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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越野往這邊轉來。看清是林義的車牌,她跑出來揮手。
林義也一身黑色運動服,他笑了笑說:「快上車。」
等她上車系好安全帶,他問:「你的車呢?」
「不知道,不翼而飛了。」
「不對我撒謊,很難嗎?」他調轉車頭,往出口處疾馳。「一收到消息,你就給我打電話了嗎?」
「差不多。」
「是沒車可開,才打的吧。」
「……都知道了,還問什麼?」
「車被季冰開走了?」
「應該是。」
「一開始告訴我,我就不必再問。」車子衝出了地下室,他看了她一眼,「時間對吳雨夏很寶貴。」
「對不起,不自覺就……我半夜醒來,季冰就不在了。他應該拿了備用鑰匙,把我的車給開走了。他自己的車在停車位。」
「他會去哪?」
「不知道……」
「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
「他不想我知道,我問了,他也不會說。」
「難道不是你不想他知道你要去危險的地方?」林義說著輕嘆口氣,「不要等到真別離才後悔。」
聞言心口一緊,林思思盯向黑屏的手機。如果她打了,季冰一定會讓她在家呆著,什麼也不要做。
或許,她還是不信他和吳雨夏無關嗎?
她想信,但他絕口不提。
林義沒再說什麼。一路無話到了華法大學校門口。林義出了警員證表示有案件需要調查,門衛放了行。
畢業不過3個月,深夜的校園就變得陌生。
那些和吳雨夏走過的角角落落似乎很久之前的事,竟有些模糊不清了。
隨著她的指路,車子穿過銀杏樹大道。
幾片金黃的扇葉,隨晚風落到擋風玻璃上。
這條通往教學樓的道路,她不止和吳雨夏經常走,也和季冰走過。
現在陪她走過的人都不在身邊了……
車停在大道盡頭的攔車石球旁,兩人下車走往前方百來米遠的西湖。
正走著,林思思突然拽住林義,將其拉到一簇被修剪成大圓球狀的灌木叢後面。
剛隱蔽好身形,腳步聲由遠及近。
透過枝葉,兩個人影,在月光下一黑一白,不知男女。
「別擔心,」那黑影說,「你姐姐不會有事。」赫然是季冰。
林思思握緊手機。如果她打了,他會如實告知嗎?
「已經一個多星期了,」那白影響起了吳雨思的聲音,「我害怕……」
季冰停下腳步道:「有林義在,吳雨夏很快會回來。」
「季院長,可不可以讓林思思和我見一面?」
「見思思做什麼?」
「我想問問她姐姐懷孕的事情。」
「你姐也是女人,懷孕不正常嗎?」
「我爸媽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季冰沉默了會道:「知道是誰,要做什麼?」
「我姐的失蹤,可能和那個男人有關係。」
「不可能。」
「您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但能讓吳雨夏懷孕的男人,定不會是兇手。要相信你姐的眼光。」
林義點點頭,貌似同意。
林思思不置可否。不確定季冰指的是沈韓還是他自己。
季冰那麼優秀,吳雨夏舍了聚少離多的沈韓,選擇他,也不是不可能。
就像她明知他身邊不缺女人,仍飛蛾撲火。
現在親眼見到他深夜幽會女人,她仍不舍他。
「可是……」吳雨思哽咽著。
「沒有可是。不要讓你的可是影響案件。」
腳步聲經過灌木叢,慢慢遠去。
林義輕聲問:「你還好嗎?」
「我很好。」林思思亦小聲,「皎白月光,重遊校園西湖,多好。」
「……再酸一點,季冰該聞到了。」
「……我給你提供線索,你現在卻取笑我嗎?」
林義看看一前一後走著的兩人道: 「成人深夜幽會,大都直奔賓館。」
「哼,偶爾野戰也不錯。」
話落,手機嗡嗡震動——來電顯示「季冰」。
林思思慌忙右滑,掛斷電話。
緊接著,「叮叮咚咚叮叮叮……」的手機鈴聲劃破這方寂靜的空間。
林思思驚得跳起,壓低嗓門道:「快掛掉!你怎麼不關鈴聲的啊?」
「啊,抱歉, 24小時待機,忘關了。」林義邊說邊從褲兜里拿出手機。
他剛想接,林思思眼疾手快地滑到掛斷鍵。
「是季冰啊。」她小聲說。
「我的車停在前面,他已經知道了。」他指指撇下吳雨思快步來的季冰。
吳雨思看了看季冰,自己走了。
林思思轉身就跑。
「喂,你有孕啊。」林義伸手抓,但慢了一步。
林思思捧著肚子,沿著西湖往前跑。
季冰追來,經過林義,丟下一句:「你好得很!」
林思思跑了十來步,改快走。寶寶會不舒服。但是……
季冰皮鞋的咯噔聲,沒一會就追到了身後。
這樣下去,馬上就要被追到了。林思思改走通往正路的台階。
一節一節走太慢,她扶著柳樹,跨上花壇。
正要跨到正路,季冰拉住了她胳膊,然後一個公主抱,她就到了他懷裡。
林思思亂蹬腿,季冰咬牙道:「再亂動,就讓林義明天上頭條——警局不顧孕婦安危,深夜逼其一起追兇。」
慢步走來的林義頓住腳步:「我就不做電燈泡了,先走了哈。」轉了身又轉回說,「林思思,你剛說季冰要和誰打野戰來著?」
林思思僵住。見季冰沉了臉,眼裡閃著野獸般滲人的寒光,她慌忙搖頭:「我,我沒說,是,是他……」她指向林義。
林義卻已轉身快步走,一會就沒了影。
季冰只板著臉盯她。
「我,我真沒有那樣說。」林思思縮縮脖子。
