獪岳,善逸的師兄,同為學習雷之呼吸的劍士,年幼時經歷過一次鬼的襲擊,將同伴害死之後逃離,後被前任鳴柱收為弟子培養。
因為始終無法學會雷之呼吸的一之型,所以一直被同門嘲笑,獪岳也因此對只會一之型的善逸心懷嫉妒,只是這一切都無人知曉。
三名身穿鬼殺隊制服的鬼殺劍士在村莊中打探消息之後準備離開,其中一人看著始終沒有幫忙的獪岳,不滿的說道:「喂,獪岳,你這傢伙在搞什麼!?」
「嘁!」獪岳聞言臉色有些難看的指著天上,說道:「要下暴雨了,你們先回去復命吧,我在這裡避雨。」
「你這傢伙說什麼!?可惡!」其中一名劍士一臉憤怒的看著獪岳,手中的日輪刀同樣是黃色,顯然他也是一名學習雷之呼吸的劍士。
「行了!」一開始那名鬼殺劍士連忙擋在兩人面前,勸解道:「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不用那麼著急,獪岳既然想等一下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哼!」冷哼一聲,兩人結伴離開。
留在原地的獪岳臉色異常難看,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中甚至閃過一絲殺氣。
本身加入鬼殺隊以來他就一直心存不滿,除了對善逸的嫉妒之外,還有同門的嘲笑,他將一切歸結於桑島慈悟郎對他有所隱瞞,這才導致了他現在的境遇。
但實際上桑島慈悟郎對所有的弟子都是一視同仁的,從未偏心,反倒是獪岳從未想過一開始身為孤兒的他也是被師傅撿回來的。
轟隆!
沉悶的雷聲將獪岳驚醒,皺眉看著走到遠處突然停下來的兩人,感覺有些奇怪,但下一刻,他的眼神中就被恐懼填滿。
嗒……
一個身影從拐角處緩緩走出,而其手中那把布滿猙獰鬼眼的刀刃上正滴落鮮血,在獪岳眼中,剛才還對自己冷嘲熱諷的兩個同伴,此時已經倒在了地上,變成了兩具冰冷的屍體。
雨幕之下,血跡很快擴散開來,村莊中安靜的有些詭異,這種天氣大多數人是不會出門的,但凡是總有例外。
一個村民打開房門,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瞳孔收縮,隨著那張布滿猙獰鬼眼的臉轉向他,恐懼感瞬間充斥全身!
「啊!!」驚恐的尖叫聲響起,村民身後的妻女一臉驚恐的叫了出來,也正是這聲慘叫,激起了鬼舞什無慘的殺氣。
嘭!
猛地將門關上,驚魂未定的村民連忙對著妻女大喊道:「快逃!」
噌!
伴隨著一道恐怖的斬擊,驚恐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就連雷聲仿佛都減弱了許多,殺氣讓周圍的雨幕都陷入了凝滯之中,獪岳不知何時已經跪倒在地,滯滯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身影。
背影並不算高大,但所散發的強大氣息卻足以和那股森然鬼氣抗衡,猩紅的日輪刀將雨水蒸發,濃郁的霧氣漸漸擴散開來。
「嘶!」
「又是你!」黑死牟盯著突然出現的玄昉,毫不掩飾身上的殺氣。
他們之間交過兩次手,第一次是在無限列車,玄昉重傷狼狽而逃,第二次則是在極樂城外,玄昉被偷襲重傷之下依舊將他逼退!
