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天色微亮,朝陽還未破曉,黑雲便將其遮蔽,伴隨著徐徐微風撫過,傾盆大雨傾泄而下。
站在窗邊的趙政壓抑嘴角的看著被雨水淋醒的燕赤霞手忙腳亂的抱著被子,和昨夜未喝完的酒跑進隔壁木屋。
直到燕赤霞進了房子,趙政才忍不住的笑出聲,就是沒笑兩聲,隨著嘭得一聲窗戶打開,
一張老臉黑如墨的冒出,
嗯,就挺嚇人。
「老燕,早啊!」
趙政面無表情的打著招呼,燕赤霞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看著同樣面無表情的趙政,嘭得關上窗戶,窗戶一關,
笑聲襲來。
燕赤霞氣得兩個眼睛瞪大,嘭得推開窗戶,面無表情的趙政一臉奇怪的看著燕赤霞道。
「老燕,怎麼了?」
「你笑我?」
「沒有!」
「你放屁,我都聽到了。」
「沒有!」
趙政搖頭否認,反正他趙政剛才沒有笑,笑的是趙正,關他趙政什麼事兒!
「」
嘭!
窗戶再關,就是力度太大,直接震得這年老失修的窗戶咔嚓幾聲嘭得落地。
剛轉身的燕赤霞聽著笑聲,氣得伸手摸向背後軒轅劍而去,可是等他回頭一看,只見一隻八哥棲息在一旁的樹上口吐人言道。
「傻瓜,傻瓜」
燕赤霞:(艹皿艹)
唰!
劍光閃爍,伴隨著嘭得一聲,八哥所站樹枝咔嚓而斷,然後按著八哥的腦袋跌落水中。
「哼」
燕赤霞哼了一聲,收起軒轅劍,隨後疑惑的看著下方走出房門,背著書箱打著雨傘,一副要離開的趙政,暗道對方不會生氣了吧道。
「喂,小子你」
「我回家吃飯。」
「」
得,不如不問!
燕赤霞撇嘴轉身,趙政收回視線打著雨傘,冒著傾盆大雨向著山下而去。
雨中漫步的美景他沒看到,他只看到了林中因為下雨而升起的霧氣和瘴氣。
還有一大堆的蛇蟲鼠蟻因為暴雨而搬家,畫面過於詭譎,就挺適合拍電影的。
可惜那些搬家的蛇沒有白蛇,不然說什麼趙政也得抓一隻母得然後放了她。
「嗯?寧采臣到了?」
看著樹上飄下落葉所呈現出來的卦象,趙政腳步一頓,繼續打著傘漫步在雨中,
就是可惜,
這群女鬼白天休息。
「還是不懂得壓榨員呸,這個樹妖還是不懂得讓女鬼發揮自身價值啊!」
眼下烏雲蔽日,沒了陽光,女鬼又不是出不來,劇本趙政都想好了,暴雨,淋濕,白衣,若隱若現,柔弱,男女
停止再想,趙政看著前方冒著大雨策馬而來的男人,男人很眼熟,複姓夏侯,
名不知,
是個劍客。
趙政看到了夏侯劍客,夏侯劍客也看到了趙政,就是在他看到趙政身上沒有絲毫泥水,鞋子也乾乾淨淨的時候眼瞳一縮。
看著豆大雨滴還在不停的下,再看看趙政一身乾淨的打扮,夏侯劍客怎麼看,都怎麼覺得不對勁,或者說有危險!
