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妻子懷孕之後,每天中午岳文軒回家,手裡都會拎著點東西,因為藉口是路上買的,所以都會刻意晚回去一會。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今天一進門,就聽到廚房中傳來陣陣歡笑聲,除了林素芝和家裡的老太太,另一個聲音聽上去也有點熟悉。
岳文軒直接把手裡的東西拎進廚房,進門就看到正在幫忙打下手的苗姨。
「苗姨來了,您今天有口福,看我買到什麼了?」
岳文軒一邊打招呼,一邊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把袋子接過去,打開一看,哎喲一聲:「這麼大兩隻烤鴨,還熱乎著呢,這是從哪兒買的?」
岳文軒說道:「從便宜坊買的,前幾天認識了一位便宜坊的朋友,一直說讓我去他那裡買烤鴨,會給我提前留好。
我就是給人家幫了一個小忙,不好意思占這個便宜,結果今天還專門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就去拿了。
竟然給我留了兩隻,我說一隻就夠吃了,還非不願意,都給我裝上了。」
苗姨道:「你是個活泛的,哪哪兒都有朋友,自己又能打獵,看來我是不用擔心素芝懷孕期間的營養問題了。」
不用岳文軒回答,林素芝自己就說道:「您以後真不用擔心我,不要家裡有點好東西就給我拿過來,我這兒什麼都不缺。
您又不是不知道文軒打獵的本事有多厲害,家裡的各種魚和野鴨子就從來沒有斷過。
因為他經常去河邊釣魚打鳥的,這時間一長,慢慢的認識的朋友也多。
很多人都拎著東西和他交換,雖然數量不多,但東西雜呀。
好東西有臘腸、臘肉,差一點的也有各種瓜果蔬菜。就因為這個,我家裡就沒有斷過各種時鮮的水果。
咱今天中午吃的水蜜桃,就是他昨天拿回家的。」
對於岳文軒的本事,苗姨聽說過不止一次兩次了,心裡特別替林素芝高興。
家裡有這麼一個有本事的頂樑柱,肯定不會讓懷孕的老婆餓肚子,在如今這個供應嚴重短缺的時期能做到這一點,可是真的不容易。
以前家裡要是有一個孕婦,全家人都跟著開心,現在家裡有一個孕婦,那可真是愁死人。
就現在這條件,就連讓孕婦吃飽都無法保證,就更不要說兼顧營養了。
懷孕期間就已經挺難了,等孩子生出來,更是愁死個人,要想讓孩子有充足的奶水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知道岳文軒家裡的條件好,但現在買什麼都難,還是免不了擔心,家裡有點好東西自然要送過來。
昨天老李分了兩盒高級點心,她一點沒讓家裡人動,今天都給送過來了。
三個主婦一起動手,中午這頓飯做得很快,時間不長就上了桌。
主菜當然就是岳文軒剛剛買回來的便宜坊烤鴨,老太太做主,把一整隻烤鴨都片好裝了盤。
有了這一整隻烤鴨,也不需要做其他的菜了,在添上一碟醃黃瓜和一碟醃蘿蔔就挺好。
主食是金黃的窩頭,苗姨咬了一口,稱讚道:「你們家的玉米面真好,不但磨的細,而且裡面也沒添加別的東西,吃著真香!」
老太太道:「這得感謝我們中戶的鄰居小宋,他在我們這一片兒的糧站上班,家裡每月買糧不用操心,都是他找人給送過來的。
這糧站里有人,到底不一樣,雖然數量上多不了一絲一毫,但質量有保證。
擱在以前,還顯不出來,現在就看出差別來了。
聽說現在領到的糧食,一個月比一個月差,裡邊什麼東西都摻,這定量本來就減了,質量也越來越差,這哪能吃飽。」
糧食是當下每一個人都關心的問題,說到這個話題,所有人都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一直等到這頓飯吃完,這個話題還沒結束。
