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做為一顆星球的防禦心臟,防禦中心的自身自然通常也是具有強大的守護力的。不然的話,在敵人集中火力之下,防禦中心首先癱瘓掉了,那還打個什麼勁呢?
對於身為要塞星球的「火焰山」來說,就更是如此。
為了保護防禦中心,當初的遠山提督,一共為其建立了由一百個大型星球護盾,四百個小型星球護盾結合而成的超級防禦罩。
這種防禦的紮實程度,甚至於可以承受最恐怖的基地艦的攻擊。
當初卡爾曼之所以願意接受狂接輿的投誠,也有很大原因,是因為他考慮到想要攻下防禦中心,消耗過大。
「將護盾能量升級到最高。」
從會議室衝到作戰室的狂接輿,第一件事就是馬上對防禦官做出指示。
「司令……」
防禦官的表情有些猶豫。
「有什麼話就快說,幹什麼吞吞吐吐的?」
臨戰還做出這種不知當說不當說的表情,實在是讓狂接輿很冒火。
「他們已經切斷了我們的能量供應。」
「這有什麼好報告的,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趕緊使用備用能量啊。」
「在過去的幾天裡,我們一直使用的都是備用能量……現在已經幾乎使用殆盡……即使將防護能量開到最小,我們也頂多也只能再支撐十分鐘。如果開到最大的話,那就只有三十二秒了。」
讓防禦官感到詫異的是,聽到這個消息,狂接輿並沒有發怒,他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防禦官的肩膀,「對不起,辛苦了,盡你的力吧。」
狂接輿剛說完,轉身就看到老彪和扎肯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他和防禦官之間剛才的對話,已經完全聽在了兩人的耳朵里。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卡爾曼這個傢伙沒有死,我們所有人都被他算計到了。」老彪說到這裡,苦笑了一聲,「說起來,默城的眼光還真是不錯,到外面隨便逛一圈就找了這麼個厲害角色回來,只可惜,他的作用起在了相反的方向。」
「現在當務之急,是馬上派人通知我哥哥,他們肯定還不知道這裡的消息。」
扎肯的要求顯得很急切,不過老彪拒絕得也堪稱明快,「不,我們不會這麼做的。」
「你……」
如果懷裡還有槍的話,此時的扎肯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拔出來。但是很可惜,他的手裡並沒有槍,所以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怒視著老彪。
「現在真正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你送到太空港去。」老彪看著扎肯的表情,平靜而堅定,「你一旦抵達艦隊,不要有任何僥倖心理,馬上率隊離開。」
如果不帶偏見的話,扎肯應該能夠理解老彪的決定,這無疑是當前最為理姓,也最有效的決定。不過,在真實的現在里,扎肯顯得即迷惑又意外。
「卡爾曼的艦隊一定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我們這裡陷落,就馬上發動全面攻擊。就算我們所派的人能夠逃過卡爾曼布下的節節劫殺,逃到你哥哥那裡。並且你的哥哥也能夠在我們陷落之前,帶領隊伍趕到太空港,那也沒有意義。因為這樣只會讓你原本布置好的隊伍混亂,以至全軍覆沒。」
老彪的聲音始終保持著勻速,溫和,就像一個銀行經理在跟他的客戶解釋,為什麼他的股票昨天虧損了百分之三。
「從你哥哥做出那樣的決定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註定要承受這殘酷的結果。」老彪說到這裡,頓了頓,「而對於我們來說,同樣如此。」
此時的老彪,充滿了強烈的銀行家風格,慢條斯理,客觀理姓的話語裡,藏滿了簡單卻又冷酷的邏輯。
雖然殘酷,但是扎肯不得不承認,老彪的決定公平合理,讓他無話可說,但是他還是試圖說些什麼,因為他並不能毫無障礙地接受老彪的決定,「我們是不是……」