前後間隔不到半年,玄昉的實力提升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還帶來一種危機感,身為上線之首,從繼國緣一死後就再沒遇到過對手的他竟然感受到了威脅。
玄昉的恐怖成長速度也讓他想到了繼國緣一,對那種那種近乎神靈一般的天賦的嫉妒,也正是他選擇成為鬼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是該叫你繼國岩勝,還是黑死牟呢?」玄昉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黑死牟,心中的陰霾和壓抑一掃而空,甚至有種想睡覺的感覺。
「日之呼吸。」黑死牟盯著玄昉,沒有立刻動手,他也同樣沒有把握殺死玄昉,看了眼玄昉手中的赫刀,說道:「你是他的傳承者……」
「你這麼認為也沒錯,如果方便的話,能請你告訴我鬼舞辻無慘在哪裡麼?」玄昉感覺那股困意更明顯了,但精神卻很好,就連魔力都還在增長著。
黑死牟:「……」
他有些看不懂玄昉的行為,雖然明顯感覺到他的威脅,但玄昉身上的殺氣卻寥寥無幾,只要達到至高領域就能隱藏自身的鬥氣,但那是在沒有達到至高領域的人面前。
如果雙方都開啟了通透世界,就算隱藏的再好也應該能看出來才對。
兩人就這麼對峙了片刻,氣氛有些僵持,誰都沒有率先出手的意思,甚至是都沒有出手的意思,顯然對於能開啟赫刀的玄昉,即便是黑死牟也不想死磕到底。
「呼!」
正在此時,原本被殺氣震懾跌坐在地上的獪岳突然起身,直接往遠處跑去。
可惡!該死的怪物!為什麼偏偏出現在這裡!!還有那個傢伙,應該是柱吧?都給我去死啊!
理智被恐懼完全取代,逃跑的獪岳回頭看了一眼,見到黑死牟並沒有追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死死盯著玄昉的背影,期盼黑死牟下一刻就將他殺死。
「唉~」
玄昉沒有回頭,但掌握通透世界的他自然感受到了獪岳那種滿惡意,甚至是殺意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往一旁走了半步,同時將鎖定在黑死牟身上的氣息收斂大半。
黑死牟雖然不清楚玄昉在想什麼,但也沒有動手的意思,見狀直直朝著前方走去,和玄昉擦肩而過之後,兩股恐怖的氣勢瞬間消散一空。
周圍的雨滴恢復正常,淅淅瀝瀝的下著,玄昉揮了揮手,一道黑影從一旁的建築中浮現,融入了他的影子之中。
「主人,為什麼不動手?」薩拉的聲音傳來,她一直都在一旁蟄伏,如果玄昉選擇動手,他們很有可能直接留下黑死牟!
「現在還不是時候。」玄昉搖了搖頭,他想過殺掉其他的上弦來削弱鬼舞辻無慘,但卻從來沒想過殺死黑死牟,不是做不到,而是在找到無慘之前不行。
鬼舞辻無慘的性格他已經很了解了,暴戾殘忍的外表之下隱藏的是對死亡的恐懼,這種恐懼所帶來的就是他那份極端的謹慎。
上弦之鬼對於無慘而言就是一道屏障,也正因為如此,上弦被殺之後他才會那麼憤怒,如果作為最強屏障的黑死牟提前死掉,鬼舞辻無慘可能上百年之內都不會再出現!
……
沒過多久,雨漸漸停了下來,陽光從雲層之中射出。
「哈啊……哈啊!」獪岳一路逃出了村子,躲到了一片密林之中,驚魂未定的躲在一棵樹下喘息著,還不忘怒罵道:「可惡!那些該死的傢伙!」
「嗯?」一道充滿殺氣的目光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獪岳憤怒的表情頓時一僵,從憤怒再次變成了驚恐。
黑死牟平靜的看著他,天晴了,被陽光照射到可不是開玩笑的,剛才他痛快的離開也是因為這一點,夜晚才是鬼的主場。
最終,獪岳用自己的尊嚴和膝蓋換到了變成鬼的機會,黑死牟將自己的血分給了他。
「這些血非常珍貴,哪怕一滴都浪費不得如果你膽敢將它們灑在地上……」黑死牟盯著跪在面前的獪岳,淡漠的說道:「你的首級與軀體,都將在滿天血花中與彼此訣別!」
空!
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在顫抖,恐懼讓獪岳的大腦都陷入了短暫的空白之中,這種直面黑死牟的恐懼感幾乎讓他的精神徹底崩潰!
「是……是!」獪岳小心翼翼的喝下了黑死牟的血,隨後就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轉化的過程顯然並不怎麼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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