季冰一言不發,抱著她到銀杏大道前的噴泉廣場的停車位。
她的紅色大奔孤零零停那。
把她放到副駕駛系好安全帶,他啟動車子,開始了午夜狂飆。
一路無話。到了南苑小區東門,大奔呼一下開過。
很快繞過小區東南角,大奔又呼一下開過南門。
林思思偷瞄季冰。
他嘴角繃直,丹鳳眼目視路燈下的昏暗街道。
「季哥哥,」林思思小聲道,「家開過了……」
他「嗯」了聲,目不斜視。
「我們不回家嗎?」
「嗯。」
「天很黑了。」
「嗯。」
「我們要去哪?」
「野戰。」
他一腳油門,車子駛上繞城高速。
路燈遠去,僅有一片車前燈的公路,黑黢黢中似會有什麼東西躥出。
「季哥哥,我真沒那樣說……」
「嗯。」
「我們回家睡覺好不好?」
「要野戰。」
「……寶寶想睡家裡。」
季冰看她一眼,微勾嘴角,皮笑肉不笑。
「寶寶想有什麼用?大半夜的,他媽媽可精神了。」
「那,那是因為你突然不在,我驚醒了。」
「怪我。」季冰抿緊嘴,陰著臉。
「我不是這個意思……」
再無話。直到車子開進清江別墅,林思思松下口氣。還好只是氣話。
把車子停到車庫,季冰抱她上到二樓臥房,沉默不語。
幫她換好長袖家居服,他坐到床邊說:「再如此,你便哪也去不了。」
「今晚是因為我收到消息說夏姐——」
「一條消息可以騙你出去,我的話為什麼不能讓你安心待家?」
「……你不也什麼也不說,跑去和別的女人幽會嗎?」
「所以,你去捉姦?」
「季院長的奸,我有什麼資格捉?」
「你有。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媽媽。」
像是結婚誓言般的肯定,擊碎心間築起的道道防禦牆。
林思思側過身背對季冰,不讓他擅觀人情緒的眼睛發現她在心動。
他總是可以輕易抓住她的心。可也從不說清。
說她有資格,卻不在乎她會不會誤會。說她可以隨時回來,卻不挽留。
「如果沒有寶寶,你還會和我結婚嗎?」她輕聲說,像自言自語。
「沒有如果。」他摸摸她頭,「只有註定。」
「如果沒有寶寶,我不會和你結婚。」
「我知道。」他收回手,「我從來不是你停步的終點。但只要我還活著,你哪兒也別想去。」說著進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不停歇,心口的抽痛一陣陣。
他什麼也沒說,卻像說了千言萬語。
她惡語相向,卻都像對自己說。
林思思握緊左手。花絲金戒硌手,才有她和季冰已經結婚的真實。
她輕撫肚子。這個孩子,會成為他們之間的唯一牽絆嗎?
即便孩子剛出生能獲得司法憐憫,但季冰富足的經濟地位,打起爭奪撫養權的官司,她仍毫無勝算,除非悄悄離去。
可是,結婚當天那長長的接親隊伍里,每一輛車上都至少有一名保鏢。
恐怕插翅難飛。
水流聲停了。她閉上眼。
浴室門打開,拖鞋的輕聲到床。
他似站床邊看著她。好一會後,他躺進被子裡。
濃郁的青草香裹來,她翻過身背對他。
輕輕蓋被的手頓住。
「這幾分鐘裡,你又胡思亂想了什麼?」
林思思睜開眼,盯著床頭燈下兩人甜蜜相擁的婚紗照,
抿緊嘴,問不出口吳雨夏的孩子是誰的。
薄薄的窗戶紙,好像卡喉的魚刺。一旦通過手術拿出,今後便再也不敢吃魚。
他總能一眼看穿她,卻一直閉口不談她最想知道的。
她能問什麼嗎?他不想說,誰還能從他嘴裡挖出什麼機密嗎?
大學四年,她拿下每一年的獎學金,就已經吃力。
他卻在醫藥領域榮獲多項科技獎,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主任醫師,還將興民醫院推上百強醫院的榜首。
她鬥不過他。
吳雨夏在旁,不能。她不在,更不能。
「胡思亂想,只會走進死胡同。」他從背後擁住她。
「如果你真在意,就不該隱瞞。」她弓著背,抵住他胸膛。
「你覺得隱瞞,便是信了。」他親親她後頸,「我再說什麼,你還能信我嗎?」
「你不說,怎麼知道?」
「我說了,你不信,應該怎樣?」
「你說,我就信。」她轉頭看他,滿眼期待。
「你若信,我不說,你也會信。」他親上她臉,微微笑著。
「你想我信,就要說啊。」她憤憤轉回頭,撅屁股推他。「夫妻之間,最忌諱同床異夢。」
「互相猜忌,才會同床異夢。」他輕拍了拍她屁股,「我的夢,你不進來。你的夢,不讓我進。」
「我,我什麼時候不讓你進了?」不是,為什麼要說夢啊?以為這樣,就可以糊弄過去嗎?
林思思亂扭屁股。不要你拍,不要你拍。
「那我們今晚夢裡見,好嗎?」他輕笑,下巴磨著她後腦勺。
「現實中都不說清楚,到夢裡能幹什麼?」
「能好好欣賞你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的美麗動人,能聽你在我懷裡嬌聲哭的風情。」
「你,你不用蓋被子了!」林思思卷過薄被,「冷冷才清醒。」
「冷冷沒關係,但越清醒越想疼愛你一番,該怎麼辦?」
「你,你不要說話,我要睡覺了。」
「那一起睡。」他鑽進被子,摟住她。「晚安,寶貝。」
「……晚安。」
她又一次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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