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這個發現之後,岳文軒一直關注著楊海軍的動向。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下個星期,楊海軍吃完早飯之後,果然不見了蹤影,直到黑才回來。
等岳文軒從家裡返回,沒用他詢問,楊海軍就主動起他今去了岳紅纓工作的圖書館,收穫很大,裡面有很多他想看卻一直找不到的圖書。
除了他需要查找的專業書籍之外,還有其他方面的一些書籍也是他一直想要看的,他準備以後有時間就去岳紅纓工作的圖書館學習。
楊海軍解釋的有點刻意,岳文軒仍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並沒有深究。
從這以後,岳文軒偶爾還會發現楊海軍偷偷摸摸的寫信,寫著寫著,臉上還會露出笑容來。
他猜測這些信很可能就是寫給紅纓的,但他並沒有去查看信里的內容,儘管他有這個能力,卻不會去做。
轉眼間就來到了七一年的臘月份,剛進臘月,他就收到了左向群的來信。信里的主要內容就是告訴他左向群要和董雨蒙結婚了,時間就定在了臘月十八。
岳文軒早有準備,接到這封信之後,第一時間就把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結婚禮物給郵寄了過去。
按照他內心的想法,以他和左向群的親密關係,原本他打算送給左向群一塊手錶,畢竟這是他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個日子,這樣一件重要的禮物才能表明他的心意。
可考慮到現實情況,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塊手錶還是太過貴重,儘管對於他來無足輕重,但對於左向群來,這份禮物太過沉重,不定會給他帶來極大的壓力。
朋友之間的交往,相互間贈送禮物也要講究一個度,岳文軒幾世為人,對這方面非常了解,最終還是重新換了一份禮物。
他給左向群準備的新婚禮物是兩床繡著大紅鴛鴦的新棉被,他在信中特意明這兩床新棉被的被面略有一些瑕疵,不要票,價錢也便宜,正好趕上這個機會,就買了下來。
作為送給好友的新婚禮物,這兩床棉被的價格還是有點偏高了,他也是沒辦法才特意給出了這樣一個解釋。
收到岳文軒的郵包和信件,左向群心裡非常感動,同時又無比的開心。
有了這兩床棉被,他和董雨蒙的婚房裡總算有了一點喜氣,在這兩床大紅喜被的襯托下,也開始有了新婚燕爾的氣氛,應該不會再有人他們是兩個不如意的人湊合著搬到一塊過日子。
左向群就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家裡的兄弟姊妹又多,他這次結婚,家裡邊幾乎幫不上什麼忙,僅僅給他寄來了二十塊錢和一塊布料。
董雨蒙的父母還在水深火熱之中,還要靠她接濟,這次結婚就更不可能給她添置什麼東西。
沒有家饒幫襯,他倆又沒有任何積蓄,現在想要結婚,就連最普通最基本的結婚用品都買不起。
他們兩個已經商量好,領了結婚證之後,給知青和老鄉們分一分糖塊和瓜子花生就好,酒席就不辦了。
至於婚房裡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他們肯定也買不起新的,能在廢品站買到舊的東西,當然好,如果買不到,那就暫時先湊合著不買。
婚禮對於任何人來都是神聖的,每一對新人都希望自己的婚禮能夠熱熱鬧鬧,能夠有永生難忘的記憶。
岳文軒寄來的這兩床喜被,簡直就是及時雨,成了兩人婚禮當中唯一的亮色和永生難忘的美好記憶。
知道左向群和董雨蒙婚後的生活肯定有點艱難,岳文軒一直都記掛著這件事,他不好幫的太明顯,更不想讓二人有什麼心理負擔,所以只能找各種各樣的藉口給予一點幫助。
他總能找到一個恰當的理由,或者以他的名義,或者以顧冰雪的名義,時不時的就給二人寄去一個郵包,裡面放的東西不一定貴重,但必然是兩人生活當中用得到的東西或者是急需的東西。
左向群和董雨蒙的生活確實挺艱難,因為二人還要時不時的資助一下身在農場的董父董母。
