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孤煙的態度如此堅決,讓沈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低著頭,沈賽把面前地牛排切成小塊。
「以前你說最討厭切牛排了」沈賽站起來,換了一下兩個人的盤子,「在國外的時候,每次吃牛排都會想你你說地這句話。」
「這樣你就不用切了,直接吃就好。」
宋孤煙似乎想起了什麼,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臥槽,鏟屎官,你就不能堅決一點嗎?你不會是要被回憶殺了吧?別讓我看不起你!
「女人是男人的學校,你以前從來不會這麼做的。」宋孤煙別有深意地說道。
「」
宋孤煙果然是冰山,一秒鐘破了沈賽的柔情攻勢。
「你剛才不是說了嘛,人總是會改的。」
「心意也會。」
「」
哈哈哈
週遊在桌子下邊都快要笑死了,估計現在沈賽都想要死好幾回了。
「孤煙,能不要那麼刻薄嗎?」沈賽有些哭笑不得地問道。
宋孤煙閉口不言,小口小口地吃著牛排。
這是一個狗血的故事,兩個人是高中的情侶。宋孤煙的老爹宋長河忙,不怎麼在意女兒地學習。沈賽的父母比較開明,特別是知道宋孤煙父親地職位,更是不會反對。雙方家長都沒反對,老師們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
可是高考之後,沈賽準備出國,宋孤煙則是遵循夙願,報考警校。分歧就這麼產生了,彼此之間無法調和。
宋孤煙也不是從小到大都是那麼冷淡的,而是漸漸地變化地。不管是兒時母親的離世,還是和男友的分道揚鑣,無不減少了她的安全感,不得不用冷來保護自己。
就好像是紙張,揉成團再展開的時候,那些傷痕是無法撫平的。哪怕宋孤煙的理由是可笑的,是幼稚的,可這是她的真情實感。
女人,別嘗試講道理,否則你就輸了。
沈賽這頓飯處處吃癟,最重要的就是因為沒有觸及到宋孤煙的點,那麼這些話自然而言就成了廢話。
週遊吃完自己的牛排,抹了抹嘴。沒吃飽啊,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談崩啦,剩下地晚餐就能交給我解決了啊。
沈賽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幾次開口都沒有說得出話。看來是之前幾次的對話,憋出內傷來了,就差沒有吐口血了。
算了,放大招吧。
沈賽朝著樓梯口的侍者招呼了一下,侍者微微地點了點頭。
很快就有一個盛裝的姑娘走上了平台,手裡面拿著一把精緻的小提琴。
「錯過的了你的生日,在這裡致以一首歌曲,作為我的歉意。」沈賽真誠地說道。
「你的禮物,我很早就收到了。」宋孤煙說道,「不過我沒有拆。」
「」沈賽儘量把湧上口頭的鮮血憋回去。
週遊則是想到了有一天沈賽收到了一個國際快遞,那個時候她似乎情緒波動挺大的。看來舊情還是難以忘記的,宋孤煙遠遠不如外在表現的那麼果決。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宋孤煙今天這麼說話了,正是因為心裏面地懷念,她才不給沈賽任何機會。真要是忘卻地一乾二淨了,為何還要過來見面呢。
不過宋孤煙也有隱隱的抗拒,希望由沈賽主動斷絕關係。明知道以前的沈賽討厭寵物,還特意帶著豆奶粉。
沈賽朝著小提琴姑娘微微示意了一下,姑娘把小提琴加了起來。
「噔」
一個長音過去,逐漸進入了熟悉地旋律。
週遊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小提琴版地卡農大調。倒不是他熟悉音律,主要是這個曲子傳播很廣。
拉芳就有一個廣告,就是很有名的追求小提琴演奏的那個,最後在舞台上面拉小提琴,頭髮飄揚。拉得那首小提琴曲,就是卡農。廣告相當地勵志,有一段時間在國內廣為流傳。
當然啦,這個姑娘的小提琴節奏更緩慢一些,情調舒暢了很多。配上幽靜的環境,開闊的景色,很是恰當。
「你還記得?」宋孤煙觸動頗深,不由地問道。
「記得,當然記得。」沈賽的情緒有一些激動,「每次在國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聽聽這首曲子。」
「你說,在最難過最難熬的時候,是它讓你堅持下來的,我也是!」
宋孤煙突然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很放鬆地靠在椅子上。
遠處的黃浦江一如既往地繁忙,江邊穿行不惜的馬路,或許還有漫步的行人。平台上拂過的晚風,對面是曾經思念的人兒。
「汪!」週遊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啊,連忙叫了一聲。
「安靜聽完好嗎?這是我最喜歡的歌了。」宋孤煙輕聲地說道,然後把週遊抱了起來放在腿上。
宋孤煙的懷抱很用力,週遊能夠感覺到她情緒地緊繃。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週遊微微皺眉地想到。
看來沈賽很了解宋孤煙啊,哪怕是四五年過去了,畢竟曾經相識相知啊!
