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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畢散散,吳雨夏收拾著筆記,把筆還給王正。
正要往後門走,沈韓喊她:「吳雨夏同學,能請你再帶一次路嗎?」
吳雨夏回身,拉開教室的前門:「學長,請。」
沈韓輕笑一聲,轉頭對上前來的王正說:「王老師,您去忙,沒關係。雨夏學妹帶我去,就可以了。」
王正停住腳步,道了聲「好」,轉身隨同學們陸續出教室後門。
兩人肩並肩,走在學生們的後頭。王正回頭看了兩眼,轉過拐角。
「你的老師,好像不放心。」沈韓道。
「沒有哪個老師放心把自己學生交給黑社會老大的。」吳雨夏加快腳步。
沈韓拉住她胳膊:「第一次穿高跟鞋,慢些走,小心崴……」
吳雨夏大步,跟在同學們後頭,一腳踩空樓梯。身邊的男同學趕緊扶她。但一隻粗壯的手,閃電似的拉她入懷。
鬧哄哄的樓道忽然安靜,鐘擺在腦子裡滴答搖晃,吳雨夏扭頭對大家笑道:「我沒事,腳沒崴。」推開沈韓就走。
一走,只踩著一點台階的藍色星空高跟打滑,左腳腕咔一聲清脆,她猛地往前撲。台階下的男生女生都伸手接。
沈韓一把撈住她的腰,打橫抱起:「大家讓讓,吳雨夏同學的腳扭了。」噠噠快步下樓梯。
吳雨夏兩眼一閉,雙臂無力下垂。她還是裝死的好。
「吳雨夏?」王正的聲音忽然響起。
吳雨夏抖了抖身子,不敢睜眼。
「王老師,您和陸校長說一聲,我先送同學去趟醫院。」
「雨夏怎麼了?」
「差點摔下樓梯,腳崴了。」
「那,那快去醫務室。」
「不了,可能要做手術,我帶她去興民醫院。我認識季院長。」
「啊?怎麼這麼嚴重啊?」
「您放心,會治好的。我先走了。」
噠噠噠,跑動的腳步,抖得頭暈。吳雨夏悄悄伸手,掐沈韓腰。
「暈倒的人,手可不會使勁。」他低低道,濃濃的笑意。
吳雨夏鬆開他腰,趁著顛簸側過頭,一口咬住他的胳膊。
「我大小姐的牙口真不錯。中午想吃什麼?」
吳雨夏咬住不鬆口。
「我嗎?」
吳雨夏哼哼兩聲。
「那不去醫院,我們回賓館?」
吳雨夏鬆了口,只感鬱結於心,真要死了。
她一動不動,直到沈韓給她系上副駕駛的安全帶。她睜開眼,瞪著繞過車頭的沈韓。
他一坐上車,她抬腳就踹。他一手系安全帶,一手握住她的腳腕:「剛一點都沒扭到嗎?」邊說邊抬高手,順滑的絲綢裙擺滑至膝蓋。
「我大小姐膚白貌美,比模特還適合走台。」
「……放手。」
他把她腳放自己腿上,鬆了手。
吳雨夏屈腿就是兩腳。不解氣,再踹兩腳。
沈韓定定看她,嘴角微勾。
還笑?再踹。
「大小姐想踹多久都可以,但,」他指指前方灌木叢拐角,「你的老師來了。」
吳雨夏立馬收腳,頭往後一仰,繼續作死魚。
沈韓低低笑,啟動車子。
一出校門,吳雨夏就睜眼:「停路邊,我要下車。」
「腳真一點不痛嗎?」沈韓不停,反踩油門。
「我要去醫務室。」
「你昨晚不是說要見一見我朋友嗎?」
「你又故意?」
「太陽神在上,渺小的我,怎敢?」
「不是月亮女神了?」
「我有大小姐了,月亮被淘汰了。」
「……油腔滑調。」吳雨夏轉過頭。
車窗外的梧桐,綠葉繁茂,隨風搖曳。她的嘴角不自覺上揚,心跳隨枝丫上下震顫。
來到興民醫院的地下室,沈韓又要抱她。吳雨夏推不開,氣得踩他腳。
用力一踩,也沒見他皮鞋移位,但就是沒踩著。沒人肉緩衝,結結實實的一跺,左腳腕瞬間麻了。
「啊!」
「疼了吧。」沈韓抱起她,「不會用手捶我嗎?只會用腳嗎?」
吳雨夏就用力捶他胸口。
「這就對了嘛。」他說著,抬高她頭,啵一口她臉。「親一親,大小姐就不疼疼了喔。」
吳雨夏就掐他腰。我掐我掐。然後結實的腰忽然繃緊,她道:「不准用力。」
腰就軟了,肉又好掐了。
「大小姐,我疼了。」
「哼,下次還敢不敢了?」
「敢。」
「嗯?」
「人民警察沒有不敢的。」
那我掐我掐。吳雨夏抱著他腰,不停掐。
太投入,她都沒注意電梯到了5樓,拐過了空空的走廊。
等她回神自己不能來醫院,不能聞那相似的消毒水味,沈韓正介紹她:「我女朋友,腳崴了,太疼了。」
吳雨夏轉過頭。兩穿白大褂的男人,坐辦公椅上,一臉戲謔。
她抓緊沈韓的胳膊,嗅著他身上似有實質的清新香皂味的正氣,醫院特有的消毒味好像聞不到了。
「確定不是帶女犯人越獄了?」那長了丹鳳眼的男人說。
