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茉帶著紫蘇紫靈,雲水等六人進入了雅間,孟離佑和王十三守在門的兩邊,其他人都到大堂里休息用飯去了。
管事走到孟離佑兩人的身邊,帶著恩賞般的語氣道:「你們兩人別在這杵著了,都下去吃點饅頭夾牛肉,這也就是出行在外,要是在府內,你們哪能吃到這麼好的伙食」。
孟離佑看了一眼管事,隨即仍是站的筆挺,沒有要搭理這管事的意思。
管事看的心頭火起,其實是姚媽媽讓他過來調開這兩人,他們這一行人有幾個是十少爺的小廝,還都是從外面剛買回來的,說是會些拳腳,這一路上好保護九小姐。
孟老太太當時是說十少爺胡鬧,外面不知根底的人如何能保護好九小姐,就不同意讓帶著這幾人,除了那個引泉是以前就跟在十少爺身邊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太爺發了話,讓多帶幾個身體壯,拳腳好的護院,就連帶著這幾人也帶著了。
這一路上,這幾人都不怎麼買姚媽媽的賬,特別是那個引泉和孟離佑,姚媽媽想著她要是想在莊子上做她的一把手,這幾人就要除掉。
姚媽媽是孟老太太的陪嫁丫鬟,後來也是嫁給孟府的一名管事,她男人和這名姓曹的管事還有沾親帶故的親戚關係。
這兩人剛才在路上就已經商量妥了,把孟言茉身邊的幾人都發賣了,以後孟府供給到莊子上都是他們的,還聽說這九小姐從二夫人那裡把嫁妝也拿了回來,正好可以一併接受這筆不薄的財物。
姚媽媽和曹管事計劃的時候,越說心越熱。好似看到一摞摞的銀子磊在他們的面前。
「多謝這位管事,這茶寮里魚龍混雜,小姐和幾名丫鬟在裡面,怎麼可以沒有人守著呢,我們兩人剛才已經吃過了乾糧,多謝管事的好意了」。
王十三一張笑臉說的話也帶理,這曹管事一時到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那我吩咐人給你們送碗湯過來吧,這隻吃乾的,不喝點稀得,肚子裡可不好受」。反正是放藥,在哪吃都照樣藥倒。
「真是讓管事費心了,小的這裡謝過」。王十三打了個千作揖道。
曹管事點點頭,對這個王十三倒是滿意,想著等把這些人都收拾了以後,倒是可以問問這小子願不願意跟著自己,這小子看著倒是會來事,以後他也可以有個跑腿的。
曹管事本來被孟離佑氣的心火,也消退了不少,反正想著這人也張狂不了多久,等一會藥倒後,他一個要治的就是這個孟離佑,這樣一想曹管事更是沒脾氣了,連笑容都和煦了不少。
「好,那我去廚房看看,給你們弄個綠豆湯,既解渴又解暑。你們兩就在這好好守著」。
「是,管事慢走」。王十三微微躬身道。
曹管事走後,王十三對孟離佑道:「大哥,我們對待敵人,態度要和煦,手段要狠辣,你這樣一下就讓敵人有了防備,我們怎麼出其不備,所以大哥,你能笑一下嗎?笑一下。」
王十三拉著自己的嘴角,引導道。
孟離佑撇了一眼他,冷哼一聲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既然註定是敵人,還弄那些虛的幹嘛」。
王十三氣餒的夸下肩膀,得,他白說了。
雅間裡布置的也頗為清幽,窗戶外就是翠綠的榕樹枝,讓人心情一下就好起來了。
紫蘇從帶著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套白瓷茶具,紫靈幾人又從包袱里拿出小爐子和一些半成品的吃食,準備再加工一下。
孟言茉站在窗前,她在等,等著姚媽媽的發作,姚媽媽不自己作,她還真找不到藉口轄制她。這也是她一路上對姚媽媽的無禮放肆縱容的原因。
