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以啟程了」。孟離佑吩咐好下面的人,備好了馬車。
「這位是孟大哥吧,兩年不見,孟大哥更是英俊了」。
孟言昭對孟離佑很有印象,這個高大挺拔的男子,當初剛見時就覺得英武非凡,他擔心姐姐在外面不安全,特地求了祖父同意,讓他護送著姐姐來到莊子上。
孟言昭不知道,本來這些都是孟言茉借著他,把孟離佑安排進孟府的,她畢竟是女子,忽然要選小廝護院的,也太突兀了。
孟言昭一直為自己的眼光不錯高興呢。
「給十少爺請安」。孟離佑說著就要單膝跪下,孟言昭趕緊把他扶起來。
「孟大哥太客氣了,你我同姓,說不定五百年前是同宗呢,那樣該是弟弟我給你行禮了」。
孟言昭哈哈的笑著。
孟離佑只是站在那裡等著孟言茉的吩咐。
「弟弟你也大了,在外院出門辦事去族學都要跟個可靠的長隨,離佑辦事牢靠,以後就讓他跟著你吧」。
孟言昭大喜,「姐姐那你要是出門不就沒有可用的護衛了嗎?」
孟離佑身後跟著的護院們滿頭黑線,十少爺當他們都是死的嗎,他們好歹都是孟管事挑來親自訓練的好伐。
「姐姐回府後,頂多就是跟著長輩出出門,不需要身手太好的護衛。你是男子,難免碰到棘手的事情,離佑很穩妥,你可以信任交付他去辦」。
先在弟弟跟前放下一個最可靠的眼線,這樣弟弟的事情自己也可以知道,以後再慢慢的讓弟弟認清甄氏的嘴臉吧。
孟言茉看了一眼孟離佑,孟離佑懂了自家小姐眼中的意思,十少爺如今有些跳脫,小姐這是讓自己跟著保護兼看著他的意思吧。
「奴才給十少爺磕頭」。孟離佑在孟言茉面前一直都是自稱屬下,也一直都是單膝行禮。
此時卻對著孟言昭行標準的下人磕頭禮。
他不能讓別人以為九小姐的人不懂規矩。
「孟大哥千萬別。」孟家只出文人,禁止走武舉的路子。
孟言昭對武人有一種由衷的敬佩嚮往之感。
此時孟離佑到他跟前做事,他哪裡會讓孟離佑像尋常小廝一樣。
「以後還要勞煩孟大哥的照顧了」。
孟言昭天性是純善的,對待下人一直都很和善。不然當年也不會被他的乳娘教的一副小家子氣。
如今倒不小家子氣了,又被甄氏給慣得行事跳脫了起來。
一行人坐上馬車,馬背,就要上路。
「姐姐我跟你坐一輛馬車吧,你也可以跟我說說這兩年在莊子裡是怎麼過的,我給你說說我最近新讀的書」。
孟言茉就要點頭,心裡也是欣慰的。弟弟總歸還是和自己親近的,以後慢慢教,甄氏給他的不好影響,總是能矯正過來的。
「十少爺不可,你忘了夫人說的話,雖是少爺的嫡親姐姐,男女七歲不同席,少爺莫要失了行事分寸才可。
少爺回憶先生教的書裡面,是不是也有類似的訓誡?」
穿竹上前阻止道。
「啊!你說的是,我一時高興忘了行。」
「姐姐,等回府後,我再與你細說」。
在穿竹的皺眉中,孟言昭帶著她兩人到後面一輛馬車去了。
孟言茉看著穿竹二人的背影,這話說的冠冕堂皇,終歸還是為了阻止弟弟和自己過於親近。
曉文識字,特殊訓練出來的,甄氏在弟弟身上真是下本錢。
這兩名丫鬟想來原本是甄家為父親準備的吧。
甄氏正年輕,哪裡會容許這樣的丫鬟在自己夫君跟前,這才把主意放到了自己弟弟跟前。
真是一石三鳥之計。
在弟弟面前,表現了對子關懷的賢母形象。
在父親面前,表現了對繼子讀書生活的關心。
在弟弟身邊,放了眼線,吹耳風,往邪路上引導之人。