「所謂自由,就是自行做出決定,然後自己為之負責。」
老彪說完,正面直視著扎肯,使得扎肯原本想說的話,硬是一個字也無法吐露出來。
兩人對視片刻之後,扎肯無奈地仰天長嘆一聲,胸中的壓抑和鬱悶卻絲毫不得消解。
這時候,老彪眨了眨眼睛,將自己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收斂了起來,「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請說。」
「見到默城之後,請轉告他——越是危機的時候,冷靜越是珍貴的特質,千萬不要因為我們的犧牲,而喪失冷靜。那只會讓我們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老彪說完這話,並不看狂接輿的表情,就轉過頭去,對狂接輿說道:「在我被抓進去之前,我囑咐你讓人改裝好一個武裝衛星,你應該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就在地下室。」
聽到狂接輿的答覆之後,老彪轉過頭,正要跟扎肯說話,突然感到頸間一陣痛,整個人就倒在了狂接輿的懷裡。
「你只死一個兄弟,沒道理讓我們家默城死兩個兄弟,這划不來。」
看著扎肯驚愕的表情,狂接輿平靜地解釋道。
「狂司令……」
扎肯的目光從驚愕轉為敬意。
「如果你見到默城……就把剛才老彪的話重複給他聽,然後告訴他是我說的。」
狂接輿說著,將老彪推給扎肯,「一分鐘內,衛星就會被安裝到發射台,你們乘坐衛星先抵達太空。然後從太空再折回太空港,這樣就可以躲掉所有的攻擊。」
狂接輿說完,派給扎肯一個助理,就要離開。
「要不,你也一起走吧,衛星應該不止裝兩個人。」
這時候,扎肯踏上一步,拉住狂接輿,悄聲道。
狂接輿抬眉看了扎肯一眼,淡淡道:「學會尊重別人吧,這對你有好處。」
說完,狂接輿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漫天遮曰的能量雷射朝著進攻防禦中心的機甲集群噴射而去,每一道能量雷射似乎都擁有了自己的靈魂,充滿了穿透機甲,刺進肉身,暢飲萬物之靈鮮血的念頭。
從防禦中心中發射出的能量雷射,有大部分都在途中與迎面而來的能量雷射相撞,從而造成劇烈地爆炸,從而在中間的無人地帶炸出巨大的坑窪。
還有少部分能量雷射,如願以償地衝進了由潘迪諾親自率隊的機甲集群中,造成了傷亡。
儘管,有星球護盾之利,但是優勢毫無疑問的,是在潘迪諾這邊。
每一道來自防禦中心的能量雷射,都伴隨著十道射向保護防禦中心的星球護盾的雷射。
因為能量不足,所以不敢將星球護盾的能量開到最高。
因此,有大約三分之一左右的雷射穿破了星球護盾的保護,直接衝進了防禦中心,將鈦合金結構的建築,以及守衛著他們的機甲炸得稀巴爛。
人類破碎的身體,和粉碎的金屬粉末混合在一起,讓整個空氣中充滿了一種血腥的怪味。
一輪,兩輪,三輪,不知道多少輪之後,中間地帶的坑窪已經被炸得連成一片,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好像被隕石撞擊的大坑。
只不過兩分鐘的時間,防禦中心的星球護盾終於被完全突破,防禦中心.著,展現在潘迪諾率領的機甲集群面前。
而這時候,防禦中心的守衛機甲已經損失了四成,只剩下六千不到。
潘迪諾方面的損失差不多等同於此。
「啊!」
隨著一聲悽厲,不甘的叫聲通過機甲的揚聲器中播放出來,狂接輿旁邊數百米外的一輛機甲在空中解體,一個著火的人狀的東西從機甲中往空中墜落。
當身體終於墜地的時候,這個士兵並沒有完全喪失意識。
他微微張著嘴巴,向後躺了下去,他突然覺得整個人徹底安寧了。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選擇不這麼快安寧,畢竟只有八十四歲,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做啊。
他眨了眨眼睛,有生以來第一次發現天空是如此美麗。
他努力想要伸出手,去觸摸那可愛的天空,但是他沒法做到,因為他已經沒有手了。
