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情：季少夫人難追 第85章 刑警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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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天院長院長，沒用的後門小子。」

    馬關翔邊說，邊打量林思思，露出街邊混混看見年輕女孩的猥瑣笑容。

    林思思冷笑一聲道：「多少錢讓你違背醫德，為虎作倀？」

    「你想出去嗎？」馬關翔舔舔嘴角，「孩子的父親那麼多，再加我一個，也沒關係吧。」

    「你見過我孩子的父親？」

    「你的臉在哪整的？和林思思真像。」馬關翔咽咽口水，「吃不到那種尤物，嘗嘗冒牌貨也不錯。」

    「你的僱主沒告訴你，不能碰我嗎？」

    「孩子有四個月了吧。」馬關翔看看林思思隆起的腹部，視線上移到豐滿的胸部。「嘗一嘗，不影響生孩子。被輪著來，孩子不也有了嗎？」

    「你滿嘴噴糞，不為生你的女人積點口德？莫非你是妓子所生？」

    「嘴巴還能說會道，」馬關翔搓搓手，一副急不可耐的猥瑣樣。「今晚服侍好我，可以放你出去。」

    「馬關翔，但凡你還有點腦子，就該立刻終止你腦子裡的歹意。季冰是我丈夫。」

    「豪門公子哥，不是你能想的。」 馬關翔譏笑了聲道，「你現在點頭，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出去。」

    「你能帶我去哪？」林思思指指門頂上的攝像頭，「外面也到處都有吧。」

    「小事一樁。為了你，我什麼都能做。」馬關翔笑出一口煙漬的黃牙。

    空空的胃忽然翻騰。林思思嘔一聲。酸苦的胃液，吐到了馬關翔的皮鞋上。

    一灘黃液，包裹著馬關翔的右腳。他沉了臉，捏住林思思的下巴：「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

    呸！嘴裡殘留的酸苦胃液，吐到了馬關翔的臉上。

    啪！馬關翔甩來一耳光。

    林思思咽咽嘴裡溢出的血腥，再次吐出口水。

    「媽的，臭婊子！」馬關翔抬高手。

    林思思靜靜地看著他，冷笑道：「買通你的人，沒告訴你我有一位刑警哥哥嗎？」

    就要揮下的手，頓住。

    「凌興市警局的林義，是我哥哥，負責失蹤兇殺案。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然吃牢飯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馬關翔愣了愣，道：「怪不得會被混混抓去玩弄，原來是刑警的妹妹。你哥哥喜歡街頭流氓雜種的外甥？」

    沒救了。

    林思思望望窗外的芙蓉花：「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奈何牲畜當道走，蛇鼠爭做人。」

    「季萍，你只能從妓。」馬關翔擦擦臉上的口水。

    林思思呵呵笑。

    「笑什麼笑？等你生完孩子，賣到國外的地下妓院，看你還能笑出來。」

    「不用威脅我，我笑你蠢如豬而已。」

    「媽的！你這張嘴總有一天要舔遍老子全身。」

    「你不僅蠢，還膽小如鼠。」林思思冷笑，「如果我是你，就自己獨吞10位數的贖金。」

    「10位數？」馬關翔掰著手指數，「10億！」

    「你的同夥，沒告訴你我肚裡的孩子值這個價嗎？」

    「一個破爛貨的孩子？」

    「我一直在告訴你孩子的父親是季冰，孩子的舅舅是刑警，你不能拍拍自己的腦袋，把堵住的豬糞倒出來嗎？」

    馬關翔退後一步，盯著林思思的臉。好一會後，他吃驚道：「你是林思思？」

    「10億足夠你左擁右抱各國年輕美麗的女子，而不是我這種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的孕婦。」

    林思思坐到鐵床上，摸摸自己腫起來的左臉。「但興民醫院的季院長和我的刑警哥哥，不是那麼好上當的。10億贖金能不能拿到，關鍵在於我的配合。否則，大不了一死。而你，馬關翔一定會牢底坐穿，死得豬狗不如。」