他的右手猛地一拉韁繩,勒馬而停,右手戒備搭向腰間長劍的劍柄,眼睛盯著趙政,突然的開口道。
「請!」
說罷,夏侯劍客雙腿一夾馬背,一拽韁繩,退到本就不寬的山間小路邊緣。
不是他慫,他就是覺得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嗯,沒錯,就是這樣。
「前面的路壞了,此路不通,這位俠士還是原路返回吧。」趙政笑著轉身指了下背後來時小路,對方這麼客氣,他怎麼說也得客氣一下。
「多謝提醒!」
夏侯劍客抱拳感謝,趙政看著全然沒有回去意思的夏侯劍客只覺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如果夏侯劍客就此折返而回,說不定這個死劫就過了,可惜,夏侯劍客看著就不像聽話的人。
「客氣了。」
趙政笑著說了聲,打著傘越過夏侯劍客,夏侯劍客看著趙政走遠了後鬆了一口氣。
活動了下因為緊張而變得酸痛的右手,夏侯劍客看著遠去的趙政,眼露感嘆道。
「如果他不是髒東西」
夏侯劍客倒抽一口涼氣的想著雨落不沾身,腳底不染泥的趙政,只覺對方的武道境界恐怕會高得超出他的想像。
「不過此路不通」
夏侯劍客收回視線看向前方,心中猶豫一二,還是拽了下韁繩喊了一聲駕。
不說來都來了,其實路通不通沒關係的,只要燕赤霞在蘭若寺就行,大不了他翻山翻過去就是了。
馬兒狂奔,漸行漸遠,趙政回頭看了一眼夏侯劍客越來越低的時運,收回視線道。
「好言算了,先回家吃飯!」
繼續前進,來到山下,趙政看著周圍消失的槐樹,收起雨傘,看著雨落不沾身的自己,
一步踏出,
身影瞬間出現在十多米外。
這倒不是他修煉了什麼縮地成寸的法術神通,而是境界到了,自動就領悟出來了。
「十米是不是太短了?」
看著周身極速後退的景象,趙政摸著下巴,按說,以他五分之二的五氣朝元的狀態,
一步萬米
算了,有點誇張了,
千米?百米!對,百米!
趙政心中尋思,細細體會眼下一步十米的感覺,然後微微一停,再度一步踏出。
唰!
嘭——
出現在百米外的趙政面無表情的從一棵大樹的樹身中走出來,看著樹身中的人形空洞,大袖一揮,金光一顯,樹愈洞消。
「可惜撞得不是情侶,不然我就轉職成火車頭了。」
說了句冷笑話的趙政開始隱身前進,沒一會,他就來到了來芸客棧後院的客房裡,
撤了床上的草人,看著依舊乾淨的鞋子,扔下書箱,換了身衣服,走出房間,
開始乾飯。
時間匆匆,
下午,
大雨不復,天空放晴。
來芸客棧。
「收賬?」
「對,我是集寶齋來收賬的。」
寧采臣撿起自己的書箱,臉上擠出笑著道,任富皺眉道:「怎麼每次來得人都不一樣啊。」
「上次那個人收完賬後,在路上被人殺了。」寧采臣笑容消失的把書箱放好拿出賬本。
「反正你收完賬,在路上也會被殺的,乾脆便宜我算了。」任富笑呵呵的道。
「掌柜的,你就別開玩笑」
寧采臣笑著打開賬本,就是隨著賬本打開,他的笑容沒了,隨即語氣有點不太自然的道。
「咳咳,掌柜的,能不能先看看你的存根,這是新規矩!」
「新規矩?我看看」
聽著寧采臣發虛的語氣,任富看著寧采臣手中濕漉漉的賬本,大手一伸一奪,翻看一看,怒道:「這是什麼賬啊,烏漆嘛黑的,亂七八糟的,你真是來收賬的?」
「我真是來收賬的,要是收不到賬的話」寧采臣開口解釋,就是可惜沒有人聽他的解釋,隨著任富給了店小二一個眼神,
寧采臣被趕了出去。
「我真是來收賬的!」
寧采臣著急的辯解,店小二嗯了一聲的擼起袖子,嚇得寧采臣連忙抱起書箱就跑。
「哼,指不定這賬本是他從死人身上撿的,阿大,下次他還來,給我趕他走。」
任富哼了一聲,隨後繼續招呼客人,而樓上屋頂坐著的趙政則笑著看向下方的寧采臣。
「人齊了」
夜,
月朗星稀,
雨後的空氣總是好的,當然,也是冷的,打著四個燈籠的寧采臣顫顫巍巍的走在通往蘭若寺的山路上,直到一聲兄台。
「媽呀,鬼啊!」
「」
你見過這麼帥的鬼嘛?
