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神秘管家
「誰?」輪椅男和這太監幾乎是同時朝外問了一聲,都戒備了起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而這外面的人到底是誰,這也是五娘想知道的。
門從外面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個一身黑衣,臉也黑不溜秋的少年人。
他進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來,「大小姐,屬下來晚了。」
五娘有幾分瞭然,這不就是海王廟裡那個小道士嗎?只不過是易容了,塗得漆黑,瞧著跟那個文弱的小道士仿若兩人。
海王廟不單純是個廟宇,這在早上去上香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
沒想到他們倒是能耐,一路只怕是跟著自己呢。
她點點頭,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意外之色,「起來吧。」她問的特別直接,「外面怎麼樣了?」
小道士呲牙一笑,「送他們去了該去的地方。」
是被殺了?還是被逮住了?
輪椅男朝外看去,黑漆漆的,從洞開的大廳門一直能看到義莊的門口,那白燈籠在夜色里尤其的顯眼。
他的喉結不停的滾動,顯得格外的緊張。
從剛才自己開門叫人倒茶,到現在也才是說了幾句話的工夫,真就是眨眼之間的事,這麼多人,怎麼就無聲無息被解決了的?
他的牙齒打顫,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到底是金家……果然是名不虛傳。」
五娘輕笑:「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輪椅男呵呵就笑:「既然金家知道我幹了什麼,那麼我是什麼來歷,應該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小道士抬手摸了摸鼻子,然後輕點了兩下。
這是金家獨有的暗號,代表的意思是他們並不知道。事實上要不是暗地裡保護大小姐,他們還真不知道有人暗搓搓的在打金家的主意。所以此人的來歷,真不知道。
那些幫手,為了保險起見,壓根就沒留活口。
五娘心裡瞭然,卻輕笑:「我查的也僅僅是我查的,查出來的東西跟真實的東西,永遠都是存在差距的。我只想聽你說!當然了,你也可以不開口,不過我相信我這位表哥身邊的人,一定會說的。」
說著就看向太監,既然要攀親,我就讓你攀親,她的語氣堪稱和緩:「是吧?這位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的內相大人。」
這太監並不覺得這話帶著善意,反正是聽在耳朵里,叫人覺得毛骨悚人。
雲家的女人向來厲害。
這可不是一個人說的,大家可都這麼說。
何況,他比別人知道的更多些,這位在遼東,那是披甲站在城牆上,指揮過千軍萬馬的。
她看著笑的和善,可也是殺人的修羅啊。
沒有人不怕死,哪怕是習慣了黑暗裡行事,那也是怕死的。況且,只有活著,才能把南邊的情報給主子傳回去。自己的價值絕對不是在這裡裝硬漢而枉送了性命。
「表姑娘……」他的稱呼馬上就變了,「事實上主子對三姑娘心裡一直有虧欠的。之前還跟三姑娘見過一面……往事已矣……」
「是!」五娘一副認同的樣子,「皇上一片慈父之心,為太子籌謀之局堪稱精彩。我是遼王妃,不管從哪邊論,你的確算不上是外人。」
這太監又何嘗不知道,對方一句一句好話,就是為了叫自己放下戒備,把知道的都撂了。可這也只是場面上,叫自己的面子上好看一些。
哪怕人家心裡不以為然的很,但能配合著自己把這撕破的臉面往一塊湊,他心裡多少還是能松一些的。
「這個人……」太監看向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這個人……這個人他是……」
話沒說完,外面猛的傳來一聲響動,幾個人都朝外看去,然後有東西朝大廳中飛了過來,小道士擋在五娘身前,卻見猛的一聲響,然後大廳里就是刺鼻嗆人的味道,到處是煙霧。
等煙霧散了,就見那太監七竅流血倒在地上,而輪椅男,卻早已不見了人影。
屋裡除了自己和小道士,再沒有人了。
五娘悚然而驚,這齣手的人是誰?跟金家倒底是什麼關係?
能在這種環境下救走一個坐著輪椅的人,還能悄無聲息的殺了那太監,那麼其實真想要殺自己,是不是說也不是沒有機會。
可為什麼沒動手呢?