    正說著，房門滴滴響，袁星夢拎著白色食盒進來。看見馬關翔，她愣了一下。

    「馬主任，你怎麼在這裡？何醫生呢？」

    馬關翔清清喉嚨道：「這個病人有點難辦，以後由我負責。剛吐我一身，你看好她了。」說完出了門。

    林思思鬆了口氣，縮到床頭，盯著地上的一灘黃色胃液發抖。

    「思思？」袁星夢把食盒放在靠窗的白色塑料桌上，「我拿護具來了。」

    她拉起她手，將白色套拇指的護腕支具綁住她左手腕。

    「剛有發生什麼嗎？」綁好護具，袁星夢問。

    林思思點頭又搖頭：「沒有，什麼也沒發生。」

    「馬醫生剛有說什麼嗎？」

    林思思搖頭，眼淚流不停。

    「沒關係，和我說沒關係。」袁星夢擦擦她眼角，「別怕，我是星夢姐姐。」

    「姐姐……」林思思撲進袁星夢懷裡嗚咽，「我為什麼是破爛貨？」

    「馬醫生說的嗎？」袁星夢有些吃驚。

    林思思點頭：「我不聽話，會被賣到妓院嗎？」

    「什麼？」袁星夢扶起她，盯著她眼睛。「什麼妓院？」

    「國外的地下妓院。」林思思說著哇哇大哭，「我不要去國外，季冰會找不到我的……」

    袁星夢怔住。好一會，她像突然回神從擺塑料桌下的架子上的塑料盒裡，拿出一塊白毛巾，繞過床尾，到牆角的2平米衛生間，打開了水龍頭。一會拿著濕毛巾給她擦臉：「馬醫生只是想你聽話，不是真的。」

