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夏天拖著行李箱出來,根本不用四處張望,秦邵璿鶴立雞群站在那裡,一眼,就入了她眼帘。全\本\小\說\網\
她揮揮手,轉而又覺得自己怎麼如此不自信?他那般引人矚目,她也不差啊,為什麼唯恐他看不見自己?
其實,她一出來,秦邵璿就看見她了。
「秦先生,夏總,那我先走了。」隨著夏天一起走出來的陸秘書見狀,微笑著,很知趣閃人。
「哎,陸秘書……」夏天想要捎她一程。
陸秘書很瀟灑揮了揮手,還詼諧了一句,「我可不想當程光瓦亮的電燈泡,拜拜,明天見!」
車子在馬路上靜靜開著,車窗外的景色一片一片地閃過。
「餓了嗎?想吃什麼?」秦邵璿低沉的嗓音在旁邊響起。
夏天望著窗外的眸光收回來,看著他,輕輕吐出幾個字,「哈根達斯。」
秦邵璿沉靜的眉心,跳了跳,都快二十三歲了,還吃冰激凌?!
「天天,換一樣吧,你肯定也沒怎麼吃東西,忽然吃涼的,胃受不了……」
「可是我現在就想吃哈根達斯。」她聲音軟軟的,字字清晰,抬眸看著他,「不給我買嗎?」
這樣的腔調她從未有過,秦邵璿聽得心裡一陣發緊,舌尖仿佛被壓得死死的,拒絕的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記得她九歲那年的冬天,臭丫頭忽然攔著他開口,「喂,秦家小叔,可不可以跟我買哈根達斯?」也只有到了臭丫頭對他有所求的時候,來一個『秦家小叔』。
看著那張純美的小臉,那晶瑩剔透的乞求小眼神,他差點就……最後掙扎地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哈根達斯店,咬牙,「臭丫頭,想得美!」他清楚記得那天下著鵝毛大雪!
寒冬臘月,吃什麼冰激凌呀,臭丫頭的體質本來就弱。
後來考入軍校,成為特種兵後,在無數個艱辛寂寞的日子裡,每每想起那一幕,他就後悔的要死,為什麼就不給她買哈根達斯呢?為什麼要讓她失望呢?
以為會成為終身遺憾,沒想到如今……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的秦邵璿,將車速放慢,最後,找到一家哈根達斯店。
到了以後她徑自下車朝店裡走去,明明走得腳步不快,秦邵璿的目光卻一直膠在她身上,比平時快了幾倍的速度下車鎖車,接著跟上她,由著她在店門口貼著的廣告紙上看了半天新品簡介,才推開門走進去。
店裡的冷氣開得剛好,可她進去後,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秦邵璿突然蹙眉,「怎麼了?」
「沒事!」她輕聲吐字,覺得整個人熱烘烘的,特別特別想吃涼的。
店裡面的座椅很奇特,兩條繩子從頭頂的兩排花藤上垂落下來,繫著搖椅般的座位,下方懸空,嬌小的女孩子們坐在上面優哉游哉的,聊天或者談心,很是舒適飄逸。
秦邵璿眸色漸沉,看著那樣的座椅就一陣頭疼,他凜然的氣質不適合在上面坐著蕩來蕩去,可是夏天偏偏喜歡,還點了最大盤的冰激凌讓侍者送過去,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
