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陸令 433章 鬼門,我陪你(6k)

    一小時後,遼東市醫院。

    「我的天吶,他這個身體指標...」燕雨捂住了嘴。

    擺在陸令和燕雨面前的,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血液化驗單。幾乎所有指標都不正常,有的指標超出正常數值十倍以上。體內幾乎所有的激素都是紊亂的,化驗單上的「↑」符號擺了整整兩列。

    「小點聲,讓他好好休息會兒。」陸令擺出了「噓」的手勢,壓低了聲音。

    然而,就在這時,病床上的夏子望還是醒了,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不適,似乎生理上的苦楚並不能帶來精神上的不悅。醒了之後,他看到燕雨和陸令,眼神變得柔和:「我沒事,我知道,不用擔心我。

    「你怎麼醒了?我們剛剛聲音...」陸令沉默了,「我懂了,你習慣了。」

    「是啊,有一點異響,都會醒。」夏子望平靜地看了看陸令,「老陸,辛苦你了。」

    「和你們比,我算什麼?」陸令搖了搖頭,「你再睡會兒吧,一小時後,護士過來給你換點滴。等掛完水,我帶你去市局,找個沒人的屋子,你好好睡上一覺。」

    「不去市局,去這邊的刑警隊吧,給我找個辦案區,帶籠子的那種,給我鎖裡面,再給我拿幾把椅子放裡面頂著門,行嗎?」夏子望提出了一個陸令從未想過的方案。

    「好。」陸令點了點頭,「你睡會兒。」

    「等會。」夏子望攔住了陸令,撐著床坐了起來,「你別忘了他。」

    「不會的。」陸令道,「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的差不多了,他就過來了。」

    「好。」夏子望點了點頭,

    說著,陸令拉著燕雨就出了病房,並隨手把房門關上。

    遼東市並非瀋州,醫院的人並不多,尤其是住院區,此刻還有些安靜,二人坐在門口,只能偶爾看到有人路過。

    「這就是你最大的秘密,是嗎?」燕雨問道。

    「是的,最大的秘密。」陸令點了點頭。

    「現在,能給我講了嗎?」燕雨有些心疼地看著陸令。

    她看著夏子望,大概也能知道陸令心中有多大的苦楚。

    「這件事,要追溯到2020年1月23號,也就是農曆2019年的臘月29。」陸令開始講述這個故事的真相。

    兩年多之前,陸令當時正在讀研三。

    2019年12月30日,吹哨人文亮醫生第一次向外界發出防護預警,但一開始沒有人過於重視,半個多月之後,才引起了全國性的重視。

    1月23日那一天,各地才開始有一些行動,開始採取方案。

    也就是那一天,夏子望所在的大隊得到線索,原本要離開渝州的一個販毐團伙,臨時改變主意,打算在渝州過年,並且居住在一處住宅樓。

    本來的計劃,是渝州警方和川省警方合作,在路上攔截這一伙人,保證百姓不受到牽聯,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渝州警方不可能放任該團伙在渝州長期待著,風險太大,於是做了新方案,準備在這裡直接拿下。