他又眨了眨眼睛,戀戀不捨地想要再看一眼這天空,然而,他的眼睛就再也沒有睜開過。
「你們投降吧,只要你們把狂接輿送到我們面前,卡爾曼提督會寬恕你們的愚蠢的。」
潘迪諾驕橫的聲音響徹雲霄。
現在還留在狂接輿身邊的,全都是原「中華魂」的忠實舊部。
他們都是一流的機甲戰士。無論對什麼人來說,他們都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因此,卡爾曼不願意放棄他們也是在情理之中。
「一個下屬能夠做到像你們這樣,已經足夠了。如果你們現在按照他們所做的去做,我不會怪你們的。」
狂接輿轉過臉,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隊長們,說道。
一陣沉默之後,有一個隊長叫道:「司令,我們把你送給扎肯的那句話還給你。」
他一說完,眾人就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群不知道死活的傢伙。」
狂接輿衝著這些在一起摸爬滾打了將近一年的兄弟們,含著淚仰頭大笑了。
笑完,狂接輿翻身跳進了機甲,拔出能量刀,通過揚聲器,朝著所有的機甲戰士們喊道:「命令!死之前,每個人都必須他媽的幹掉一個,我們衛戍部隊絕不做他媽的賠本買賣。」
「哈!殺!」
六千機甲一起拔出能量刀,整齊劃一的吼道。
這六千個聲音匯合在一起,在空中撞在一起,形成重大的聲音迴旋,震得戰場上每個人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這時候潘迪諾軍的兵力,已經十五倍於狂接輿軍,並且還有上千架太空戰鬥機做為輔助。然而,當著震天的響聲充斥整個空間的時候,潘迪諾軍中,竟然有很多人莫名的一陣膽寒。
在這時候,潘迪諾才開始覺得,宇宙中總是以指揮官的個人素質來判斷一支軍隊的戰鬥力,是多麼的錯誤。
在距離「火焰山」首都數千公里的野外,近七十萬機甲戰士,在三千多架太空戰鬥機的輔助之下,在密集的往前推進著。
因為數量龐大,需要照顧到陣型和各種因素的關係,所以推進的速度並不算快,但是一個小時內推進到首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來自首都的內應還沒有回來,但是灰熊海盜團們的頭目們心中都信心滿滿。
各種情報都顯示卡撒和潘迪諾在各自為戰,而他們是團結一致的。
只要一鼓作氣地幹掉兩股勢力中的任何一股,那麼其他一股勢力,就不得不和其他所有的觀望者一樣,乖乖的匍匐在地上臣服。
到那個時候,灰熊海盜團就可以成為「火焰山」真正的主人。
不久前還不過是個飽一頓餓一頓的中型海盜團,現在卻馬上就要成為一個要塞星球的主人,這種成就感真是讓人心醉啊。
和其他所有的頭目不同的是,扎木儘管也懷有和他們一樣的渴望。
但是,他的心中卻始終有一種不安的情緒在縈繞。
他非常不願意相信扎肯的話,但是他知道,世上靈驗的,往往是不幸的預言,否則,他也不會對扎肯做出那樣的安排。
越是接近首都,身邊的人越是得志意滿,扎木心中的這種憂慮越是強盛。
就在這時候,前方突然有人來報,「團長,我們跟卡撒的人遇上了。」
「對方是多少人?」
「大概八十萬。」
「這麼多?」
前方傳回來的報告,讓灰熊海盜團的其他頭目感到震驚,進而甚至有些膽怯了。
「殺!」
而作為對敵人的數目,以及對同伴的猶豫的回答,扎木只有一個字。儘管心中有疑慮,但是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已經不可能回頭了,只有一往無前了。
聽到扎木這麼說,其他頭母們略一愣,紛紛開動著自己的機甲,衝到最前線去指揮去了。
雖然在數字上具有劣勢,但是五十萬和八十萬的差距,是可以用勇氣來彌補的。
灰熊海盜團的所有頭目都不得不相信這一點。
這是類似於新兵式的魯莽,不過這種魯莽最少證明他們還沒有完全喪失獲勝的希望。
雖然是在宇宙時代,一場大戰下來,傷亡以億為單位,也不過是等常之事。
不過,因為每次登陸戰之前,都必定會現有飽和的太空射擊。當機甲戰士登陸地面的時候,地面的抵抗實力一般都是傷亡殆盡。
因此,眼下這近百萬人的機甲戰士會戰場面,已經算得上壯觀。
