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來,但是依舊沒有回過頭,我知道我身後的這個人是誰。
「我不喜歡別人嚼舌根。」我說道:「你想要怎麼樣,才能永遠閉嘴。」
「方涵,我說過,我不喜歡按照規矩行事。我不管你出於什麼樣的顧慮這麼做。但是有些事情,是你的職責。你該做的事情,現在沒有做,你是一個聰明人,總有一天你會補上。我不想要怎麼樣,只想你們趕緊離開沅溪鎮,還這個小鎮一片淨土。」
話音落下,四周又恢復了一片雨聲。等我再轉過頭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我嘆了口氣,冒著傾盆大雨。連夜下了山。天還沒有亮,整個沅溪鎮都沸騰了起來,深更半夜,大家全部都站在門前,左右討論著沅溪鎮發生的這些案子,這場面,在這樣一個靜謐的小鎮,很難見到。
梅師傅和修泉已經成功被警方逮捕,警方沒有把他們留在沅溪鎮,而是直接押送回了市里。據悉,李隊也離開了沅溪鎮,回到了市里,只留下一些人繼續在進行案件的偵查收尾工作。
我回到賓館的時候,賓館裡空空如也,羅峰和他的所有手下。都沒有回來。我又從賓館裡出去,趁著夜色在沅溪鎮上繞了一圈,溫家人聽聞溫婉的事情,一個一個像翻了天似的,全都和警方一起沿江去尋找溫婉了。
沅溪鎮發生的案件,還有一些蹊蹺。比如修泉為什麼要在通往修家村的分岔路上,放置假草。來不及聽修泉親口解釋,我只能自己作出推測。或許,修泉就是想裝神弄鬼,讓溫家人恐懼,又或許,修泉是怕他在準備陰婚堂的時候,被人發現,所以故意製造出錯誤的路,不讓人去修家村。
又比如,修家的墳墓。為什麼會寸草不生,完全像是一片死界。在上山的時候。我觀察了修家墳墓群里的土,那裡的土地,太過貧瘠,和四周的生機格格不入。我推測,是有人在很多年之前,故意把修家的墳墓群給除了草,並用了一些農藥或者化學藥,徹底滅了草根,讓土地變得貧瘠。
只是,這究竟是誰做的,現在無法確定。或許是修泉做的,至於目的,也是讓溫家人更加相信陰人的存在,製造故意的氣氛,也有可能是溫家人做的,他們記恨修家人,所以把修家墳墓群的草給除了,讓他們生活在寸草不生的地方。
只是這一切,都和我無關,那都是警方需要調查的事情了。
在沅溪鎮上打聽的時候,我也聽說陶虹終究沒有逃過警方的追捕,已經正式落網了。對於警方和沅溪鎮來說,一切都似乎是件好事,至少,籠罩在沅溪鎮上空的陰霾總算過去了。儘管還下著大雨,但是這場大雨,再也不會給人一種永遠都停不下的感覺了。
慢慢地,天亮了,羅峰和他的手下還是沒有回來,我也從外面回到了賓館。到賓館照了鏡子,我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又髒又臭,還到處都是淤青和傷口。洗了個澡之後,我倒頭大睡,連日來,極度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放鬆了下來。
我醒過來的時候,雨停了,天晴了,正是日落西山的時候。我起床的時候,發現賓館裡還是異常的冷清,推開羅峰的房間我才發現,他們的行李,都已經不見了。賓館的老闆告訴我,羅峰他們回來過一趟,但是是回來收拾行李的。
之後,羅峰就帶著人走了。我微微詫異,太過勞累,這一覺,我竟然睡了整整兩天,這根本就不是睡覺了,而是昏厥。老闆聽說,警方在距離沅溪鎮很遠的地方找到溫婉的屍體,經過兩天的浸泡和沿途尖石的磕碰,溫婉的屍體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而且也產生了巨人觀的屍體反應。
