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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巴掌,迴蕩在亮堂堂的急診室走廊。
季鴻雙目發紅,和季冰一樣的丹鳳眼,像刀鋒一樣銳利。江晴在旁,緊緊抱住他再次舉高的手,雙眼含淚。
季冰的胳膊忽然卸了力,鬆開吳雨思。他沾滿林思思鮮血的雙手,撫撫襯衣的褶皺說:「爸,您怎麼來了?」說著瞪向嗚嗚哭的羅琳。
羅琳搖頭又點頭。
季冰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道:「思思沒事,你們先回去。」
這時,急救室大門打開,季冰忙迎上去。
趙森擦擦額上的汗說:「刀刺穿了左手腕,靜脈斷裂,肌腱損傷嚴重,失血過多。甦醒需要一些時間。但無生命危險。」
季冰松下一口氣。
趙森又道:「腹部不知道有沒有受到外力,還是要請婦產科來檢查一番。」
季冰立馬撥張蔓電話。
季鴻抓住季冰的手,掛斷已經撥出的電話:「小張忙,你媽可以檢查。」
「媽年紀大了,您還想她累嗎?」季冰又撥,再次被掛斷。「爸!」
季鴻轉頭問江晴:「晴晴,你會累嗎?」
江晴搖頭,接過隨同而來的護士遞來的手術服,進了急診室。
趙森欲言又止。不一會,神經科醫師出來,急診室大門關上。
「爸,您為什麼要來參和?」季冰咬牙道。
「你處理好了嗎?」季鴻像頭雄獅般,站在急診室大門的正中間。
季冰捏捏眉心。血腥味撲向口鼻,他愣愣看著鮮紅的雙手,不禁淚濕眼眶。
他沒有處理好。
手術重地閒人免入的頭頂,亮著手術中的紅字。
空蕩蕩的走道里,羅琳抱著吳雨思小聲哭泣。
林義嘴裡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菸,望著走廊盡頭的窗戶。窗外的銀杏樹,徐徐落下片片金黃的扇葉。
「林義,把人都帶走。」季冰冷聲道。
林義轉過頭,對張小雅說:「送他們回去。」
張小雅便扶起呆愣的吳振豪往前走。
吳雨思趕緊跑上前,拉住張小雅:「不要抓我爸。」說著嗚嗚大哭。
「你閉不了嘴嗎?」季冰扯住吳雨思甩到他臉的長馬尾。
「哥,不是雨思,」羅琳拉住季冰的手,「不是雨思啊……」
「季院長,不是我女兒啊……」吳振豪也來拉季冰。
季冰甩開吳雨思,一把抓住羅琳的胳膊,一字一句道:「你也滾。」
「哥……」羅琳淚流滿面。
「你哭什麼?讓你不要和吳雨思在一起,你有聽嗎?」
「我們是同學……」
「同學?」季冰冷笑,「我是你什麼?」
「哥……」
「躺在急診室里的思思,是你什麼?」
「嫂,嫂子。」
「你原來知道啊!」季冰吼道。
咚!季鴻一個爆栗敲上季冰頭。
「嗓門大嗎?啊?!」說著放柔聲音,「琳琳,天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我和你媽在,你嫂子不會有事。」
羅琳嗚嗚哭著點頭,同吳振豪扶著抱著頭瑟瑟發抖的吳雨思離去。
季冰第五次要打電話給張蔓被季鴻掛斷,急診室大門開了。
不等江晴說話,季冰就問:「思思還好嗎?」
江晴點點頭,哽咽道:「阿鴻,季家後繼有人了。」
季鴻聽得虎目一瞪,一個爆栗子就招呼到季冰的額頭:「孩子出生,就罷免你院長的職務。我親自來教我的孫兒。」
季冰抿住嘴,不說話。
「季老院長,老夫人,季冰風華正茂,孫兒多多不遠呢。」 林義適時遞上自己的警員證,「我是凌興警局的林義。可以讓季冰配合我調查案件,爭取早日抓獲刺殺林思思的歹徒嗎?」
季鴻看看證件,抬眼瞪季冰:「你不配合?」
「等思思醒來再說。」季冰望望躺手術台上的林思思,就要進急診室。
「等什麼等?等歹徒遠走高飛嗎?」季鴻抬腳就踹季冰屁股。
季冰不閃不避,只胯部繃緊。季鴻一腳踹中他左臀,搖晃著身子往後退。
林義忙伸手扶住說:「老院長,注意身體啊。」
「混子,混子……」季鴻的食指直戳季冰的後腦勺。
季冰冷哼一聲,走進手術室,把林思思抱到急救床上,推出來。
「混賬東西,你要把思思帶哪去?」
「媽,您能把爸帶回家嗎?他老了,只會喊叫。」
「混賬!」季鴻屈起手指,就要爆栗招呼。
江晴趕緊抱住季鴻胳膊:「打不得,會打壞的。」
「榆木腦袋,不拿來敲拿來做什麼?」
「媽,您抱牢了。爸瘋了。」季冰邊說邊推著急救床,大步往前方的電梯走去。
林義趕緊跟上:「我跟著,您二老安心回去。」
「混賬,混賬!」季鴻氣得聲音都發了抖。
把林思思推到行政樓頂樓休息室,季冰沉著臉說:「抓了吳雨思,再來說。」
「你怎麼會讓林思思大晚上的出去?」
