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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彌帶我來到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說道:「女施主,蔣施主要您在這間房裡稍等一下,她過會兒便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好的,謝謝這位小師傅。」蔣曉慧沒來,我只得聽了小和尚的安排,進到房間裡等著。可誰知我剛進到房間裡,素淺就進來了。我詫異地問道:「素淺,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身體不適嗎」
「夫人,素淺不放心你,就一路跟了過來。蔣夫人還沒來嗎?」
「沒有,有個小沙彌要我在這裡等著。」
我和素淺等了許久,也未見到蔣曉慧,連先前領路的小沙彌也未見蹤影。
我誤以為是出了什麼事,便派素淺去尋蔣曉慧。
一刻鐘後,素淺歸來「夫人,廟裡的師傅告知,蔣夫人突遇身體有恙,在廂房休息。讓您先自行去上香。」
我雖不知蔣曉葫蘆里賣的是何藥,卻也要警醒三分。
上完香後,我便去尋蔣曉慧,既然她身體不適,就該早些下山。
此時,蔣曉慧的丫鬟來報「黎夫人,天色像是要下雨了,我家夫人讓我告知您,今晚留宿在安國寺,這山路不好走,怕中途出了什麼意外,不好向將軍交代。」
見蔣曉慧如此交代了,我也不好博了她的面子,應允了。
留宿在安國寺,總覺得有什麼蹊蹺,卻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半夜時,昏沉的我被素淺喚醒,卻見門外湧入了滾滾濃煙,嗆得我睜不開眼睛。
素淺連忙走到門口,用力地推門,卻怎麼也推不開。「夫人,門被鎖住了。來人啊!來人啊,這裡還有人呢,快來人啊!」素淺沖門口大喊著。
火勢蔓延得很快,房間裡的東西也逐漸被點燃,我和素淺蜷縮在角落裡不敢亂動。「素淺,都是我,是我連累了你。」「夫人,您別這麼說,夫人待素淺那麼好,素淺就算是今天死了也值了。」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只知道素淺在我旁邊一直叫著我的名字。真的好累,不管是報仇還是對閆清寒情根深種,都讓我覺得好累,不如就這樣去了吧,還能見到纖荷姐和我未出世的孩子。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不好,對不對?
朦朧之中,我感覺有人衝進了火海將我抱起,衝出了房間,緊接著,身後就傳來了巨大的坍塌的聲音。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再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的卻是塵風。他顯得很是疲憊,正伏在我的床邊睡著,手還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我想喊他的名字,張了張口卻怎麼也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塵風似乎發現了我的動靜,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的嗓子已經啞了:「千羽,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他關心的眼神刺痛了我的心。我張了張口想說話,卻還是發不出聲音。
我指著自己的喉嚨,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斷音。塵風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你沒法說話了?」
我點點頭,眼中滿是絕望。為什麼老天要在我遭受了這樣的事情後,又拿走了我的喉嚨?
「千羽,你別著急,師兄這就去找大夫,你的喉嚨一定是沒事的。」
塵風出去找大夫了,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暗暗流淚,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難道這就是對我犧牲自己的孩子去報仇的懲罰嗎?
不一會兒,塵風就拉著大夫衝進了房間。老大夫年歲比較大,被他拉著一直跑,上氣不接下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塵風似乎是真的急了:「大夫,您來看看我師妹,她不能說話了。」
老大夫替我枕了脈,神情卻很是凝重,把塵風叫到了一邊,像在囑咐什麼。
我猜測,許是情況不容樂觀。
送走了老大夫,塵風又來到了我的床邊。我看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他講一下我的病情。
塵風表情痛苦,但看見我眼神堅決,就只好說道:「大夫說你雖然在大火里嗆了煙,但你失聲是因為驚嚇過度,由心病導致的失聲,沒有什麼藥可以醫治,只能自己打開心結,才能恢復發聲。有時心結打開的快,幾天就可以發聲了,但有時病人鬱結難消,可能幾年都不能發聲。」
聽著塵風的話,我默默落淚,想到大火中素淺保護我的情景,心痛傳來一陣刺痛。素淺?對了,素淺呢?
我張大了嘴巴,想要問問素淺的情況,卻怎麼也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我著急得直掉眼淚,不斷扯著自己的脖子,企圖能讓自己發聲。
塵風見我這個樣子,就對我說:「千羽你別急,師兄給你去找紙筆,你可以寫下來。」不一會塵風就拿了紙筆過來。
我顫抖地用手在紙上寫下了「素淺」兩個字。
誰知,塵風竟吞吞吐吐起來:「素淺很好,現在在其他房間裡面養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你放心就是了。」可是我還是沒有錯過他眼底的悲傷。
我用力指了指紙上素淺的名字,想讓他說出真話,目光更是緊緊地鎖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沒有辦法躲避。
終於,塵風艱難地從嘴裡說出了幾個字,「素淺,死了。」
晴天霹靂。我挺直了身子,用手死死地抓住塵風的衣領,企圖讓他告訴我這不是真的,素淺根本沒有死。
可看著他仍然悲痛模樣,我就知道,素淺真的死了。那個一直在將軍府里照顧我飲食起居的小丫頭永遠地離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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