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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林思思聲嘶力竭。
剛把碗筷端廚房的林義,趕緊跑出來。
「不要打了,」林思思撿起銀幣,緊緊握手裡。「媽媽,不要再打了……」
她跪在地上,佝僂著背,渾身發抖。
「林思思?」他伸手扶她。她更抖得厲害。
他拉住她胳膊,她卻揮開他,往前爬——右手握著的銀幣捂在胸口,左手的手肘不停往前,肚子都壓到了地上。
「林思思!」林義蹲到地上,扶起她。「你要去哪?」
她愣怔,像突然夢醒,哽咽道:「林警官,不要抓我媽媽,她不是故意的……」
「你媽媽已經去世了,你忘記了嗎?」
「沒有,沒有……」她看向他身後,忽然抱住頭。
「是幻覺,你不相信,就會消失。」
「要等,等媽媽消氣……」
「看著我,」林義抓住她肩膀,搖了搖。「看著我!」
叮鈴鈴——手裡的銀幣,掉地上。
林思思推開他手,手腳並用地追,完全不顧左手的傷。
林義拉住她胳膊,她踢來一腳,正中他下巴。身子卻不穩要摔。
林義一手托住她肚子,一手拉住她胳膊:「你媽媽已經死了!」
「沒有!「放開我!」她跪在地上,忽然大哭。「她沒有死,她在用木棍打我……不,不是打,她只是病了……我不痛,一點都不……」
說著伸出手,似握著什麼東西。「但您怎麼能破壞季哥哥送我的東西,怎麼能啊?」
「你清醒點!」林義喊道,「你見到季冰的時候,你媽媽已經去世十幾年了。」
「誰說的?」林思思忽然嚴肅,「我記得清楚,季哥哥來救我了。他來救我了!」
「那都是你自我暗示出來的。」
「什麼暗示?你為什麼要否定我的記憶?」
「暗示多了,記憶會出現混亂。你和季冰是在你長大之後相遇的,你媽媽已經去世十幾年,再不會打你。不要害怕,那都不是真的。相信我。」
「不是,不是……」季冰救了她。她獨自承受媽媽的毒打時,他來救她了。來救了……
現在媽媽的棍子又揮來了——從林義的身後,揮過他頭頂,砸向她的腦袋。
「季哥哥!」她抱住頭哭喊。
「思思?」季冰走進鋪滿陽光的大門。他一身黑西服,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撿起地上的銀幣,張開雙臂,「思思,快過來。」
林思思猛地用頭頂開林義的下巴,爬起來,跑向大門。
她撲進季冰懷裡,放聲大哭:「季哥哥,我以為你不來了……」
季冰摟緊她,對跌地上呆愣的林義擺擺手。
林義起身拍拍屁股,躲進廚房。他看看窗外停了螺旋槳的直升機,只覺腦袋裡都是飛轉的螺旋槳。
他剛也陷入夢魘中了嗎?還是瘋了般的林思思讓震驚的大腦過濾掉了螺旋槳的噪音?
季冰抱起林思思,坐到大廳的沙發。林思思蹭著他胸口,嗚咽:「愛心破了,季哥哥不愛我了,不愛了……」
「沒破。」季冰說著,轉動銀幣。「你看。」
林思思盯著在紅木茶几上嗡嗡轉的銀幣,破涕為笑——那爆裂的愛心,隨著旋轉,鮮血回流,恢復如初。
「不小心破了,也沒關係。」季冰親親她笑開的嘴角,「只要旋轉它,它可以自己痊癒。」
「季哥哥,我好怕。」林思思摟緊他脖子,「我不怕痛的,但我怕腦袋會破掉,再等不到你。」
「看見銀幣在旋轉嗎?」季冰指著已經倒茶几上不動的銀幣。
林思思點點頭:「季哥哥的心痊癒了。」
「對,痊癒了。」他親親她額頭,「剛破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媽媽來見我了,她還是討厭我,用棍子打我頭……」
「她去見你爸爸了,怎麼會來?」
「從鏡子裡來了。」
季冰愣住,看了眼廚房裡探出半個身子的林義:「哪個鏡子?」
「房間。」林思思指指樓梯。
「今天剛來嗎?」
「嗯,和你視頻完,她就來了。」
「有和你說話嗎?」
林思思抿住嘴。
季冰親親她唇:「不管她說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她說,」她忽然轉頭看林義,「他說我看到的都是幻覺,還說你不可能來救我。」
季冰瞪向林義。林義張張嘴,縮進身子。
「他已經知道錯了。」季冰轉回林思思的臉,指指茶几的銀幣。「媽媽有帶爸爸來嗎?」
林思思盯著仍旋轉的銀幣,搖搖頭:「她不會帶我去見爸爸。」
「為什麼?」
「因為,因為……」她忽然涌淚,「我會害死所有人。」
「你害了誰?」
「季哥哥,幫幫我。文東強不是故意的,他有苦衷,你幫他減刑,好不好?」
「他有什麼苦衷?」
「我語文老師是好人,你知道的,對不對?」
季冰點頭:「你又見到她了?」
「她住在山裡,她病了,她還懷孕了。她很美的,可是她變了,面黃肌瘦,要枯萎了。」她忽然起身跪地上,「老師她要枯萎了,她會像媽媽一樣枯萎。季哥哥,我不想老師也住進殯儀館……」
「你想她住到哪裡?」他扶起她,擦著她不斷湧出的眼淚。「你說,我都可以幫你。」
「可不可以住醫院?讓她生下孩子,讓孩子見一見爸爸,再,再抓他……」
「好。」
「真的可以嗎?」
「我們心連心,」季冰拿起茶几上的銀幣,放她的左手手心裡。「當然可以。」