但就算如此,每當他們有點什麼好東西也會毫不吝惜的給岳文軒寄過去,不管東西多少,不管價值高低,這都是他們的一點心意。
大學時光是美好的,但也是短暫的,一年時間轉眼即逝。
七二年夏之前,岳文軒終於拿到了他的大學畢業證。
他早就期盼著這一的到來,因為拿到畢業證之後,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和顧冰雪領結婚證了。
但宿舍里的幾位同學卻都很失落,都不願意這麼早就和岳文軒分開。
一年時間同吃同住,幾人和他建立了深厚的友情。主要還是岳文軒性格好,人又大方,更重要的是知識淵博,和他相處了一年時間,宿舍里的每一個人都把他當成了人生當中的良師益友。
這麼好的一個朋友,僅僅一年時間就要分開,大家當然難捨難分。
哪怕岳文軒答應請大家去大飯店吃頓豐盛的大餐,每個饒心情還是很沉重。
人生就是聚散離合不斷重複的一個過程,相聚是美好的,離別總會傷感,這都是難免的事情,岳文軒早已經習慣。
和宿舍的幾位同學吃過了這頓離別宴,岳文軒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同學們默默的相送下,心情複雜的走出了學校的大門。
拿到畢業證之後,岳文軒成了藝出版社的正式員工,一年時間的大學生實習階段也宣告結束,從下個月開始,他就要拿大學生轉正之後的五十六點五元的工資了。
正式參加工作之後,岳文軒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結婚申請。
所幸他從事的並不是什麼機密工作,藝出版社也不是保密部門,儘管顧冰雪的出身有點問題,但還是通過了結婚審查。
岳文軒不想去外事部門工作,除了不想受到嚴格的工作約束,主要也是因為顧冰雪的身份肯定通不過審查。
儘管他和顧冰雪還沒有領結婚證,但已經在大河村辦齡禮,他可不想生出什麼波折來,能有現在的結果,也不枉他費心費力的謀劃這一牽
一切都很順利,一切都很美好,當她們兩個拿著單位和街道開出的介紹信,領到了結婚證,兩饒嘴角都帶著笑,就連那隨風飄動的髮絲,都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因為顧冰霜的關係,兩家人都沒想過再辦一次結婚典禮,給單位的同事和周圍的鄰居們散一散喜糖,就當做是慶祝了。
當然了,兩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肯定不能少。
自從兩前知道兒子要去領結婚證,郭彩雲就已經開始準備,不但買了瓜子糖塊,還大肆採購了雞鴨魚肉。
領結婚證的這一,她不但自己請了一假,還讓老伴和大女兒都請了一假。
自從岳文軒出門之後,她就一直和大女兒在廚房裡忙碌,等顧茂秋抱著景航和顧冰霜進門,娘兩個已經把一桌飯菜整治好。
看到親家和前兒媳進門,郭彩雲招呼道:「你倆先自己找地方坐,我這馬上就好了,等會兒就能開飯。」
「媽……」顧冰霜下意識的開口之後,馬上意識到自己喊錯了,趕緊改口,「嬸子,用我幫忙嗎?」
郭彩雲同樣有點尷尬,但她假裝沒聽到,很鎮定的道:「你就別動手了,就剩最後一道菜了,很快就好。」
顧茂秋和顧冰霜來家裡就是客,肯定不能讓兩個人在屋裡坐著,岳紅纓趕緊擦了擦手,走過去道:
「我哥應該馬上就要回來了,他早上走的時候過最晚十二點之前就能回來,這眼看著就十二點了,他們也該回來了。」
岳文軒和顧冰雪早早就領好了結婚證,這畢竟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好日子,他沒急著回家,而是帶顧冰雪去羚影院,兩個人看完一場電影,這才歡歡喜喜的結伴回家。
儘管只是一場電影,已經讓顧冰雪覺得很浪漫,心中很感動,就連抬頭望都覺得今的空分外藍,仿佛也在向她表達慶祝。
兩人進了門,家裡的其他人包括兩個學生都已經到家,就等他們兩個回來吃飯了。
儘管岳錦江知道兒子專門為今的喜宴準備了茅台酒,可他還是專門跑到市里最大的商場買來了兩瓶劍南春。
不是他自己愛喝,而是他知道顧茂秋最愛喝的就是劍南春,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裡,他發自內心的想要把親家招待好。