如果一個人越來越示弱,就會使對方野心越來越膨脹,直至覺得捏死她,真是易如反掌。
這個領悟,還是孟言茉想到了睿親王和太子對皇位的爭奪,究竟是睿親王有意自污示弱,還是本性如此,孟言茉看不透。
「你們這是做什麼,這茶寮里什麼吃食沒有,你們還這麼折騰,小姐都被你們慫恿的越發嬌慣了。行了,你們都下去吃點東西,小姐這裡有我服侍就行了」。
姚媽媽把雲水正準備煎南瓜餅的小鏟子給奪過去,很不贊同的說道。
紫靈幾人都看向孟言茉,姚媽媽是老太太派來的,就是小姐都給她幾分面子,在姚媽媽面前都不反駁,她們幾個丫鬟一時不知道是聽姚媽媽的,還是應該放下手裡的東西。
只有紫蘇一人像沒有聽到姚媽媽的話一樣,繼續泡手裡的橘蜜茶。
「你們都下去用點吃食吧,紫蘇留下」。
「是,小姐。」孟言茉坐下,端起紫蘇泡好的橘蜜茶說道。
紫靈幾人都退下了,只有紫蘇和姚媽媽兩人留下服侍。姚媽媽大模大樣的坐在孟言茉的對面,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美滋滋的喝著。
孟言茉也不說什麼,只慢慢喝著手中的茶。紫蘇站在孟言茉身後,看向姚媽媽的眼神時而閃著寒光。
*
孟言茉隔壁的雅間裡,一群頭戴笠帽的黑衣人,靜靜的站在牆邊,環衛著桌子邊上的兩人。
雅間的花廳里,花梨木的桌子邊坐著兩個少年男子,一名身著玄色華袍,更加襯托的眉眼如畫,俊美非常,精緻的五官比女子都要漂亮,卻不見一絲女氣,只覺得此人耀眼的如同窗外的陽光,令人不敢直視。
另一名男子五官英俊,身著箭袖勁裝,帶著軍旅之人的硬朗。身後站著同樣四名黑衣魁梧的大漢,一看那站姿和精神就知道出自軍隊。
那華服少年身後站著四名黑袍少年,神態間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世家子才會有的高傲之色。
「顯揚,你把我們都甩開,私自進了揚州城,難道現在沒有什麼要想我解釋的嗎?我奉爹的命令護送你回京城,還希望你能配合我,你自己也知道你在西北做下了多大的事,現在韃子一路追蹤,就是要為他們的大汗報仇,你再這樣私自行動,我到京城後,一切都如實告訴姑媽」。
這說話之人正是鎮國公世子江燁磊,當今江皇后的親侄子,太子的表弟,睿親王的表哥。
「表哥這麼嚴肅幹嘛,我還不是被你們這群軍中莽漢悶得實在無聊,到揚州城裡去見個小美人了」。
明耀想起那個比鬼漂亮的小美人,嘴角的笑更大了些,如萬花盛開,美艷不可方物。
江燁磊錯了錯眼,他這個身份尊貴異常的表弟怎麼可以比女子還要漂亮,偏偏家中的妹妹們一個個心心念念的都是這個表弟。
「說的好像你不是軍中的人一樣,別忘了你在軍中待了整整八年,這次要不是你做的事實在是太大了,我爹還捨不得讓你回去」。
江燁磊有些不是滋味,為什麼他日日,操練,和爹認真學習兵法,卻一點都比不上這個在軍中整天到處亂晃的表弟,連爹都說這個表弟若是帶兵打仗定是無人能敵。
「我明耀能和一般軍漢相比嗎,表哥你這話說的可是很不恰當啊,」明耀一邊說,一邊在江燁磊面前搖晃著食指,那流里流氣的樣子,像在調戲小娘子。
明耀身為親王,江燁磊這話里的意思就是以下犯上,江燁磊在邊境待習慣了,要進京城,他只覺得那些大臣整出來的各種規矩禮俗都要把他的腦子弄暈了。
江燁磊氣的原本黑黑的英俊面容都帶著紅色,爹真是的,他寧願去打仗,也不願意陪這個表弟鬥嘴聊天,軍中誰不知道,睿親王有把人說瘋的本事。
江燁磊氣悶,不再說話,直往嘴裡灌茶水。明耀看著他那大口喝茶的樣子,含笑道:「表哥,你的這個樣子使我想到一個詞呢」,