精美的小勺子泛著銀光,夏天輕輕戳了兩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笑什麼?」低沉的嗓音伴隨著溫熱的氣息縈繞而來,他將椅子拉得離她近一些,坐下。
「我記得小時候,讓你給我買哈根達斯,你總扳著臉說,『臭丫頭,想得美。』喂,秦邵璿,你怎麼那么小氣?不就幾十塊錢嗎?至於麼,像個守財奴似的。」
秦邵璿臉色微僵,表情像是活吞了一顆棗。
夏天一邊吃一邊笑著,「你知道嗎?我當時氣得哇哇的,恨不得上前踹你幾腳,可一看你那個頭,那身板,最後只能咬牙切齒咒你找不到媳婦……噗……」
說到這,夏天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因為……因為晉陽說你捨不得花錢是想攢錢娶媳婦,所以,所以我就咒你找不到媳婦……呵呵……」
秦邵璿頓時覺得,喉頭的那顆棗又大了一些,憋得他直難受,最後,專注凝視著她的眼眸,緩緩一笑,口氣溫柔得不可思議,「原來我這些年找不到女朋友,都是因為你在背後咒的,那沒辦法,賴上你了,你得做我媳婦。」
他的話輕飄飄的,沒有重量,卻一錘一錘砸在她心上。
「不對,秦邵璿。」夏天眨巴眨巴眼睛,身子向他一方傾斜,有板有眼說道,「秦邵璿,我記得小時候,你有一個同學,叫周,周什麼來著,她在初中時就一直暗戀你,後來為了你也考了軍校,說說看,後來什麼情況?」
長長的睫毛顫著,勺子放在唇邊,睜大眼睛看著他,等他回答。
「因為被你咒的,什麼情況也沒有!」垂眸,嗓音平靜如水。
夏天笑著點頭,忍不住調侃道,「對不起哦!」
秦邵璿嘴角勾了勾,看著已經被她吃了一些的冰激凌,「別吃了,我們走吧!」
夏天水眸閃了閃,把小勺子插在上面,朝他推了過去。
秦邵璿眉頭一蹙,臉色漸黑,死盯著那紅撲撲的小臉,還有那狡黠的小表情,嘴唇抿緊,半晌才輕輕道出一個事實,「要我吃?」
「嗯!」重重點頭,咧開嘴諂媚的甜甜一笑,「嘗嘗看,真的很好吃!」明明知道他討厭甜膩的食物,卻忍不住想要『欺負』他一下。
秦邵璿不言不語,在她滿含「期待」的目光下接過那盤冰激凌,睨了她一眼,隨即動作極自然的舀了一口,放到嘴裡,隨即輕點了一下頭,「不錯。」
見他居然沒有拒絕,夏天頓時有些「殘忍」了,「吃完!」
「好。」那乾脆果斷的樣子就像是她給的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吃下去。
秦邵璿第一次吃這種東西,動作有些彆扭,惹得整個冰激凌店裡所有的目光都朝這裡望過來,艷羨的驚呼聲此起彼伏,雖然小聲但是夏天還是能聽到。
這對俊男美女在這店裡,一個輕微的動作都能掀起波瀾。
夏天忽然想起彭佳美看言情小說時經常嘀咕的一句話:每個女人癲狂起來都很可怕,不是小瘋子,就是小惡魔。
她突然覺得很對,心裡一刺,酸疼酸疼,臉上浮現出一種很難過很難過的情緒,伸手把盤子奪過來,「好了,別吃了!」
人們面面相覷地看著店裡的這一對,疑惑不止。
夏天清澈的水眸閃動了兩下,可能是生病的緣故,神經末梢也異常敏感,一絲明顯閃爍的水光便浮動上來,溫熱地紅了她的眼眶,秦邵璿看得心驚,不知道是哪地方做錯了,她怎麼就快哭了呢?
