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尋聲看去,只見一名帶著鴨舌帽的帥氣青年大步走來。
在瞧見其那熟悉的面孔時,頓時有人驚呼。
「是葉大師,不是說他受了重傷嗎?」
有人低聲呢喃,只覺不可思議,旋即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只要是江都本地的,基本都知道葉楚和葉家的恩恩怨怨。
知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至於葉家眾人,早已呆愣在原地。
一些膽小的,甚至下意識後退。
葉楚如今的威名太甚,說不怕那是假的。
向少坤則好奇打量葉楚,並未太過害怕。
哪怕葉楚是黃榜前十的強者,對向家來說,最多會略有忌憚,害怕遠遠談不上。
葉楚來到近前,目光掃過葉家眾人,最終停留在表情呆滯的葉逸空身上。
「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葉逸空張了張嘴,終究沒敢開口。
葉家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語。
如今的葉楚,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杜靈兒譏笑道:「呵先前那般囂張跋扈,我還以為有多大能耐?結果就這?」
一些圍觀之人也都指指點點,葉家眾小輩臉色陰晴不定。
葉逸辰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情緒,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葉楚,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爸媽他們知道肯定會很高興。」
「高興?」葉楚笑容譏嘲,「他們怕是巴不得我死吧。」
葉逸辰強笑道:「怎麼會,不管怎樣,咱們都是一家人。」
「別別別。」葉楚擺手,「我一個私生子,而且還坐過牢,可不敢與你葉家有瓜葛。」
葉逸辰臉上笑容僵硬。
葉家其他小輩則臉色陰晴不定。
葉逸飛咬牙道:「葉楚,你別太過分,大哥已經服軟了,你還想怎樣?」
葉楚淡漠開口,「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就不對你們出手了,給冰婉和杜姑娘道歉,然後滾吧。」
葉家眾人臉色陰沉,讓他們當眾給兩個女人道歉,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要不要見人。
見氣氛僵持,向少坤站了出來。
「閣下,先前之事只是個誤會,還望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過。」
葉楚斜眼看去,「你算哪根蔥?也敢找本尊要面子,你的面子很值錢嗎?」
眾人暗暗感慨,不愧是葉大師,哪怕面對向家,也是絲毫面子不給。
向少坤臉上的笑容被陰沉取代,「閣下,我知道你有些能耐,但未免太狂妄了些。」
葉楚背負雙手,言語霸道,「所以你待怎樣?」
「你」向少坤眼中怒火竄動。
作為向家少爺,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何從受過此等羞辱?
「好好好,今日之事我向家記下了,希望閣下日後不要後悔。」
這番話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說罷轉身就走。
至於對葉楚動手,他從未想過。
開玩笑,對一位黃榜強者動手,除非是不想活了。
「等等,我讓你走了嗎?」
向少坤驀然回頭,「你還怎樣?真當本少怕了你?」
葉楚聲音平淡,「給杜姑娘道歉。」
對方先是對雲冰婉心懷不軌,後又辱罵了杜靈兒,必須道歉。
向少坤一張臉陰沉似水,冷冰冰道:「若本少不呢?」
葉楚捏了捏拳頭,頓時發出一陣清脆的嘎嘣聲。
「你可以試試。」
向少坤臉色更加陰沉,葉逸空當即站出來,「葉楚,你莫要太自以為是。」
「真以為有了點成就就可以為所欲為,告訴你,東海向家可不是好惹的,你最好考慮清楚。」
「聒噪。」
葉楚一聲斥喝,葉逸空如遭雷擊,一屁股跌坐在地,七竅中流出絲絲鮮血。
葉家眾人大驚,心中又怒又怕。
葉逸辰冷喝,「葉楚,你當真一點兒親情都不念?」
葉楚言語冷漠,「若他不姓葉,已經死了。」
葉逸辰頓時語塞。
葉楚看向向少坤,霸道開口,「道歉,我不想說第二遍。」
向少坤臉色陰晴不定,葉逸飛小聲勸道:「向少,要不就道個歉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向少坤拳頭緊握,深吸一口氣,最終選擇暫時忍讓。
「兩位姑娘,先前是在下冒失了,抱歉。」
他說罷轉身就走,連句場面話都沒留,葉家眾人也都跟著道歉,而後灰溜溜離開。
眾人目中充滿崇敬,這便是名震江都的葉大師。
一言,便可讓向家大少屈服。
葉楚沖兩女淡笑,「抱歉,讓一些雜魚攪了你們的雅興。」
兩女搖頭,表示沒事。
「葉大師,你們先聊,我去其他地方轉轉。」杜靈兒沖葉楚甜甜一笑,拉著那名武當弟子迅速離開。
葉楚則帶著雲冰婉在會場中轉悠。
眾人見此識趣地離開,無人再敢上前搭訕。
拍賣會場很大,一共有三層。
一層是珠寶玉器,並非外面珠寶店的那種,而是傳了許多代的老物件。
二層則是古董字畫。
三層才是拍賣會場。
目前三層並未打開,而是在拍賣會之前的一個小時才會開放。
在這之前,提前到來的賓客只能在一二層遊覽,看上一些喜歡的便會買下。
不得不說,龍九爺很會做生意。
葉楚帶著雲冰婉四處閒逛,期間看到一些喜歡的,也會出手買下。
另一邊,葉家眾人離開後,全都陰沉著臉。
「可惡,葉楚那個雜碎,虧我葉家養了他那麼多年,如今有了點實力竟六親不認。」
葉逸空小聲咒罵,眾人中只有他挨了打,心中可謂是恨死了葉楚。
且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曾經被自己欺辱的私生子,如今卻成了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這種強烈的落差感,他一時半會難以接受。
不只是他,葉逸辰和葉逸飛兩兄弟同樣難以接受。
向少坤則臉色陰沉,眼底閃爍著狠厲,心中發誓,有機會一定要找回場子。
突然,前方傳來爭吵聲。
「周子義,你再敢來糾纏我姐,信不信打斷你的腿,滾開。」
前方,兩名青年似發生了爭執,其中一人被推得一個趔趄,手中抱著的瓷瓶也被打碎。
碎瓷片迸濺得到處都是,其中一片剛好濺到了向少坤身上。
其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葉逸空見此,當即怒罵,「竟敢衝撞向少,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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