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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很靜,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她渾身都還是發冷,眼淚落到膝蓋上,然後慢慢的整個小腿都是那黏黏的淚水。
程子昊最後還是走了,門關上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這一次大概真的是心如止水了。
她不知道她和程子昊怎麼會走到這樣的一步,夏琳到底是什麼,她憑什麼要承受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她不就是愛上了一個人而已,關她什麼事情。
蔣夢曦想不明白,心口就好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堵得她呼吸不暢,咬著牙咬著自己的膝蓋,那樣的疼痛也不能讓她好受半分。
如果可以,她寧願將自己的心挖出來,她就不用那麼難受了,起碼可以看到程子昊的時候不用那麼的難受。
蔣夢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睡著的,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睡過,房間被照亮的時候她動了動雙腿,發麻的雙腿讓她一動就直直地倒在床上了。
身上不著寸縷,她躺在那兒,睜著乾涸的眼睛看著花白的天花板許久,才起身穿衣服,準備去上課。
纏纏綿綿的雨還在下,好像要一直下不停一樣,她撐著傘,一步步地走去學校,到教室的時候人已經來得七七八八了。
上次去她家燒烤的a同學看著她一臉的詫異:「夢曦姐,你衣服怎麼全濕了?」
她怔了怔,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濕了一遍,頭髮就好像從水裡面撈起來的一樣。
她看了看a同學,勉強地笑了笑:「不知道,可能傘太小了。」
「夢曦姐你怎麼了?今天上的不是這門課啊!」
蔣夢曦低了低頭,才發現自己居然拿錯了書。
班上的同學接二連三地走進來,她突然覺得頭有些疼,看了看還有十分鐘才上課,對著a同學交代到:「小a,我不想上課了,先回去了,點名你就幫我隨便搪塞過去吧。」
a同學覺得蔣夢曦今天很不一樣,到底是哪裡又說不出來,聽到她的話只以為她身體不舒服,點了點頭,便看著她起身一步步走出去。
蔣夢曦覺得頭很痛,她其實不是特意不上課的,她只是想要回去好好睡一覺,什麼事都好等她睡了再說。
可是頭很痛,視線就像是眼睫毛被雨水打花了一樣,模模糊糊的,她抬手擦了擦,卻發現還是那麼地模糊。
最後視線突然一黑,她只聽到身邊有很多同學的尖叫,各種各樣的叫聲,最後她連尖叫聲都聽不到了。
a同學看著蔣夢曦突然之間到了下來,整個人嚇壞了,連忙跑出去,摸到人不禁一顫,蔣夢曦整個人燙得就像是剛剛出鍋的雞蛋一樣。
a同學扶著她的肩膀,探了探鼻息,還有氣,可是喊了幾聲蔣夢曦都沒有理會,她知道蔣夢曦是暈厥了,連忙喊班上的男同學幫忙。
蔣夢曦被班長抬起來的時候她才鬆手,a同學只覺得有什麼打在自己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抬頭一看才發現,蔣夢曦緊緊閉合的眼角滑了一滴眼淚,看得她心中一抖,只覺得心裡有些壓抑。
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花白的天花板,蔣夢曦睜開眼看著頭頂上的一切,還有那鼻息難受的一切。
她眨了眨眼睛,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裡面,左手還扎著針管。
「醒了?」
喑啞不清的聲音在一側響了起來,修長的手指倏然出現在她的視線,一點點地撥開她臉上凌亂的髮絲。
蔣夢曦皺了皺眉,側頭看到坐在一旁的程子昊,眸色一冷:「你怎麼在這裡?」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你發高燒了,在教室門口暈倒了。」
她冷冷一笑,聲音有些尖銳:「我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蔣夢曦,你不要任性,你燒到四十多度了!」
她不禁嗤笑出聲,看著他帶著恨意:「我為什麼會發燒你會不知道?你滾,我不要看到你,程子昊你給我滾!」
她捉著自己身旁的東西,不斷地往那個人的身上扔,她只是不想看到那個人,她以自己你給受夠了,受夠了程子昊了。
他不閃也不躲,只是抬手按住她的左手,淡淡地說道:「你別動了,血要往回流了!」
「你要是想讓我好你就給我滾,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會好好的!」
她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歇斯底里過,即使是那一天在婚禮上她也沒有這樣對過程子昊,可是她真的是死心了,她不想在看到這個人了,一點都不想。
即使是自欺欺人,她也不想要讓這個人干擾到自己餘下的生命了,她還想活下去,還想看著蔣勁結婚生子。
可是從重新和程子昊遇見到現在,她每一次都是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她不想看到他,沒有她起碼她就算是行屍走肉也總比這樣好。
