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扁的李和滿,直到元宵節後,才漸漸地從人們的話題中消失。
不過,當要勸別人少飲酒的時候,他又會被拉出來作為反面典型。
總而言之,他死得很有教育意義,死得好!
又半個月後,天氣變得暖和了起來。
3月20日,春分。
早上。
陳濤做完晨練,順便就買了些包子回來給幾個孩子吃。
喬二強吃完一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爸,下午學校開家長會。」
陳濤點了點頭:「行,我到時候過去。」
原劇情中,喬祖望為了去新開的澡堂泡澡,並沒有去學校參加家長會,是喬一成這位大哥代為參加的。
一群父母中,只有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簡直就是哈士奇進了狼群。
喬一成沉聲問道:「最近你成績怎麼樣?表現怎麼樣?咱爸去了,會不會讓他丟人現眼?」
在陳濤、還有哥哥妹妹的注視下,喬二強尷尬地說道:
「還,還可以」
還可以?
哄鬼呢!
喬一成臉色拉了下來,不滿地說道:「早就讓你努力!現在好了,爸爸這麼大的人了,還要替你挨老師的訓。」
喬二強立刻保證:「以後我肯定努力學習。」
喬一成嘆道:「伱得說到做到才行!」
他也有些氣餒了,很想承認弟弟沒天賦,就是學不來。
畢竟按喬二強的年齡,今年秋天得上五年級了,但他現在卻還只是三年級學生,而且估計還得再留一次級。這蠢得真不像他喬一成的弟弟。
其實,除了喬二強外,喬四美也學不來。
她那小腦瓜里,根本就沒有學習的念頭。
再過兩年,喬一成就會意識到這一點了。
下午。
陳濤騎車去了學校,卻沒有挨老師的訓。
畢竟喬二強這孩子,她們也沒能耐教好,甚至都已經近乎放棄了。
所以,在喬二強有錢、吃喝穿衣不愁、老師不會懷疑他偷同學錢和午飯的情況下,陳濤很快就回了家。
真沒什麼好聊的!
「七七,拿上魚護,跟老爸去釣魚。」
回家的路上,陳濤順手打了個窩,這會兒正是魚開口進食的時候。
所以一到家,陳濤就開始收拾漁具,要帶小兒子出去釣魚。
「釣魚!」
喬七七很開心。
與原劇情相比,他沒有患上髖關節滑囊炎。
不過,他跟大表哥齊唯民的關係,卻還是一樣的要好。
這很正常,齊唯民本就像他爸爸一樣,是個老好人。又聽老媽說七七的爸爸不靠譜,所以他經常會來看望。
一來二去,七七也就喜歡上了齊唯民這位「男媽媽」。
而喬一成,就感覺這個表哥好討厭。
我的弟弟,關你什麼事?
你也有弟弟妹妹,你照顧他們得了,找我弟弟幹嘛啊!
當然,更讓喬一成特別不爽的是,齊唯民寫的作文也能發到報紙上掙稿費。
而且還作為範文,被老師拿來讓自己學習
也就是他和齊唯民不在同一所學校,不然他就得一直當萬年老二了。
喬一成看過三國演義,很理解周瑜的感受。
***
往後的兩個多月,日子過得十分平淡,簡直毫無波瀾。
沒有人來收養喬四美,也沒人來找陳濤喝酒。
但小麻將還是照打,贏了錢就去同旺樓請吃早茶。
吃完早茶,就去福利廠悠閒度日;等到休息日,就在城裡頭轉悠。
在上個世界,陳濤對這個年代的京城很了解,但金陵卻不曾來過,因此倒也有些稀奇,遊玩時不乏樂趣。
不過,很快他就把整個金陵玩遍,又無聊起來了。
有心去外地轉轉,但也沒什麼意思。
於是,在接下來的兩年多時間裡,他就稍微耐下心來,打響了「觀海」這個筆名。
當然,對孩子們以及親戚鄰居們,他照例都是保密的。
但即便他不說,很多鄰居也知道這個喬精刮子發達了。
房屋翻修改造,最先進的家用電器,穿著時興、花錢大手大腳的孩子們,無不彰顯著他喬家的豪橫。
很多鄰居,都在猜測是喬家有錢,還有做生意的牛家有錢?