吃完飯,幾個人一起動手收拾碗快,很快就收拾利索。
重新在客廳里坐下,老太太特別關心李玉秀現在的婚姻問題,開口問道:
「玉秀和馬興軍的婚事也退了,可算是如了她的願。
那接下來你們就得費點兒心,各方面多打聽著點,這回務必要找一個合適的,可不能再出差錯了。」
提起李玉秀的婚事,苗姨的頭髮都要愁白了,「您說的太對了,這回要是有了合適的對象,萬萬不能再出差錯了。
玉秀這孩子,在婚事上實在是太不順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真是愁死個人。
這兩天,我發動了所有的關係給玉秀挑選對象,還真有幾個挺合適的。
我再托人好好打聽打聽,一定得把人品打聽清楚了,這一回選的對象必須得慎重,玉秀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這麼快就有合適的對象了,都是什麼情況?你說一說,我也給你參謀參謀。」老太太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對於苗姨來說,當下給女兒選對象是最重要的事情,她也願意找人參謀參謀,便說道:
「暫時來看,有三個小伙子各方面的條件還可以。
其中有兩個是轉業軍人,一個年齡大了點,今年有三十二歲,贏長轉業的,去年愛人去世了,但沒留下孩子。
另一個年齡倒是合適,今年只有二十八歲,副蓮轉業,但他前妻給他留下一個女兒,今年兩歲了。
還有一個是本地干布,今年三十一歲,他愛人懷孕比較艱難,去年好不容易懷上,卻因為難產去世了,孩子也沒留下來。
這三個人都是特別可靠的朋友給介紹的,別的不好說,人品都絕對沒問題,算是所有人裡面最有把握的。」
聽了苗姨的講述,老太太就放心了。
她覺得李玉秀的親爸媽還是挺靠譜的,雖然是大幹部,但眼睛並沒有長在腦門上,是個拎得清的。
以李家的門第,給李玉秀找個沒結過婚的小伙子,肯定也能找到,但這並不是最好的選擇,顯然苗姨兩口子明白這一點。
李玉秀畢竟是離過婚的人,沒結過婚的小伙子就算嘴上不嫌棄,心裡也肯定會介意。
等結了婚,這就是心裡的一根刺,以後有點波折,說不定就會影響到夫妻感情。
而找一個結過婚的,就不會有這個顧慮了。和男方比起來,李玉秀的名聲並不算是短處。
又問了問這三個人的詳細家庭情況,老太太提醒道:
「秀兒這孩子是個看臉的,你們給她挑選對象的時候,長相也得篩選篩選,不說一定得長得多好吧,肯定不能差了。
馬興軍這孩子,秀兒本來是同意的,後來為什麼又變卦了?
我覺得家庭原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就是她看不上馬興軍的長相。
我這可不是瞎說的,秀兒曾經抱怨過,嫌棄馬興軍長的太一般。」
「不能吧?男人長得不醜不就行了,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苗姨對於這一點還真是疏忽了,「那個馬興軍,我也見過一面,長得濃眉大眼的,挺帥氣的一個小伙。
要是連他都嫌長得醜,那得挑什麼樣的。
要是這麼挑,沒結婚的小伙子裡面好找,結過婚的也這麼挑,那可就不好找了。」
老太太說道:「不管好找還是不好找,總歸是給玉秀找對象,首先得她看得上才行。
你回去得好好問問她想找個什麼樣的,弄明白了再去找,免得費半天勁兒,孩子還是不願意。」
苗姨是帶著一臉的愁容回家的,哪怕她手裡被岳文軒強塞了一隻烤鴨,也沒能讓她的心情有所好轉。
等到晚上,老伴兒和女兒都回了家,苗姨特意抽出時間來,鄭重其事的和女兒探討接下來找對象這件事。