    「是真的。他很兇。」林思思指指左臉，「好痛。」

    袁星夢頓住，眼裡閃現心疼：「他打的？」

    林思思搖頭：「不能說，不能說，會被賣掉的。」

    袁星夢張張嘴，心疼的目光閃現了淚花。她垂眼看林思思病服的領口：「他有碰你衣服嗎？」

    「衣服？」林思思摸摸扣子，「解扣子嗎？」

    「他有嗎？」袁星夢加重了呼吸，給她擦臉的手微微發抖。

    林思思搖頭。

    袁星夢呼出口氣，道：「如果有，要告訴我。」

    「可我不想他來，姐姐把他趕走，好不好？我要何醫生。」

    「何醫生會回來的，我們等一等他。」

    袁星夢把塑料桌推過來，萬向輪咕嚕嚕轉到了床前。

    她打開三層的食盒，再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林思思的右手。

    最上層，紅燒排骨和豬蹄。中間，清炒包菜和西蘭花一層。最下面，白米飯。

    她端著白米飯，用不鏽鋼勺餵林思思吃飯：「排骨和豬蹄，你拿手抓著吃，方便。」

    林思思就抓一塊排骨吃，袁星夢餵來一勺加了包菜或西蘭花的飯。

    「好吃。」林思思大快朵頤。她應該餓了好幾頓，豬毛腥味都不覺得腥了。

    「多吃些。」袁星夢微微笑道，眼裡滿是欣慰，不知道把她當成了誰。

    「星夢姐姐。」

    「嗯？」

    「你晚上可以陪我睡覺嗎？我怕黑。」

    「晚上我會把門鎖好。」

    「我怕馬醫生進來。」

    「今晚是何醫生值班，馬醫生不會來。」

    吃完中飯，袁星夢拿來拖把拖乾淨她的嘔吐物，而後抱來一摞育兒書——寶寶畫冊和食譜居多，夾著幾本臨產期的注意事項。

    一本一本看完，鐵窗鍍上了夕陽的金黃。袁星夢送來和中午一樣的兩葷兩素。

    和中午一樣袁星夢餵林思思抓排骨和豬蹄吃完，袁星夢收拾食盒出門。

    「星夢姐姐……」

    袁星夢轉過身：「怎麼了？」

    林思思搖搖頭：「你明天還會來嗎？」

    「我明天早上會來。你睡一覺，就可以見到我了。」

    「我會乖乖睡覺的，你明天一定要來。」

    袁星夢點點頭，出了門。

    鐵門咔噠一聲，鎖上了。

    夕陽落下遠山，房間一點點暗下去，直至伸手不見五指。

    暗沉的黑幕下，大風颳過窗外的樹林，一會呼呼，一會沙沙。

    咕咕咕嘓的鳥鳴，飛越樹林滑過窗戶。

    林思思睜著眼，漸漸望清頭頂燈泡的輪廓。黑影中，偶爾浮出一點閃電似的白光。

    不知過了多久，悽厲的鴞鳴刺進耳膜，林思思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睡著了。

    皎月不知何時撥開了雲層，照亮了靠窗靠牆擺放的塑料桌。

    鐵柵欄一根根倒立書桌上，延伸至地面。一坨黑影，擋住地上的幾根鐵棍，不知道是立在鐵窗上，還是有人站在窗戶外面往裡看。

    林思思慢慢仰起頭，望進一雙綠瑩瑩的眼睛裡。

    鴞鳴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空氣中只剩下她和綠眼對視的如鼓心跳。

    她動了動逐漸僵硬的右手，拉上被子，蒙到頭頂。

    怦咚怦咚……心臟跳到了腦子裡，嗡嗡響。

    後背開始發熱滲汗，腹中傳來小魚吐泡泡的微動，她慢慢轉過身，背對著窗戶。

    她拉下一點被子，露出額頭和鼻子。清新的空氣，湧入肺部，要被心跳震爆的腦袋清明了些。

    她睜開一條眼縫。衛生間的白牆，乾乾淨淨沒有黑影。

    窗戶應該也沒有，可能眼花了吧。

    剛這麼想，一陣嬰兒發笑的聲音響在後背：「ha，ha，ha……」笑到岔氣，仍在持續。

    傳說，醫院的晚上陰氣重。一到深夜，那些對人間還有怨恨情仇的鬼魂，則會飄走在走廊偶遇起夜的人，或爬上牆頂俯視熟睡的人，又或趴在窗邊等待與你的對視。

    如果你剛好睡在死去還沒到七七四十九天的主人的床上，那麼午夜時分，你可能會偶遇立在床邊的前主人……

    冷汗濕了後背，林思思握住褲袋裡的愛心銀幣。

    忽然，門外一陣跑動的腳步聲。不一會，咔噠一聲門落鎖，背後的笑聲停了。

    踏噠，踏噠……輕輕的腳步聲往床來。

    她好像沒有聽見指紋鎖打開的滴滴聲。

    那，那什麼東西進到房間了？

    大腦立馬給了回答，那是穿著紅衣的大肚子女鬼，雙眼流著血淚，伸出發白腐爛的手，漸漸靠近她的床……像貓一樣輕飄飄的腳步聲，停在了床邊。

    冰冷的手，觸上了她的被子。

    有點點凸起拂過後背。那是指甲……

    不能坐以待斃！林思思猛地轉過身，握緊銀幣喊道：「定！」

    「啊……！」

    「ha、ha、ha……」

    尖叫和陰笑同時響起。

    林思思趕緊閉眼，充當屍體。寂靜中，尖叫在持續，窗戶上有什麼東西振翅。

    啪！燈亮起。

    「星夢，怎麼了？」 何超站房門口道。

    坐地上的袁星夢，趕緊站起來，拍了拍白大褂：「剛有隻鳥，在窗戶上。」

    「夢姐姐？」林思思輕聲喚。

    袁星夢摸摸她額頭：「你沒事吧？」

    林思思搖搖頭：「對不起，我剛以為有鬼，你還好嗎？……」

    「我沒事。」

    房門大開，一波接一波的白大褂跑過。

    何超大步到窗邊，手電筒照到外邊，看了看。「是鴞。」

    林思思揉了揉眼道：「好多醫生跑過去了。」

    這時，門口跑進一名粉衣女護士。她對袁星夢點點頭，走近何超，小聲道：「死了！」

    「通知家屬了嗎？」何超愣了愣道。

    「通知了，說讓聯繫殯儀館。」

    「不來看一眼嗎？」

    護士搖了搖頭。

    兩人邊說邊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