提著燈籠的趙政面無表情的看著奪命狂奔,跑的一點也不書生的寧采臣。
「別跑了,前面有狼!」
笑死,
我不跑等著被伱害
寧采臣心中的話沉默了,他的腳下停住了,他看著前方路口的群狼,擠出笑容的揮手打著招呼。
「嗨,你們好啊」
嗷×7
七匹狼齜牙咧嘴的發出狼吼,隨後突然嗚嗚嗚的夾著尾巴逃竄,一溜煙的沒影了。
看得寧采臣一臉莫名其妙,就是在他感覺到肩膀被一隻手抓住後,之前的那道聲音再度響起,他不莫名其妙了。
「兄台!」
「鬼啊!」
嘭——
看著寧采臣倒地昏迷,趙政嘴角抽搐幾下,一臉無語的拎起寧采臣,走向蘭若寺。
至於他一個書生哪來這麼大的力氣,拜託,身為一個書生可是連禮、樂、射、御、書、數都要掌握的,而作為一個連御都掌握了的,也就是戰車都能開的他,能拎一個書生,這難道不合理嘛?!
「我這是在哪兒?」
感覺腦袋有點疼的寧采臣迷糊的睜開眼睛,還沒站起來,就聽到一道耳熟的聲音道。
「醒了,手術很成功,你已經變成女孩子了!」
「啊——」
寧采臣發出破音的聲音,下意識的拉開褲腰帶低頭一看,發現熟悉的小寧還在後,他聽到一道憋不住的笑聲。
「哈哈哈」
「」
意識到被耍得寧采臣回過神,連忙站起來,看向笑聲傳來處,入眼,一個豹頭環眼的大鬍子,長得很兇,還帶劍,
嗯,這是一個不值一提的武夫,
另一個男人,則是和他年齡相差不大的男子,寧采臣看得只覺一呆,特別是看到對方和他一樣都是書生打扮後,
他覺得完了,十有八九今年的狀元就是對方了,無他,憑藉對方的長相來說,
今年的狀元也只會是對方!
等一等,
這人眼熟
看著對方熟悉的長相,寧采臣眼露思索,就是還沒來得及思索完,他就聽對方道。
「我見過你,你今天下午還去我舅舅家的客棧收賬呢,嗯,你可能沒看到我。」
「你不是鬼?」
寧采臣怔了一下,趙政撇撇嘴的指著他和燕赤霞腳下的影子:「鬼哪有影子。」
「哦哦」
寧采臣鬆了一口氣,看著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是在一個房間裡後疑惑道。
「這裡是」
「蘭若寺!」
燕赤霞突然開口,聲音如炸雷一般,嚇得寧采臣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後退。
「哼你說他帶他來幹嘛?」
看著膽小的寧采臣,燕赤霞看向趙政,趙政撇嘴:「我總不能放任他被林中野獸吃了吧。」
「算了,你在這裡住一夜,明天趕緊滾蛋。」燕赤霞看向寧采臣,不是他討厭寧采臣,就是寧采臣就是一個書生,
等等,
這個書生真是書生?
燕赤霞下意識的看向趙政,隨後望向寧采臣,語氣有點陰陽怪氣:「你不會也是來和我打架的吧?」
「啊?」
「」
得,多想了,
這真是一個書生!
燕赤霞嫌棄的看著寧采臣傻乎乎的樣子,眉頭一皺,正準備開口,外界一道聲音響起。
「燕赤霞,你又耍我!」
「???」×2
趙政二人看向燕赤霞,燕赤霞聽著夏侯劍客的聲音,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扯著嗓子道。
「哎,夏侯,我沒耍你,我只是救了一個書生,耽誤了點時間!」
「哼,快點出來和我比試,不然我就拆了你這房子!」夏侯劍客飽含憤怒的聲音響起。
趙政聽得咂舌,要知道夏侯劍客可是早上來的,這都晚上了還沒比試成功,可以想像夏侯劍客被燕赤霞耍得多慘。
「來了來了,先說好,無論輸贏你都得滾蛋」
燕赤霞罵罵咧咧的一步踏出,身姿輕盈的躍過窗戶,去往了樓下,看得寧采臣瞪大眼睛,口中小聲的喊著輕功。
趙政來到窗戶看向下方,下方沒了院牆的院落,一個持劍而立,一個怒氣沖沖持劍騎馬而立,光看情緒上的對比,
夏侯劍客已然勝利!!
