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王鋒正常呼吸,突然發現,原來以前自己的狙擊方式都是錯誤的。
以前是憋氣打擊,在憋氣,確定身體不會抖動後,扣動扳機。
那只是短暫的策略。
當用十五倍鏡瞄準一公里外的敵人時。
身體哪怕有輕微一點點顫動,子彈打出去後,與目標位置都會偏差十多米。
在接下來的一年。
王鋒和劉勇在張桃芳這學習狙擊技能,這些技能經驗全是實用的精華。
平時還是在同雪狼突擊隊的成員們一起訓練體能、專業知識。
葉興國經常來看野外訓練的王鋒和劉勇。
有一次王鋒的師父,張連笙來看自己。
不知為何,他刻意避開了張桃芳,抓住桃芳喝茶的時間,來看看徒兒。
最後還是不經意碰到了桃芳。
桃芳見到連笙,淡淡道:
「當年,你為何要這樣?」
笙:「這是我想問的,你為什麼沒和她在一起。」
芳:「你放棄了我們,離開了家族,我找了你好久!」
笙:「你放棄了她?!」
芳:「她愛的人是你啊!」
王鋒不知他們說的什麼。
但可以猜測,兩位師父,好像有一段悲傷的故事。
……
1984年1月23日。
甲子鼠年,秋分。
聽通訊員說,一位滿嘴英文的美國女人在武警學院找著自己。
「叫她來大興區的天興咖啡吧。」
王鋒本想再去那片荒野訓練,猜了猜,她估計是湯姆的妻子。
湯姆在美國過得也很辛苦,為了生存、養家。
他努力的當上了國際認證的「高級僱傭兵」。
但這些高級僱傭兵平時都是提著腦袋在外工作的。
在那次任務里,湯姆幫了自己很多忙。
「佣金」這件事,王鋒也上報給領導。
之前不指望上級能給湯姆打過去,因為任務並沒有完成。
領導果真讓政府批准,給湯姆一家打了二十萬過去。
這些錢夠她們一家六口活一輩子了。
「……」
「來杯紅茶吧。」
王鋒很少這樣閒坐下來。
以前都是不停的訓練,不停的劇烈運動。
自打跟著狙神學習狙擊技巧以來。
一趴,就是一天以上。
有時螞蟻或其他昆蟲在臉上爬,非常難受,但絕對不能動。
任由昆蟲咬自己的臉,那時,只能祈禱昆蟲不會爬到眼睛、鼻孔、耳朵里就是。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王鋒覺得非常的舒適。
不一會兒,一位女人果然焦急的走了進來。
「這是…艾米麗?」
王鋒心中微驚。
身上沒有帶槍,但近戰搏鬥的話,王鋒從不怕女人。
眉頭微皺,這女人怎麼來了?
她視線在天興咖啡吧里環視,找到王鋒後,直接走了過來。
王鋒開始謹慎,說不定這傢伙順手從腰間摸出一隻鋼筆。
艾米麗見王鋒在打量自己,拍了拍腰間、牛仔褲袋。
證明自己沒帶槍械。
見王鋒還是這個不屑的眼神,艾米麗轉過身讓他打量,還拉了拉衣領,道:
「怎麼?還不信啊?」
王鋒眉毛微挑,眼看艾米麗就要把衣領拉過高挑的界線了,趕緊轉移視線,淡淡道:
「不必了,我知道你什麼都沒帶。來中國,你敢帶什麼?」
「怎麼不敢帶?只是不敢讓警察發現。」
王鋒敲了敲桌面,打斷她繼續說下去:
「說正事吧。來找我幹什麼?想被我逮捕?」
「你知道的,我們都想抓葉森。」
艾米麗點了杯卡布奇洛,喝了口,說得很有歧義。
「什麼叫都?那是我想抓的人,要不是上級讓你們先拘留一會兒,我找就去巴鐵找你了。順便再把你抓回來。」
「我們……我們都想抓葉森。」
艾米麗弱弱道。
王鋒聞言,瞪大了眼睛:
「你在說什麼胡話?葉森不是在你那裡嗎?!老實把葉森交出來!否則別想回國!」
「艾鋒啊,我……這都怪我。」
艾米麗低著頭,說道,抬頭看了看皺眉的王鋒,接著道:
「你知道,葉森狡猾的很,他請的僱傭兵,實力不差,就在上個周,那些高級僱傭兵提著三台加特林,竟強行把他救走了。」
「你說什麼?!」
王鋒一拍桌,站了起來,揪起艾米麗的衣領,瞪著她。
自己拼了命搞出來的葉森,在她手裡,居然逃掉了。
上級還說看什麼時候去接人呢。
「別衝動,我們也在想辦法,邊防封鎖了他的身份,現在葉森還在國內。」
艾米麗淡定道。
王鋒環視一圈,其他人都望著自己,剛才的確有些激動。
但打擊葉森那場戰役,自己差點死在那裡,湯姆為了任務殉職。
還在懷念湯姆這位戰友呢,艾米麗進來就告訴自己葉森逃了,能不生氣嗎。
王鋒坐了下來,門口又來了一位女子,金髮藍眼睛。
「忘鳳。」
極為生澀的中國話。
「你在找我?」
王鋒問她,難不成之前通訊部告訴找自己的,還是湯姆的妻子。
那美國女子看了看手裡的照片,激動的點了點頭:
「yes。膩豪(你好),我教(叫)安琪爾。」
女子先是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親了親臉,才坐下。
「你好,安琪爾。」
王鋒乾笑著,坐下後,不著痕跡的擦乾臉,這外國的見面禮儀太特殊了。
接著用英語和她交談著。
「首先,我非常感謝你,讓我們得到這麼多刀……但是湯姆他……湯姆他……」
美國女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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