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關係,最是叫人琢磨不透。
這太監死了。
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要再想查證,只能從宮裡或是從太子宋承乾那裡查了。
小道士跪下:「小主子,屬下辦事不利……」
「起來,你來的很及時。」五娘沒為難他,「這裡不是久待之地,先去海王廟。」
海王廟不遠,不光上山不再是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爬上去的。從小道進去,進了一處窄窄的山坳之內,轉了不知道幾個來回,進了一處上洞。山洞裡放著木製的箱子,箱子四周用鐵鎖鏈捆著,鐵鎖鏈在空中懸著,通向高處。
海石和春韭擋住要上去的五娘,這小道士只見了一面,萬一有詐呢。
五娘扒拉開兩人,她們並不知道她在海王廟發現了什麼,「上去吧。」藏在背後的人更危險。
四個人進了巷子,小道士拽著鐵鎖鏈晃悠,然後木箱子一晃,就悠悠的升起來了。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基本是沒有什麼防護的,就往百米高的地方這麼往上走。這跟高空作業一樣,卻比高空作業更危險。
五娘就問:「這裡多久啟用一起?」
小道士認真的道:「小主子莫怕,這機關天天都有人檢修。就怕萬一用到的時候不能用。是萬萬不會出差錯的。」
事實上卻是是沒出差錯。花費了一炷香的時間,箱子落在一處平台上。
平台的四周都是火把,把這一片照的燈火通明。
一老道士對著五娘行禮:「小主子,裡面請。」
遠遠看去,確實是海王廟的輪廓。
五娘能聽到海石和春韭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到了地方,梳洗換衣,出來之後,五娘才坐下,開口就問:「那個匣子,是不是你們已經取了。」
第二次返回義莊,她把匣子放在樹上了。如果小道士一直偷偷跟著的話,匣子應該不在原地方了。
老道士點點頭,恭敬的遞過來,「屬下命人取回來了。」
五娘接過來看了一眼,確定是原來的東西,就順手放在一邊的案几上,指了凳子叫老道士坐了,「這個地方,怎麼會有海王廟?你又是金家的……」
老道士搖搖頭:「對不住小主子,這些沒有家主的命令,不得對任何人提起。」
五娘挑眉:這麼神秘?
「是老祖的遺訓?」她這麼問。
老道士低垂著眼睛,不言不發。
五娘心裡就明白了,要不是自己遇到危險,他們壓根就沒想過現身。
這海王廟裡,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什麼也問不出來,也就沒法問了。五娘起身,「我休息一晚,明早就走。」
老道士沒有多問,不問五娘來這裡幹什麼,又將去哪裡,什麼都沒問,只安排了食宿,剩下的全然不管。
甚至早上起來,林雨桐要走了,都是小道士相送的。照樣從山頂做木箱子垂直下去,出了山洞,外面拴著三匹馬,是難得的良駒。
從山裡轉出來,海石就問:「五爺,咱們走哪條路?」
走大路的話,怕是會碰見輪椅男的同夥。
五娘倒是不擔心那個,催馬都上了官道了,她猛地勒住韁繩,調轉馬頭:「跟我來。」
去哪?
兩人不敢大意,緊跟其後。
卻發現自家主子拐進了通往義莊的那條道上。
春韭面色一變:「主子,那裡危險……」
五娘掄起馬鞭,恨不能拍自己的腦袋,一個輪椅男,想離開是何等艱難。就是再高明的本事,帶著這麼一個人也走不脫的。
可惜的是,這耽擱了半晚上,就是不知道對方走脫沒有。
可哪怕是走脫了,她也想看看這機關是什麼樣的。
說不定能發現什麼也不一定。
可誰知到了義莊門口,就看到老道士站的筆挺站在那裡。
五娘皺眉,往裡看了一眼:「為什麼要阻擋我進去?裡面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老道士撩起袍子直直的跪下,「這裡的事情,交給屬下就好。請小主子速速啟程,辦自己該辦的事。」說著,就拿出一塊腰牌來,「請贖屬下無理。」
這種腰牌五娘聽自家娘說過,屬於金家的五個老管家所有。
管家只對家主負責,就連雙九叔都無法對他們發號施令。
如此一個人,五娘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
「如果我非要進去呢?」五娘坐在馬上,手裡拎著馬鞭,指著義莊的大門。
這老道士從懷裡掏出匕首,海石和春韭驚呼一聲:「大膽!」
五娘朝兩人擺手,她並沒有從老道士的身上感覺到絲毫的殺氣,因此,並不擔心。
轉臉,卻見老道士捧著匕首聚過頭頂:「那就請您賜死老奴……」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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