「哼,你先打贏了我再說!」
夏侯劍客左手一拍馬背,借力躍過馬頭,落到地面,就是在他看到二樓窗戶的趙政後眼瞳一縮,整個人瞬間戒備起來的緊握著劍柄。
正想著趙政也需要人救,他看到了寧采臣,哦,文弱書生啊,那確實需要人救。
想罷,夏侯劍客鬆了一口氣,不過又更加戒備的下移視線,盯著燕赤霞道:「我說你怎麼在這裡,原來是因為那個高人在這兒!」
有著燕赤霞這個會法術的在,趙政既然還在,那就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趙政乃是高人!嗯?不愧是我,就是機智,
夏侯劍客如此想到!
「高人?指點我?」
燕赤霞一臉懵逼的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臉,夏侯劍客露出已然看透一切的眼神道。
「哼,廢話少說,來!」
話落,足動,手抬劍氣,就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味,讓燕赤霞不明所以的揮劍迎敵。
劍光碰撞,砰砰砰砰,二人身影如電,交錯碰撞不停,直打的劍氣縱橫不休,
霎時間,塵埃滾滾,落葉紛飛,二人交手間,道道劍氣橫飛,在地面直接斬出一道道口子,看得二樓窗戶的寧采臣瞪大眼睛,嘴巴大張的道:「這這這」
「勝負已分!」
「啊?」
寧采臣不解的抬頭看向開口說話的趙政,這不才剛打嘛,怎麼就勝負已分了?!
「實力差距太大!」
一個練武的打一個修仙的,不是他歧視練武的,而是夏侯劍客這個練武的不是天殘。
還有就是,夏侯劍客的武道看起來是不弱,但巧了不是,燕赤霞這個修仙的武道更不弱。
不弱到足以全方面碾壓夏侯劍客的那種,當然了,燕赤霞的武道對比天殘依舊不夠看。
不過若是除去天殘,找個人和燕赤霞比拼武道的話,他估計也只有那位左千戶能夠在武道上面贏了燕赤霞了。
「實力差距太大?」
寧采臣嘴中重複,聽得不明所以和不明覺厲,兩個眼睛則瞪大且寸步不移的看著仿佛話本里那些武林高手一般交手的二人。
而正在和燕赤霞交手的夏侯劍客在聽到趙政的評價後心中一怒,手中招式也凌冽了三分,讓燕赤霞皺眉後退。
「你來真的?」
「廢話少說,殺!」
夏侯劍客怒視燕赤霞,手中長劍一動而起,瞧得燕赤霞冷笑一聲,手中軒轅劍一動。
砰!砰!砰——
二人交手不停,不過數個呼吸便已過了百招,最終還是以燕赤霞取勝落幕,
就是狀態和原著截然相反!
不再是原著那種身上中了一劍而結束,而是中了很多劍結束,此時的二人身上都有著密密麻麻的劍傷,如果光以傷口數量對比的話,夏侯劍客已然又贏了,
當然,
也可以說夏侯劍客輸了兩次!
「夏侯兄,你我打了七年,你也足足輸了七年,不過你倒挺有耐心,我避到哪兒」
燕赤霞一陣苦口婆心的勸解夏侯劍客不要執迷什麼第一劍的,秋夜長指出夏侯劍客在武道上面的不足之處,奈何這些話在夏侯劍客的耳中則是嘲諷。
是的,嘲諷,完完全全的嘲諷讓夏侯劍客氣急而笑,他有心想說對燕赤霞說你真不想和我打,那就你故意認輸啊,你不還是也一樣放棄不了天下第一劍的頭銜。
不過他卻沒說出來這些,而是冷冷的看著燕赤霞道:「你不過僥倖贏了我幾罷了!」
幾招二字終究沒說出來,特別是他默數了燕赤霞身上的傷口和自己身上的傷口後,
他明白,
他這次輸得有一點點慘!
扔下一句給我等著,夏侯劍客哼了一聲翻身上馬而去,倒不是他故意冷哼,
而是傷口有點多和有點疼。
「唉嘶嘶嘶」
看著夏侯劍客策馬離去,燕赤霞倒抽幾口涼氣的看著身上的傷口,眼睛則四處看著,尋找夏侯劍客口中所說的高人,
最終,
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趙政身上!
