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羽皺眉,一般情況下,祁天辰是不可能不接自己電話的,想必是他有什麼事情脫不開身,或者手機根本沒在他身邊。
她望一眼臉色凝重的司機,問一句:「我們用不用報警?」
司機點點頭:「報吧,就說懷疑我們給人跟蹤了。」
安恬羽撥了報警電話,卻在對方問到他們具體所處方位時有些蒙圈,他們現在不是在國路上,四周也沒有標誌性的建築物,還真是說不出來具體位置。
安恬羽正打著電話的時候,就在他們前後百米處,各出現了輛車子。
她透過車窗玻璃望出去,臉色不由得就白了起來。
司機看著倒是比她鎮定的多:「安小姐一定要坐穩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慌,安全帶也不要解,還有最好低下頭去,免得給人從窗子處襲擊。」
安恬羽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大不了我下車拖住他們,反正警方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他們也傷不到我。」
司機笑道:「有我在,絕不會讓他們傷到安小姐的。」
兩個人不過隻言片語的交流,前後那四輛車子已經迫近。
司機猛的啟動油門,車子飛一般向著前面的一輛車撞過去,安恬羽眼睛瞪得圓圓的,臉色也是蒼白的,他,這是要同歸於盡的意思嗎?
前面的車子顯然也因為他的這個舉動,給嚇住了,停在了原地。
而司機卻依舊猛踩著油門,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彈出去,速度快的嚇人。
安恬羽覺得自己的腦子裡面一片的空白,她甚至於已經想像到待會兒兩車相撞,然後爆炸,血肉橫飛的場面。
可是,就在最後關頭,事情卻有了轉機。
眼見著兩台車子就要來個親密接觸,對方車子的司機這時候也有了反應,車子迅速的後退。
而安恬羽的司機就在這時候,大力的扭轉了方向盤,然後竟然在兩個車子中間硬生生的擠了過去。
安恬羽就聽得砰的一聲響,車子彈了起來,然後又落下,要不是有安全帶系在身上,她估計自己都要給從位子上彈出去了。
司機目不斜視,依舊穩穩的前行。
而後面,四輛黑色的跑車很快就追了上來。
安恬羽時不時回頭去張望一下,眼見著雙方的距離拉近,卻依舊不見有警車過來增援。她心裡無比的緊張著,再一次撥通祁天辰的電話,可是結果依舊是讓她失望的,祁天辰的電話依舊打不通。
安恬羽的一顆心,漸漸的有些絕望起來。
雖然現在自己坐的這輛車子依舊在照常行駛,可是司機之前就說過,車子給人動過手腳。
那麼就極有可能,過了一定時間,就要迫不得已的拋錨。
那時候,後面的人追上來,司機一個人寡不敵眾,自己就等於是羊入虎口。
可是,究竟是什麼人這麼算計自己呢,是蘇小妍,還是祁家的人?
安恬羽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子真的就停了下來了,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司機猛打了兩下方向盤,車子依舊紋絲不動,他皺著眉頭,側頭望向安恬羽:「你就在車子裡等著我,千萬不要出去,希望能拖到救兵過來。」
後面的車子已經趕了上來,把他們的車子圍在當中,安恬羽望一望那些黑色跑車裡下來的十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臉色難看:「還是算了,你一個人寡不敵眾的,根本支撐不了多長時間,還是我出去好了。」
她說著,一隻手就要去拉開車門。
可是,司機卻直接用遙控器鎖上了門:「安小姐,我想警方應該很快就能找過來,我只要拖延時間就可以了,你千萬不要亂動,那樣只會讓我分神,我們兩個就都沒救了。」
安恬羽臉色蒼白:「可是,他們那麼多人對付你一個,太危險了。」
司機此刻倒是滿臉的輕鬆,甚至於還淡淡一笑:「放心吧,我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未必就是我的對手。」
安恬羽不言語,因為她知道,自己此刻無論說什麼,他也不會聽的。
司機這時候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子,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根鐵棍。
那些個跑車上面下來的男人,直接把他圍攏在當中,有人不由分說的開始動手。
安恬羽透過車窗玻璃,緊盯著外面的動靜,就見司機一個過肩摔,就把最先動手的男人撂倒在地,與此同時,腳下一個掃堂腿,另一個男人也趴在了地上。
他的動作迅捷勇猛,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安恬羽一顆心,多少安穩了下來。
雖然司機不見得真的能夠以一當十,但是也應該能拖上一段時間的,
她再一次去撥祁天辰的電話,可是結果依舊是一樣的,顯示無人接聽的狀態。
安恬羽覺得,自己已經給絕望徹底的淹沒。
而就在她再次抬起頭,望向車窗外面的時候,就給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明明剛才還沒有落敗的司機,此時竟然已經倒地,幾個男人正在對他拳腳相加。
安恬羽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這時候,有人已經在開始試圖打開車門。
車門是上了鎖的,他們在外面根本就拉不開,於是有人就找來錘子,試圖要把車窗玻璃鑿開。
安恬羽抬手,在前面位置上把司機留下的車門鑰匙取過來,然後打開車門跨了出去。
她前腳落地,馬上就有兩個男人圍過來架住了她的胳膊。
到了這個時候,安恬羽反倒不覺得怕了,她望一望依舊在給群毆的司機:「你們要找的人是我,沒必要為難他。」
她身邊的男人冷笑:「這,你說的可就不算了。」
另外一個男人語氣有些焦灼:「別跟她廢話了,正經事要緊,不然待會警察來了,我們都走不了。」
安恬羽心裡納悶,他這所謂的「正經事」,到底是什麼事呢?
