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輕眨了眨,吳小繭發現,自己站在凸台的邊緣上,亦即是在他崴到腳之前所站著的位置上,燈光依舊是淡黃的火光,面前那口紫晶棺材在火光的穿透下,密密麻麻的藍水珠靜靜依附著,目光環顧四周,滿目琳琅的珠寶變得空蕩蕩一片,整個大殿就剩下一個凸台、凸台上面放置這一口紫晶棺材,還有就是圍繞著凸台的五根巨柱。
就在吳小繭打量著整個空蕩蕩的大殿之際,一陣沉悶像是虎吼一般的聲音在整個大殿內迴蕩響起,轉過身體時,沉重的青銅門正在緩緩打開著,待兩扇青銅門完全打開,武王的身影旋即出現在視線中。
武王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在最前面,後面緊跟著的是美婦李嬪妃,杜玉延走在美婦李嬪妃的右邊,而且他的目光時不時在她那鼓起的腹部掠過。
在杜玉延和美婦的身後,一個帶著斗篷並低著頭的人靜靜跟著行走,面容盡收在斗篷地下,從外表身形和行走的步伐來看,吳小繭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沒有看到那個的面容,他還不敢確定。
在四人進入宮殿後,後面跟著的數十個士兵轟轟烈烈邁著整齊的步伐小跑著走了進來,一會兒的時間,原本冷清清的宮殿一時間變得人氣旺盛起來。
凸台面前,美婦、杜玉延還有帶著斗篷的人停下了腳步,而武王一個人帶著平靜的臉色慢慢踏上凸台的小階梯,走到紫晶棺材的面前。繞著紫晶棺材走了一圈,武王突然在吳小繭的面前停下了腳步,平靜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見狀,吳小繭內心一驚,意識下準備撒腿就跑,但武王的下一個動作,卻是讓吳小繭停止逃跑的打算。武王朝吳小繭的方向輕揮揮手,在他轉過身之際,身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頓時傳來,轉過頭一看,只見美婦、杜玉延還有帶著斗篷人三個正朝著小階梯的方向走來。
確定武王的目光不是在自己身上,吳小繭不禁鬆一口氣,記得在張家界那次,最後那個「廖國富」就能看見他,如果現在這個武王真能看見自己的話,又會發生什麼呢?
當吳小繭帶著這些思緒之際,美婦、杜玉延還有帶著斗篷人三個已經走上凸台,分開站在紫晶棺材面前,而斗篷人一直背對著吳小繭,就連跨上小階梯時,面容都沒有在他的面前露出半分,像是在故意躲著一般。
武王面帶著淡淡的笑容走過去牽起美婦的手,這一次,美婦沒有躲避,讓武王拉著自己的手,兩人就這樣手拉著手,慢慢來到紫晶棺的面前。
「夫人,你覺得杜愛卿為我們兩個以後的家設計得如何?」武王面對著美婦,輕聲問。
美婦那好看的睫毛挑了挑,異樣的臉色一閃而過,白皙的臉蛋緩緩露出一絲淡然的微笑,「陛下您覺得滿意就行,臣妾跟隨著陛下。」
「跟隨朕?」武王的臉色突然變得似笑非笑的,語氣也隨之變得有些陰沉起來。
美婦似乎也發現武王臉色的變化,但她卻像是沒有發現一般,還是之前那種平靜。而這時,站在一邊上的吳小繭有些疑惑了,美婦是武王的妻子,從外表看上去,武王是很愛這個美婦的,但武王為何要在美婦身上下如此惡毒的詛咒呢?看著美婦凸出的小腹,眼前的這些情景應該就是美婦被送入紫晶棺之前所發生的事,但是為什麼呢?
石台發展到這裡,吳小繭也管不了那麼多自己眼前為何會出現這裡的情景,他現在只想知道所有謎團的答案。
疑惑之際,只見兩個士兵搬著一個木頭製作而成的階梯放在紫晶棺的面前,緊挨著紫晶棺放置,而此時的武王,拉著美婦慢慢來到階梯面前。
見此動作,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杜玉延陡然站了出來,並沉聲道:「陛下,您這是?」
「既然是我們以後的家,當然要試試到底舒不舒適。」武王理所當然的回應著。
說完,武王便拉著美婦跨上第一級階梯,但兩人準備跨上第二階階梯之際,緊蹙眉頭的杜玉延還是忍不住的動了動嘴唇,不過在他的話語說出來之前,美婦快速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
杜玉延的話是卡在了喉嚨里,但旁邊的吳小繭卻是看出了一絲異樣,美婦的動作很隱秘,眼色也是一掠而過,不過注意力一直在美婦身上的他卻是快速捕抓到這一絲不正常的眼色。
總共就六階階梯,走到盡頭後,武王停下腳步,目光就落在美婦的身上,「夫人,你進去先試一試,如果有什麼不舒適,朕立馬就派人改。」
話音落下,不但杜玉延面色變得難看,就連旁邊的吳小繭也覺得他媽的太扯淡了,棺材都可以試試?這是什麼定律啊?
