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
處暑的前一天,周日。
補好了半扇牆的賈家。
今天休息,棒梗的釣魚癮上來了,於是就帶了些乾糧,拿著一應漁具出了門。
所以,家裡就剩了四個女人一起吃飯。
小當忽然說道:「媽,我明天去紅星小學報道,下個月就在那兒上班。」
秦淮茹又驚又喜,瞬間就猜到是某人幫了忙,不禁好奇道:
「你是怎麼說的,何叔他怎麼就答應幫你了?」
小當神色自然道:「何爺爺最喜歡我了,我開口求他,他當然不會拒絕。」
槐花聞言,撇了撇嘴,心說這姐姐真差勁,霸占著何爺爺就好像只有她一個孫女似的。
明明自己也是。
賈張氏卻哼道:「之前讓你求他給你哥找工作,他怎麼就沒答應?是不是你沒用心?」
小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又沒攔著我媽和傻爸結婚!」
賈張氏一聽,也無話可說。
秦淮茹十分開心,對小女兒笑道:
「既然何叔不怪你姐,那他也不會怪你!等畢業之後,你也能讓他幫忙。」
槐花委屈道:「媽~姐姐不許我去何家幹活,何爺爺也就不像喜歡她一樣喜歡我,不一定會幫我的。」
說罷,還給了小當一個得意的眼神。
小當又氣又急,這個臭妹妹太不懂事了。
我不讓你去,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保護你啊!
秦淮茹批評道:「小當你可不能這樣!這是你妹妹一輩子的大事!你以後不要攔著她,知不知道?」
槐花嘻嘻一笑,顯然早猜到她媽會這麼說。
而小當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道:「知道!以後我不會攔著槐花。」
只能想辦法攔著臭爺爺了!
聽了這話,槐花也討好道:
「姐,以後有我分擔,你也能輕鬆一點。」
未見得吧?
小當撇了撇嘴,她聽有過相關經歷的姐妹聊過,知道陳濤就是個怪爺爺怪不得薛奶奶會那麼喜歡他。
賈張氏不滿道:「他日子都過得這麼好了,還要我孫女給他幹活,他才肯幫忙?唉,這何老狗可真不是個東西!」
何老狗?
他是老狗,那我不就是狗那啥的?這吃了屎的奶奶,嘴可真臭啊!
小當恨恨地想道。
他是老狗,那我這兒媳婦算什麼?
秦淮茹也很不爽。
槐花勸道:「奶奶你別這麼說啊!只要干點兒活,就能有好工作,你上哪兒找這好事?況且我還能吃糖,吃餅乾蛋糕,喝汽水牛奶呢!」
賈張氏砸吧嘴:「你下次也帶點回來,讓你哥嘗一嘗。」
槐花當即拒絕:「那可是我三個小叔的零嘴兒,要是我連吃帶拿,那薛奶奶下次還能再讓我進門?你讓我姐拿吧!」
真是個好妹妹!
小當一陣無語,接著也拒絕了賈張氏:
「何爺爺和薛奶奶已經對我很好了,我也不能連吃帶拿。」
賈張氏著惱道:「合著你們姐妹倆兒就想吃獨食唄?真是白疼你們了!」
你疼個屁啊!
你就會吃止疼藥,明明都是我在疼這倆丫頭!
秦淮茹暗暗吐槽。
在這一點上,她這個媽媽確實很合格。
並沒有像別人一樣,那麼的重男輕女。
「媽,你別這麼說。她倆就是因為肯幹活兒,還不貪,所以何叔薛嬸才喜歡她們,要是也像你一樣」
儘管秦淮茹止住話頭,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賈張氏知道她什麼意思。
賈張氏沒有生氣。
因為她也挺有嗶數,知道老何很不待見自己。
槐花吃了口白菜,換了個話題道:
「媽,薛奶奶今天去了學校開會,家裡肯定沒人收拾,我吃完就過去。」
秦淮茹點頭同意。
小當卻說道:「何爺爺一直都有睡午覺的習慣,你別這麼早過去,更別想著看電視,打擾他休息,他最近很忙。」
槐花嗯了一聲,心說姐姐果然跟何爺爺關係很好,自己也要努力了。
秦淮茹好奇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小當搖了搖頭:「說了你們也不懂。」
賈張氏不滿道:「就你懂!」
小當感覺這奶奶好煩,忍不住反駁道:
「你就是不懂嘛!你懂什麼叫地緣政治,什麼叫經濟全球化和產業轉移?這可是何爺爺和大領導聊的大事!你以為何爺爺說退休,就是真的退休了?他以後可能會調去別的單位,還要再往上升一升!」
秦淮茹震驚道:「他還要往上升?」
小當反問:「不然呢?難道你以為他能坐到這個位置,只是因為燒得一手好菜?」
秦淮茹不滿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小當嘆道:「我也是剛知道的呀!其實,咱們仔細想想也能猜到。何爺爺雖然年紀大,但看起來還很年輕,也很精神,怎麼可能這麼早就退休呢!」
秦淮茹也忍不住嘆息。
要是早點兒知道,她就先不急著讓棒梗工作了!