她臉色難看,卻依舊試探著要把元兇套問出來:「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是誰指使你們的,他給了你們多少錢?你們如果現在放了我們,我可以給你們更多的錢。」
男人獰笑著:「放了你我們還有活路嗎?真是開玩笑,我們可沒有那麼傻。」
安恬羽望見,一個男人從一輛車子裡面取出來一個朔料瓶,裡面盛滿了液體,向著自己走過來。
她心裡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可是還是強作鎮定:「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是蘇小妍讓你們來的吧?」
安恬羽沒有回頭,卻清楚的感知到身邊男人手上的動作僵硬了一下。
她心裡,已經明白了什麼。
而此時,那手裡捧著飲料瓶的男人已經到了她的面前,然後一面去擰開蓋子,一面道:「安小姐,我們也不打算要你的命,但是你這張臉,我們是毀定了,你也別怪我們心狠手辣,誰讓你那麼不自量力,非要去招惹祁天辰呢,這只能說是你咎由自取。」
安恬羽早就已經猜到,那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液體了。
她不敢想像,那種東西潑到皮膚上,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想必,一定痛不欲生吧?
而且,據說給燒灼過的皮膚,沒有辦法修復到原來的樣子的,那也就意味著自己這張臉將會變得奇醜無比。
她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卻又給身邊的男人鉗制住,讓她動彈不得。
她冷笑:「你們不會不知道,我是祁天辰的女人吧,你們應該也知道,祁天辰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我今天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們所有人都別想置身事外,就算是你們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一樣會把你們找出來的。」
那個手裡捧著硫酸瓶子的男人,不知道是因為本來就心怯,還是因為受到她一番話的震懾,並沒有馬上動手。
而挾持著安恬羽的一個男人,明顯有些不耐煩:「你能不能痛快點,不至於給她三言兩語就嚇到了吧?我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算是現在想反悔也沒什麼好下場了,還不趕緊動手。」
那個男人給他一罵,就舉起了手中的瓶子。
安恬羽心裡著急,又苦於掙脫不了身邊男人的束縛,一隻腳狠狠的踩上男人的腳,男人猝不及防,吃痛之下,自然也就溜了號,而安恬羽就趁著這個空當,拼力掙開了他的手,向著大路的方向跑過去。
男人怎麼也想不到,關鍵時候自己給擺了一道,氣急敗壞的追上來。
安恬羽出於一種求生的欲望,速度自然比平時要快得多,可是,又驚又怕的她,只顧著往前跑,卻忘了看腳下的路,一個不小心,拌上一塊不知道哪裡來的不大的石頭,身子直接撲倒在地,摔了個頭暈眼花。
更可怕的是,她這麼一摔,身後的男人就趕了上來,不由分說提起來她的身體:「我讓你跑,我就不信你還能跑出我們的手掌心。」
安恬羽縱然拼力掙扎,卻也沒法子掙脫他。
而此時,那個手裡捧著硫酸瓶子的男人也已經到了眼前,他目露凶光,把那個瓶子舉了起來,夕陽餘光的映照之下,瓶子裡面的液體也變成了刺目的紅色,讓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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