「什麼?」江燁磊明知道再和這個表弟搭腔,他會被氣吐血的,可還是忍不住好奇,嘴裡有茶水,他嗡嗡口齒不清的問道。
「驢飲」。
噗嗤一聲,江燁磊口裡的茶水直往對面坐著的明耀臉上去,嘩啦一聲,是摺扇被猛地展開的聲音,明耀似早有準備一樣,一柄泥金玉骨摺扇把茶水全部擋下,茶水順著扇面流了下來,那宣紙扇面卻一點都沒有浸濕。
江燁磊頗為奇怪,待看向那扇面正反兩面各題的龍飛鳳舞的四個字,嘴裡剩餘的茶水差一點又要噴出來。
正面是四個字:我是權貴,背面同樣四個字:不要惹我。下面題款卻是楊顯兩字。
「這算不算偷襲?」明耀微微轉頭,問向身後的人。
「絕對算,如果不是殿下身後矯健,這含著茶水的口水就要噴到殿下的臉上了,那可是冒犯皇族的重罪。」
身後的一名黑袍少年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回道。
「根據《明律》,冒犯皇族,偷襲親王,該當何罪?」明耀的聲音已經沒有一絲暖意,語氣冰冷的問道。
「該當凌遲處死」。身後的人似乎察覺到主子並非說笑,於是聲音里也有了殺意。
對面坐著的江燁磊和他身後的四名大漢同時臉色開始變得發沉,如果這話時其他人說的,包括其他的皇子親王,那麼江燁磊只覺得是說大話,虛張聲勢,可是這話是七皇子,睿親王明耀說的,他的心裡就開始打鼓了。
別說他是鎮國公世子,是明耀的表兄,睿親王的大名他們遠在邊關都聽過,最出名的就是把吳王爺的獨子明照在酒樓里一言不合就給打死了,後來吳王爺在奉天殿哭的那叫一個悽慘啊,聖上也只是罰睿親王去跪了一個月的太廟。
明照算起來還是明耀的堂兄呢,他就那麼打死了,事後揚長而去,那自己如今是奉命護送,他回京後直說遇到了刺客,自己為救他壯烈就義了,想來也沒有人會懷疑。
江燁磊越想越是心驚,難道這明耀因為這幾年在邊境自己總是針對他,就想除去自己?江燁磊在西北軍中因為不忿明耀總是在他爹的面前比自己能幹,在行動指揮上沒少給明耀下絆子,這回他是要跟自己算總賬了?
明耀一個眼神,那些本來站在牆邊像是雕塑一樣的戴笠帽的黑衣人,寂靜無聲的就把江燁磊和他的人圍在了中間,這些人都是明耀的親衛,江燁磊知道憑藉自己這點人,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明耀,你要是殺了我,以後整個鎮國公府都不會再支持太子,整個西北軍都不會再做太子的後盾,就是你,以後也別想好過」。
江燁磊梗著脖子道,他在打賭,賭明耀不敢。可惜,相處八年,他並不太了解明耀,他總以為明耀只是個漂亮的不像話,有些小聰明,投胎投的很好的紈絝。
即使那些大大小小的勝仗,也沒有使江燁磊改變過這些看法。
「果然是餵不熟的狗,沒有二哥和我,你以為你們江家憑什麼可以掌管西北軍?表哥你的野心太大了,我看還是二表哥比較適合當世子」。
明耀看著他摺扇上的幾個字,他想起來從李詩詩那看到的臨摹回來的六個字,是誰?可以把他的字寫得如此的像。
李詩詩是他放在江南的探子,接近趙令就是為了江南鹽賦這一塊,想不到有人比他動作還要快,趙令被押解進京後,李詩詩也從蘇州到了揚州,明耀在路上收到了太子的信,知道孟家順利接任了江南巡鹽御史一位。明耀這才進了揚州城,親自過問李詩詩。
李詩詩見了他,激動的話也說得不太明白,可是明耀卻是明白了,這趙令的案子是有人布局,弦劍和弦沙他們在碼頭遇到的所謂的東廠的人,應該就是那布局之人所派。
在看到李詩詩拿出她從揚州衙門那裡的人,好不容易臨摹出的那日提醒孟文冒的紙條,明耀就知道這布局之人對二哥是沒有惡意的,不然也不會讓孟府的人坐上江南巡鹽御史的位子。
