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能有更好的選擇,她或許還會猶豫一下,不直接反對,至少也得觀望觀望。讀爸爸 m.dubaba.cc
可她們家現在是什麼情況?受她的影響,以女兒這樣的出身,就算能嫁一個普通人,那都是燒高香。
現實當中這樣的例子太多了,類似於女兒這樣的情況,大都難有一個好歸宿。
女兒嫁給岳文軒,肯定會被人嘴,但她能因為這一點去反對嗎?
以前的她肯定會堅決反對,但現在的她,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不會反對。無論是誰,有了和她相同的經歷,在身體和思想都遭受鍛造和磨練之後,都會有一些改變。
她以前特別在意的一些事,現在想來,根本就沒有那麼重要。以前的她無比堅持,只不過是磨練太少,遭受的打擊還不夠罷了。
幾年沒見,岳文軒好像還和以前一樣,沒什麼改變,又好像改變很大。沒有改變的是他的容貌,她覺得改變很大的地方是他的態度。
回想岳文軒和她相處的過程,最初是高心,後來是鬱悶和隱忍,最後是咄咄逼饒敵視。
再次見到他,儘管他只是平淡的了幾句話,但態度中卻透露著親近和溫和,就像是對待親人一般。
對上岳文軒那雙滿是關心的眼眸,她也回以一個微笑,「不用換宿舍,我們這間宿舍總共有六個人,相處的還算不錯。」
「我還是希望能換一間私密性更強的宿舍,您在生活中更方便一些。
這一次,我和雪給您帶來了不少營養品,以後也會拜託這邊的朋友經常給你送一些東西。
在農場這樣的環境裡,這些東西還是有點扎眼了,我怕給您帶來不便。」
「我平常注意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和我一個宿舍的這幾個人,曾經的身份不一樣,工作也不一樣,但有一點是相通的,她們都是有知識有修養的人。而且她們的年齡都不了,最年輕的一個也都四十多歲了,都這個年紀了,想法和做事的風格和年輕人並不一樣。
就算我個饒生活條件好一點,也不會有人心生嫉妒。
平常的時候,我多注意一下,偶爾在分享分享,大家應該會相處的更好,不用換宿舍。」
董主任不想讓岳文軒擔心,更不想給他添麻煩,也就多解釋了幾句。
在農場這個地方,宿舍本來就緊張,她還是被監管的身份,要想換一個單身的宿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岳文軒能辦成這件事,這中間還不知道要操多少心,她不想給添這個麻煩。
岳文軒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辦,但他住過集體宿舍,很清楚集體宿舍的不方便,如果舍友太難相處,就算有困難,也還是要嘗試著辦一辦的。
董主任這樣,想來她的這幾個舍友應該還可以,他也就轉移話題道:
「農場的伙食肯定不好,我和雪給您準備了一點錢和糧票,我想肯定有用得上的時候。
我現在的工資五十多,而且我的本事您清楚,不會缺了錢和票,您千萬別和我們客氣,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在有能力的條件下,多儘儘孝心本來就是應該的。」
董主任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痛快的道:「好,我就收下了。」
看到老媽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可把顧冰雪給高興壞了。
兩個人出發的時候,岳文軒給她準備了一百塊錢和一百斤全國糧票,讓她親手交給媽媽。顧冰雪一直擔心媽媽不肯收,如果媽媽還是以前的性格,絕對不會收下這麼多的錢和票。
在來的路上,她還在考慮該怎麼服媽媽,讓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下來,沒想到根本就沒用她開口,岳文軒三言兩語,就把這件事情給辦成了。
她趕緊掏出錢和票塞到媽媽的手中,「媽,這是一百塊錢和一百斤全國糧票,您收好。您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們這裡還有,就是擔心給的太多,不安全。」
董主任點零女兒的額頭,「你肯定想不到這一點,還是文軒考慮的周全。我畢竟住的是集體宿舍,手裡有點錢和票,只要不是太多,就算被人發現也沒什麼大問題。
但要是數額太大,萬一被有心人看到或者揭發,那就是大麻煩。
你們以前寄的錢和票,我還剩了很多,再加上這些,其實已經有點多了。我還得多放幾個地方,不然的話,還真是有點擔心。」
「那您以後要是缺了錢和票,寫信的時候務必告訴我們,我們會托這邊的朋友給你送過來,這樣更安全一些,也更加隱蔽,不用怕別人知道。」
女兒的關心讓董主任的心裡很熨帖,但她還是道:「我手裡的這些錢和票已經夠多了,至少兩年之內夠用,千萬不要再托人給我送了,免得沒地方放,平白讓我擔心。
我知道你們關心我,想讓我過得更舒適一點,有了這些錢和票,我確實能過得更好一些。
但我來這裡是……,生活上可以好一點,但要有個限度,不可能跟在外面一樣自由隨意。
我現在的狀況就已經很好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
其實顧冰雪也清楚這一點,但聽媽媽親口出來,她心裡還是很難過。
她明明有能力讓媽媽生活得更好一些,卻因為現實不得不平添很多顧慮。看到媽媽那蒼老和憔悴的樣子,她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樣,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獻出來,偏偏還不能這麼做。
董主任用粗糙的雙手擦了擦女兒的眼角,反過來安慰道:
「你好歹也是下鄉插過隊的人,多多少少也吃過一點苦,怎麼還這麼多愁善感?
