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里傳書
二喬對婆子的到來只做不知,低聲道:「你就照著著方子……」說著,就將方子遞給小夥計,「照著這個方子抓兩幅就行了。」十分的敷衍了事。
那夥計點頭哈腰的,一邊抓藥一邊道:「姑娘可別瞧咱們藥鋪的門面小,但這用藥,可是實打實的童叟無欺的。」
二喬渾不在意,只嘴上應和,「那就好,那就好!」
&里的藥真的好?」那婆子拉了拉二喬,問道。
二喬見了婆子來了,就往對面看了一眼,「菜該好了,嬤嬤怎麼來了?倒叫嬤嬤陪著我了。」
&不完全是為了陪姑娘,我也想順便抓一副藥,山上的蚊蟲多。」那婆子解釋了一句,見那小伙子將藥包給二喬了,她就趕緊催,「姑娘先去吃飯吧。老婆子馬上就來。」
十分的善解人意。
二喬笑著應了,轉身就要走,「嬤嬤快點,我們都等著呢。」
要出門了,聽見後面的夥計喊:「姑娘常來。」
二喬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什麼叫常來?藥鋪是常來的地方嗎?這是咒誰呢?
那婆子嘴角一抿,難怪生意不好,用這樣的夥計,生意能好嗎?
那伙子好似也訕訕的,「嬤嬤要買防蚊蟲的?」
那婆子點點頭,「你隨便給我抓一副就好。」這樣的方子其實就不用抓,突渾多蚊蟲,山里隨便找點草藥,都行了。
那伙子轉身去忙。那婆子卻把視線定在了桌上的藥方上。
等小伙子轉過身,那婆子遞了一把錢來,「這藥方,我替那姑娘拿回去了。」
小夥計點點頭,「您隨意。」
這一天,楊興平的書案上,放了藥方,還有二喬下山以後,都跟哪些人接觸過了。
從賣糖人的,到賣簪子的。從藥店的夥計,到飯館的小二。林林總總,好幾十人。
楊興平揉了揉額頭,查了一圈,什麼不也沒查出來麼?
怡姑端了茶進來,掃了桌子上的東西一眼,然後『咦』了一聲。
&麼?認識?」楊興平問道。
怡姑指著藥方子,「這藥方子眼熟……不過是太太姑娘們吃著去火順氣的。後宅裡面常用。沒想到您……」她其實是認出六娘的筆跡了,不過是探問一二罷了。
楊興平擺擺手,「沒事,也出不了事。」
二喬回去,將所有的經過跟六娘說了一遍,六娘細細的琢磨,並沒有什麼露出破綻的地方。真要是有人懷疑,也抓不到任何把柄。她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這事辦的好。」
外面砂鍋里的藥咕嘟嘟的響,滿院子都是藥味。
段鯤鵬看了二喬一眼,「給皇后娘娘抓藥有功,賞她。」
小連子馬上遞過十兩銀子去。
六娘垂下眼瞼,二喬才接了過來。
段鯤鵬的話,聽起來是擠兌六娘。但六娘卻知道,他這是知道二喬去辦事了,想打賞的心意是真的。
而且,他只怕也知道,自己的手裡,其實並不寬裕。
銀票倒是有,可拿著大秦的銀票,在突渾……真的不方便。除了大商鋪會收,其他的人根本就不認識。
能替她想到這一點,她心裡還是受用的。
可這信件,一去要多久呢。六娘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看著划過天空的鳥兒,心也跟著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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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封信,遠比想像的要慢的多。
等五娘收到從金家那邊傳來的信的時候,她試種的水稻,已經沉甸甸的彎下了腰了。
中秋已經過完了,再有半個月,水稻就能收割了。早晚都得穿著夾襖才能出門了。
五娘手裡拿著用白綾書寫的書信,心裡沉甸甸的。
宋承明忙完兵器工坊的事,早早的帶著人就來了莊子。
如今,五娘這五畝稻子,是遼東最要緊的東西。
王府的幕僚先生,家將,侍衛,還有這遼東的不少官員,能將稻田圍兩圈。
&量如今還不得而知,但是瞧著稻穗,竟然也不比江南差。」幾個先生低頭看谷穗道。
五娘點頭,雜交水稻出來之前,南邊種稻子,也是只種一茬。生長周期差不了多少。
&否推廣?」又有人問到。
五娘想了想,「推廣倒是沒有問題,但也要考慮因地制宜,不要急於一步到位。倒是在玉米和番薯上,多下些功夫推廣。這東西沒環境不怎麼挑剔,產量相對較高。只番薯一項,推廣開來,至少遼東再也不用擔心餓死人了。」