讓她沮喪的是還真被老太太給料對了,女兒雖然嘴上沒說一定要挑一個長相帥氣的,但她看好的那三個小伙子,女兒看了照片之後,一個都沒瞧上。
這三個人裡邊,年齡大的那個轉業軍人和那個本地幹部,長相確實有點一般,女兒實在瞧不上,也就算了。
但那位二十八歲的副蓮轉業的小伙子,長得足夠帥氣,其他方面的條件也非常好,女兒卻又嫌棄他有一個兩歲的女兒,不願意一進門就當後娘。
苗姨個人對於這個小伙子有一個女兒並不是很在意,雖說後娘不好當,但給女娃當後娘還是給男娃當後娘,區別還是很大的。
要是這個二十八歲的小伙子有一個兩歲的兒子,而不是兩歲的女兒,苗姨根本就不會考慮,直接就排除了。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給男娃當後娘,不管這個後娘做的好不好,最後都是不好。
因為後娘要和這個男娃生活一輩子,這一輩子當中難免有點矛盾,只要有一點矛盾,關係就會鬧僵,不管你付出多少努力和愛心,最後都只會是一場空。
期望越大,最後的失望也只會越大。
而給女娃當後娘,顧慮就少了很多。
不管相處的好不好,女娃十幾二十歲就會出嫁,出嫁之後,就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交往了。
感情好與不好,對今後的生活都不會有什麼影響。
而且這個小伙子其他方面的條件都很好,不然的話,苗姨也不會把他列為備選對象,畢竟當爸媽的就沒人願意自己的女兒進門當後媽。
綜合考慮,哪怕這個小伙子有一個兩歲的女兒,他的優勢也是三人中最大的。
可既然女兒不願意當後娘,只此一條,也只能把這個極好的備選對象放棄了。
她看好的三個人,女兒都不願意,苗姨只能繼續發動周圍的親朋好友給介紹合適的對象。
轉眼間,又到了休息日,而今天也是劉曉月結婚的大喜日子。
現在的供應這麼緊張,左春生又不是本地人,操辦一場婚禮,困難實在是太多了。
畢竟婚禮要由男方操辦,女方這邊只能提供一些適當的幫助。
如今這個時期,小兩口結婚,在飯店辦婚宴的人極少,大多數都會選擇在宿舍樓辦婚宴,左春生就是這麼選擇的。
整個婚禮的流程也頗為簡單。
一般是早上的時候,男方一幫人騎著自行車來女方這邊接親,新娘子連同女方的送親人選跟著一起去婚禮現場。
因為岳文軒自己有一台配車,所以,本次接親的交通工具由自行車升級為吉普車。
當然開車的人選不能是岳文軒這個新娘子的哥哥,左春生從單位找了一位司機,開著岳文軒的吉普車來接親,吉普車的後面還跟著幾輛自行車。
畢竟左春生研究所的同事都是高收入群體,湊幾輛接親的自行車還是很簡單的。
吉普車打頭,後面還跟著幾輛自行車,這個接親的陣仗,在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是浩大了!
劉曉月出了家門,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對於出嫁的女兒來說,這一刻的心情是複雜的,既有對新生活的期盼和憧憬,又有離別的不舍和愁緒。
在左春生的陪伴下上了吉普車,劉曉月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淚水還沒擦乾,臉上就又浮現出幸福的微笑。
四合院同齡的小姐妹出嫁,能有一輛自行車相送,就已經足以讓她們感到幸福和自豪了。
能坐上吉普車出嫁的,她絕對是近幾年來唯一的一個。
幸福是哪裡體現的?就是這麼對比出來的。
對比四合院裡的姐妹們,她的嫁妝絕對是最豐厚的。那些小件就不說了,兩鋪兩蓋的新被褥、嶄新的上海牌手錶、嶄新的自行車,有哪一家捨得陪嫁?
就算是其中之一,也沒有哪一個拿得出來。
這些都讓人無比羨慕!
