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發餿的饅頭,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撿來的半隻燒雞,留著幾個牙印的香腸等等。
好吧,除掉賣相不好看,味道有點讓人無法接受之外,乞丐們的早餐品質還算是比較高了。
當然,方小悅是真心吃不下,他自己烤了一堆土豆,蹲在那裡慢慢剝皮給吃光了。
要說這三個乞丐的胃口也算是大了,可看到方小悅的胃口不由得吞了一泡口水。
這還是小孩嗎?
這一頓吃的那什麼東西,自己三個人都吃不光吧。
嗯,這個位面里貌似沒有土豆,因而他們也沒能認出是什麼的。
只不過第一次聞到土豆那富含澱粉的香味後,這幾個乞丐有些眼饞,因而等方小悅吃飽之後,就指著那幾個剩下的土豆討了過去,一陣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畢竟相對於那些散發怪異味道的早餐來說,這些土豆在他們心目中反倒是一種美味。
「行了,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將我賣到城裡的大戶人家去。得多少錢都是你們自己的,但如果以後被我撞到你們幹壞事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方小悅板著那張小臉冷冷的說道。
似乎他的話比天上落下來的雪還要冷,讓三個乞丐忍不住就是身上一陣哆嗦,之後連連點頭稱是,表示自己以後一定要做好人云雲。
當然,他們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假話,方小悅也沒有心思去辨識,只是想著借用他們對縣城的熟悉把自己賣入一個好人家。
嗯,他心裡所指的好人家就是那種為富不仁,家裡還藏著很多珍稀藥材的傢伙。
這樣的話,自己借用一些藥材,也不會良心過意不去。
方小悅將要求一說,幾個乞丐有些傻眼。
一般來說,如果是自己賣身為奴的話,誰特麼不想賣入個主人和善,家風好,賞錢給得多的那種人家啊。
誰會將為富不仁的大戶人家當成好人家的?
不過,既然這位大爺都這麼要求了,恐怕是想要干點什麼,他們也不敢多問,只能絞盡腦汁的去尋思。
也正如之前所說,這些乞丐總歸是縣城裡的地頭蛇。
哪戶人家有錢,哪戶人家是假裝有錢繃面子,哪戶人家噁心事做得多,哪戶人家喜歡善心大發等等,他們基本上都知道。
畢竟這些大戶人家的信息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們平日裡的吃喝好壞。
什麼人家什麼時候老夫人過大壽,什麼人家什麼時候藥娶新娘子了等等。
他們不掌握這些信息,又怎麼能夠在關鍵時刻堵上門去討要好處呢?
至於善惡人家的區分就更重要了。
畢竟惡乞丐也怕惡人啊。
你敢堵他老娘過壽時候的門,他就敢讓家丁將乞丐們的腿給打斷!
「城東頭的黃員外家挺黑,又有錢,據說上個月就打死了個丫鬟,這丫鬟是沒簽賣身契的,所以黃員外給縣衙送了兩百兩平息了此事。」
五十來歲的老乞丐率先就提出了一戶人家。
從他的描述里可以看出,這黃員外家裡的確有錢,兩百兩銀子就這麼送了出去,心也黑,打死個丫鬟都不當回事。
「黃員外算什麼,城北開賭場的劉鬍子才黑,多少好人家在賭場裡傾家蕩產啊,在賭場裡借了利滾利,不知道有多少人賣兒賣女,這賭場又賺錢,這些年下來,這劉鬍子怕不是能夠買下半個縣城了。」
留著幾根鬍鬚的中年乞丐一臉痛恨的介紹起了賭場大亨劉鬍子。
就算方小悅都能夠看出來,這中年乞丐怕就是他自己嘴裡所說的好人家之一。
如果不是在賭場裡賭光了家產,賣老婆賣兒女,何至於淪落到乞丐這一行當來?
方小悅心裡當即就將黃員外暫時劃出了選擇範圍,沒法,傻子都知道,這賭場的確賺錢,再說了,指不定一些人家落敗之後就將家裡的寶貝充當了賭資。
「我感覺,感覺最有錢的應該是陳縣尉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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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這話的便是那膽小乞丐,他怯生生的說了一句,見眾人目光移過來,又嚇得不敢繼續說了。
「繼續說,為什麼最有錢的是縣尉?」
現在的方小悅恢復了一點實力,放在這縣城裡,差不多就等同於打遍城東南西北無敵手,因而對那位縣尉也沒啥可尊敬的,連個大人都不願意帶上。
「張縣令是主官,正七品,每隔三年就必須換一任,陳縣尉則是佐貳官,正九品,已經在雪貝縣待了九年了........」
方小悅有些驚異的看著那膽小乞丐。
他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膽小乞丐竟然還有這份見識,竟然知道縣令和縣尉的官職品銜區別。
不得不說,這膽小乞丐說得很對。
相對於三年一換的縣令來說,整整九年都沒有挪動過位置的縣尉,更賺錢!
人家都說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
可作為手掌雪貝縣治安,城防等等重任的縣尉卻是九年時間沒有換過了。
別的不說,光是縣城裡那些賭場,三教九流乃至於一些大戶人家的孝敬,就足以讓一個縣尉吃得缽滿盆滿了。
更別說,這縣尉還很心黑,據說去年夏季配合大軍剿匪,這陳縣尉可是抓了不少所謂的盜匪探子。
但凡不願意交錢的大戶人家,一個個被整得家破人亡。
而願意交錢的大戶人家自然是平平安安出獄。
至於催繳軍糧等等事務,更是讓其賺得屁股夾不住油。
總之,這陳縣尉不但錢抓得滿手流油,壞事也是做得足夠頭上長瘡,腳底流膿了。
相對於其而言,那些什麼賭場老闆,什麼員外,都只能算是糞坑外面的少許余臭罷了。
當然,非要槓精的話,縣尉上面還有從八品的主簿大人。
但主簿大人也只是輔助縣令掌管文書罷了,除此之外衙門六房也歸他管,但這六房主要還是聽縣令的話,不像縣尉手下的縣兵那樣,唯縣尉之令是從!
總之,主簿肯定能撈一些好處,但也只是縣令手縫裡流下來的殘湯剩水罷了,遠不如縣尉那樣大撈特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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