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情：季少夫人難追 第11章 「老牛吃嫩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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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林思思拿了車鑰匙。

    來到樓下，沙發上沒了季鴻看報的身影。林思思快步到車庫，開出季冰給她買的紅色大奔。

    正要出大門，羅琳拎著蛋糕盒子進門。

    林思思停下車，讓她先進。沒見吳雨思，黑轎車也不見，想來是回去了。

    「嫂子，你要出去嗎？」

    林思思點頭。

    「是去找哥嗎？」

    「嗯。」

    「我也想去……能帶我一起嗎？」

    「你有什麼事嗎？」

    「那個，我早上去接雨思，順道買了蛋糕，想給哥拿去。」羅琳邊說邊低頭看一眼蛋糕，而後摳著手盯車輪。「他上個月生日，我沒能趕上，想請他吃蛋糕。」

    林思思看了眼粉白蛋糕盒。c·K蛋糕店的logo，是季冰會吃的蛋糕。他不喜甜食，唯獨吃這家店的。

    「那一起吧。」若拒絕，有點不近人情吧。

    「謝謝嫂子。」

    林思思剛拿起放副駕駛的肩包，準備放到後座，羅琳上了後座。

    紅色大奔緩緩啟動。

    一路無話。

    林思思偶爾瞟一眼內視鏡。羅琳垂眼，不知在想什麼。清純的面龐帶著怯意，好似剛挨了訓。

    蛋糕放旁邊。粉白的紙盒上，畫著一朵朵紅玫瑰，妖嬈盛開。

    有妹妹送愛的蛋糕，用不著藉口吃飯邀季冰一起去吃紅絲絨情侶小蛋糕了。

    林思思踩了油門，大奔飛馳在無人的林蔭大路上。兩旁的梧桐樹，嘩啦啦隨風搖擺。她的心，隨著引擎的越發強勁，漸漸揪緊。

    想到季冰吃著蛋糕滿臉笑意，心裡沒了滋味。她真想停車，趕羅琳下車，再飛快到c?K店買蛋糕，趕在羅琳前頭，送給季冰愛的蛋糕。

    林思思降下車窗。暖呼呼的熱風吹進開了空調的車廂，更讓人渾身發燥坐立不安。

    按心理學說，這是因獨占欲引發的不安。說直白點，在吃醋。

    林思思呼出口氣。她沒時間吃醋。

    吳雨夏失蹤了。

    深吸幾口氣，林思思關上車窗，專心開車。

    她想找點話題來緩解沉悶，但直到興民醫院門口，也沒找到可以說的。羅琳始終低著頭。

    「到了，」林思思清清乾巴巴的喉嚨，「你先下車。」

    「哦，」羅琳抬起頭，看看醫院門口來往的人流。「嫂子，你停好車，也來吃蛋糕。」

    「我還有點事，你們吃吧。」

    「哦。」她欲言又止，看看林思思，低下頭。

    「你還有事嗎？」林思思放柔語氣。

    「可以告訴我，你要去哪嗎？我怕哥問我，我卻不知道，他會不開心。」

    「內衣店。」林思思指指自己因孕更豐滿的胸口，「最近胖了點。」

    「哦……」羅琳紅了臉，「那我先進去了。」

    林思思揮揮手，調轉車頭，直奔華苑小區。

    車載時間顯示9點55分，離約定的時間只剩十分鐘。

    飆到120碼可以到，但市內限速50碼。醫院地處繁華地段，華苑小區也處人流密集地段。

    緊趕慢趕，30分鐘後，大奔停在華苑小區8幢的樓下。

    林思思打開儲物格，拿了墨鏡戴上，下了車。

    快步到1樓大廳時，林義已經等在休息區的沙發上。

    她一進來，他就揮手。而後兩人乘電梯到10樓。

    電梯嗡嗡上行。

    林義看了眼她的墨鏡道：「做了季家少夫人，裝備不一樣了。」

    林思思推了推墨鏡道：「只是隔絕陽光和不必要的探究。」

    「熟人不會因為一副墨鏡就不認識你。」

    「眼睛是識別面部的重要器官。遮擋起來，熟人可以成陌生人。」

    「我一眼就認出你了，是熟人還是陌生人？」

    「我並不是防你。」

    「那防誰？」

    「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兇手。」

    叮——電梯一路暢通到達頂層。林思思掏出白銅鑰匙，打開門。

    烏黑大理石餐桌，依舊一層薄灰。乳白牆面加淺藍沙發的客廳，仍然簡潔溫馨。

    林義蹲到電視櫃旁，拉開抽屜翻看。抽屜里有幾包A4列印紙，電視遙控器和空調遙控器。

    「警員都像你這樣，到別人家就開始翻東西的嗎？」

    「抱歉，職業習慣。」林義關上抽屜，起身笑道。

    「你專門負責失蹤案的嗎？」

    「這是我經手的第一個。」

    「第一個？你剛做警員嗎？」

    除去眉尾的一道豎疤，常年太陽曬出來的麥色皮膚，剛正不阿。和吳雨夏的男友沈韓一樣，都自帶沉穩的正氣。但林義看人時，嚴肅中會有溫和的笑意。

    林義掃視著客廳，搬開電視櫃旁的平安樹看看。只有米黃色的地磚。他又掀開淺藍沙發布，看了看。除了藍色坐墊，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他看向林思思道：「有人說你適合做警察嗎？」