王世傑遠遠就聽到蔣夢曦的聲音了,看到病房一片狼藉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他連忙過去將蔣夢曦按住:「夢曦,你別激動,你身體還發著高燒,氣血又虛,你不要這麼激動!」
蔣夢曦看了看王世傑,拉著他的衣領直接指著程子昊:「世傑哥,我不想看到他,你讓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王世傑看著程子昊,眼眸發冷:「程先生,夢曦她情緒很不穩定,希望你可以出去。」
深褐色的眼眸微微一沉,程子昊低頭看了一眼被王世傑抱在懷裡面的蔣夢曦,最終還是冷著臉走出了病房。
王世傑見程子昊走了出去,他才低頭安慰情緒失控的蔣夢曦:「他走了,夢曦,他走了,你冷靜一下。」
蔣夢曦怔了怔,抬頭總算看不到程子昊,她才一點點地安靜下來。
眼淚無聲無息地爬著臉頰流下來,她咬著唇,不說話,左手的針管因為她剛才劇烈的掙扎而往上涌了十幾厘米的鮮血,現在才好不容易退了回去。
王世傑拍著她的背,像安慰小孩一樣,細聲細語地撫慰著。
他不知道蔣夢曦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去問,只知道接到電話的時候直接就到了醫院。
那時候的蔣夢曦還沒有醒過來,那個男人站在她身旁,他站在門口就能看到蔣夢曦的臉色發青,走上前想要摸摸臉頰,卻發現那滾燙的溫度讓他的手抖了抖。
那滾燙的一下,就像是被烙到心口的印記一樣,現在都沒有消下去。
許久,懷裡面的蔣夢曦終於安靜下來,王世傑才低頭看了她一眼,滿臉的淚痕扎得他難受,「要吃東西嗎?我買了些粥回來。」
她動了動,抬頭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王世傑,才點了點頭:「要。」
視線被眼淚模糊不清,她抬手一點點地抹掉,接過王世傑遞過來的粥,一口一口靜靜地吃著。
她感激王世傑這樣不聞不問地在她身邊,起碼她能夠有片刻的安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燒,蔣夢曦覺得自己的食慾很不好,整個人腦門疼得只想睡覺,勉勉強強喝了幾口粥之後便又躺下了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特級病房有一個很大的窗戶,空間也比普通病房大很多。
她動了動,側頭看到站在窗前的王世傑,白熾燈將他的背照得亮花花,可是他的的臉現在窗外的夜色中。
她側著頭,只能夠隱隱看到那風吹動的細發,莫名地想起那一天袁開義的話。
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王世傑突然之間回頭,見她醒了不禁笑了笑:「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說著,他已經走到她身旁。
蔣夢曦搖了搖頭,啞著聲音問道:「世傑哥,你還愛顏夕姐嗎?」
王世傑微微怔了怔,從口袋拿出一盒煙,掏出一隻想要點上,想了想,最後又放了回去,臉上的笑意已經收了起來,看著她的雙眸有著蔣夢曦看不懂的深沉:「如果我說,我從沒有愛過顏夕,夢曦,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薄情了?」
蔣夢曦微微一僵,笑了笑:「怎,怎麼會呢。」
他看著她,卻沒有半分的玩笑:「怎麼不會?」
她突然不敢看著王世傑,以前她以為這個男人對顏夕一往情深,可是等自己發現不是的時候,突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害怕。
她覺得王世傑其實和程子昊是同一類的人,她已經在程子昊的身上吃過虧了,她不可能再在王世傑的身上吃虧。
大概是猜出了她的心中所想,王世傑笑了笑:「夢曦,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的,總以為我明示暗示了那麼多次,你總會知道的,沒想到竟然是現在才發覺。」
說著,他站了起來,往窗邊走了幾步,才重新開口:「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是我和程子昊最不同的是,我愛你,他不愛你。」
他說得太直接坦白了,蔣夢曦怔在那兒,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許久,她才想要開口,卻被對方先一步:「你不用這麼急著拒絕我,我知道你愛程子昊,也沒有想過你會不愛他,有些人的感情就是這樣,一個人就是一輩子了。我們都是這樣的人,如果說我可以愛上別人的話,我也不用離開了五年之後才回來。」
他轉了身,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來,一句一句地說道:「夢曦,你可以不愛我,我愛你就行了。」
她看著他,只覺得不可思議。
那裡面的目光太過灼熱了,她回想以往的點點滴滴,其實有很多蛛絲馬跡,可是她一直以為他愛顏夕,一直以為,所以只以為是自己敏感了。
王世傑這樣直接而坦白地對著她剖析,她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她也記得自己說過,程子昊,你可以不愛我,我愛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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