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凌晨五點左右,祁思思才終於睡過去。
安恬羽給蘇小妍打了電話,給自己和祁思思請了一天的假,然後也很快也墮入夢鄉。
一宿沒睡,她早就已經精疲力盡,睡的自然很沉。
可是想不到的是,這才剛剛睡下沒一會兒,手機鈴聲就響起來,而且震耳欲聾。
安恬羽給驚醒,心裡犯著嘀咕,自己明明之前給手機關了機的,怎麼這會又接到電話了呢?
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
她心裡這樣想著,摸索著把手機拿在手裡,然後接聽,電話那頭馬上傳來女人氣急敗壞的聲音:「祁思思,你現在在哪兒呢,你馬上給我滾回來!」
安恬羽一下子沒了睡意,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眼睛也張開了,她望著手裡祁思思的手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什麼:「那個,阿姨,思思她現在和我在一起,她還在睡著,您找她是不是有什麼事?」
直覺告訴安恬羽,祁母之所以會大發雷霆,絕不僅僅是因為祁思思的夜不歸宿。
這其中一定還有別的什麼原委。
難不成是因為她知道祁思思昨晚喝了酒,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發這麼大脾氣啊。
安恬羽這裡百思不得其解,祁母冷冷的聲音又從電話那端傳過來:「讓祁思思接電話!」
安恬羽試探著追問一句:「阿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祁母顯然已經不願意和她繼續廢話,直接打斷她:「我讓你把電話給祁思思,你沒有聽到嗎?」
安恬羽皺眉,然後不得不推一推一邊睡得沉沉的祁思思:「思思,醒一醒啊,阿姨給你打電話過來了。」
祁思思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嘴裡面咕噥著:「掛掉,我要睡覺。」
許是因為她的聲音大了點,給電話那端的祁母聽了去,立刻提高了音調:「祁思思,你如果不馬上給我滾回來,信不信我剝了你的皮?」
祁思思一下子睜開眼睛,愣愣的望著安恬羽手裡的手機:「怎麼了這是,天塌下來了嗎?」
安恬羽很無辜的搖搖頭。
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
祁思思不得已把手機接過去:「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儘管隔著電話,祁母的聲音依舊很清晰的落入安恬羽耳中:「你還有臉問我,你自己看看今天的新聞,都寫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祁家的臉可是給你丟盡了。」
安恬羽一下子就想起來昨天自己看到的那個男人了。
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祁思思已經在翻看手機,然後很快昨天她和陳律師在一起拉拉扯扯的照片就躍然眼前,當然,安恬羽和陸浩銘也在其內。
祁思思的臉色一點點的白起來。
祁家作為a市的名門望族,對於名譽是很在意的,如果照片上的男主角換成是別人也就算了,畢竟祁思思還是單身,交個男朋友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偏偏就是緋聞不斷的花花公子陳律師,就由不得祁母大發雷霆了。
祁思思不得不做解釋:「媽,昨天只是一個意外而已,我是喝多了,我和那個姓陳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祁母冷笑:「又摟又抱,還動手動腳的,你說你們沒有什麼別的關係,我信你但是別人會信麼,你再看看那些媒體都寫了些什麼,你和他是撇不清關係了。」
祁思思剛剛只顧著看照片,還真沒留意配文都寫了些什麼,此刻才去翻看。
那些記者並不敢得罪祁家,措辭還都是很保守的,但是話里話外映射意思就是祁思思現在已經名花有主,和陳律師可以說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他們隻字不提陳律師的為人,但是,那陳律師早就已經聲名在外,又有誰是不知道的?
祁思思就覺得自己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自己慘了。
她和祁母又說了兩句話,然後才掛斷電話,再用著一種無比幽怨的眼神望向安恬羽:「小羽,這一次我是死定了,我大概要好長時間都沒有自由了,弄不好,還會給遣送到國外去也不一定……」
安恬羽垂頭:「對不起思思,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不然,我和你一起回去祁家,和阿姨解釋解釋?」
祁思思頭搖的像是撥浪鼓:「還是算了吧,我媽現在正在氣頭上,你過去了也一樣挨罵,何必呢!」
她起身下床,然後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司機就等在外面,她必須馬上趕回去才行,不然,母親就會更加的暴跳如雷了。
安恬羽送她到門外,又用一種自求多福的目光送她上車,自己才轉身返回室內。
回到住處的安恬羽,身子靠在床上,卻再也沒有了分毫睡意。
她知道,祁思思這次是慘了,嚴重點呢會給遣送到國外去,輕一點的以後也會給限制自由。
那麼以後她就不能每天陪自己吃飯聊天了,自己以後豈不是會很無聊?