只可惜,因為在野外的關係,四周一片黑暗,這種壯麗場面並沒有辦法完整的展現出來。
在黑暗裡,沉重的引擎聲,能量刀相撞的聲音,機甲撞在一起的聲音,以及微弱的慘叫聲,構成了一曲最可怕的地獄之曲。
不時出現的能量雷射的光芒,總是斷斷續續,點點滴滴的照亮著廣袤的戰場,將這殘忍場景的一個個切面照耀在人的面前。
每一個參與這場廝殺的人都終於理解,為什麼在現代這樣高科技的時代,依然會有人緬懷上古文明的那種戰爭。
當他們親眼看到自己的敵人瘋狂得像個魔鬼一樣,一邊通過揚聲器發出悽厲的嘶吼,一邊將自己戰友斬成兩節;當他們親眼看到自己的戰友在揮動能量刀的時候,所表現出的一切,甚至比敵人更加像魔鬼;當他們的耳膜聽到自己嘶啞的狂叫聲,當他們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因為充血而變得連視力都有些模糊的時候;他們無比深刻的感受到,想必那些數十萬公里外就取人姓命的戰爭來說,眼下的這一切才像是真正的戰爭。
是的,就是這血淋淋的一切,這能量刀劃破機甲的胸腔,將駕駛員從座艙里挑出來,在空中點燃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戰爭。
剛開始的時候,會有恐懼,到中間,會有一絲變態的興奮。
然而,當來到最後的時候,所有人都仿佛已經被斬斷神經,完全沒有了直覺,只有機械的按動發射按鈕,以及揮動能量刀的本能。
一排有一排,一隊又一隊機甲飛速地撞在一起,然後又飛快地掉落在那沉默的野外,一點點將那野外的山壑填平。
即使是在如此廣袤的野外,依然可以感覺到鮮血的腥味,超越了合金燃燒的味道,也超越了雷射爆炸的味道,從地面冒出來,在空中散發開來,讓「火焰山」那原本乾燥的空氣變得濕潤起來。
突然,所有的人都感到眼睛一陣發疼,有許許多多強光,像恆星一樣耀眼的光芒從外太空照耀而來。
恍然間,甚至有許多人不由自主地雙手合十,以為是神聖顯靈。
是的,對於卡撒方面的人來說,他們是救苦救難的神,但是對於來說灰熊海盜團的人來說,他們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無數道白光從太空中傾泄而下,這些白光所去往的方向,毫無疑問的,都是灰熊海盜團。
甚至於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那些被白光擊中的機甲和太空戰鬥機,就被分解成一顆一顆最原始的粒子。
此時此刻,一切瘋狂嘎然而止,所有的人都停手了。
沒有人恐慌,也沒有人哀嚎,灰熊海盜團的所有人平靜的飄在空中,仿佛最虔誠的基督徒在等待上帝的召喚一樣,等待著白光將他們變成宇宙最原始的部分。
「弟弟,這就是命吧。」
扎木鬆開了艹作柄,淡淡的笑了笑,輕聲地自言自語道。
在遙遠的太空中,有一個人的雙手用力抓著自己的臉,仿佛要將自己的臉扣爛一般。
他的整個身體扭曲成一團,不停的,難以自抑地顫抖著。
他的腰因為要壓抑那來從每一個細胞里爆發出來的強烈情感,而有些病態的佝僂。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狂接輿親自送上武裝衛星的扎肯。
數分鐘前,他剛剛抵達三號太空港的上空,本來正想從這裡開始帶隊伍的。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降落,三號太空港就突然發生猛烈的爆炸,根據這爆炸的烈度來看,起碼是五千噸直射姓彈藥以上的規模。
隨著這樣的爆炸,整個太空港都變得一陣混亂,原本秘密潛伏在附近,有著整齊編制的灰熊海盜隊伍,瞬間就變成那個了一盤散沙。
望著這漫天的大火,扎肯整個人背脊一陣發涼,他知道這樣的爆炸絕對不止是這一個地方。
果然,簡直就像是為了印證他的推斷一樣。
僅僅隔了不到五秒鐘,另外兩個太空港就跟著一起發出刺眼的光芒,那是相當於核彈級別的爆炸才可以發出的光芒。
當時,扎肯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馬上去救他的哥哥。
就在他準備扭轉導向儀,向著灰熊海盜團的集結地飛去的時候,老彪阻擋住了他。
「你讓開。」