    「什麼意思？」

    「你剛打量我的樣子，很有審問犯人的凌厲。」林義邊說邊走往房間。

    林思思擋住吳雨夏的房門：「林警官，女生的閨房不可隨便進。」

    林義便打開對面的一間：「沒有隨便，是查案。」

    裝修粉紅的房間，洋溢著少女可愛的氣息。

    林義頓住腳步，訝道：「這粉粉嫩嫩的公主房，不會是你的房間吧？」

    林思思趕緊上前關上房門。

    林義就打開吳雨夏的房間，走了進去。

    米黃暖色為主調裝修的房間，暖暖得溫馨。

    整潔的胡桃色書桌上，擺著幾本法律書籍。林義翻開看。書里寫著些行楷字的筆記，字跡端莊藏著剛氣。

    書桌的抽屜里，也是法律書籍。林義一本本拿出來翻抖。除了筆記，沒有夾紙片類的東西。

    林義將書放回，關上抽屜，鑽到桌子底下，東敲西敲。

    敲了會，鑽出桌底，他拍拍膝蓋上的灰，走到靠牆的衣櫃前，看了眼站房門口盯著的林思思道：「衣服可以看吧，不會誤會我有什麼不良癖好吧？」

    「看可以，但不能動手摸……還是我來吧。」

    林思思一件件檢查，重點在衣服口袋，看是否藏有東西。

    檢查完，她對林義搖頭，表示沒有發現。

    林義點點頭開始敲牆。咚咚咚一陣後，他看向了薑黃色的床單。

    「這床單，我能掀吧。」說著就掀開了。沒發現東西，他又掀了床墊。墊子下是松木的床架。

    林義吐出口氣，站在房間中間，細細掃視。半球形的白色吸頂燈，到米黃碎花牆布，再到床，最後停在書桌的黑色相框上。

    他走過去，拿起相框看了看道：「是你和吳雨夏？」

    相框裡，兩人穿著同樣的黑色羽絨服，都扎著高馬尾。乍一看，像姐妹。

    林思思點頭。

    她大一時，和吳雨夏在學校大門口的合照。

    粉色鬱金香的花壇旁，吳雨夏攔住一位正要進校的校友，遞給相機：「同學，幫我和我妹妹拍個照。」

    咔嚓一聲，吳雨夏抱住她，嘴巴親到了她的右臉頰。

    「我剛還以為是吳雨夏和吳雨思。」林義指指照片裡的林思思，「近看，發現臉型雖然一樣的鵝蛋臉，但你的有點嬰兒肥。不過你現在瘦了，是標準的鵝蛋了。」

    「林警官，你不用拐彎抹角。你想說吳雨夏把我當吳雨思吧？」

    林義不置可否，笑笑道：「這照片什麼時候拍的？」

    「我大一的時候。有什麼問題嗎？」

    「那是三年前了。吳雨夏把合照放桌上看了整整三年。」

    林思思冷了臉，奪過林義手裡的相框，啪一聲蓋到桌上。「看好了吧，可以走了嗎？」

    「別介意。」林義聳聳肩，「我剛的話，沒其他意思，不過陳述事實。」林義拿起相框，立起支架，擺正回左上角的檯燈旁。

    相框立了一下，啪嗒一聲倒了。

    林義便翻過相框到背面，緊了緊鎖扣。扣好後，他擺正相框，裡面的照片卻歪了。

    他鬆了鎖扣，將照片移正。移動時，合照下露出另一張照片的一角。

    他打開相框的背板，拿出兩張照片。

    藏在合照下的照片裡，還有一張——深灰色西服馬甲配淺灰襯衫的季冰，摟著米灰色線衫配牛仔褲的林思思。

    兩人臉上都掛著甜蜜微笑。身後黃了葉子的柳樹，在夕陽下泛金光。

    照片背面寫了字：思思有男朋友了，可我不想她這麼早就有男朋友。

    林義與林思思相視一眼，都有些吃驚。

    林義拿過吳雨夏的法律書籍，翻到她的筆記，與照片上的字跡比對。「是吳雨夏的字跡。」他邊說邊拿手機拍下相片和背面的字。