「嗯這個高人應該就是我。」
看著燕赤霞的視線,趙政笑呵呵的道,聽得燕赤霞嘴角抽搐幾下,好傢夥,
還真是因為趙政啊!
想了一下,他大概明白夏侯劍客為何那麼生氣了,為何突然和他來真的了,
十有八九是因為趙政這個高人說的實力差距太大的那句話,讓夏侯劍客心生嫉妒。
除了這個,燕赤霞覺得夏侯劍客估計還誤會了一件事,就是誤會趙政指點他的事。
「你是高手?」
一旁的寧采臣好奇道,趙政點頭伸手,作出手槍狀的對著燕赤霞隔空一點。
啪——
「我是高手中的高手!」
高手高手高高手
話落,金光一閃,燕赤霞瞪大眼睛的看著身上恢復的傷勢和一同恢復的衣服。
寧采臣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燕赤霞,又看看趙政,如此重複後,瞪大眼睛的指著趙政:「你你你你是神仙!!」
「不是,不說了,洗澡去了,你們聊,嗯,別謝。」趙政對著二人開口,背起書箱從窗戶一躍而下,看得寧采臣一愣。
「洗澡?」
「地煞法——逐去」
燕赤霞這才回神的道,目光好奇且皺眉的看著去洗澡的趙政,已經他身上消失的傷勢。
「外面還有洗澡的地方?」
寧采臣好奇的對著樓下的燕赤霞問道,燕赤霞抬頭看了寧采臣一眼,皺眉看向趙政離去的方向。
「等等,莫非是,不好」
燕赤霞面色一變,提著還未歸鞘的軒轅劍連忙追去,不過追著,他又返回來到窗戶下,從懷裡拿出金剛經扔給寧采臣道。
「接著!」
「哦哦這」
沒接住的寧采臣訕笑的看著卡在屋檐上的金剛經,燕赤霞黑著臉的伸手隔空一拍。
嘭!
「拿好,不許亂跑,不然不然我就殺了你!」燕赤霞哼哼兩聲,隨後提劍跑出寺外,
不跑不行,他覺得若是去晚了,指不定夏侯劍客就沒命了,倒不是趙政會害夏侯劍客,而是那些女鬼會害夏侯劍客,
夏侯劍客什麼尿性他最清楚,他怕他去晚了,下次比試的時候,只能等夏侯劍客頭七的時候了。
「粗鄙武夫」
寧采臣心中嘀咕,不過還是咽咽口水的抱緊金剛經,老實的待在二樓房間裡,倒不是燕赤霞的話嚇到了他,主要是這寺
怪滲人的!!
另一邊,
燕赤霞著急的在林中狂奔,待得快到水潭後,看到了水潭旁涼亭內的趙政眼睛一亮。
而涼亭內的趙政沉默的看著隨著燕赤霞出現而隱去的那道鬼氣,讓他面無表情的看向燕赤霞。
「阿政,夏侯呢?」
燕赤霞接近趙政後連忙問道,也沒在意趙政的臉色,趙政面無表情的指著山下方向:「不出意外的話已經快下山了!」
「啊?他沒事?」
「你希望他有事?」
趙政撇嘴反問,頓了下,一臉無語的收起書箱,暗道一聲這個澡是洗不成了後,對著燕赤霞解釋道:「夏侯劍客此時」
「這麼說吧,他現在怒火中燒,一身氣血爆發不停別說是區區女鬼了,哪怕妖精都不敢隨便靠近他。」
一句話,
夏侯劍客紅溫了。
因為燕赤霞而紅溫了,紅溫狀態的夏侯劍客別說是遇到女鬼了,哪怕遇到菩薩也能殺給你看,
當然,真遇到菩薩了,夏侯劍客估計是被殺的那個,對此,趙政只能說命運無常,
特別是夏侯劍客這種依靠紅溫改變了自身命運的事情,有一說一,就挺荒誕的!
「你不是提醒我過來救他?」
燕赤霞疑惑道,趙政斜眼看了燕赤霞一下,背著書箱直接離去,看得燕赤霞奇怪道。
「你不洗澡了?」
「」
算了,
回頭揍他兒子一頓吧!
