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眠在江夏的身邊陪了整整一夜,這期間,江夏時而會呼喚著「不要!救她!」之類的。
能感覺到,這個噩夢肯定是和夢裡的那個人有關。
而夢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與她有著什麼樣的關係,他無從得知。
這一夜,江夏沉浸在自己的噩夢裡不能自拔,而封眠就這樣看著她掙扎,什麼忙都幫不上,恨不得現在遭受折磨的是自己。
江夏的額頭上時常滲出汗珠,手緊緊握著他的衣角,一夜都未鬆開,泛白的指節上,彰顯著她的恐慌。
直到第二天清早,封眠趴在床邊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江夏還在昏迷之中。
探了探女人的額頭,很燙很燙,臉色依舊蒼白。
這下子封眠慌了神,昨夜不是有找醫生過來,但醫生就說她這時暫時性昏迷罷了,很快就能醒來。
給她吊了兩瓶生理鹽水和葡萄糖,確保病人的身體不會因為昏迷而流失更多能量。
原以為晚上不醒是生物鐘的緣故,可這都十多個小時過去了,床上的人兒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
「於媽,楚風譯呢?」封眠從臥室內走出來,人看起來疲倦極了,他連於媽的面都沒見到就開始喊人了。
「少爺少爺,楚管家說有事出去一趟,現在應該還再回來的路上。」於媽正在廚房忙活,聽到封面喊人,趕忙擦了擦手走出來。
看了看時間,已經也差不多了。
「趕緊告訴他,讓他去把司碧辰叫過來!」封眠語氣甚是急切,於媽聽得出,少爺很久都沒有這麼關心過一個人了。
「是是是!」於媽點點頭,轉身就去給楚風譯打電話。
於媽是封家的老人了,在封家呆了三十多年了,從小看著封眠長大的。所以,楚風譯不在的時候,別墅里的事差不多都是於媽在負責管理。
楚風譯那邊接到電話後,馬不停蹄地趕了去接上了司碧辰。
封眠站在窗戶邊上,遠遠地就聽見了汽車的聲音,知道是司碧辰來了,他趕忙下樓去。
「快,趕快去看。」司碧辰還沒站穩腳跟,就被封眠一路拽著上了二樓的臥房。
「你急什麼,哎……我都快被你拽倒了!」司碧辰跌跌撞撞總算停下了腳步,先是深呼了一口氣,才開口講話。
看到床上的江夏時,他的神色恢復到嚴肅的狀態,從楚風譯的手中拿過藥箱,取出了聽診器戴上。
一隻爪子還沒伸到女人胸前,就被「啪」的一聲拍掉了。
這個動作是司碧辰完全沒有想到的,爪子上火辣辣地疼,甚至還紅了一片,他既委屈又疑惑地看著封眠,嘴唇動了動,愣是只憋出了幾個字。
封眠的臉色很難看,像是在說:敢動老子女人一下試試。
「大哥你搞什麼烏龍!我要看病啊!你還想不想讓她醒過來了!」司碧辰一臉委屈加無害。
他可沒有任何想吃江夏豆腐的想法,有這個大魔王在,就算他有什麼賊心,也沒那賊膽啊!
「這只是正常的步驟,你難道不知道?」見封眠不說話,司碧辰又開口說了,給自己辯解著。
「哎,你要是這樣的話那我不看了!」司碧辰將聽診器放起來,提著箱子就準備走。
「看!」封眠臉色陰森的看著他,只蹦出這麼一個字。
為了江夏的身體安全,他就先忍一忍了。
司碧辰知道自己根本也出不去這間屋子,便回到床邊,老老實實給江夏檢查了一下。
看著司碧辰的神情時而嚴肅時而輕鬆,封眠的臉色極其難看,一顆心跟著浮上浮下,不得安寧。
「有什麼結果了?」男人的語氣里充斥著緊張,即便是表現地很平靜,也難以掩蓋。
「她的身體狀況還算穩定,基本指數都還正常,但是……」司碧辰停住了,眉宇間有些為難。
「說!」
「我猜她陷入夢魘之中難以自拔,想必是江小姐很嚴重的心理問題在困擾著她。」司碧辰也沒想到,問題會這麼嚴重。
看著床上美好的人兒,眉頭依然緊鎖著。
她,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才會讓她如此痛苦?連他這個局外人都開始好奇了。
「那要怎麼辦?」封面走到床邊上,剛把手放在江夏旁邊,就被女人握緊了。
她緊緊地抓著,如同抓住生命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儘管面前還有很多人,封眠也難以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這種心理問題,肯定需要專門的心理醫生來解決,我一個外科醫生是解決不了的。不過,我有一個朋友,就是心理醫生,找他過來看看吧。」司碧辰摸了摸後腦勺。
「多謝了。」封眠輕輕應聲,卻讓司碧辰愣了半晌。
他剛才沒聽錯吧,堂堂封總竟然和自己說謝謝哎,真是百年難得一遇。雖然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如果不是因為江夏,自己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聽到。
而當事人,卻久久將視線落在江夏身上,不肯收回。
司碧辰不敢耽誤,趕緊給朋友打了電話。這個心理醫生名林清,是大學時代的校友,只不過兩人專業不同而已。
林清本科畢業之後又出國深造,前兩年才回國就業,已經在本行業里做出了不小的業績。
經過他診治過的病人,大多數都能重新振作,解開心魔,熱愛生活。
當然了,這位林醫生的收費也是很高的。
半個小時後,別墅門前停了一輛低調版的瑪莎拉蒂黑色跑車,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米色義大利手工皮鞋的男人從車上走下,然後經過侍者的帶領,來到二樓臥房。
「林清,這就是封總。」
「眠,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心理醫生,也是我的朋友——林清。」
司碧辰給他們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你好,封總,久仰大名。」
「你好,麻煩給我女朋友看看吧。」封眠皺著眉頭,絲毫沒有社交的興趣,一心只想讓江夏趕緊醒過來。
連封眠自己都愣了一下,在說道「女朋友」三個字語氣是那麼理所當然。
「好,但是麻煩你們出去一下在門外候著吧,這裡只能留下我和病人。」林清也很快就進入了職業的角色。
每個心理醫生在看病的時候,都會對病人進行催眠,這個時候,旁邊是不宜有太多人在的。
封眠本來不肯出去,但聽了司碧辰地解釋後,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臥房,不過臥房的門並沒關得很緊,還留了一條縫,站在外面也能清楚看到裡面的一切,包括江夏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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