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少女的質問,秦元霸不答反問,「你覺得你養母是個什麼樣的人?」
秦如玉雖不明白對方為何這樣問,但還是答道:「她是一個很好的人,溫柔和藹,處處為人著想,你這樣的畜生一輩子也比不上。」
秦元霸聞言卻是笑了,「呵,看來那女人的演技很好,這麼多年下來,一直將你騙得團團轉。」
說到此處,他嘴角勾起一抹譏嘲,「又或者說,是你太傻。」
秦如玉眸子陡然熾盛,四肢不斷掙扎,鎖鏈與血肉摩擦,鮮血滴滴答答落下,鑽心的劇痛襲來。
但她此刻卻顧不得,眼中有的只是憤怒,「畜生,你不許侮辱我母親,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嗎?」秦元霸笑容充滿譏諷,旋即問道:「你難道就沒想過,我為何能在茫茫人海中輕鬆找到失散多年的你?」
不等少女詢問,他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你養母主動上門找的我。」
秦如玉下意識搖頭,「不可能,你在說謊,母親絕不可能是這樣的人,而且當初明明是你們主動上門找的我。」
「說謊?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秦元霸譏笑,「想必你也知道我秦家不久前重金尋女的事吧?」
「當初得知消息後,那女人想要攀附富貴,便主動上門找到我,否則我豈能輕易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這個被遺棄多年的野丫頭。」
雖然對方說得頭頭是道,但秦如玉依舊不信,冷冷道,「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秦元霸笑容玩味,「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一些細節想必你也注意到了吧。自你進入秦家後,那女人是不是突然變得有錢了,還置換了一套近千萬的房子。」
秦如玉臉色終於變了,顫抖著聲音道:「你休要污衊,母親說了,那是她買」
話還未說完,便被秦元霸打斷,「她是不是告訴你中了彩票?並且還給你看了兌獎的彩票。」
見少女變了臉色,他語氣嘲諷,「呵,說你傻你還不承認,這年代,造假一張彩票還不簡單。」
不等少女反駁,他冷笑著反問:「你當真覺得數千萬的大獎會落在一個普通人身上?」
「而且剛好還這麼巧,你剛被接進秦家不久,對方便中了彩票?」
對方的接連質問,讓少女臉色愈發蒼白。
這一切,她不是沒有懷疑過,但那種事實太過殘酷,她不願意去相信,更不敢去深想。
但此刻被對方血淋淋地揭露真相,她不得不去面對,這一刻,少女內心有些崩潰。
若對方說的真是事實,她內心最後那點柔軟將蕩然無存。
但為了不在秦元霸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她忍著渾身劇痛,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冷冷道:
「就算這是真的那又如何?母親養育我十多年,拿點錢財也不為過。比起你這種拋棄殘害親生女兒的畜生依舊要強一萬倍。」
「呵,沒看出來你還挺大度。」秦元霸譏笑,「但可惜那女人當年領養你乃是早有預謀,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不但如此,他還知道我要將你犧牲,但依舊願意將你送入秦家。」
「此等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我可不覺得比我高尚多少。」
秦如玉拼命搖頭,「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你閉嘴。」
她拼命搖動身體,絲毫不管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發紅的眼眶中流出混雜著鮮血的淚水。
陣法外,葉楚瞧見這一幕臉色無比難看。
因為離得不遠,他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若是秦元霸說道都是真的,少女的身世就太悲慘了。
陣法中央,見情緒接近崩潰的少女,秦元霸繼續開口,「我知道你還有些懷疑,沒關係,我這裡有證據。」
說著,他拿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
視頻中,是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中年女人,其一臉討好的看著秦元霸。
「秦總,聽說您在尋找您女兒,我知道她的下落」
中年女人正是秦如玉的養母雷秀梅。
視頻接下來的內容,正如秦元霸先前所說。
是雷秀梅主動找到秦元霸,說出了秦如玉的身世,以及當年收養少女的緣由。
原來當年,雷秀梅是負責秦如玉生母生產的護士,後來事情敗露,秦元霸派手下前來處理。
她也因此知道了秦如玉的身世,當時心中便起了心思。
後來悄悄跟著處理孩子的人,見對方將孩子扔在一處小樹林中,便偷偷將其撿了回去。
當時她想的是,萬一以後秦家又想認回這個女兒,她便可坐地起價,狠狠賺上一筆。
就算不認,自己也可等秦如玉長大後,再將其是秦家血脈的消息放出去。
秦家這種大家族為了面子,多半會認領回去,到時候便可趁機提出補償。
視頻的最後,秦元霸主動告訴雷秀梅,自己之所以尋回秦如玉,是要犧牲對方做某件大事,並問對方舍不捨得?
對方給出的答覆是:「秦家主,她是你的女兒,你想怎麼處理都行。」
看到這裡,秦如玉俏臉蒼白無血,眼中透著難以置信,嘴中不斷低聲呢喃,「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秦元霸收起視頻,譏笑道:「現在你還覺得我在騙你嗎?」
少女沒有回話,一時間被這個殘酷的事實衝擊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秦元霸淡笑,「臨死前讓你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也算是我這個做父親對你的唯一補償吧。」
秦如玉回神,臉上露出慘笑,「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說到最後,少女一臉歇斯底里,臉色幾近扭曲,眼中露出強烈的怨恨。
秦元霸神色平淡,「要怪就怪當年那個貪心的女人吧,是她把你生下來的。本來你這種命賤之人,就不該出生在世上,有這樣的結局也是活該。」
「要恨,你也應該恨她,又或者恨那個為了利益撿你回去的女人,要不是她,你早就死了,哪裡會有後來這麼多事?」
少女臉上的慘笑更濃,眼中的光芒也逐漸消失,這一刻,她徹底失去了對生的希望。
這樣的人生,繼續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陣法外的葉楚見此大急,大聲道:「別聽他胡說八道,這一切又不是你的錯,人只要來到這個世上就有他的意義,不要太糾結過去,只要活著,終會遇到在乎你的人。」
但少女依舊眼神暗淡,似乎並不相信這番話。
其餘人則並未相勸,若是少女死了,陣法就能不攻而破。
雖然這樣有些對不起少女,但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見少女眸光暗淡,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秦元霸微微蹙眉。
陣法外的葉楚大急,為了勸少女活下去,不惜露出了真容,「如玉,別對人生失去希望,只要活下去,總會好起來的。而且只有活著,你才能報仇。」
聽到熟悉的聲音,原本眸光暗淡的少女突然抬頭,目光與葉楚對視,眼中露出驚喜與感動。
下意識想到了與葉楚相處的種種。
雖然兩人接觸不長,但對方真的對自己很好,一路過來非常照顧自己。
想到這裡,她眸子再次亮起,眼中露出強烈的怨恨和不甘。
強烈的情緒,差點炸裂她的胸腔。
「秦元霸,你想要我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我偏不如你願,我不但要活著,還要向你復仇。總有一天,我要親手了解這段因果。」
秦元霸聞言卻是笑了,「雖然我很期待,但你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隨著他話語落下,七彩光幕陡然變得熾盛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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