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祁天辰的名字。
安恬羽接了電話,祁天辰的聲音馬上傳過來:「你和思思現在在哪,什麼時候能回來?」
安恬羽皺著眉頭:「大概要晚上吧……」
祁天辰那邊好像很多人的樣子:「噢,注意點安全,我晚上有個酒局,大概回去早不了,不用等我!」
安恬羽臉色難看:「天辰,你能不能來接我下……」
可是,祁天辰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安恬羽憤憤的,再試圖去播他的號碼:「什麼酒局這麼重要,連個電話也沒時間說。」
可是這一次,電話根本就打不通了,顯示對方是關機的狀態。
祁思思笑望向她:「看起來,二叔那裡是指望不上了,不過沒關係,我們小六今天會好人做到底的。」
小六揚眉,笑容燦爛:「是的,我會好人做到底的。」
一直到天色黃昏,三個人才終於下了山,然後直接去了醫院。
一番檢查過後,醫生給出來的結論是,安恬羽的傷雖然只是扭傷,但是比較嚴重,短時間內不能下地走路,也不用一定住在醫院裡,但是必須按時回來檢查。
於是,出了醫院時,安恬羽坐上了輪椅。
本來,小六就打算直接回去自己的住處的,可是,祁思思說作為答謝,要請他吃飯。
飢腸轆轆的小六也就沒有拒絕。
祁思思請客,自然不會寒酸了,選了附近一家有名的五星級飯店,又定了最奢華的包廂。
三個人到了飯店外面的時候,因為已經不是正飯時,進去的客人不多,往外走的卻很多。
安恬羽給祁思思推著走在頭裡,不經意的一個抬頭,就望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前頭。
她不由得皺了眉頭,目光追隨著那個人而去,就見那人和從另一側門進來的祁天辰一行匯集一處,然後進了電梯。
祁思思察覺到她的不對:「怎麼了小羽,看到熟人了?」
安恬羽擔心她小題大做,搖了搖頭:「看錯了,剛剛有個人長的很像以前的同學,就多看了兩眼。」
祁思思信以為真:「噢,那你幹嘛臉色這麼難看,還以為是看到情敵了呢。」
安恬羽笑了笑:「你二叔給我吃的死死的呢,我哪會有什麼情敵啊。」
祁思思吃吃的笑:「就是就是,二叔都可以為了你捨棄百萬家財,不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的……」
兩個人走在前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熱鬧。
她們身後的小六,卻把剛剛安恬羽的異樣收入眼底,望著電梯的方向,皺起來眉頭。
奢華的包廂里,光線明亮,寬敞的圓桌上,鋪著銀白色的精緻台布,和棚頂的淺色琉璃燈盞相得益彰。
輕緩的音樂聲在空氣中緩慢流淌,讓人的心情也無端的好起來。
只是,安恬羽看上去卻有些悶悶不樂。
祁思思和小六點菜,她就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機,微信里發了條消息給祁天辰,他沒回,再打電話過去,依舊是關機狀態。
服務生拿著菜單離開,上菜應該還要等上一段時間,祁思思這時接了李寧的電話,去包廂外面接聽。
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小六忽然開口:「剛剛那個人是你男朋友?」
安恬羽不由得就是一愣,然後點頭。
對於這個只有一面之識的男人,她雖然談不上有多大好感,但是並不厭惡,所以也並不想隱瞞他什麼。
小六點點頭:「那個女人和他靠的很近,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你如果不放心的話,我可以代你過去看看。」
說實在話,安恬羽是不痛快蘇沛沛和祁天辰在一起的,但是她並不擔心祁天辰真的會對蘇沛沛動心。
她搖搖頭:「不必了,我相信我老公的。」
小六有些意外:「那個男人是你老公?還以為他只是你男朋友呢。」
安恬羽笑了笑:「我們在一起已經很久了。」
小六點頭:「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和他並不合適呢,他應該是那種很強勢的性格,然後因為人很優秀,事業心又重,身邊一定很多追求者,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外表是淡然的,但是骨子裡又是執拗的……你們在一起,應該會有很多矛盾。」
安恬羽臉色變了變:「你好像太自以為是了,我和他合不合適我們自己更清楚。」
因為腿上受傷要用藥,安恬羽是不能碰辛辣的,就只能看著祁思思和小六推杯換盞。
祁思思酒量不大好,酒品也不好,儘管安恬羽因為擔心她喝多了一再勸阻,到最後她還是喝的醉醺醺的。
小六倒是沒怎麼著,可是,他一個人既要照顧輪椅上的安恬羽,還要扶著腳步不穩的祁思思,顯然是不行的。
就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望到走廊對面一間包廂里走出來一個女人,看上去有些眼熟,正是剛剛和祁天辰一起進了飯店的蘇沛沛。
小六遲疑一下,快步走過去包廂門前,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請問,誰是思思小姐的二叔?」
祁天辰正在和一個男人相談甚歡,聞言就抬起頭來,打量一下小六:「思思她怎麼了?」
小六觸上他有些凌厲的眸光:「她喝醉了,麻煩您送她回去。」
祁天辰臉色一變,站起身來,對著在座的眾人打招呼:「大家慢慢喝,我出去一下。」
相較於祁思思,祁天辰更擔心的是安恬羽,她們兩個人是在一起的,祁思思喝多了,安恬羽應該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祁天辰也對這個陌生臉孔的「小六」很有些戒備心理,真是奇怪了,他怎麼會和思思她們認識的呢?