當然了,最讓她感到幸福的還是身旁的這個男人。
別人在意他的出身,她看重的卻是左春生的才華和忠厚老實的性格。
能嫁給自己喜歡的同學,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新式的婚禮流程非常簡單,單位領導講幾句話,在領袖像前宣講誓言,接下來的重點就是吃席了。
左春生經濟拮据,物資緊張,總共就只籌辦了三桌席面。
自己的新房裡放了一桌,另外兩桌擺在了同事的家裡。
家裡的這一桌必然要留給新娘子和送親的女客,其她的女客也只能在這一桌。
男方和女方的其他客人,就只能分坐另外兩桌了。
不論在什麼時候,只有三桌席面都會顯得非常寒酸,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三桌席面已經是左春生能夠承擔的極限。
好在這麼做的也不止是他一家,其他人家辦婚宴基本上也都是這樣,大家習慣了,自然也就能理解。
哪怕只承辦了這麼三桌婚宴,婚宴上的主菜也是岳文軒給提供的。
這三桌的主菜都一樣,除了三條大鯉魚之外還有三隻燉水鴨。其他的那些,就只能拿素菜湊數了,頂多裡面有點肉腥。
如果沒有岳文軒的支援,哪怕在這個時候,左春生籌辦的這三桌婚宴也必然是寒酸的,必然會被人嘲笑或者打趣一陣。
但有了岳雲軒大手筆提供的三條大鯉魚和三隻水鴨子,這三桌婚宴就稱得上豪華了。
等今天的婚宴結束,今天的席面,必然會在左春生的朋友圈裡,被人津津樂道一陣子。
岳文軒這一桌,娘家人只來了岳炳江、岳文杰、岳文軒、岳文遠四人。
就連岳文華這個親弟弟都被留在了家裡,沒讓來,其他的堂兄弟當然也想來,但也被排除在外。
沒讓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擔心來的人太多了,準備的東西有限,招待不過來。
沒辦法,兩邊都得精簡人員,要不然三桌哪裡坐得過來。
岳文軒這一桌,陪客當然是左春生的領導。
這位嶺島是知識分子,酒量不大,但說話很客氣,他話里話外的對左春生好一番誇獎。
岳文軒感覺得出來,這位領導對左春生的誇獎,不只是出於領導對下屬的袒護,左春生確實很受他的器重。
有這位領導的看重,不太擅於言辭的左春生,在工作中肯定會少很多麻煩,只要踏實肯干,也更容易做出成績來。
岳文軒本來就擅於交際,這位領導的態度又很謙和,酒桌上的氣氛一直都很融洽。
現在年輕人結婚都是新流程,新風尚,但一些當地人的規矩還是必不可少的。
酒宴結束之後,岳炳江這些娘家人離開之前,還要在新房裡坐上一會兒,要對今天的新娘、新郎好好的勉勵和訓戒一番。
主要的訓勉人當然就是岳炳江這位長輩,談話的核心就是讓小兩口結婚後好好過日子,同時還要孝敬長輩、友愛兄弟等等。
這番話說的很動情,岳炳江自己都濕潤了眼角,劉曉月更是一直在抹眼淚。
走出新房,岳炳江的心情很沉重。
從此之後,劉曉月雖然還是他的女兒,但更重要的身份卻是他人的妻子了。
劉曉月結婚對李玉秀的觸動也挺大,比她年齡還要小的劉曉月都結婚了,而她卻還遲遲沒有合適的對象,這讓她的心情難免多出了一點急躁。
晚上下班回家,進了大院之後,她有點心不在焉。
李玉秀不是風風火火的性子,騎車向來比較慢,然而在拐彎的時候,對面騎過來的那輛自行車突然晃了晃,就這麼像她這邊栽倒了過來。
對面的那個人身高腿長,車子倒了,他倒是沒什麼事,左腿一伸就支住了車子。
李玉秀沒什麼準備,慌亂之下,就這麼摔倒在了地上。
「同志,對不起,剛才車子出了點毛病,我又騎的太快,真是不好意思,我向你鄭重道歉!」
說話的聲音有點低沉,傳到耳朵里,耳朵痒痒的,特別好聽。
李玉秀抬起頭來,一張寫滿了焦急和擔心,並且非常英俊的面孔,落入了她的眼裡。
剛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多少有點兒疼,李玉秀原本想要斥責幾句,看到這張英俊的面孔之後,頓時改變了態度。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用道歉,以後小心點就行了。」
說話的同時,李玉秀緩緩站了起來。
「同志,你沒事兒吧?我看你摔的有點重,要不咱們還是去衛生所看一看吧?