溫叔看到屍體的時候,受不住打擊,犯了病,被送進了醫院,下輩子恐怕只能在病床上渡過。溫家人看到屍體之後,都痛哭流涕,決定直接火化了溫婉的屍體,警方通過表面的辨認,確定死者是溫婉之後,同意了。老闆也聽說,羅峰見到屍體的時候,一滴眼淚都沒有掉,一句話也沒有說。
屍體已經被火化了,屍體火化之後,溫家人離開了沅溪鎮,羅峰也帶著人離開了。
我沒有再去聯繫羅峰,更沒有去打聽羅峰去了哪裡。他沒有給我留下任何消息,足以說明他不想再見到我。一覺睡了兩天,我感覺自己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稍作休整之後,我也第一時間收拾了行李,離開了沅溪鎮。鳥吐邊血。
我找上了呼蘭,留在呼蘭身邊的人,也全被羅峰給撤走了,但是呼蘭還是在醫院裡等著我。這麼多天的休息,呼蘭的高燒早就退了,身上的傷口也慢慢好轉,他已經可以出院了,醫生說,只要呼蘭不進行劇烈的運動,普通的行走絕對沒有問題。
而且,醫生說呼蘭再休整一段時間,身上的傷口都復原了之後,就算完全康復了。
我帶著呼蘭離開了醫院,這個時候,我的身邊竟然跟著一個和我剛認識不久的人,而那個相處多年的人,已經從我的身邊離開。呼蘭一如既往的不怎麼說話,他甚至沒有我為什麼羅峰沒有和我一起。
呼蘭同樣沒有說他要去哪裡,沉默之中,我明白過來,呼蘭可能是要和我一起隨行。
我和呼蘭乘著車,花了半天的時間,停在了和沅溪鎮相距很遠的一個小鎮上,這個小鎮,和湘省同名,叫做湘鎮。之所以來這裡,是為了繼續尋找盒子裡的另外一樣東西的。湘鎮,正是四十多年前,苗疆段家定居的地方。
我作了打聽,據說那個時候,湘鎮要比現在繁華,自從苗疆段家被滅了之後,湘鎮很長一段時間都人口稀少,變得非常冷清,直到近年,湘鎮上的人才慢慢多起來,但是依舊冷清。苗疆女人和段坤,均來自湘鎮,這是我從陶虹的口中問出來的。
之前,陶虹說她不知道苗疆女人他們來自哪裡,那是騙我的,但是在最後時刻,我威脅了陶虹,她只能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都告訴我,才能從我的手中逃脫。我從陶虹的口中,問出了不少事情,這正是其中一件。
呼蘭跟在我的身後,他的個頭很高,英俊冷酷的臉上長出了稀稀疏疏的鬍渣。一路上,大家看到呼蘭,都主動地讓到一邊去了,因為呼蘭身上的氣勢,實在太強,總給人一種稍有不慎,就會惹得呼蘭出手的感覺。
我們到湘鎮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趁著天黑之前,我在小鎮上找了一個賓館,要了一個房間之後,我向賓館老闆打聽起了消息來。我問老闆,從前苗疆段家的遺址和墳墓在哪裡。湘鎮和沅溪鎮不一樣,他們可不會聽到段家就嚇破膽,這也並不是什麼忌諱的事情。
我從陶虹口中問出的另外一個消息,就是關於苗疆段家當年居住的老宅的。
我有信心,到這裡來,可以找到盒子裡的另外一樣東西,我也堅信,胡玉芳在去渝市醫科大學入學之前,除了到過沅溪鎮,也到過湘鎮。
賓館的老闆給我們指了一個方向,說那地方距離賓館,大約需要走上半個多小時才能到。我點了點頭,放下行李,剛和呼蘭準備去那地方,就聽見老闆低估:「今天是怎麼回事,下午已經有人問了一樣的問題了。」
我的心一驚,馬上向老闆詳細打聽起來。
老闆向我描述了一個人的長相,很快,我的心沉了下來,向老闆打聽段家的那個人,是小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9s 3.668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