週遊瞪著沈賽,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緒,自己是條狗,在想些什麼啊?
不行!
哪怕是不屬於自己的領地,狗狗都要尿泡尿標記一下,何況是自己的鏟屎官。
週遊不允許有人擁有宋孤煙,你看看張襄玲就知道了。有了男朋友之後,照顧米雪的時間直線下降。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分走了一點,就會少一點。
這麼做很自私,那又怎麼樣。勞資是條拉布拉多,誰和你討論人類地道德?
再說了,這個男人為了出國念書就能夠拋棄宋孤煙,誰知道未來會不會因為別的事情再次做出選擇,而宋孤煙就會成為他選擇地犧牲品。
呵呵,沒擔當,沒責任。別人異地、異國戀修成正果的也不少,讀個書占用你多少時間啊?
反正,不管怎麼樣,週遊就是反對,別問理由!
沈賽看到拉布拉多朝著自己齜牙咧嘴,只是笑了笑,他哪裡知道拉布拉多有那麼多的心思。
小提琴曲漸漸進入了尾聲,悠揚的琴聲在平台上迴蕩。
不僅僅是沈賽和宋孤煙,平台上一些聽到曲子多的客人也獻出了自己的掌聲。能夠在這麼高檔的西餐廳任職地,姑娘的小提琴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謝謝,這就當我的生日禮物吧。」良久,宋孤煙淡淡地說道。
「那那我們」沈賽試探地問道。
「我在拒絕你。」宋孤煙突然輕鬆地說道,「你沒聽出來嗎?」
「」
「這首歌很好聽,也感謝你找到那麼好地一位小提琴演奏者。」宋孤煙解釋道,「這首歌讓我想起了以前,不管是什麼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好了,別糾結,往前看就好。」
「我們之間,亦如此。」
沈賽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了,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怎麼一首歌,宋孤煙還堅定自己了呢?
這和劇情不相符合啊,她難道不該是淚流滿面,然後和自己符合才對嗎?
「我吃好了。」宋孤煙看了一下週遊,「你吃飽了嗎?」
週遊嘿嘿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的款待,我先走了。」
沈賽有些慌張地站了起來:「我送你一下吧。」
「不用了,我開車過來的。而且還有條狗,不是很方便你送我。」宋孤煙直接拒絕了。
沈賽有些渾渾噩噩,連怎麼下樓梯的都不知道。
宋孤煙把週遊放在後座,繫上了安全帶,自己到前面啟動了車。
「再見」宋孤煙打了個招呼。
「孤煙,我是不會放棄的!」沈賽回過神來,在車外面喊道。
宋孤煙啟動了車,讓沈賽的聲音留在了後面。
真是一齣好戲啊!週遊不由地笑道。
車開了好一會,突然靠著邊停了下來。
宋孤煙趴在方向盤上,肩頭聳動。
啊?怎麼回事?
週遊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從夾縫跑到了副駕駛座上,聽到了悠悠地抽泣聲。聲音很淡,感覺非常壓抑。
剛才不是拒絕得那麼堅決嗎?怎麼這會自己就哭上了呢?認識宋孤煙那麼久,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成這樣。
好吧,週遊也不懂女生,更不懂姑娘,不然為人地時候也不會成為單身狗了。
小爪子輕輕地拍拍宋孤煙的肩膀,希望這能夠緩解一下她的悲傷。
「沒事」宋孤煙坐起身來,擦了擦眼眶,「只是只是聽了那首歌,想起了一些事情。」
週遊能夠想像,孤單一人的時候,她是聽這首歌熬過來的。或許現在她裝得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那些確確實實存在著。
再一次聽著這首歌,不免會想起從前。
哭吧,哭一會就沒事了。別總是裝得自己很堅強,就算是真的很堅強,也要容許自己悲傷一會。不然太累了,太累了就不好,會衰老。
週遊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宋孤煙調整自己的情緒。
窗外夜色正濃,風帶著人們的情緒經過,它不會難受也不會悲傷,只是習慣性地安慰一下大家,然後朝著下一個目的地進發。
過了就過了,隨風而過挺好的。
車重新啟動,朝著基地開去,不管是什麼,都放到後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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