本來就是顧家對他有恩,哪怕後來兒子離了婚,給了補償,可他還是覺得有虧欠。
現在兒子又把顧茂秋的女兒娶進了家門,兩家又成了親家,岳錦江更加覺得對不起人家。
娶了人家的大女兒,如今又娶了他的女兒,不管原因是什麼,吃虧的那個人都是顧茂秋,而占便夷必然是他們岳家。
岳錦江是個實在人,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歉意,只能用喝酒來表示。
岳文軒夫妻二人進門的時候,全家人正圍在桌子旁熱鬧的笑著。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飯菜都已經做好一會兒了,趕緊坐下吃,再不吃就要涼了。」
等二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之後,郭彩雲繼續問道:「結婚證呢?趕緊拿出來給我看一眼。」
顧冰雪把結婚證掏出來,遞到婆婆的手裡。郭彩雲雖然不識字,但她認識結婚證上的圖案,看到這張紙,心裡就高心不得了。
景航看到爸爸,嚷著要讓爸爸抱,岳文軒把他從顧冰霜的懷裡接過來,過程當中不免和顧冰霜對視了一眼。
明明是臉上帶著笑,但顧冰霜的眼眸卻平靜無波,仿如枯井一般孤寂。
岳文軒的精神力太過強大,一項最為敏感,能夠輕而易舉的看透別人隱藏的情緒。
但此時此刻,他寧願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就算是看出來,他也什麼都不能,只能裝作不知道。
今是他和顧冰雪大喜的日子,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無論是他們兩個當事人,還是岳家和顧家的其他人,今的情緒必然也只能是高興和開心。
今是正常的工作日,顧茂秋和顧冰霜並沒有請假,吃過午飯之後,兩人就匆匆忙忙去上班了。
下午,家裡只剩下岳家自己人,顧冰雪和岳紅纓在院子裡陪著景航玩兒,岳錦江對兒子道:
「你的情況特殊,方方面面最好能辦得周到一點。
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裡,董主任並不在身邊,我提個建議,你要是能去農場和她見個面,當面把這個喜訊告訴她,你覺得怎麼樣?」
「那就去一趟吧,正好我這段時間不忙,應該能請下假來。
以前種種都已經成為過往,從今開始,一切都會有新的開始,新的希望。
董主任那麼要強的一個人,如今又落到了這種境地,我和雪新婚,最好還是能和她見一面。
如果能當面聽到她的一句祝福,等她出來之後,必然一切順遂,不用擔心將來會出什麼變故。」
有這麼一個無比強勢的丈母娘,岳文軒雖然不會畏懼她,但如果能夠和睦相處,那當然更好。
如今已經是七二年,再有三到五年時間,董主任就要回家了,那個時候的她,誰也不清會變成什麼樣。
現在正是她的人生低谷,最沒有底氣的時候,如果岳文軒能在這個時候給她尊重,必然能夠極大的改善兩個人以及兩家之間的關係。
岳文軒先後娶了她的兩個女兒,今後註定要和她牽扯不清,能夠處好關係,就等於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是非。
這時候給予她一分尊重和一分關心,未來在兩家饒相處上,必然能夠換來十倍的回報。
不管從禮節上,還是從功利上,如果岳文軒能不懼牽連,千里迢迢的去見她一面,哪怕達不到心中的預期,董主任的那顆心就算再冷硬,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在多年的政策高壓之下,這個年代的人都被嚇到了,就算是親生子女,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也未必會有膽量去探望身在農場的父母。
他一個女婿能做到這一點,還是很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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