    「夏姐，只是把我當親妹妹。」林思思盯著那一筆一划剛勁有力的字跡說。

    「你與季冰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林義從褲兜里掏出一黑皮封面的迷你小本子，坐到書桌旁的椅子上。

    「我大三暑假的時候。」

    「那張照片，是你給吳雨夏的嗎？」

    林思思搖頭：「是夏姐用手機幫我和季冰拍的，在華法大學的西湖。」

    「能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那天下課後，吳雨夏和季冰一起到學校來找我。我們三人散步到學校的西湖，商量晚上吃什麼。然後季冰告訴吳雨夏，我和他在交往。」

    「吳雨夏有什麼反應？」

    「她有點擔心我太小會被季冰騙了……」

    她不知道季冰是怎麼和吳雨夏說他們交往的。

    吳雨夏見到她時，並沒有出現像季冰說的不能接受的異常。

    吳雨夏只是突然熊抱住她說：「思思，我很傷心。你還這么小，怎麼就談朋友了？還是跟這麼老的男人。老牛吃嫩草啊！」

    「誰老？」季冰有些咬牙。他拉開吳雨夏，「思思現在是我的。你可以走了，別來妨礙我們談感情。」

    「你是不是利用思思單純，把她騙到手的？」

    「吳雨夏，你再亂說，我就破了不打女人的規矩，打到連沈韓都認不出來。」

    「你試試，我會讓你立馬收到法院傳票。季家幾代醫學世家的好名聲，就全毀在你手裡。思思，你看到沒有，季冰有暴力傾向，你還是離開他比較好。」

    林思思有點懵。她看了看兩人岔開話題：「那個，我肚子餓了，有點想吃飯。」

    「思思，我們去吃你喜歡的烤羊排。」季冰摟緊她道，「你昨天不是說想吃嗎？

    「外面的飯菜不乾淨。」吳雨夏拉過她，扎著馬尾的頭一甩。「走，回去。今天我下廚，燒你最愛吃的沸騰魚和醬豬蹄。」

    「吳雨夏！」 季冰把拳頭捏得嘎嘣響。

    吳雨夏停住腳步，看了眼臉色發黑的季冰：「思思，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一定要認真、誠實地回答。」

    林思思點頭。

    「如果我和季冰同時掉西湖里，你先救誰？」

    「這是什麼鬼問題？思思，你不用回答。」

    「季冰，你不會是怕聽到答案吧？」

    「怕什麼？給你留點面子而已。」

    兩人狠瞪彼此，林思思忙道：「我會先救夏姐。」

    話落，季冰抿緊嘴，丹鳳眼裡透著似小狗被主人遺棄的暗淡。

    「哈哈哈……我在思思心裡排第一。」吳雨夏樂眯了眼。

    「那個，」林思思支吾著，「季哥哥，你游泳那麼厲害，不需要我……夏姐她不會游泳。」

    丹鳳眼又亮了。

    季冰甩開吳雨夏搭林思思肩上的手，摟上林思思的腰，柔聲道：「嗯，你不用救我，也不要救吳雨夏。讓她淹死沒關係的，只要你沒有危險就好。」

    「季冰難得說了次人話。」吳雨夏笑道，「我要真掉水裡了，思思你一定不要來救我。」邊說邊拿出手機，「來，我為你們拍張照留個紀念吧。」

    吳雨夏把照片洗出來了，還把它藏在相框裡寫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