    這一個團伙,是從桂省過來的。

    提到跨境走私毐品,很多人都知道南疆省,卻沒多少人注意桂省。

    打開中國地圖會發現,南疆省的邊境線很長,但桂省也不短。

    只是桂省只和南越接壤,而南越又並非金三角三國之一,受重視程度低。

    低,不代表沒有。

    近些年,由於南疆管理過於嚴格,這邊已經成了部分投機分子的另一個選擇。

    中午時分,人活動最少的時候,夏子望等接到任務,根據預案開始了抓捕行動。

    警方做足了預案,執行任務的警

    察也都穿了防彈衣,警力也是相對充足,但還是發生了變故。

    根據當時的情報,毐販居住在502房間,警察準備好了之後,直接選擇了破門而入。

    只是,情報終究不可能完美,實際上,有兩個關鍵的嫌疑人,此刻並沒有在這裡,而是在樓上打電話。

    渝州這地方地形和其他地區確實不一樣,六樓的樓頂,可能是別的地方的一樓。

    當時警方並沒有完美掌握每個人的信息,兩個打電話的人在樓上聽到下面警察的行動之後,立刻就開始跑。

    警察在樓上也派了人蹲守,正是剛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夏子望。

    按理說,領導已經很保護夏子望了,關鍵的攻堅任務沒有交給他。

    這倆人開始跑,夏子望和另外一個警察就開始追。

    兩個警察都有槍,只是這裡人員挺多,沒辦法開槍,就只能一直追,追到這兩個人進了一個居民樓。

    眼看就要追上,兩個毐販恰好看到了一個女孩,直接把女孩擄住,進了一間屋子。

    夏子望和另一名警察也追了進去。

    毐販也有手槍,挾持女孩作為人質,要求警察給他們提供直升機,給他們直接送到中越邊境那裡,他們才肯放開女孩。

    從渝州到邊境,要跨國整個黔省和半個桂省,直線距離超過700公里,直升機實際上是可以滿足的。

    兩個歹徒都是窮凶極惡的那種人,以女孩作為人質,當場就給了現場的警察一槍,打在了夏子望隊友的腿上。

    腿上沒有防彈衣,警察立刻就頂不住了,夏子望不得不把隊友扶出去。

    嫌疑人要求夏子望留在屋裡,脫下防彈衣,把槍扔掉,和這倆歹徒進行談判。

    確切地說,要求夏子望充當談判的中間人物,其他人一律不見。

    夏子望還是新警,當時壓力非常大,剛剛的槍響讓他近乎崩潰,但還是靠著強大的心理素質穩住了,不斷地想辦法周旋。

    這倆歹徒的罪行必死無疑,這屋裡也沒有窗戶,狙擊手也操作不了,能做的就只有談判。

    可是,能談判的餘地非常少。

    這倆人自知必死,直升機押人質去邊境是唯一的活路,所以給了警察兩個小時的時間,要求警察找一架航程足夠的直升機。

    這樣的要求,任誰也不能滿足。

    女孩的生命是無比寶貴,可是讓兩個持槍的歹徒上了直升機,駕駛員的安危是無法保障的,這直升機直接就是失控狀態,往哪飛、會做什麼,沒有任何人能猜測。

    可是,不滿足,能怎麼辦?

    屋裡有一個女孩,是個女大學生,還有一名新警。

    任何談判專家、領導都不允許進。

    進來就射擊。

    真正的綁架,可能很難像電影裡那種,讓談判專家出來一對一溝通,歹徒看夏子望年輕,就認準了夏子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夏子望已經逐漸忘卻了生死之間的恐怖,轉為對女孩的擔憂。

    女孩是完全無辜的,她只是在路上隨便走走,就遇到了兩個歹徒。

    可以說,如果夏子望二人不追,歹徒肯定不會擄這個女孩。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是晚的。

    女孩徹底崩潰,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整個屋子裡,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幾眼夏子望,因為除了夏子望,她也不知道該相信誰。

    最終,警察拿出了方案,直升機過來,在兩個歹徒上直升機的過程中,找到機會,狙擊手擊斃。

    在戶外,用人擋子彈是幾乎不可能的,兩個歹徒不可能用一個女孩擋住他倆的四面八方,出來之

    後,一定可行。

    誰也不知,歹徒非常非常聰明。

    他們之所有留下夏子望,就是因為夏子望體型和他們差不多。

    飛機來了之後,臨登機前十五分鐘,他倆禁止夏子望對外溝通,跟夏子望說,只要你多說一句話,女孩就會死,大家一起死!

    夏子望被逼著脫掉了衣服,然後第一個歹徒穿上了夏子望的衣服。

    第二個歹徒穿上了第一個歹徒的衣服,讓夏子望穿上第二個歹徒的衣服。

    然後,歹徒用屋子裡的被套做了三個簡易的頭套,大家各自帶上一個。

    接著,歹徒逼迫夏子望,讓夏子望拿上了歹徒的槍。

    當然,夏子望拿的這把槍,是沒有子彈的。做好這一切,四個人就出門了。

    歹徒要求夏子望拿槍指著女孩的頭,三個人戴著頭套、手互相牽著往外走。

    夏子望一隻手被牽著,另一隻手拿槍指著女孩的頭。

    第一個歹徒也一隻手被牽著,另一隻手用槍指著女孩的頭。

    第二個歹徒分別牽著夏子望和第一個歹徒的手。

    女孩被槍指著往前走。

    兩個歹徒提前說過了,只要夏子望做出一點不對的舉動,就立刻殺掉女孩,大家一起死。

    外面的領導怎麼也不可能想到,裡面出來的四個人是這樣的。

    出來之後,走了十幾米,很快就要到直升機這裡的時候,夏子望急中生智,故意拿捏住了自己的腳步,身體也刻意筆挺了一些。

    果然,警察領導很快就認了出來,這個人是夏子望!

    但,領導不敢下令開槍!