但美婦對此似乎並不在意,頭也不點,直接從階梯邁入紫晶棺材裡面,待到雙腳全部踩在紫晶棺內時,他便緩緩坐下,坐在紫晶裡面,美婦停頓了幾秒,臉上一陣平緩之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幾秒鐘後,她安靜的躺了下去。
就在她躺下的那一刻,不知為何,吳小繭的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但相對於他這種不舒服,對面的杜玉延更是臉色陰沉。
「陛下,紫晶棺對胎兒…」
杜玉延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武王朝他擺了擺手,頓時打斷他的話語。杜玉延的話被打斷,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而此時,武王又伸出手朝那兩個士兵揮了揮手。
見到武王的動作,兩個士兵根本就沒有上去詢問所為何事,而像是早已知曉武王的意思一般,將紫晶棺另一邊的棺蓋抬起,「砰」的一聲響起,同樣是紫晶製成的棺蓋的一邊頓時卡合在棺材上面。
「陛下!」杜玉延突然大吼一聲。
吼聲在整個大殿內迴蕩,兩個士兵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棺內美婦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呼吸也慢慢急速。武王臉上的淡笑早已消失不見,現在只有剩下淡而無色。
「你知道了?」杜玉延淡淡的說。此時的他,臉上的難看之色換成當然的神色,面對著武王時,尊敬與畏懼也蕩然無存。
武王沒有理會他,直接轉過身去望著棺中的美婦,「你還有一個機會?」
美婦緊蹙柳眉,在武王的話語落下後,她深呼吸一口氣,並緩緩閉上眼睛,「能給孩子一個機會嗎?孩子是無辜的!」
武王原本平靜的臉色,在聽到美婦這一句話後,那種刻意隱藏的憤怒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只見他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去,雙手重重一揮。揮手落下,沉悶的「咔咔咔」響聲霎間在大殿內響起迴蕩。
看到這,吳小繭也逐漸明白眼前是怎麼一回事,通俗一點解釋就是這個杜玉延給武王帶了綠帽子,現在武王似乎發現了他們兩個的事情,同時他也明白武王為何要下如此毒辣的詛咒,敢情美婦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棺蓋逐漸蓋上,現在為止,吳小繭慢慢開始覺得這個武王有點可憐了,最愛的女人**不說,還有了別人的孩子,天下男人,悲哀莫過於此吧!
「轟」的一聲響起,紫晶棺蓋望去與棺材縫合起來,隨著最後一聲響起,杜玉延的身體像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整個人倒在地上。
他,只是一個小工匠!武王,一國之君!
他拼不過,也鬥不過。心愛的女人與骨肉,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被封上,恐怕當時的極刑也莫過於此吧?武王用這一招來報復,利用杜玉延親手打造的墳墓,並在他的面前埋下心愛女人與親生骨肉。
男人,又何苦為難男人呢?
吳小繭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
嘆氣間,那個一直背對而站的斗篷人動了動,雙腳旋即邁動起來,每一個步伐,甚至跨弧度,都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當斗篷人來到那木製的階梯面前時,軟坐在地上的杜玉延突然站起來,走到階梯的面前,張開雙臂擋住斗篷人的去路。
「蠱咒師?」杜玉延倒吸一口冷氣,望著面前斗篷人,臉色再一次變得異常陰沉,目光也慢慢移到武王的身上,「你居然還要下咒?」
「開館者,詛咒死之!旁棺者,詛咒死之!觀棺容著,詛咒死之!入墓者,詛咒死之!」
響亮的聲音在整個大殿起鳴,毫無感情色彩的音調,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斗篷人不語,停頓不到半秒,他伸出一隻手推開杜玉延的手臂,雙腳邁上第一個階梯。就在他準備邁上第二個階梯之際,被推開的杜玉延霎間變成一頭憤怒的獅子,雙眼被怒火激出一條條血紅的細絲,儲存在最後的一絲力氣,全部用在雙臂上,猛的一推,斗篷人頓時一個踉蹌,從階梯上往後倒退兩步,就在頃刻間,揭蓋整個頭部的斗篷隨之一落。
唰!
這一刻,吳小繭呆泄了,徹徹底底的愣怔在原地上!
(古言文,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兩章寫了整整兩天,差點沒有奔潰,呼..到頭來,似乎還是不咋滴!各位看官體諒一下吧!還有就是或許有人會覺得杜玉延和美婦之間的事情很模糊,千年孽緣也沒有體現出來,呃…這個解釋一下!沒有解釋清楚是因為這只是一個伏筆,為後面的故事埋的下一個伏筆,杜玉延與美婦的故事到後面有詳細的介紹,事情會發展,美好的愛情故事不一定是從美好開始,所以先不要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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