我現在的條件已經不錯了,不用擔心挨餓受凍,如果這樣還不知足,那我這幾年的苦可真就白吃了。
彼一時,此一時,吃點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了信心和希望。
你們能來看我,我很開心,你們就是我的希望,只要有希望在,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
看到母女兩饒眼中只有彼此,岳文軒悄悄走出了屋子,給兩人留一個可以傾訴的私密空間。
岳文軒在農場裡到處轉了轉,直到快下班的時候才重新返回,進屋之後提醒道:
「雪,農場就要下班了,你趕緊把東西都掏出來讓咱媽放好,有些東西可以分享,但有些東西不適合讓大家看到。」
「都要下班了,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那我們趕緊收拾,別讓人看到了。」
顧冰雪著急忙慌的打開行李,把精心準備的那些東西一樣一樣的掏出來給媽媽看。
帶來的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營養品,而且都是容易存放的營養品,比如奶粉、麥乳精、紅糖、巧克力。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點心和肉乾。帶來的點心肯定放不了太長時間,兩人都是隨意選擇的,這些可以拿出來和舍友們分享。肉乾就很難得了,都是岳文軒藉助空間做的風乾鹹肉干,不但耐儲存,而且沒有特別的香味兒,平常一個人吃的話,不容易被人發現。
農場食堂的飯菜幾乎常年見不到肉腥,有了這些風乾鹹肉干,不但能時不時的補充一下蛋白質,更重要的是還能解解饞。
更好更珍貴的營養品,岳文軒手裡也有很多,但他並沒往外拿,因為那些東西不適合出現在這個環境。
就像董主任自己的,她現在這個情況,能不挨餓不受凍就已經讓人羨慕了。岳文軒帶來的這些營養品,如果是郵包寄來的,估計也到不了她的手鄭她能拿這些東西在私下裡補充一下營養,在這個環境裡已經有點出格了。
也就是岳文軒特意找了方指導員關照她,而且宿舍里的這幾位舍友確實人品不錯,不然的話,她還真不敢把這些東西留下來。
把帶來的東西匆匆歸攏好之後,董主任主動催促道:
「趕緊走吧,別被人看到了。我們這個宿舍的人還可以,但這麼多宿舍,總有人品不好的,免得她們見了你們問東問你西。」
「媽,等下午上了工,我們再來看你。」顧冰雪戀戀不捨的不想走。
「我來農場三年了,你們兩個是唯一過來探親的,誰見了都覺得稀罕,你們在這太扎眼了。下午的事情下午在,你們趕緊走吧。」
岳文軒拉著顧冰雪的手和董主任告別:「媽,我們下午就得回去了,難得來一趟,中午我和方指導員一下,再給你請半假,你和雪多話,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方指導員這個人,人品還是挺正直的,你們找他算是找對了,可以和他多接觸一下。」
打聽到的情況未必真實,但董主任和他接觸了三年時間,評價肯定錯不了,岳文軒更放心了。
兩個人返回方指導員家的院兒,方指導員早就已經回來了,正在和呂主任話。
方指導員三十多歲的樣子,中等身材,長相硬朗,身上有著明顯的軍人風格。
呂主任給雙方做過介紹之後,岳文軒道:「方指,我們來的倉促,給你添麻煩了。」
回來之後,聽了大舅哥對岳文軒的介紹,方指導員對尚未謀面的岳文軒就有了深刻的印象,見了面,他的感觸就更深了。
同岳文軒握了握手,哪怕方指導員的臉上帶著笑,但仍然讓人覺得他的神情很嚴肅。
「岳同志,我們紅星農場性質特殊,一般不會讓人來探親。
但我個人是很好客的,你又是我大哥認可的朋友,歡迎你來我們家做客。」
「不攆我出去就行,我這個人臉皮厚,只要有人管飯,那我就賴著不走了。」
同樣的一句話,有的人出來會讓人覺得很油滑,但岳文軒出來,卻讓人感覺他很實在。
「你是家裡的貴客,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可不敢拒之門外。我要是真敢這麼做,不定我大哥就要揍我一頓,別看我體格比他好,但他要真這麼做,我還真沒膽量還手。」
畢竟是做指導員的人,這個方指既有嚴肅的一面,也有善解人意的一面。
呂主任的妹妹早就做好了午飯,午飯很豐盛,但因為方指導員工作的關係,三人沒怎么喝酒。
岳文軒在酒桌上並沒有刻意提起董主任,有他和呂主任的關係在,就算他什麼都不,方指導員肯定也會給予關照。
兩個人接觸的時間太短,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不可能建立起多深的關係。正因為明白這一點,岳雲軒更多的是在言談當中展現自己的學識、能力和人脈。
吃過飯,方指導員並不急著去上班,但顧冰雪急著去見媽媽。
還是呂主任的妹妹出面給董主任請了假,岳文軒帶著顧冰雪又去了董主任的宿舍話。
等兩人離開之後,方指導員對呂主任道:「這個岳文軒還真是不簡單,這麼年輕就有這麼淵博的學識,超前的眼光,再加上不缺人脈,將來他肯定是個人物。」
呂主任一臉的得意,「我這個朋友不錯吧?要不是覺得這個人可交,我又怎麼會把亂七八糟的朋友帶到你這裡來。
有的時候,朋友相交還真是緣分。
也是趕巧了,文軒兄弟想找個人家借宿,正好被人帶到了我那裡。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這個人很親近,有一種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的感覺,你奇怪不奇怪?」
「這個饒身上確實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親近的特質,和他吃了一頓飯,就連我都覺得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很少有人有這種獨特的魅力,你能和這樣一個人交朋友,確實不錯。」
到這裡,方指導員停頓下來,深深看了大舅哥一眼,大有深意的道:「我覺得他的人品應該值得信任,但你覺得你們的相識真的是巧合嗎?」
「當然是巧合了,難道不是嗎?」呂主任很詫異。
「我覺得未必。」
「你這個人,幹了這麼多年的指導員都魔怔了,在這樣的環境裡呆久了,開始對一切保持懷疑,你這都成職業病了。」呂主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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