「季哥哥,」她盯著在手心跳動的愛心,「我想愛愛一下。」
「好。」季冰吻住她,邊吻,邊抱她上樓。
輕輕柔柔一番纏綿,林思思沉沉睡去。季冰抱她到浴缸擦洗,都不曾醒。
給她蓋好被子,他親親她額頭,輕聲關上門。
林義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盯著茶几上轉動的1元銀幣。
季冰坐對面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銀幣緩緩停止,倒下。林義看看樓梯上方:「她一個人沒關係嗎?」
「等思思睡醒就回去。」
林義拿起銀幣,盯著背面的菊花道:「你對林思思催過眠?」
「所以,你和思思提了?」
「我現在才發現……你沒想過後遺症嗎?」
「在她相信我不忠時,她的心裡已經開始生病了。我一開始這麼以為。催眠後,我才發現早在她媽媽去世開始,她就生病了,只是沒有人發現。」
「遺傳?」
「99%是後天。100%是她媽媽造成的。」
「催眠能根除嗎?」
季冰搖搖頭:「對別人可以,但對思思不太管用。」
「你對她暗示過你愛她嗎?」
季冰微眯眼:「你怎麼發現的?」
「我拒絕幫助她老師的時候,她抱著銀幣自言自語……如果哪天她發病,你不在現場,你能預料她會做出什麼事嗎?」
「沒有如果,我能預料她什麼時候發病。」
「萬一意料之外呢?」
「沒有那種時候。」
林義呵笑了聲道:「她今天發病,全然忘記了自己懷著孩子。」
「她沒有真忘。真會傷著孩子的時候,她會記起來。」
「你憑什麼篤定?」林義握緊了銀幣,「要親眼見到一屍兩命,才來後悔嗎?」
「我說會就會。」
「行。」林義把銀幣放回夾克口袋,「到時候,別哭就行。」
季冰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只有讓她先相信我,她才會相信吳雨夏和你,才不容易掉入兇手的陷阱。」
「只要你不變心,她早晚會信。」
「我可以等,兇手會等我嗎?要我眼睜睜看著她墜入陷阱,攻擊自己嗎?」
「她已經開始了……」
「我只後悔太晚了。我應該一遇見她,就催眠,那樣什麼事都不會有。」
「……她會有生命危險。兇手見不得你們好。你得儘快抽時間,和我去見余萍。」
「文東強沒有供出幕後兇手嗎?」
「拿錢辦事,當地小混混牽的線。其他一無所知。」
季冰哼笑道:「你們都還不如我思思。查了思思的語文老師了嗎?」
「準備送林思思回去後……」
林義說著起身到門外點菸。他抽了口道,「最為可惜的是,林思思選錯了學校。如果上了警校,就啥事沒有。」
季冰大步出門,一把揪住林義的衣領:「你想挖牆角?」
林義的鼻子噴出口煙。季冰推開他,嫌惡地揮手趕煙。
林義笑了笑說:「上了警校,應該不會遇見你,也就不會被兇手盯上,這不好嗎?」
「不管她上什麼學校,她都會遇見我。因為只有我會吸引她。」
「這一點,我不否認。她到現在,都覺得你純潔得像白雲,一點不相信你是老狐狸。」
季冰上下打量林義一番,冷哼道:「思思一向魅力無限,但你沒有機會。」
聞言,林義猛抽了幾口,咳了起來。耳邊忽然響起伊茜的聲音:「林隊,你的肺在喊你戒菸呢。」
林義丟了煙,踩滅道:「確實沒有機會。」
「你們警局不都是自產自銷嗎?」
「沈韓不找了吳雨夏嗎?」
「你呢?」
林義仰望遠山的天邊。遙遠的天際,浮現伊茜笑出小酒窩的臉。「我啊……銷不出去了。」
「有心上人了?」
「嗯,但她不要我。」
季冰眯了眯眼:「不會是我家思思吧?」
林義聳聳肩:「要是,怎麼辦呢?」
「那你準備好哭一輩子的紙巾。思思只愛我。」
「你好像很了解她。」
「她的身,她的心,都只有我了解。」
「那你知道她今早為什麼只吃了半個荷包蛋嗎?」
季冰愣了一下,而後輕笑了聲道:「她吃了一個,不是嗎?」
話落,林思思衝出大門,撲進季冰懷裡:「季哥哥,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是小饞貓呀。」他摟住她,「什麼時候起來的?」說著瞥林義一眼。
林義聳聳肩:「我剛差點被嚇出心臟病。」說著拍拍胸口,「還好不是大晚上。」
「下次不玩躲貓貓。把警察嚇出心臟病,可不好。」
「我沒玩,我剛起來,沒看見你,以為你走了……」
「然後?」
「然後好像聽到門口有聲音。聽到林警官問你問題,就想看你能不能回答對。」
「我回答的,你還滿意嗎?」
林思思猛點頭,笑出一口白牙。
「那要不要給我一點獎勵。」季冰指指自己的嘴巴。
林思思看看林義,羞紅了臉。
「把我當透明就好。」林義道,但不轉身,眼睛直勾勾盯著看。
林思思伸出右手,擋住自己嘴巴,而後快速親上季冰。
季冰和林義都一愣。林義轉過身,掏了掏煙,又放了回去,走往直升機。
季冰托住林思思後腦勺,加深了吻。
這樣的副作用,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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