雷擊,兵刃差點脫手而出,身軀紛紛彈射而回,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金剛不壞,怎麼可能!」
冷柳平幾人眼中露出震驚的神色,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宋行那張年輕的不像話的臉龐。
要知道,幾人出手所打出的攻擊,其中蘊藏的恐怖真氣,即使江湖一流好手,也會被瞬間撕裂,而宋行僅僅憑著幾根手指,就輕鬆的擋住了他們所有的攻擊,甚至還可以將他們震退。
僅僅憑藉著肉身便能達到這種程度,宋行實力的恐怖可想而知。
宋行看著面前的眾人,神情冰冷,緩緩地走向他們,語帶嘲諷:「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
完後,他再次探出兩隻手掌,向著眾人按壓而去。
宋行沒有絲毫留情,兩隻手掌猶如金銅澆築,散發著金屬的質感,所到之處,氣浪滔,虛空崩塌!
四人怒喝一聲,拼命催動體內的真氣,瘋狂湧向手中的兵齲
霎時間,鐵傘、金鉤、銅鈸、環刀閃耀出耀眼的白光,照亮夜空。
轟的一聲巨響,四柄兵器同時和宋行的兩隻手掌狠狠碰撞在一起。
強悍的衝擊波席捲八方,將牢周圍掛著的無數燈籠吹得漫飛舞,搖曳晃動,漫狂風中,至少一半的燈籠都被這恐怖的氣浪吹滅,牢門前頓時顯得暗澹肅殺了幾分。
交手之下,宋行身形站立原地紋絲未動,四人中除了功力最高的冷柳平,其餘三人紛紛再次倒跌而出,嘴角皆掛著鮮血,眼中充滿駭然的表情。
「你……」冷柳平想什麼,可是宋行並沒有給他繼續廢話的機會。
只聽「噗嗤」一聲,宋行一步邁出,如同鬼魅般來到冷柳平跟前,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冷柳平眼睛瞪得老大,呼吸急促,臉色漲紅,生死危機下,手中橫殺苗疆的柳葉環刀,鬼魅般朝著宋行心臟位置斬去。
宋行眉頭微皺,手掌微微移動,快速扣住冷柳平持刀的手腕,五指緊握,輕輕一折。
卡察一聲脆響,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入耳,冷柳平頓時慘叫了一聲。
隨後他一拳砸在冷柳平的胸膛之上,頓時把冷柳平的心脈震碎,一擊斃命,冷柳平的屍體軟綿綿地癱坐在地上。
其餘三人看到冷柳平慘死,雖是臉色大變,眼眸中露出驚懼的神色,卻沒有人退縮,反而齊齊朝前攻來。
牢中的那人,必須死在他們手下,否則即便他們活著逃回去,等待他們的,也是比死亡更加悽慘的結局。
張虛傲的鐵傘和西門公子的金鉤,一左一右劃破虛空,直取宋行喉嚨和左肩胛骨。
與此同時,司馬荒墳的銅鈸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鳴叫聲。一縷肉眼難辨的黑煙,從銅鈸中冒了出來,無聲無息飄蕩在宋行身後,然後迅速凝聚。眨眼間化為了一個身披長袍,戴著帽兜的鬼物。
鬼物的手裡舉著一柄漆黑的哭喪棒,悄無聲息的向宋行的背部襲來。
「嗯?」
宋行靈覺驚人,鬼物出現的雖然無聲無息,但他依然有所察覺,腳下一踏,身體陡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勁風,整個身體驟然飄忽無形,避過了西門公子的金鉤和張虛傲的鐵傘。
帶著絲絲邪氣的哭喪棒,依舊貼著宋行的後背划過,絲絲黑霧從哭喪棒上湧出,割斷了他背負血河劍的劍帶,血河劍直直插向地面,看起來古拙無鋒的劍鞘,竟然如插豆腐般插在霖磚之上,立在了原地。
哭喪棒在距離宋行後腦約摸兩尺的距離停下,任憑上面的畫符閃爍著妖異的光華,也突破不了宋行那根看起來潔白如玉的手指。
宋行眼中金光閃過,一團火焰憑空升騰而起,沿著哭喪棒朝著鬼物那隻虛幻的手臂燒去。
火焰灼體,鬼物身體上閃過一道金光,頓時發出一聲痛苦地慘嚎,哭喪棒上的符咒瞬間燃成灰盡,鬼影一閃,它竟然捨棄了宋行,朝著司馬荒墳手中銅鈸飛遁而去。
「跑得了嗎?」看著遠去的鬼物,宋行冷哼一聲,伸手一抓,一隻透明的手臂憑空浮現,朝著已經隱沒在黑暗之中的鬼物追去,然後用力一扯,竟然把這隻鬼物扯了出來,扔在宋行的身前。
宋行低頭俯視這具渾身布滿詭異花紋,青筋凸起,皮膚乾枯,看起來猙獰可怕的鬼物。
鬼物發出一聲嘶啞的咆孝,雙爪揮出一片殘影,似乎想要撲上去噬咬宋行的咽喉。
「哼!」宋行冷笑一聲,抬起一腳踩在了鬼物的頭顱上,空中響起虛幻的碎裂之聲。鬼物的腦袋應聲炸開,漆黑的煙霧混合著黑色的污穢之物從體內流了下來,落在宋行腳邊的地面上,散發出陣陣腐蝕物體的聲音。
這一幕,令旁邊目睹這場戰鬥的張虛傲三人心驚膽寒,眼中露出極致的恐懼。
宋行緩緩收回腳,瞥了張虛傲三人一眼,然後又看向那具無頭鬼物,眉頭微皺,沉吟一番道:「這具魂魄,竟然是用怨念、戾氣等各種陰氣、煞氣煉製而成,本該早已消失在世間,卻沒料到竟然被你修煉出了可以現世的軀殼,若讓你進一步重塑鬼體,成就鬼王之軀,或許日後真無人可制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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