牛家確實相當富裕。
牛爸原先是海員,見識相當不凡,這幾年跑不動船了,就開始做生意,很是賺了不少錢。
偏他又慣著兒子牛野,因此在少年人中,這小子算是引領時尚了。
可惜,越是得意,就越容易出事。
大概在明年,這小子就會因為在家裡開印趴,從而被抓起來判刑。
原劇情中,如果不是被大哥攔著,喬二強估計也會死皮賴臉地去他家玩。
***
82年,秋。
喬一成上高三了,即將面臨高考的考驗,而喬二強這二貨才準備上初一,也許能跟妹妹三麗做同學。
陳濤也懶得管,畢竟他又不是親爹。
三麗四美這邊,前者不用陳濤操心;而後者也還好,並沒有把陳濤的教育當耳旁風。
就算當耳旁風也沒事,陳濤尊重她人命運,並不強求。
至於老五喬七七,現在交給了幼兒園老師,也用不著陳濤費心思。
總而言之,陳濤只會在這個世界再待二十五年,到點了他就提桶跑路。
十月一日,既是國慶也是中秋的當天早上,陳濤邊吃、邊詢問道:
「一成,你明年準備報考什麼大學?清華還是北大?」
喬一成一臉黑線:這老爹到底多看的起我啊?能考上大學就是祖墳冒青煙了,要是考上清華或者北大,那還不得祖墳噴火?
喬四美舉筷問道:「爸,是清華好,還是北大好?」
陳濤笑道:「北大的文科很適合你哥,就考北大吧!」
喬一成輕嘆:「爸,我可考不上北大。」
「可以沖一下。」
陳濤建議道:「第一志願可以填北大,第二志願南大,第三志願再選你有把握的。」
這年頭是先填志願再考試。
喬一成搖頭:「我成績沒那麼好,我想沖一下南大,然後是師範。」
這裡又與原劇情不同。
原劇情中,喬一成三個志願都是填南師大,因為上這所大學不用學費,還能貼補飯錢。
但現在他並不缺錢,自然可以再往上沖一衝。
陳濤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幫忙了,拔苗助長不好。不然就算去了更好的學校,以後也有可能畢不了業。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繼續用功吧!如果你明年真能考上師範大學,老爸這裡有五千塊錢獎勵給你;如果考上南大,那就獎勵一萬。」
陳濤的話,把幾個孩子都驚到了。
喬三麗咋舌道:「爸,一萬也太多了吧?」
沒有李和滿搞事,這丫頭的性子依然很活潑,但也不會像妹妹那樣的不靠譜,反而真的把老爸的話聽進去了。
陳濤捏了捏她的臉,笑道:
「如果你能考上大學,我獎勵你十萬,怎麼樣?」
喬三麗笑著點頭:「我一定會努力的!」
喬四美苦著小臉:「我成績這麼差,肯定考不上大學拿不到獎勵了。」
陳濤呵呵一笑:「那又能怪誰呢?平時你大哥,難道沒有督促你和二強讀書嗎?」
喬四美嘟起了嘴:「可我就是學不會嘛~爸爸,你也獎勵我一下好不好?我最乖了!」
這丫頭,確實比原劇情中怪不少,但「最乖」這個詞,依然輪不到她來用。
這個家裡最乖的孩子,除了七七以外,就是喬三麗,然後才是喬一成、喬四美、喬二強。
陳濤拒絕道:「只有乖巧可沒用。因為你的哥哥姐姐,還有弟弟都很乖,這不能成為我給你獎勵的理由。我這個獎,就是高考專項獎勵,必須得考上大學才能拿到。」
聞言,喬四美哼道:「老爸太偏心了!」
喬一成頓時不滿:「你自己不用功還有理了?等我明年高考結束後,就專門盯著你,幫你拿這獎勵。」
喬四美傻眼了:「哥,我不要獎勵行不行?你千萬別逼著我看書學習,我學不進去的。」
「不行!」
喬一成瞪著妹妹:「家裡這麼好的條件,你和二強不能不求上進。你們得努力考大學,這樣才對得起咱爸的付出!」
「唉」
喬二強和喬四美兄妹倆不約而同地哀嘆一聲,感覺這個大哥好煩啊!
喬三麗則莞爾一笑,感覺一家人在一起聊天很溫馨,渾身有種說不出的輕鬆。
三個月後,83年到來了。
從77年到現在,已經快有六個年頭了,而陳濤卻從沒去找過女人,真的是十分難得,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所以,他在元旦這天清晨打定了注意,要在喬一成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去國外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
順便再掙點兒刀樂,以供日後的揮霍當然,這次不需要掙那麼多。
又半年後。
六月底,高考進入了最後兩周的倒計時。
不但喬一成緊張,連二強等弟弟妹妹,也緊張了起來。
仿佛即將進入考場的,是他們幾個一樣。
喬七七就很淡定,還跟著同樣很淡定的大表哥齊唯民去看了兩場電影。
喬一成有些繃不住,這表哥也太自信了吧?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有閒心,帶自己的弟弟出去看電影,真是討厭!
喬一成真心希望自己能超常發揮,把表哥壓下去!
可惜,他是有極限的,任憑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達到齊唯民這個市文科狀元的水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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