進了馬車,紫蘇為孟言茉在身上蓋了一條毯子,在馬車裡不動,孟言茉身上很容易受涼。
紫靈卻是忍了半天了。
「小姐,那兩個丫鬟太不知事了,十少爺就沒看出來?兩個賤蹄子擺什麼臭架子」。
「在小姐面前怎麼說話的,你跟誰學的規矩」。紫蘇呵斥道。紫蘇一般不怎麼說話,她說話,紫靈,雲水等人一向不敢頂撞。
「小姐,奴婢知錯了」。紫靈低頭道,不敢跟紫蘇對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紫蘇從外面回來後,比以前更有氣勢了。
想她和紫繁都是跟紫蘇同一時期,被小姐收下所用的。
怎麼現在紫蘇就成了小姐的心腹代言了呢。
「沒關係,你說的話糙理不糙。只是這樣的話,以後你知道就是,說出來,不光是讓夫人知道了,我保不住你,就是十少爺面上也無光」。
鵲聲和穿竹是甄氏的丫鬟,罵她們不就是罵甄氏不懂規矩嗎。
甄氏是她名義上的嫡母,在背後議論,本就是失了教養,何況還是這樣不堪的話。
孟言茉除了重大嚴重的事情,一般對她的幾個大丫鬟還是很和顏悅色的。
紫蘇就默默的做起了黑臉的角色。
引泉教過她,主子們礙著身份不好做的事情,他們這些心腹,要有眼色替主子提前想到。
「是,奴婢記住了」。紫靈這是真心誠意的說道。
「煙蓑可願意了?」孟言茉看向山重。
以前煙蓑和山重的關係很好,後來煙蓑被小姐罰,她也就沒有過於親近了。
「她哪裡有不願意的,小姐還願意用她,她高興都來不及。她也看清了那個柳如眉的本質,答應替小姐看好了她」。
原來柳如眉看到煙蓑不受孟言茉重用後,就對煙蓑也沒有那麼像以前一樣好了,柳如眉本來就是想借著煙蓑在孟言茉跟前露臉的,煙蓑在孟言茉跟前近身都不能。
她也懶得和煙蓑再姐妹相稱。
孟言茉估摸著這兩人的關係壞的差不多了,就讓山重去找了煙蓑。
她一時心軟,和前世一樣收了柳如眉在身邊,不同的是,她這一世不再信任重用她。
她深知柳如眉的秉性,擔心她回府後再出么蛾子,就讓煙蓑看著她。
「小姐也太高看了她,她一個在府里無根基的奴婢,能翻出什麼大浪,倒是煙蓑那小妮子這次吃了虧,以後也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喊姐姐的」。
紫靈犯事那陣子老實了好一陣子,如今時過境遷,潑辣嘴上不饒人的性子又有抬頭的跡象。
「你也吃過虧,我怎麼沒看出你如今長記性呢」。紫蘇在旁冷冷的說道。
紫靈惱羞道:「姐姐口口聲聲的針對我,我到底哪裡得罪了姐姐,只望姐姐明示,大家都是為小姐做事的,還要和睦才是」。
「這句話倒是長進了些」。紫蘇冷哼一聲,不再理她。
兩個人挨靠著,就是口舌之爭,也都是壓的低低的聲音,唯恐吵到孟言茉。
孟言茉卻像是沒有看到她們爭執的模樣,半卷著書在看。
雲水和春暖兩人很識相的一直沒吭聲。
她們一沒有紫蘇和紫靈跟著小姐長,二沒有山重忽然崛起受小姐看重,心裡雖然有眾多計較,如今也是要得小姐的重用才是。
因此兩人只是很本分的為孟言茉倒茶,上糕點這樣瑣碎的事情。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8s 3.65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