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承擔責任。」
對面的男人一臉的擔心,他這種負責任的紳士風度,給李玉秀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同志你真的太客氣了,我又不是泥捏的,就是輕輕的摔了一下,不會有事的,哪裡用得著去衛生所?」
聽到李玉秀說沒事兒,對面的男人明顯露出輕鬆的樣子,繼續說道:
「同志,你沒事兒就好,看你摔得挺重的,真是嚇死我了。
我叫吳國忠,口天吳,忠於國家的國,忠於國家的忠。
我住在七號樓一單元三樓東戶。
您回去之後要是覺得身體不適,隨時去找我,或者讓人給我捎個話,這是我的責任,我必須得承擔。
我工作比較忙,有時候可能不在家,但我家裡兩口人,我不在,我老娘肯定在。」
李玉秀嗔怪道:「你這個人可真是的,不就是這麼一點小事嗎?怎麼還囉里囉嗦的沒完了,我都說了我沒事,肯定不用你負責,你要是有事就趕緊走吧,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李玉秀這樣一說,吳國忠著急忙慌的說道:「同志,既然你沒事,那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我確實有急事,得趕緊走。」
「走吧,走吧,趕緊走吧。」李玉秀揮揮手說道。
「走了,同志。」吳國忠騎上自行車,蹬得特別快,轉眼間就不見了。
望著吳國忠消失的背影,李玉秀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她覺得這位吳同志還挺有意思的。
吳國忠在外面轉了一圈兒,直到天黑,才返回家裡。
吃過晚飯,他對老娘說道:「娘,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把一個姑娘給撞了,我看她被撞的有點嚴重,要不你明天晚上,還是帶著東西去探望一下吧。」
老太太納悶兒的說道:「你一向挺穩重的,怎麼今天這麼冒失了,在大院兒里也能撞人?」
後面的計劃還需要老娘來配合,所以這件事肯定不能瞞著老娘,吳國忠實話實說:
「我是故意的,為的就是給她留一個好印象,要是不這麼提前接觸一下,我要是想把她娶回來給您當兒媳婦,難度比較大。」
兒子這樣一說,老太太頓時來了精神,「那你趕緊跟我說說,這個姑娘是誰家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這個姑娘來頭可大了,他爸就是李振良……」
接下來,吳國忠把自己打聽到的有關李玉秀的詳細情況,都跟老娘說了一遍。
「竟然是個二婚頭!」老太太有點嫌棄。
「二婚頭怎麼了?她老子厲害不就行了。
再說了,她畢竟還沒有舉辦婚禮,說不定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呢,要真是如此,那我可就賺了。
畢竟我是死過老婆的人,您還給我藏著倆兒子,娶的是大姑娘還是二婚頭,區別不大,別人又不會因此嘲笑我,二婚頭就二婚頭唄。」
吳國忠是一個極功利的人,他娶老婆看重的是對方的家世,其他的條件都可以忽略不計。
況且李玉秀長得太漂亮了,他就沒見過長得這麼漂亮的人,有這麼好的家世,又有這麼好的長相,他要是能把李玉秀娶回來,哪怕她不是黃花大姑娘,他也是極樂意的。
兒子這樣一說,老太太不得不面對現實,想起被她藏起來的那兩個雙胞胎孫子,她心中就有極大的顧慮。
「你說要是真把這個李玉秀娶進了門,你會不會惹麻煩啊?