「怎麼了?嗯?」秦邵璿抓起她的一隻小手,視線驟然觸及那手背上的一塊青色和細細針眼,瞳孔猛然一縮,「怎麼打針了?生病了?告訴我?怎麼回事?」
夏天不想再面對店裡那些奇怪的目光,站起來,拉著他,「走吧!」
「好,我們走!」
上了車,秦邵璿先是抬手撫上她的額頭,感受到那燙的驚人的溫度,接著再俯首下去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她的,在她的不言不語中,深邃的眸凝視她半秒,接著吼道,「夏天,你是豬啊,發燒了還吃冰激凌!」
挨罵的夏天抬手撫了撫臉,「……感覺渾身不舒服……所以,想吃涼的……特想……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點感冒……」她自知理虧。
秦邵璿身軀一僵,手臂緩緩垂下將她單薄的身體收攏住,擁緊在懷裡,之前的冷硬聲音軟了許多,「看了醫生沒有?」
「看了,早上的時候,打過針!」隔著那麼近的距離,夏天迷濛的水眸凝視著他的俊臉,感覺額頭上的滾燙被他的冰涼消融了一點,很舒服,不知為什麼,眼底莫名湧起溫熱的淚水,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跟我打電話的時候就是在打針?!」他啞聲問,在機場,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覺有些不對勁,還以為她是累了,太疲倦,
「嗯!」滾燙的小臉更緊地貼向他微涼的俊臉,想將高溫疏散一些,「那時候特別想你……」
此刻抱住他,宛如塵埃落定般溫暖,安心。
「傻丫頭!」秦邵璿心裡輕嘆了一口氣,想著她一個人在醫院的單薄身影,想著那尖銳的針頭刺破她肌膚的情景,想著她脆弱跟他打電話卻又不說生病的情景……此刻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攥著一般疼得窒息。
抱著他,像受傷的小動物找到了溫暖的棲息地一般,明明病著,手臂的力道卻纏得很緊,勾著他不肯鬆開。
「天天,天天……」健碩的雙臂顫抖著抱緊她的身體,翻身將她沉沉壓在副駕駛座上,吻上她的唇,滾燙的溫度幾乎瞬間灼燒了她,他在顫抖,很劇烈地顫抖,像是根本不知道該拿懷裡的人兒怎麼辦,滾燙的舌尖挑開了她的唇瓣與齒縫……
其實,從機場出來上車時,他就想吻她,卻一直忍著。
此刻,他極盡纏綿地深深吻她,想要將她勒緊了鑲嵌到自己的身體裡去,粗暴的動作之間滿是疼惜,此刻他下腹緊繃而脹痛,可他清楚地知道這是在車上,更要命的是,她生病了正發燒,所以在一通親熱之後扳回她的下頜,再次輕輕吻著她的唇,她的臉……
「天天……」沙啞至極的嗓音輕聲喚她,聲線也顫抖得厲害,「我們去醫院……」緩緩拉下了她擁得很緊的手臂。
「不去!」鬱悶地回了一聲,軟軟的靠在椅背上,抬頭,見他滿臉不悅,便輕聲解釋,「今天早上已經打過針了,現在就算是去醫院,沒過二十四小時,也不能打針,再說,我包里有感冒藥和消炎藥,放心吧,沒事的,不就是需要一個過程嗎?」
見她說得有些道理,秦邵璿眸光一沉,伸手將她安全帶系好,眸色微微緊繃地收回身軀,握住方向盤迅速再次發動車子。
來到他的別墅,秦邵璿將她的行李箱拿進客廳後,轉身過來擁著她走到沙發邊,掌心貼上她的臉頰,眸光柔和深沉,「我去給你倒杯水……」
一雙柔軟的手臂纏繞上了他的腰。
秦邵璿僵了一下,回眸發現夏天額頭緊緊抵著他的背,小臉從嫣紅滾燙變成了現在的虛弱蒼白。
「怎麼了?」將她撈過來緊緊抱住,俯首貼著她的額頭感受了一下那滾燙的高溫,眉頭蹙得死緊,低低道,「是不是很難受?」
嘴唇印上她的額頭,「感冒了要多喝水。」
夏天卻緊緊抱著他不鬆開,聲音啞啞的,「我不想喝水……」囁嚅著,雙臂從他的西裝內側抱進去,隔著襯衫磨蹭了一下他的身體,接著就揪住他背後的衣服,用發顫的力道將襯衫扯出來,滾燙的小手摸了進去。
秦邵璿僵了一下,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俊逸的眉皺起。
夏天沒有抬頭去看他的眼,而是伸出纖纖如玉的雙手去解他腰際的皮帶,想到自己要做的事,雙手顫抖得厲害,任憑她如何的努力,秦邵璿腰際的皮帶卻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
「天天,你想幹什麼?」一隻骨節分明,力量感強勁的手,按壓在了她的手上。
「我想要你……」她想出一身汗,想在他懷裡用炙熱滾燙的高溫把自己融化。
秦邵璿唇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幾下,喉結上下劇烈的滾動,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你瘋了!」
若是平時,她說這樣的話,他會欣喜若狂,可現在她發著燒,卻提出這樣不可理喻的要求。
「天天,乖……我給你去倒杯水,喝了之後,捂著被子出出汗……」
「我想和你一起出汗!」長長的睫毛微微濕潤,水霧迷濛,夏天咬唇,小手攥緊他的襯衫抱著他不放。
秦邵璿不懂她此刻為什麼如此任性,可她說的每一個字,做的每一個動作都狠狠撩撥著他的心臟,他心疼……心疼到不能在此刻跟她做這樣的事。
「天天……」他努力吸氣壓著胸腔不是滋味的痛,捧住她的臉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啞聲輕哄,「雖然我很想要你……但我不能……」
「不能就算了,今後別想再碰我……」咬唇,賭氣地要推開他。
秦邵璿對她本來就沒有免疫力,而她現在的這個樣子簡直是在折磨他,是在逼瘋他!