而且關鍵是,這個男人看上去長得還不錯,氣質也不錯……
不過此刻,他還顧不上探究小六的身份,他必須馬上見到安恬羽才行。
而當疑慮重重的祁天辰望到走廊里坐在輪椅上的安恬羽的時候,他整個人就不好了。
怎麼出去玩了一趟而已,回來就變成了傷病員了呢?
……
酒店裡,祁天辰黑著一張臉,靠在沙發里。
而在他的對面,安恬羽一言不發,給他嚇到去了一半醉意的祁思思低著頭,小聲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時,我和小羽是想要打電話給你的,可是山上沒有信號,根本就打不通。」
祁天辰冷冷的問一句:「那在半山腰呢,我給你們打電話的時候為什麼不說清楚?」
安恬羽早就因為他咄咄逼人的態度有氣,也提高了音調:「我當時是想說的,可是你那邊很嘈雜,根本沒聽到我的話,再給你打過去的時候,手機就關機了,我有什麼法子?」
祁天辰皺了皺眉頭,取出來自己的手機看一眼,的確關機了,是因為電量不足自動關機。
他臉色難看:「那個送你們下山的男人,是個什麼來頭,怎麼看著不像什麼好人?」
祁思思皺眉:「二叔,人家小六是好心幫我們,不然的話我們現在還在山上呢,你不要冤枉人家啊。」
祁天辰冷哼:「是好人的話,就不會把你灌得酩酊大醉,都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這麼輕信人,真是服了你們了。」
祁思思剛剛在外面吹了冷風,清醒了很多,但是醉勁沒過,頭依舊暈暈的,此刻就有些支撐不住:「二叔,我頭疼的厲害,要去睡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她說著晃晃悠悠地起身,用著一種自求多福的眼神望一眼安恬羽,這才轉身離開。
房門合上了,房間裡恢復了安靜,安恬羽不言語,祁天辰這才望一望她明顯腫起來的腳:「也真是服了你,爬個山也能受傷。」
安恬羽臉色難看:「我也不想的啊。」
祁天辰在她面前蹲下去,擼起來她的褲管探看傷處:「那個小六是做什麼的,怎麼聽名字這麼古怪。」
安恬羽漫不經心的回一句:「搞文學的。」
祁天辰手上的動作一頓:「搞文學的?」
安恬羽點頭:「是啊,我以前還看過他的書呢,人很有才華……」
祁天辰臉色愈發難看:「搞文學的沒幾個好東西,最會勾三搭四,以後離他遠點。」
安恬羽神色如常:「你為什麼對搞文學的那麼大成見呢?小六可是有名的情聖,對自己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不離不棄,他女朋友病了三年,他守了三年,女朋友死了,他也一直孤家寡人,人家可是個好人。」
祁天辰聽她這麼說,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安恬羽,你當著自己老公的面夸另外一個男人,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安恬羽語氣淡淡的:「可是你別忘了,人家小六今天幫了我很大的忙呢,我誇他兩句怎麼了?而且我覺得搞文學的都很好啊,不比某些個賣樓的小姐,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出賣。」
祁天辰愣了一下:「你這話什麼意思?」
安恬羽笑了笑:「沒什麼意思啊,我就是覺得,你都可以和那個蘇沛沛勾肩搭背,我和小六走的近點也沒什麼。總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
祁天辰緊緊皺著眉頭,他和蘇沛沛有勾肩搭背過嗎,安恬羽是怎麼知道的,怎麼他自己都不記得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3.786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