安恬羽這裡正胡思亂想著,冷不防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有點納悶誰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過來電話,沒有看來電顯示,就直接按了接聽,卻怎麼也想不到,電話竟然是祁天辰打過來的。
祁天辰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安恬羽,你瞧瞧你幹的好事,思思這次是給你害苦了。」
擺明了是為了報紙上的報道來興師問罪的。
安恬羽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遲疑一下:「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祁天辰冷哼一聲:「我看了那些照片,你和陸浩銘的樣子真讓人噁心!」
安恬羽臉色發白,她本來還想和他解釋的,可是,在聽他說出來「噁心」兩個字的時候,就改變了主意:「我每每想起來你在床上折磨我的情形,也一樣覺得噁心!」
她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覺得,自己和祁天辰,真的沒有希望複合了。
……
祁思思的事,讓安恬羽很是鬱悶了一陣子,不過,安國生的庭審很快到了,讓她暫時無暇顧及其他。
庭審現場,好多人過來旁聽。
安恬羽和陸浩銘坐在前排的位置,滿心忐忑的等待開庭。
時間終於到了,法官,原告,被告,律師,還有公訴人各就各位。
安恬羽望著舅舅明顯清瘦下去的背影,心裏面忐忑不已,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了。
一邊的陸浩銘感知到她的緊張,一隻手握上她的手,聲音輕輕的安慰她:「放心吧,有陳律師在,舅舅一定不會有事的。」
安恬羽只是點點頭,並沒有開口。
公訴人先是一番慷慨陳詞,把案件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然後就是對安國生「暴行」的一番聲討。
指出來他動手時候的狠辣不留情,結末道:「安國生當時完全可以不用這麼過激的手段來解決事情,他如果選擇報警,就不會有這起悲劇的發生。所以,我覺得,應該以故意傷人罪,對他採取重判!」
說的條條是道,叫人難以反駁。
安恬羽看到,站在前排的安國生的頭,垂得更低了些,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揪的生疼。
陳律師這時候出聲:「安國生的故意傷人罪,並不成立。事情的起因是,他當時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爆打,而且有生命之憂,所以才迫不得已動了手。根據我國刑法第二十條
為了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而採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為對不法侵害人造成損害的,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
公訴人又繼續提出來疑義:「安世東被打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外傷,原告手裡也沒拿什麼東西,單靠拳腳不足以對他造成生命威脅,安國生的卻直接動了刀,如果說這也是正當防衛,就有些牽強了。」
陳律師依舊是不卑不亢:「但是控方要注意一點,安世東正被人群攻,安國生如果不拿那把刀的話,根本沒法子震懾住對方。
依舊是我國刑法第二十條有規定,對正在進行行兇、殺人、搶劫、強姦、綁架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採取防衛行為,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
而安國生在情緒失控下的舉動,是情理之中的,且又沒有對原告的生命構成威脅,所以不構成防衛過當。」
……
雙方對質,各執一詞,雖然立場不同,但是卻有似乎都說的無懈可擊。
安恬羽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一會提起來,一會兒又落下來,無法形容的煎熬,讓她覺得頭痛欲裂。
身邊的陸浩銘仿佛注意力全在她一個人身上:「小羽,我可以和你打包票,這個案子咱們贏定了。」
安恬羽苦笑:「現在下結論還早了些吧,你知道麼,我現在真的很害怕……」
陸浩銘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們輸了,我們還可以上訴的,而且你不是也聽陳律師說了,他還可以幫我們爭取監外執行,那就和不判刑沒什麼兩樣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不等安恬羽說什麼,法官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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