只是明耀還不太明白為什麼那人要冒充自己的字跡,讓孟文冒記恩這一點顯而易見,可是孟家本來就是二哥的人,他們記不記得自己的好,明耀並不太介意,不然這次他也不會把射殺韃靼大汗的大功讓鎮國公領。
明耀只想做他的紈絝公子,把二哥扶上皇位,他知道同為皇后之子,自己不可以太出眾,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努力的惹事生非。
腦海中靈光一閃,明耀忽然明白了,這布局之人繞了這麼大的彎,是想讓孟家站在他的背後。明耀皺著眉,這難道又是誰的挑撥之計。
從小宮裡的哥哥弟弟或者其他宮裡的嬪妃娘娘,就極力的挑撥他和二哥的關係,好在自己和二哥從來都沒信過,明耀到現在都記得二哥在他六歲那年不顧一切救他的情形。
至於弦沙他們遇到的所謂東廠的人,根本不可能,汪瑾那個老閹貨是賢妃一手提拔起來的,現在是賢妃的得力臂膀,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自斷江山的事。
明耀的腦海中忽然閃現那張妝花的比鬼還要嚇人的臉。孟家九小姐,孟言茉,父親孟文成,母親王氏。
「當年我二哥沒有出生時,害我母后流產的貴妃是不是姓王?」明耀彈個響指,示意身後的人靠近他的耳邊。他低聲問道。
弦籠是如今宗正祿親王的小兒子,名叫明籠,跟在明耀身邊叫弦籠,對於皇室宗貴的各種事宜門清兒。
弦籠雖然奇怪為什麼殿下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看著對面坐著的鎮國公世子江燁磊腦門上的汗都匯聚成小河了。
「回殿下,正是」。
還真是巧合,明耀對那個畫著妝偷偷出門不受寵的九小姐孟言茉有了一分興趣。
江燁磊此時心中翻江倒海,自己偷偷把西北軍重組,把那些對太子皇后死忠的部下都攆了出去,這事父親都不知道,難道明耀發現了?
「江燁軒是庶子,父親不可能讓他做世子的,你不要做美夢了。」
「哦,是了,你們江家就你一個嫡子,所以你才這麼目無君上的嗎?你向你的姑母好好說一下我的事情,呵呵,表哥,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最討厭的有兩件事,一件是向我母后告狀,還有一件就是威脅我。表哥,很不幸,這兩件事你都做了。所以你安心上路吧,鎮國公府有二表哥,有舅舅,塌不了。何況這次舅舅還立了大功,韃靼大汗都被舅舅射殺了,西北軍一定會名聲大震的,你們江家沒有你,這榮華富貴說不定會更長久」。
「韃靼大汗是你射殺的,你這麼急匆匆地回京,不就是要領功嗎?你怎麼可能讓我們鎮國公府領這份天大的功勞」。
「所以我說表哥你不了解我,不了解一個人就和他為敵,這真是太不可取了。下輩子你要記住,知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明知道我們鎮國公府已經握有了西北三十萬大軍,還是任由我們江家這麼壯大下去,現在連這天大的功勞都送給我的父親?」
「所以你爹總說你目光不夠長遠。想讓獵狗廝殺獵物,第一點就是要把獵狗餵的夠壯夠肥,當然獵狗自己太過強大後,就會忘記自己的主子,這個時候只需要把它那顆不安分的獠牙拔除,狗鏈子依然握在主子的手中,而你就是那顆獠牙,你總以為我進入西北軍就是要把江家在西北軍的影響力消除掉,處處與我作對,江燁磊你卻忘記了,只因為你們和我母后一樣都姓為江,只這一點,二哥和我就不會把鎮國公府廢掉。」
「表哥,我說的這麼仔細,你這顆豬頭裡的豬腦現在想必該明白了吧」。