    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歹徒故意走得挺直,逼迫夏子望隨意走。

    也就是說,夏子望現在做出的任何動作,都可能是歹徒假冒的。

    從這個房子去直升機,只有三四十米,決策層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狙擊手也不敢開槍。

    很快的,四人就走到了直升機這裡。

    直升機沒有啟動,也沒有那麼大的風力去吹散這些頭套,夏子望找機會眨巴著眼睛,但無濟於事。

    領導們不知道這是不是嫌疑人故意的。

    最關鍵的是,夏子望是新警,沒有人對他的眼神有100%的熟悉感,更沒有人知道他的標誌性、不能被模仿的動作。

    時間太短了!

    沒有哪個領導能在這短短的半分鐘內做出最終決定,而夏子望也不敢輕舉妄動。

    短暫的相處時間裡,他已經能感覺到這倆人不怕死,只要他輕舉妄動,這倆人絕對敢殺掉這個女孩,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而剛剛,兩小時的相處時間裡,可能是愧疚感,也可能是出於保護欲,夏子望覺得他對這個女孩有天大的責任。

    說時遲、那時快,這四個人已經開始登機了。

    一旦上了飛機,這頭套再也不可能被人看出端倪,飛機只能起飛。


    一旦上了飛機,危害程度將直接變得不可控!

    也許有人仔細琢磨,可能會想出什麼好辦法,但是當領導提前拿好預案、準備讓狙擊手找機會下手,卻遇到了這種情況時...

    關鍵時候,還是夏子望做出了選擇。

    倒不是說夏子望的智商遠超領導,而是他思考了十多分鐘,領導卻只有短短的二十秒鐘。

    上飛機的時候,牽著夏子望的人不得不伸出手拉著飛機往上爬。

    這直升機的機艙距離地面有些距離,不可能直接邁進去,需要手拉著往裡爬。

    他鬆開了夏子望的手,往上爬的時候,夏子望趁機做了一個動作。

    倆歹徒都戴了頭套,只有眼睛那裡漏出來,視角遠遠不夠,不可能看到夏子望的動作。

    很簡單,伸直手掌,大拇指併攏。

    這是標準的敬禮時候的手掌動作。這一定是夏子望!

    領導眼間,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如果夏子望在走路的時候找機會做動作,領導不敢如何。

    可是,要上飛機了,這倆歹徒不可能再故意搞這種迷惑性動作,搞了之後,萬一領導下令開槍,即便夏子望和女孩都死了,他倆也必死。

    總之,這個時間,只有夏子望可能傳遞這種信息。

    開槍。

    領導下令非常果斷。

    然而,這裡有一個嚴重的問題。

    四個狙擊手,瞄準的角度,都是衝著房間門出來的方向,現在,已經有一個人上了直升機,另一個人在爬。

    直升機裡面的那一個,是沒有良好的射擊角度的。

    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有精準到毫秒的信息溝通的,領導下令開槍之後,四支狙擊槍同時響起。

    正在攀爬的那位,被兩發子彈擊中頭部,當場去世。

    已經進去的那一位,也被兩發子彈擊中頭部和頸部。

    只是,打中頭部的那一發,有點偏,子彈沒有貫穿大腦,而是從臉部進去,另一邊出來了。

    這當然也造成了歹徒瞬間死亡,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歹徒在那種極端的環境下,可能是肌肉收縮,也可能是一種反射,總之,他開槍了。

    他架在女孩頭上的手槍,響了。

    人質死了,兩名歹徒死了,一名警察受了重傷。被重傷的警察,是夏子望的隊友,腿部關鍵神經被打爛了,這條腿已經殘了。

    夏子望當時就瘋了。

    警方沒有第一時間公開這件事的具體情況,後來,在夏子望的強烈要求下,他要求警方公開他的死訊,他要把這個組織,一網打盡。

    領導當然是不會批。

    但是,當時有兩件事非常關鍵。

    第一是夏子望要求辭職。

    他辭職的原因,我想誰都知道,必然是單槍匹馬前往遼省幹這批人的老窩。

    (根據情報,這些人是從桂省往遼省運輸)

    第二是當時警方壓力非常大。

    女孩死了,誰也擔不起這種責任。

    如果,警察這裡也有人犧牲,那警方壓力會銳減。

    畢竟,警察都犧牲了,那能有什麼辦法呢?