反正看在傻柱的份上,何叔會幫最後一次,那為什麼不等他升了,再求他幫忙,給棒梗找個更好的工作?
現在關係搞得這麼僵,還能再修復嗎?
想到這裡,秦淮茹不禁把目光放在兩個女兒身上:
「小當,槐花,你倆要聽何爺爺的話,不許惹他生氣,知不知道?」
槐花連連點頭。
她的工作,還落在何爺爺身上呢,怎麼可能會惹他生氣?
小當難受極了,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腦子裡仿佛出現了未來的姐妹對話:
【何爺爺是大灰狼,槐花你不要去找他。】
【既然這樣,姐姐你為什麼又過去?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我就是為了你好,才不讓你去啊!】
【哼,我才不信呢!你不讓我去,我就偏要去。】
何爺爺吃干抹淨後,槐花抱著被子哭道:
【嗚嗚,姐,你當時怎麼不阻止我呀!】
或者冷漠道:
【姐,何爺爺這兒有我照顧就行,你以後不要再過來。】
又或者開心道:
【姐,咱倆以後永遠都不用分開了。】
無論哪一種,小當都沒法接受。
「小當,小當?」
秦淮茹叫了兩聲,才讓大女兒回過了神。
小當問道:「怎、怎麼了?」
秦淮茹笑著要求道:「你也知道,何爺爺對媽有意見,所以你以後在他跟前,要給我說點兒好話。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能把關係弄僵。」
「嗯,我知道。」
小當答應了下來。
但心裡卻很無奈——何爺爺那麼壞,光說好話有啥用?
他又不像傻爸那樣好糊弄!
下午。
槐花來到了何家,正看見陳濤和易中海聊天。
她想了想,沒有回去,而是直接走進了堂屋,很乖巧地給兩個爺爺添茶,然後就坐在旁邊聽他倆說話。
「老何啊,這麼下去,可不是個事兒!要是人人都學老閻和老劉,那咱們這大院,還是四合院嗎?我覺得,要阻止他們蓋永久地震棚。他們蓋這個真不是為了防災,而是想占地兒!」
閻埠貴很會算計,因此拉上劉海中,借著蓋「永久地震棚」的幌子,在大院裡占地建房。
而他倆又是一前一後,相互之間沒有利益衝突,所以就聯合起來,免得別人阻止。
「老易,你說的沒錯。但我覺得,這事兒真不太好管。你想想看,咱們幾個住的,都是這大院裡最好的房子,當然沒有建房需求。但其他人家呢?阻止老劉和老閻,其實就是阻止所有的鄰居,就是跟群眾作對,這事咱不能幹。咱們不如順勢而為,督促他們把房子建得規整點兒。」
陳濤也就是這麼一說。
他對四合院不感興趣,所以就算這座大院變成大雜院,他也完全不在乎。
他的真正目的,是想等老閻和老劉弄好臨建房,看他們家的那些孩子回來爭搶,上演父慈子孝的一幕。
這可有趣多了。
易中海嘆道:「還是你想得周到!唉,這事是老閻和老劉做得不對,要不是他倆帶頭,大伙兒也不知道能這麼幹。」
陳濤抿了口茶,笑道:
「我說老易啊,你現在可是車間主任。以後分房,肯定少不了你的一間。國慶以後可不缺房子住。」
聽他提起自己的兒子,易中海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有了寶貝兒子後,他這些年來每晚都能睡個好覺。
「老何,我答應了國慶要買烤鴨給他吃,就先回去了。」
易中海笑道。
「給我也帶一隻,晚上懶得做菜。」
說著,陳濤便掏口袋,拿出了錢和票。
易中海當然不會拒絕。
等他離開之後,槐花便端著他用的茶杯出去清洗。
很快洗完,她又拿著打濕的抹布,回屋擦拭桌椅板凳,還有其他的擺設。
這些年來,陳濤把家裡好好修繕了一番,牆上刷白漆,然後掛上親手畫的風景油畫;門上塗朱漆,看起來紅紅火火。
而其他家具呢,更是都換了一茬,煥然一新。
槐花乾的很認真。
陳濤也不打擾她,而是拿出了一沓稿紙,準備寫幾篇好文章交給大領導。
十分鐘後。
小當不請自來,要「保護」自己的妹妹。
見到她,陳濤笑著招手道:
「我肩膀有點酸,過來幫我捏一捏。」
槐花丟下抹布,兩步走到陳濤身後:
「爺爺~我幫你捏。」
小當攥緊了粉拳。
是時候使用炎拳,把這臭妹妹打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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