李振良可不是陳家能比的,陳家發現真相之後,能讓你安然脫身,那是因為你和陳家閨女畢竟還沒結婚。
他們為了自家姑娘的名聲著想,才不得不捏著鼻子把你遠遠調到了京都,你這步棋走的太險了,我一直都為你捏把汗。」
吳國忠卻是成竹在胸,「都是計劃之內的事情,只要您能配合好,別出錯,那就肯定沒問題。
陳家在咱們當地也是大人物了,還不是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間。
要不是藉助他們家的權勢,我能升的這麼快嗎?
我也就是一個大學生的身份拿得出手,其他都普普通通,不這麼算計,想在三十歲成為十五級干布,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你自己有把握就好,反正上次的事情,我是提心弔膽的,稍微走錯一步,你可就毀了。」老太太還是很擔心。
「以後您可得吸取教訓,嘴必須得嚴一點,既然是秘密,那就誰都不能告訴,多好的關係都不能說。
要不是您走漏了風聲,您那倆寶貝孫子藏在我大姐家裡,怎麼可能被人知道?」吳國忠的語氣中多少有一點埋怨。
「你倒埋怨起我來了,當年還不是我想得長遠,把倆孩子偷偷藏到了你大姐家,只對外宣稱你老婆難產身亡,這才沒人知道你還有倆兒子。
我要是沒及時把倆孩子藏起來,你還想討大官兒家的女兒當老婆,你覺得可能嗎?」
吳國忠趕緊給老娘陪笑:「我哪敢埋怨您,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我那兩個拖油瓶要是沒及時藏起來,別說討大官兒家的女兒當老婆了,就算討個普通人當老婆都難了。
要不說您厲害呢,沒有您的配合,咱娘倆能來京都嗎?那肯定不能。」
「你知道就好,有你這麼一個膽大包天的兒子,老娘整天跟著提心弔膽的,你快把媳婦娶進家門,我也就能安心了。」
吳國忠趕緊說道:「我這不有目標了嘛,只要您這回配合的好,這個兒媳婦,您很快就能娶回家了。
做戲就要做全套,不能露出破綻來,明天你首先得找人打聽李玉秀的名字。
她長得太漂亮,我給你形容一下,很容易就能打聽到。
打聽到她家的住址之後,您再帶著東西去她家探望。
這一來二去的,也就算是聯繫上了。
我在安排機會和李玉秀多見上兩次,就憑我這張臉,還有我這張嘴,還沒有拿不下來的女人。
李家這樣的家世不一定能看上我,哪怕我三十歲就已經是十五級干布。
但只要李玉秀自己能看上我,事情就算是成功一半兒了,畢竟她是失散多年剛剛找回來的女兒,李家肯定不會過分逼迫,不一定會非常堅決的用她聯姻。」
老太太想了想,說道:「你這計劃聽上去還成,成功的可能不小。
但真正的考驗還在結婚之後,你那兩個兒子早晚都得接回來,到時候肯定又會是一場大風波。
李家這樣的人家不知道得有多霸道,我就怕他們不讓往回接。」
吳國忠倒是很有信心,「等結了婚,那就由不得他們了,反正我就死咬著不知道。
一切都是老娘您私下裡偷偷操作的,把那兩個孩子藏起來也沒什麼壞心思,就是擔心我娶不上媳婦兒,所以沒告訴我。
現在日子艱難,我大姐養活不了這倆孩子,只能給送回來,他們總不能不管孩子的死活吧?」
「就算一切都如了你的願,他們要是因此惱了你,不找人提拔你,那你的一切算計不還是都成了空。」老太太想得更長遠。
「事在人為,只要我是李家的女婿,怎麼也能狐假虎威,借勢還是不難的。
而且,只要我認錯態度良好,慢慢的,這件事總能過去。
只要李玉秀還是我老婆,我這個李家的女婿就一定是自己人。」
第二天吃過晚飯,吳老太敲響了李家的大門。
苗姨正和女兒在院裡散步,把門打開,放吳老太進來。
吳老太笑容滿面的問道:「您就是苗主任吧?我夫家姓吳,我兒子叫吳國忠。
這臭小子毛毛愣愣的,昨天晚上出門的時候把你家姑娘給撞了,我今天打聽了一上午,這才問清楚被撞的是你們家姑娘。
我這趕緊帶了點兒東西過來探望,順便給我們家的臭小子道個歉。」
苗姨說道:「看您的樣子應該比我大幾歲,那我叫您吳大姐。
您這也太客氣了,不就是摔了一下嘛,年輕人身強體壯的,能有什麼事?