季冰愣住,他輕輕握住林思思纏了厚厚白紗布的手。「我應該帶她回去的。」
「告訴我,我才能儘快抓住兇手。」
「我之前沒告訴過你嗎?你抓住兇手了嗎?」
「我正在抓……」
季冰冷笑了聲道:「你們警局是不是破不了案?吳雨夏失蹤了,沒消息。現在思思受傷了,你還在抓?車輛是無牌的黑色轎車,司機戴了黑色頭套,只露出眼睛。不出意外,刀柄上沒有指紋。我現在告訴你了,你可以去抓了。」
林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抿住嘴角,一言不發。
兩人一陣沉默。良久,季冰道:「告訴我,你能不能抓到兇手。」
「我不能保證,但我會一直追兇,直到身死。」
「好,我再信你一次。」
季冰詳細說了去凌興酒樓吃飯的經過。
林義刷刷記著筆錄,沉吟道:「也就是說,只有你們五人知道吃飯的約定。」
「我不確定吳振豪和吳雨思有沒有外泄。」
「吳雨思接到的語音,你記得嗎?」
「當然是季冰的孩子……思思她會理解我。吳雨夏的聲音說的。」
「吳雨夏知道林思思懷孕了嗎?」
「在你送思思來醫院搶救前,我們都不知道。」
林義想了想說:「讓我見見你們婦產科的張蔓。」
「她怎麼了?」
「她給林思思確診了懷孕。」
「她早就知道思思懷孕了?」
林義點點頭:「林思思告訴我的。」
「思思?」季冰輕捏了捏林思思的手。告訴別的男人,卻不告訴他?
季冰打了張蔓的電話。
沒一會,張蔓到了休息室。
一襲白大褂的她,四十出頭,面容姣好,身段纖細,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
三人坐到客廳的沙發。
季冰開門見山道:「思思懷孕,為什麼不告訴我?」
張蔓看了看林義:「思思的意願,我不能違反。」
「你要早點告訴我,思思就沒可能離家出走了啊。」
「思思離家出走,是因為你覺得她沒懷孕嗎?」
「當然不是……」
「那和我有沒有告訴你,有什麼關係?」
「她懷孕了,我就一定不會讓她走,她就不會因為一個人打不過別人而受傷。」
「她今天也是一個人嗎?」
季冰啞口。
「不是,」他愣愣道,「我親眼看著她……」說著抱住頭。
張蔓嘆了口氣說:「思思來求我別告訴你的時候,都跪下了。你說我能告訴你嗎?」
心口突然像是裂開了,季冰揪住自己頭髮。她不信他愛她。
「思思找你查詢坐診名單時,有說什麼嗎?」
「她說有不得不查的理由。」
「還有嗎?」
「有,但我不想說。」
季冰抬頭:「思思讓你保密嗎?」
張蔓端坐沙發上,望望陽台飄動的白紗簾:「把窗戶關上的時候,空氣無法通暢。時間一久,會生霉氣。養在家裡的花,再美,也會枯萎。」
「林思思就是那盆花嗎?」林義道。
「不,她是常春藤。她會從窗縫裡爬出去。一旦爬出,你再不能讓她留在家裡。」她說著不知想到什麼,眼眶發紅。「但外面的陽光太烈,她無處可躲。」
「是思思這樣說的嗎?」季冰的聲音發了抖。
「這話本不該我說。但一個丈夫刻意隱瞞自己懷孕,你到底想讓一個孕婦怎麼想?」
「她……說了嗎?」
「季冰,我告訴你,」張蔓突然站起身,「今天我就是被開除也要說。你如果不愛思思,就放她離開。沒有你,她一樣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更好,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她面色漲紅,指著季冰的手微微發抖。
季冰愣了愣道:「她……這樣說了嗎?」
「她會說嗎?她就是個傻姑娘,明知你刻意,卻不拆穿,還一味遷就你。你如果不是燒了八輩子高香,我就真無法理解思思怎麼就要嫁給你?嫁給警察,也比嫁給你的風險低。」
季冰轉頭看向坐旁邊的林義。
林義摸摸眉角的豎巴道:「我是單身主義,絕不結婚。」
「這些,都是思思說的嗎?」季冰盯著已經洗乾淨的手。白皙的,好似從未染過她溫熱的血。
「她怎麼會說。」張蔓卸了力般坐下,「她滿眼懷疑,卻又滿心愛意。困於其中,日日煎熬。你家大業大,不可以給她無憂嗎?」
「讓她離開,才是好的嗎?」季冰喃喃,似自言自語。
張蔓愣住,好一會才道:「這就是你讓她無憂的方法嗎?」
正說著,身後傳來腳步聲。季冰轉頭。林思思右手舉高輸液袋,慢慢走來。
她身上染血的白線衫,已經被江晴換上淺藍的病服。和瓷娃娃一樣蒼白的臉上,淌著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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