「那是違法的,」另一濃眉大眼的道,「頂多路上虜了花姑娘。」
沈韓把吳雨夏放一張靠牆的空椅子上:「那長得妖里妖氣的,是醫院的院長季冰。那呆頭呆腦的,是骨科醫生趙森。」
「怪不得說話都不過腦子。」吳雨夏一臉嫌棄,「下次不要對他們客氣,直接以侮辱罪,不,妨礙公務罪拷走。」
「遵命,大小姐。」沈韓嚴肅地指著趙森,「你,來給我大小姐看看左腳腕。」
「好嘞,小的這就來。」趙森接過季冰從抽屜里拿出的白色乳膠手套,戴上。
他蹲下身子,捏了捏吳雨夏的左腳腕,又轉動了兩下道:「無大礙。多穿平跟鞋。穿帶跟的,儘量不跑不跳不鬧。」
「小韓子,他是庸醫。」吳雨夏道,「我腳明明痛得很。」
「你是庸醫嗎?」沈韓俯視趙森說。
「小的才疏學淺,請稍等,」趙森起身退到辦公桌,「這就請我們博學多才的院長,來看一看。」
季冰拉開抽屜,拿出一個黑色錢包,掏出一張金卡,放桌上:「拿去開間總統套房,下次別來我辦公室打情罵俏了。」
「什麼打情罵俏?」吳雨夏哼道,「也就你們單身漢,見不得情侶恩愛。小韓子,告訴他們你昨晚住的賓館幾張床。」
「一張。」
「你抱著誰睡的?」
「我的大小姐,吳雨夏。」
季冰和趙森齊刷刷看向沈韓,一臉「人渣啊」。
「我們做什麼了嗎?」吳雨夏繼續道。
「相擁而眠。」
吳雨夏瞪沈韓:「重新說。」
「蓋著被子純聊天。」
季冰和趙森就一齊看向沈韓的下腹,一臉「你行不行啊」。
「看看你們臉上齷齪的想法。」吳雨夏起身,手扶上沈韓遞來的手臂,坐到辦公桌旁的椅子上,與季冰面對面。「沈韓說你是知名的精神科醫生,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趙森一聽哈哈笑。吳雨夏轉頭瞪他,他立馬嚴肅道:「太后娘娘,您繼續。」
「小韓子,帶趙醫生出去,在外面等我一會。」
「遵命。」沈韓說著看季冰一眼,拉著趙森胳膊出了精神科會診室。
門關上,兩人對視,都不說話。
良久後,吳雨夏先道:「你對女人無感,正陷入被催婚的窘境。」
季冰挑挑眉:「繼續。」
「你在等,希望有一個女人能打破事業有成卻愛情無望的僵局。」
季冰不置可否,慢條斯理地把卡插回錢包,再把錢包放回抽屜。關上抽屜才道:「沈韓的職業高危,你為什麼選擇他?」
吳雨夏捋捋耳邊落髮道:「人與人之間有磁場。我與他相遇的那一刻,我們之間的磁場相吸了。」
「如果有犧牲,你要守寡嗎?」
「他遇見了我,就不會有犧牲。為了我,他必須活著,比他活過的任何一天都要認真地活著。」
「他為什麼要為你如此?」
「因為我絕無僅有。」
季冰微微眯眼,半晌道:「你可以走了。」
「為什麼?」吳雨夏有些驚訝。
「你想治療什麼?」
「你不覺得我有病嗎?」
「你有嗎?」
吳雨夏愣住。好一會,她搖頭:「我只是在等一個人。」
「執念雖不是壞事,但海闊天空,才能納百川。」
「我不需要百川。」
「沒有百川,怎麼篩選出你要的清溪?」
「你能納百川嗎?」
聞言,季冰微微一笑:「茫茫人海,總有一個人為我而生,只為絕無僅有的我。」
「你不怕等不到嗎?」
「我沒有在等,我每天都在為了她的到來努力。我會站在金字塔的頂端,讓她一眼就能望見我,靠近我。」
「等就能等到嗎?你為什麼不去找她?」
「天大地大,渺小的我,無法在有限的生命里,翻遍所有的山跨越所有的嶺。但我可以走捷徑,成為璀璨之星,照耀她前行到我身邊。」
「她真的會出現嗎?」
「你覺得呢?」
「我要怎樣才能相信心愿會成真?」
「像你相信沈韓一樣。對的磁場,總會相吸。」
從門診室出來,吳雨夏環上沈韓的脖子:「他們都是庸醫,我腳更疼了。」
沈韓二話不說抱起她,回地下室。
他把她放副駕駛,要給她系安全帶。她仍環住他脖子不放。
他就抱著她,一起坐副駕駛,關上門。
「季冰是庸醫,他竟然覺得我沒病。」吳雨夏說著笑起來,「所有給我看過病的醫生,都說我有病。就他……他是庸醫。」笑著笑著,她哭了起來。「如果我沒病,我的爸爸媽媽為什麼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沈韓一言不發,只不停拿紙巾擦她眼淚,擼她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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