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松嵐院,幾姐妹一起走在花叢卵石道上。
孟言晴忽然衝到孟言茉跟前,兇惡的道:「你還敢回來,我告訴你,以後給我小心著點」。
孟言茉拉住身邊想要暴起的弟弟,對孟言晴微笑道:「五姐姐的話,我怎麼聽不懂,我為什麼不敢回來,這裡是我的家啊」。
說完無辜的對著孟言晴眨著眼睛。
「九妹妹,又沒有長輩在,你也犯不著裝成這副乖巧的模樣,當初五姐姐被你的蠢事,害的連趙家的公子——」
「住嘴」。孟言晴呵斥道。
孟言惜住了口。
原來當初二夫人巴結上了趙府的夫人,這趙府在這揚州府也只是個五品的官吏,可是這趙夫人的娘家與安國公府是姻親。
若是能結上這門親,對孟文尚的仕途是很有助益的。
可是趙府一聽說孟家九小姐脾氣火爆,小小年紀就縱容丫鬟打死了人,同為孟家女,趙夫人對孟家五小姐的品性也不信任了。就把這門還沒有說出口的婚事把後路給堵死了。二夫人更是因為這個對孟言茉的討厭更勝。
這事情,還是孟言茉回到房裡後,讓春暖去打聽出來的。
她的幾個丫鬟,紫蘇這兩年被引泉訓練的有些生人勿近,紫靈一看就是機靈過了頭,雲水長相太美,不容易被底層丫鬟媳婦接受。
山重有些悶,話太少,也不容易和小丫鬟們聊出八卦。
倒是春暖這次表現最好,春暖的長相偏像忠厚老實,她為人又圓滑,很能和小丫鬟們打成一片,加上孟言茉給的銀錢足。
她買上幾包點心和果子,就把孟府這兩年的變化,和一些八卦給打聽了出來。
「都是自家骨肉姐妹,說這些也不怕別人笑話。五妹,還不向九妹妹道歉?六妹妹什麼話能說,什麼不能說,女先生教的,你都就飯吃了不成?
回去把《閨訓》抄寫十遍交給我。」
孟言惜這些年一直都是作為孟言晴的幫手,衝鋒手一樣的存在。
可是姨娘告訴她,要巴結好大房,不能得罪大姐。
她低著頭道:「知道了,大姐」。
孟言晴卻是惡目瞪著孟言珊道:「少跟我擺那長姐的款兒,你以為大伯就是正經嫡出的不成,也是那下——」
孟言晴的話還沒說完,孟言珊一巴掌扇到她臉上,喝道:「不敬長輩,我今日就替二叔二嬸教訓教訓你」。
孟言珊本是高傲的性子,可是由於父親孟文冒這兩年做了御史,又心系本家這一支的崛起,因此常在長女和長子面前教導,讓他們要有給家族姊妹做榜樣的覺悟。
因此孟言珊雖然不屑管姊妹間的爭鬥,可是看她們越說越不像的時候,就免不了要出手。
孟言晴被一巴掌打蒙了,半響反應過來,尖叫一聲道:「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後面的丫鬟都離的遠,只有紫蘇一直牢牢跟在孟言茉身邊。
孟言茉給紫蘇一個眼神,紫蘇立馬上前,牢牢抱住孟言晴。
孟言珊也被孟言晴那歇斯底里的模樣唬住了,真怕她這樣不管不顧的扭打上來。
「大姐姐,這事還是要請祖母裁奪」。
孟言珊眼裡有了絲謝意,點頭道:「嗯」。
後面的丫鬟都跟上來了,孟言晴的丫鬟一看自家小姐被人攔住了,都要上前來幫忙,孟言昭站在路中間,冷冷的道:
「主子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插手」。
十少爺畢竟是個男子,以後都是要當家的,不比小姐們長大了,都是要出閣,就不是孟家人了。
丫鬟們就退縮了一半。
孟言晴的尖叫聲傳來:「你這個賤婢,你敢抱著我,回頭我讓祖母扒了你的皮,賣到窯子裡去」。
「把她的嘴堵上。」孟言茉自然而然的就吩咐身邊的一個小丫鬟。
那小丫鬟不敢。
孟言茉看向孟言珊:「大姐姐,如此的污言穢語從五姐姐口中傳出,萬一流傳到外面,我們孟家的女兒都不用見人了」。
孟言珊沉著臉,親自堵了孟言晴的嘴。
事情告到了松嵐院,孟老太太雖然想偏向孟言晴,但是這丫頭說的話實在是不能聽,就是連她心裡不耐煩老大,如今都忌憚著他的官位,輕易不會得罪他。
這丫頭倒好,直接把她大伯給罵了。
孟言晴這也是受孟老太太的影響,私底下她一點都不顧及小輩在場,就對孟文冒表現出來輕蔑的意思。
難怪孟言晴有樣學樣。孟言晴本是聰慧之人,這兩年,張氏忙於內宅鬥爭,對她管教的也少,又總是在她面前抱怨,加之有趙府的一檔子事。
所以現在的孟言晴還不如兩年前。
孟言茉回房喝著茶,搖搖頭,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孟言晴如今也被張氏教的越來越像破落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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