趙政心中暗暗下了決定,決定回頭就去趟無門居打一下那個孔雀王子去。
這倒不是因為燕赤霞打攪了聶小倩的出現,行吧,不說謊了,就是因為這個,
燕赤霞若是不出現,
他估計他都和聶小倩彈心了。
「問題不大,時間還早!」
聶小倩應該還會再來吧!?
趙政抬頭望天,繼續走向蘭若寺而去,燕赤霞正想開口,不過在看到一旁林間淡淡的陰氣後一頓,嘴角抽搐幾下道,
好嘛,
原來是這個洗澡!
不過你還真準備色誘女鬼啊?
燕赤霞看向前方幾步就不見蹤影的趙政連忙追上,然後,他發現他不止沒追上,
就連寧采臣也沒了!
「???」
哎,我那麼大個書生呢?
來到蘭若寺內木屋中的燕赤霞瞪大雙目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正疑惑著呢,
就聽隔壁房屋二樓里傳來趙政的聲音:「寧兄說老燕你長得太兇了,他害怕夜裡睡覺的時候做噩夢,所以搬來這邊了!」
「咳咳咳燕大俠,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和趙兄探討一下書法。」
寧采臣辯解的聲音響起,就是語氣虛得燕赤霞老臉發黑,拳頭捏得咔嚓作響。
聽得房間內的寧采臣咽著名為恐懼的口水的坐在地上,看著坐在涼蓆上的趙政道。
「燕大俠不會生氣吧。」
「會,你明天走路的時候小心點。」
「」
我傻嘛?
寧采臣翻翻白眼,趙政撇嘴聽著隔壁樓里的骨頭響聲,笑呵呵的對著寧采臣道。
「開玩笑的,老燕脾氣沒那麼差。」
「那就好那就好」
「嗯,你最多就挨頓打!」
「」
「開個玩笑而已,別怕,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對了,這個給你,你慢慢研究。」趙政拿出幾本字帖扔給寧采臣。
寧采臣小心翼翼接過,還沒感激呢就被趙政推出門外,讓他一臉奇怪道。
「不是你說的研究書法嘛?」
還有,
他還有很多問題沒問呢!
比如趙政的舅舅不是客棧掌柜的嘛,怎麼趙政晚上住在這裡,還有趙政是不是神仙,想著,寧采臣抱起書箱來到隔壁房間,
推開門,揮揮衣袖,皺眉的接著月色看著眼前房間內的灰塵,隨後開始打掃清理。
趙政沒在意這些,只是拿起四書五經,呸,拿起論語翻看了起來,看著他點了根蠟燭。
「不對,還差點東西」
有了!
趙政眼睛一亮,片刻後,他的面前出現一個小桌子,而他則拿起論語藉助燭火仔細看起了書,一副苦讀詩書的模樣。
其實他本來想來個頭懸樑和錐刺股的,不過想想算了,第一個容易嚇到女鬼,
第二個容易被女鬼罵作神經病!
至於鑿壁偷光他也想過,這個也不合適,寧采臣的蠟燭太差勁,還沒他的低溫蠟燭亮。
「今晚應該會來吧?」
趙政想著他在山下立得山有惡鬼專踢下體的牌子,覺得女鬼今天肯定會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小倩。
「實在不行,來個小蝶也行。」
行吧,時間不對,白柔柔版的小蝶變成鬼起碼還得個一百年,因為那是倩女幽魂三的人物了。
思索結束,趙政專心藉助燭火看著論語,大約幾分鐘後,蘭若寺外一道倩影出現,
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被燕赤霞打攪了,沒成功和趙政在涼亭見面的聶小倩。
聶小倩看到燕赤霞所在的屋子後美眸中閃過一絲懼怕,隨後望向趙政二人所在的屋子,就是美眸奇怪的看著亮起燭火的兩個房間。
「還有別人?」
聶小倩心中奇怪,化作流光瞬間來到二樓走廊,來到寧采臣的門外停了一會,
她秀眉微蹙的看著一副老實人模樣正在臨摹字帖的寧采臣,搖搖頭,飄到隔壁房間門外,在看到挑燈苦讀的趙政美眸一亮。
找到你了!
你終於來了!