遼東大部分還是以糜子高粱作物為主的。
甚至是冬小麥,春小麥,種植的都不算多。
五娘覺得這要是想推廣開,並不是難事,只要看到好處,自有百姓想要效仿。這些地里的活計,莊稼把式比這些讀書的夫子們知道的要多的多。
莊稼的地的另一邊,作為蓄水的池塘,林雨桐也叫人栽種了蓮藕養了魚。甚至放了蝦苗蟹苗。也專門叫宋承明買了會伺候這些東西的下人,如今,蓮蓬長的正好,下也能吃了。螃蟹中秋的時候吃過一回,現在也還有。
五娘叫人準備吃的,來了這麼些人,得開好幾桌。
&淨知道給我找事。」五娘抱怨宋承明,可也知道他是好意。他是想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自己對於遼東的意義。
權勢和威望不可能按著身份的高低排列。這都是需要與之相匹配的才德的。
宋承明陪著五娘往莊子上正堂去。
他邊走邊看五娘的臉色,「這幾個月下來,可是黑了不少。」
五娘瞪眼,「嫌棄了?」
宋承明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這邊,才湊到五娘的耳邊,輕聲道:「想你了!」
五娘伸手在他腰上輕輕的擰了一下,「油嘴滑舌。」
&的!」宋承明看五娘,「這段時間忙完之後,冬天就陪著我好不好?」
&著你?」五娘才不信他的鬼話,「你去軍營我也陪著你?」
宋承明理所當然的點頭,「你有進軍營的資格。」
&真是將我當成將帥在用了。」五娘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宋承明看著五娘,「怎麼了?今兒這是?心裡有什麼不自在的?」
五娘一愣,看著宋承明,心裡有些滋味難言。
自己對他到底是已經親密到可以隨意的發脾氣了嗎?
宋承明見五娘的神色不對,才趕緊拉了她進了內室,也不管別人怎麼看,直接將門給關了。
&麼了?」宋承明拉著五娘的手坐在榻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是岳母,還是舅兄?只要有幫助,遼東的一切都任你調遣。別悶在心裡。你有我,我是你男人,萬事有我擔著。到底怎麼了。」
五娘看著他焦急的神色,突然酸酸的一笑,「對不起,我剛才沖你亂發脾氣了。我心裡不高興,有點不痛快,當著外人,對你的態度不對……」
宋承明一把抱住五娘,「你怎麼這麼傻啊。你心裡不痛快,你不衝著我發脾氣,還能衝著誰發脾氣。」說著,就又扶起五娘,看五娘的表情,然後恍然,「你心裡……我是你最親密的人了,是不是?」
五娘看著宋承明,嘴角動了動,到底什麼也沒說,只是撲過去抱住他。突然心裡慌慌的。
宋承明卻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真是傻丫頭!你怎麼能這麼傻呢?」
五娘深吸了一口氣,「是挺傻的。」然後自己也失笑。
&親至疏夫妻!」宋承明笑道,「咱們是夫妻,只要沒有外心,那就是天下最至親的人。怎麼像是現在才明白一樣呢?」還是年紀小啊。別看這沉穩,在男女之事上,還很懵懂。
五娘沒有說話,就只這麼依偎著。
好半天,宋承明才問五娘,「怎麼不高興了?出什麼事了?還是這幾天身上有不爽利了?」
五娘臉一紅,這人連生理期有些情緒不穩都知道了?
&是。」五娘臉上的神色嚴肅了起來,將六娘的信拿給宋承明看,「六妹,從來都只想過安穩日子。現在卻不得不籌謀大事。我想起以前的事,想起在雲家的時候,心裡有些傷感罷了。」
宋承明看了簡短的信件,也能明白五娘的心情。
信短,但裡面透露出來的信息一點也不少。、
光是『幾乎陰陽相隔』這一句,就知道歷經了怎樣的兇險。
宋承明將信交還給五娘,低聲道:「其實不用動用金家,咱們自己也行。信上說銀子不是問題。這一點,我還是比較動心的。」
這種事當然不會無償幫助。國與國的交往,不應該摻雜個人的情感在裡面。
所以,對方提出買賣,只要答應著買賣,本身就是一筆不菲人情了。
五娘抬眼看宋承明,「工坊那邊出成品了?我就怕供應咱們尚且還不夠,哪裡能有富裕的賣給別人?」
&們沒有?金家就有了?」宋承明不贊同的道,「金家在這方面的資源更少。但凡有這樣的資源都造了其他東西了。」
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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