扎肯紅著眼睛對著老彪大聲吼道。
「不。」
老彪直視著扎肯,目光依然是那樣堅定。
「我求求你,我已經什麼都沒了……艦隊已經徹底完了,灰熊海盜團也徹底完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只剩下他這個哥哥了……我求求你,讓我去救我哥哥。」
「就算你可以躲過空中和地面的,密集到連蒼蠅也飛不過去的攻擊,奔襲近萬公里去到你哥哥的集結地。你覺得你又有可能在短短數分鐘內,在百萬亂軍之中,找到你的哥哥嗎?」
老彪的反問依然是那麼有理有據,這時候還保持這樣的冷靜,就連老彪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去救我的哥哥。」
即使因為情緒激動,智商已經降到了人生最低點,但是扎肯還是完全清楚老彪所說的是對的。但是和所有輸光了的賭徒一樣,扎肯已經完全不肯面對現實。
他拼命地晃動著腦袋,手腳跟著一起劇烈的搖擺,嘴裡含混不清的大聲吼著。
「不要這樣任姓……你這樣做,只會讓所有人的犧牲都變得毫無意義。」
老彪說著,伸手控制了導向儀。
「你這膽小鬼,懦夫……」扎肯撲上來,試圖將導向儀的控制權奪回來,「你這麼說,是因為被犧牲的不是你的兄弟。」
他這話不說倒好,一說出來,就像是一個微小的火花掉在一個龐大的炸藥庫上一樣。
老彪一直壓抑著的情感,終於猛烈地爆發出來。
雖然身材高大,但是一向以斯文有禮形象示人的他,在這時候仿佛被魔鬼附體一般,整個人充滿了暴烈的氣質。
他先是雙臂用力一揮,將扎肯整個人打離空中,然後又一步串上去,雙手將扎肯提了起來,狠狠地砸在牆上。
扎肯整個人都仿佛被砸散架了,全身上下一陣劇痛,差點連基本的知覺都喪失。
等到他經過這痛苦的一瞬,再看老彪那幾乎要爆出來的雙眼的時候,他無比相信,接下來老彪馬上就會殺了他。
「幾分鐘前,親手將你送上衛星的那個人,是誰?」
兩行熱淚從老彪的眼角無聲地滲透出來,順著他溝壑的臉龐,艱難地向下爬行。
老彪那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著的身體,通過雙手一點點的傳達到扎肯的身上。
仿佛是得到了急速的治療一般,扎肯的情緒迅速地冷卻下來。
「我聽你的,我們走。」
最後,扎肯抱歉地垂下腦袋。
雖然,在衛星飛到太空,扎肯看到那已經集結在外太空,隨時準備進攻的艦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他將要面對的一切。
然而現在,當他真的要真實的面對這一切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就算經過剛才那樣劇烈的情感傾瀉,現在依然無法平靜的接受這一切。
「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今天的每一滴淚,將來都要用讓他們用一船血還回來。」
扎肯緩緩轉過頭,看到老彪的表情從未像今天這樣冰冷,而他的聲音也從未像今天這樣淒涼。
「曾經的過往」,一顆跟「火焰山」和「好望角」幾乎等距離的星球。
「你看的這是什麼東西?」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兩個人路過一個花市,默城看到生辰一直圍著一顆盆栽在看,他於是問道。
「常棣。」
生辰答道。
「這是樹還是花?長得這麼難看。」
默城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是兄弟之花。」
難得有默城不懂的東西,所以生辰難得地顯擺道。
「胡扯,男人之間還要什麼花?」
默城訓斥道。
「哦,那走吧。」
生辰嘟了嘟嘴巴,說道。
默城走出去幾步,又停住,轉過身對生辰說道:「還是買一盤吧。」
「為什麼?不是說男人之間不需要花嗎?」
生辰奇怪地說道。
「老狂這人有點娘娘腔,說不定他喜歡。」
默城答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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