    在這雙重的、看似都很扯淡的理由之下,夏子望成了臥底,奔赴遼省。

    夏子望走之前,陸令去見了他。

    這種事情屬於絕對的機密,但夏子望那個時候早已經生死置之度外,他跟陸令說此事,是希望陸令幫忙照顧他的父母。

    當然,跟陸令說屬於泄密,可那個時候的夏子望,不在乎。

    陸令當然也是不同意,他不能接受兄弟這樣去送死。

    是的,在陸令看來,那個時候的夏子望,這樣去遼省,就是送死。

    可是,夏子望的決心,是誰也攔不住的。

    領導不行、父母不行、陸令自然也不行。

    陸令作為心理學研究生,已經看得很清楚,夏子望沒有第二條路了。

    為了讓自己的兄弟活下來,陸令說:「好,你去,我也陪你去。我明年就考那裡的警察,你要是死了,我陪你。」

    夏子望當然不願意自己的兄弟陪自己死,但陸令也是個犟種。

    你去?我也去!

    你行?我也行!

    誰也犟不

    過誰,兩個人,都來了。

    陸令的到來,對夏子望是非常重要的。

    陸令來的那一刻,夏子望就不能隨便死了。

    他不能不怕死了,他必須怕死。

    如果陸令不來,夏子望肯定不怕死,那就真的會死。

    臥底這個工作,除了一些技能之外,要有兩個看似矛盾的品質。

    不怕死,不想死。

    一開始的夏子望,只有前者,沒有後者。

    陸令來了,後者被補齊了。

    當然,這樣的工作,不可能只有夏子望一個人來。

    也不可能只有陸令陪他來。

    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大家也很熟悉了。

    王金鵬。

    那個因為賭博,被陸令抓過四次的人。

    他是陸令和夏子望之間的傳聲筒。

    早在陸令來蘇營鎮之前的半年,他就換了身份,到了王勇所在的村子。

    之前,這個村確實有一個王金鵬。

    之前的王金鵬,是常年在外的二混子,村里都沒多少人記得他。

    選擇王金鵬這個身份,是因為這個人長得和來幫忙的警察像。

    於是,警察偽裝成王金鵬,提前半年就到了這裡。

    真正的王金鵬,早就被送到了渝州市這邊,警察養著呢。

    陸令之所以到了蘇營鎮,是有很多原因的。

    一些人有些納悶,陸令是搶了蘿蔔坑,但是,為什麼會和上一個蘿蔔王靜靜分到一個派出所?

    難不成諾大的遼東市,就這一個派出所缺編制?

    王靜靜過來,是巧合。

    陸令過來,是主動為之。陸令知道這個崗位是蘿蔔坑,知道去年就被領導把人擠到了派出所,而刻意報考這個崗位的。

    被擠了之後,是渝州那邊,用了小小的能量,把他送到了蘇營鎮派出所,也就是王金鵬所在的地方。

    當時,渝州已經查到了一些案子,和這個小鎮的周邊有關,所以才做了這樣的決定。

    陸令看似是在蘇營鎮遇到了一系列大案,實際上早已經有所準備。

    當時,第三次抓王金鵬,王金鵬提到他有朋友是出租車司機,曾經拉過李樂樂。

    這樣的證據,按理說,王金鵬是不可能記下的,可是他偏偏記住了。

    實際上,這個證據是王金鵬在賭局等地方,查了很久才查到的。

    要知道,賭局本就是小鎮最有效的信息傳播地。

    要知道,當初,焦護國就是因為在這個賭局遇到了張濤,才有了很多前置故事的發生。

    為了當好這個策應人員,王金鵬被抓了四次,進了四次拘留所。

    而陸令找了他這麼多次,甚至直言讓他給陸令當線人,也沒有任何人覺得這個事不對勁。

    所以,陸令光明正大地用著真正的線人。

    這才是陸令前往遼省的前因。

    現今,夏子望已經掌握了大量毐品犯罪的證據,而陸令也最終查到大boss的身份是覃家。

    其實,陸令很早之前就懷疑過覃子從,但是這個事可真不是小事,前期的懷疑,不能讓他動手,終於,這次他確定了。

    他和夏子望有約定。

    如果有一天,他能搞定此事,他會以廣告、新聞的方式,上大屏幕,主動展示自己的形象。

    待那一天,待夏子望看到陸令上電視的那一天,就是夏子望可以回歸的時候。

    現在...

    我們的故事,到這裡,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我自己翻看老章節,赫然在98章,第一次提到夏子望的時候,就有讀者指出,夏子望是不是當臥底了,我有些震驚。當時真的沒有看到這條評論,沒想到書友里大神如此之強,佩服。

    而最近,又有人在347章猜到了王金鵬的身份,真的強啊!!!)

    (前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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