明耀看了眼那些手握刀柄上的親衛,唰的一聲,刀光閃閃,比外面的陽光還要刺眼。江燁磊和他的幾名手下此時魁梧的身材卻像是小綿羊一樣瑟瑟發抖。
他從來沒有想過明耀敢殺他,也沒有想要防備,想不到就在這一點上失算了。江燁磊大喝一聲,拼死想要殺出去,他身邊的幾名大漢也都是軍中好手,手中的刀舞的密不透風,幾十名笠帽黑衣親衛,一時倒是攻不進去。
江燁磊聲音悽厲猶如夜梟:「明耀你不得好死,京城誰不知道江燁軒從小就是你身邊的狗,你用射殺韃靼大汗的功勞籠絡我爹。讓我爹你同意讓他做鎮國公世子,不說別人就是太子都會心疑你,哈哈哈,我就在地下等著你,看你到時候是如何被太子給除掉,悽慘而亡。哈哈哈」。
江燁磊聲音瀕臨死亡,帶著絕望的悽厲,穿透整個茶寮,在林間迴蕩。
「茶寮外圍都守住了?」明耀問身邊的弦驚。
「是,回殿下方圓十里已經布哨,在我們的人控制範圍內」。
「你覺得剛才這廝的聲音能穿透多遠?」明耀以扇輕輕敲打掌心,他的這群親衛是這些日子放鬆了操練嗎?居然能任由著江燁磊說出這些話來。
「整個茶寮」。弦驚頓了一下說道。
明耀不高興的聲音立馬使得正在廝殺的親衛們一個激靈,下手更狠了,只不過這幾人和江燁磊都是在軍中拼殺多年,此時又是拿命在搏鬥,下手沒給自己留一點退路,寧願挨一刀也要砍翻一個人。
「回去,每人一百軍棍」。隨著明耀不耐煩再看下去的聲音,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直朝江燁磊的脖頸看去,江燁磊拿手中的刀去擋,為時已晚,他的頭被砍落在地上時,已經不敢相信有人能把匕首使得像暗器一樣讓人防不能防。
江燁磊倒下後,其他人也很快被放倒。眾黑衣親衛低頭站著,不敢有一絲動,虧他們平時以為自己的人已經所向披靡了,誰知道今天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茶寮里所有聽到的人一個不留」。明耀拿起筷子,姿態高雅的吃著飯,卻說出冷血至極的話。這間茶寮里少說也有上百人,卻因為聽到一句也許完全不懂的話,就要有性命之憂。
「是」。底下的人各自領命而去。地毯上的幾具屍體被抬走,沒有一絲存在的痕跡,地毯里的血污也一絲都不見了。
弦劍面有不忍之色,他是剛跟著明耀不久的,還沒有習慣這樣的場面。
「殿下,這茶寮中的人何其無辜,還請殿下放他們一命吧。也許剛才世子的話並沒有人注意。這外面蟬鳴的聲音如此吵,茶寮的人都在談天說笑,怎麼可能會聽到」。
弦劍的話都讓跟在明耀身邊的人心裡緊張,他們都知道殿下最煩人囉嗦,這也是殿下不能忍受別人向皇后告狀的原因,因為每次皇后都要對著殿下嘮叨幾個時辰。
明耀沒有回答,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吃飯。
弦劍卻是不敢再說話了。因為他看到周圍共事的人給他遞的眼色。
「殿下,門外有位自稱孟言茉的女子求見殿下,她身邊跟著的幾個人正是當日屬下在揚州碼頭誤以為是東廠的幾人。」弦沙進來稟報道。
明耀放下筷子,事情似乎變得更有趣了。原來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蓄謀。明耀的嘴角綻開一個笑,如夏日清晨染著露水的罌粟,清澈卻危險帶著致命的毒。
(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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