您還專門來看,真沒這個必要。」
兩人站在門口說了幾句,吳老太又專門問候了一下李玉秀,畢竟來者是客,苗姨把吳老太讓進客廳就座。
進了客廳,吳老太先把籃子裡的東西拿出來,一邊往外掏,一邊說道:
「孩子沒事歸沒事,畢竟被我們那臭小子給撞了,心意還是得有的。我也沒帶別的東西,就拿了六顆雞蛋和一包紅糖,給孩子補充點營養。」
苗姨當然不想收,但吳老太態度很堅決,一定要給,最後苗姨沒辦法還是收了下來。
東西收下之後,吳老太沒有馬上走,就那麼和苗姨聊了起來。
女人之間總共就那麼點話題,說來說去還是說到了孩子身上。
說到自己的兒子,吳老太一臉的憂愁,「我們家那臭小子真是太不省心了,今年都三十歲了,連個媳婦都沒有。
我整天為這件事操心,他自己倒好,根本不當回事,心裡就只有工作,一催著他找對象,就跟我打馬虎眼,真是要把我給急死了。」
一聽說吳老太的兒子三十歲了還沒對象,苗姨來興趣了,進一步問道:
「那你兒子結婚可真夠晚的,怎麼都三十了還沒找對象?」
「也是我兒子命不好,三十了還在打光棍,真是愁死個人。」
感嘆了一句,吳老太接著說道:「我從年輕的時候就守寡,我們那個小縣城,人口少,日子不好過,好在我兒子爭氣,後來考上了大學。
大學畢業後就娶了個媳婦,但他隨後被調去地委工作了,兩個人一直長期分居。
前年的時候,我那兒媳婦難產,就那麼去了。
從那兒之後,我兒子也沒心思再找,因為工作突出,半年前被調到了京都工作。
我原本想著換了個地方,時間也已經過去兩年,也該重新找一個了,結果這孩子一點都不上心。
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本來就不認識幾個人,就算想給他找,我也是有心無力。
苗主任,你認識的人多,遇到合適的可千萬想著點我們家那個臭小子。
我們家那小子叫吳國忠,就在**工作,現在是十五級干布,三十歲,長得還算是濃眉大眼的,看得過去。」
苗姨本來就是個熱心腸,吳國忠的經歷又挺讓人同情的,當下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說完這一番話,吳老太的目的也就算是達到了,又稍坐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了。
等吳老太離開,苗姨才問自己的女兒:「聽吳姐的描述,他那個兒子吳國忠好像還不錯,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十五級干布了,長得怎麼樣?你畢竟和他見過。」
「長得挺受看,人也挺有禮貌,就是看上去毛毛愣愣的,感覺這個人急三火四,應該是個急性子。」李玉秀對吳國忠的印象不錯,評價自然也差不了。
自己女兒的眼光有多高,苗姨現在算是了解的很清楚了,難得從女兒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評價,看來那個吳國忠的長相至少挺英俊。
而且仔細一想,這個吳國忠各方面的條件好像和她女兒還挺般配的。
苗姨暫時把這個人記在了心裡,準備回頭打聽一下,了解了解這個人各方面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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