這幾乎是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主動,要命的是在她生病的時候。
他都錯覺的認定她又在『欺負』他!
就在夏天再次準備推開他時,下一瞬腰就被扣緊,秦邵璿修長的手指埋入她的髮絲托起她的臉,嗓音沙啞地沒法形容,「臭丫頭,你是在考驗我,還是在折磨我,嗯?」
結結實實地吻上去,撬開她的齒縫竄進去攻城掠地。
夏天被吻得透不過氣來,腦子暈暈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只能感覺到舌尖被重重吸吮的力量,一股股快慰竄來,她不甘示弱,輕輕含吮回去。
幾乎一瞬間,秦邵璿脊背上竄過一股致命的快感,睜開猩紅的眸,看到她閉著眼睛青澀回應的樣子,僅有的定力如一根弦般,倏然崩斷!
將她騰空抱起,一路纏綿著上樓,走進臥室跌入到大床裡面,一團愛欲灼燒的火焰,終於在秦邵璿腦海里轟然爆炸開來!
他已經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腦海里有個聲音在越來越大聲地提醒他臭丫頭在生病,她虛弱難受到了極點,可是她卻在極度的虛弱中依舊纏得那麼緊,他放不開,更停不下來。
臥房裡,領帶西裝丟了一地,床單被重重蹂躪著,濃縮在了大床中央,秦邵璿激烈地吻著她,褪去她衣服的瞬間能夠感受到她渾身的溫度都很高,燙得驚人,他本打算動作放緩一些,她的小手卻在一片灼燒的模糊中解著他的襯衫扣子,解不開她就扯。
她的渴望讓他難以自持,在一片強烈的心疼中繼續著動作。
夏天咬唇低吟,薄薄的汗水很快從高溫灼燒的肌膚中滲透出來,秦邵璿輕吻著她的唇瓣,化解掉她的忍耐,讓她放開來專心體驗著逐漸爆開的激情……
卻說秦晉陽跟蹤著那輛黑色jaguar行駛了一段路程後,不知是自己的開車水平差勁,還是秦邵璿的車技太高,過了六個紅綠燈後,就跟丟了。
低咒一聲,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里傳來的卻是語音提示。
叔叔竟然關機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早就把手機關了?
手輕輕撐開在車窗上,秦晉陽眼睛裡爬上幾縷可怕的血絲,這似乎不正常,難道真如張慕芳所說,夏天和叔叔?
當腦海里冒出這一可怕念頭時,秦晉陽立馬否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一個是針尖,一個是麥芒。
再說了就他們的輩分,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但秦家與夏家的交情也是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
可是仔細想想,無風不起浪,他們會不會真的……
不行,得好好調查一下,這麼一想,秦晉陽開車掉頭就往市公安駛去,但是去了後,值班室的警察說秦局不在,問他們局長住哪兒,人家根本不知道。
也是,他一親侄子都不知道,別人怎麼可能知道。
打電話問父親,才得知叔叔在t市還有一棟別墅。
丫的!小叔藏得真夠深的!他自己有豪宅,當初卻在他家的書房支一行軍床,為什麼?
該不是,「潛伏、挖牆角……」等等,一些驚駭的字眼爬進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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