趙政頭頂天眼一睜,表面不動聲色,不過呼吸,敲門聲咚咚咚的響起道。
「救命」
「哈?哦哦哦,來了來了。」
趙政連忙起身,剛來到門口,房間吱呀一聲打開,一道身穿白衣的倩影撞進了他的懷裡。
「公子,外面有壞人」
依偎在趙政懷裡的聶小倩睜開美眸柔弱的道,就是還沒說完,就見趙政眼露三分震驚和三分驚喜,再加三分難以置信和九十一分激動的看著她道。
「阿珍,是你嘛!?」
「啊?」
聶小倩眼露迷茫的用著手指指著自己,過了一會,草蓆上,她呆呆的看著趙政,只見趙政神色複雜的眼露回憶道。
「我和她認識在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我的朋友因為點意外受傷了,我去看他,結果我就遇到了阿珍,當時人很多」
「阿珍摔倒在地,我扶起了他,阿珍的哥哥也在,就是不知道怎麼了有點不開心,不過想一想,估計是因為我吧」趙政說著一頓道:「後來我和阿珍」
「唉」
一聲嘆息充滿悲涼,其中情長難訴,聽得聶小倩美眸微紅的拿起手帕擦了擦眼睛。
「阿珍她是不是」
「她不在這個世界上」
「公子節哀」
聶小倩感同身受,特別是在聽到趙政說她和阿珍幾乎有著七成相,那就更加感同身受了。
「我沒事,倒是你,我記得你剛才說外面有壞人」趙政後知後覺欲要起身。
聶小倩熟絡的拉住趙政道。
「那些匪人興許已經走了!」
「哦哦,對了,還不知道姑娘芳名為何?還有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趙政奇怪道。
聶小倩熟絡甩出一個被關久了的小姐出來散心,偶遇劫匪,慌不擇路逃跑的劇本,末了,聶小倩指著後山:「我家就在後面。」
「哦哦哦」
戲真假!
趙政眉頭一皺,看得聶小倩心中一緊,只聽趙政道:「姑娘莫不是在誆我,這後山哪有人住是了,姑娘一個人在外是的小心些,嗯?不對,姑娘你」
聶小倩被趙政問的心中一緊一松不停,她只見趙政指著她的鞋子:「你的鞋子怎麼這麼幹淨?」
「這個」
聶小倩語塞,剛想辯解,就聽趙政道:「是了,雨早就過了,鞋子乾淨點很正常。」
「是是啊!」
聶小倩露出笑容,只見趙政起身來到窗邊,打開窗戶看了一會,望向她道。
「姑娘,外面沒人了,你看,你是不是該離開了,畢竟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是不怕,可若是傳出去,我怕姑娘你」
「萬一那些匪人沒走呢」
聶小倩看著趙政眼中的不舍,心中暗笑,裝作有些懼怕的道,趙政聽得點頭。
「有可能,那姑娘你再待會」
「好啊」
聶小倩微微一笑,然後她就沉默了,沉默的看著突然不說話,在哪兒看論語的趙政。
不是,
我不比論語好看?
還有,你剛才說的阿珍是假的?!
聶小倩心中納悶,不過在她發現趙政時不時看她後,心中明了,微微挪動位置靠近道。
「公子,你在看什麼呢?」
「看書,論語。」
「哦哦,論語,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能否答應?」聶小倩開口說道,看著趙政疑惑的目光,指著書中內容道。
「小女子也熟讀論語,不過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不知公子能否為我解惑?」
聶小倩笑著道,主打的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專業對口引發的興趣。
「好說,不知道你哪裡不懂?」
「這個!」
「哦哦,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啊。」
趙政看著聶小倩指著的內容,頓了一下解釋道:「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說江湖上的事少打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
「嗯?你連朝聞道,夕可死矣都不懂?」趙政看著聶小倩的手指滑落指著的地方繼續解釋。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說,我早上打聽到了去你家的路了,晚上你就可以等著我去你家打死你了。」
「???」
你確定?這玩意?是論語?
聶小倩茫然的看著趙政,紅唇張了又張,神情面色很是複雜,而趙政則奇怪的看著聶小倩道。
「小倩姑娘,聽明白了嘛?」
「」
我覺得,
我們學的應該不一樣!
聶小倩神色複雜的看著趙政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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