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爺,就想這麼走?」
危險低沉的沙啞嗓音剛剛響起,下一秒鐘欣妍和燕錚的身體位置就來了乾坤大挪移,完全調了個方向——變成了她在下他在上!
他半壓著她,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測,燃燒著兩籟火苗灼灼地盯著她。整個人迫下來,呼出的熾熱氣息噴拂著她的臉蛋,燙得她有些發慌。
「哎,精蟲上腦了!」欣妍大驚,想逃,但被他嚴嚴實實地壓住,動都動不了!著急之下,只好大叫:「別忘了你練的風神功,不能近女色,破了寶貴的童子身就全完了!」
「無妨!」哪知道她的提醒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他非但沒有放開她,反倒加本加厲:「爺今晚兒為你破身,你就不必再擔心大婚之夜守空房了!」
「……」禽獸啊禽獸!果然跟風落雪不是一個檔次的,因為他比風落雪更禽獸!
燕錚吻上她的時候絲毫都沒有打商量,霸道地覆上她,汲取她的芬芳滋味。
欣妍睜大眼睛,然後用力推開他,大聲抗議:「你碰疼我了!哎,你到底會不會接吻!」
鬆開她,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你會?」
「真是笨!我教你吧!」欣妍也沒吻過,但是她觀摩過限制片,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應該比燕錚懂得要多。同樣青澀的她,卻是滿臉老道的樣子。「放鬆,張開嘴巴,閉上眼睛!」
可惜燕錚也沒有那麼好矇騙,「想騙爺閉上眼睛,你好趁機偷襲!」
欣妍氣得翻個白眼,這個傢伙太狡猾不容易糊弄了!只好放棄讓他閉上眼睛的想法,然後正而八經地教他。「傻白甜,長這麼大連接吻都不會,真看不出來你如此純情!」
燕錚的臉色卻愈發陰沉,好像雨前的天空簡直能滴出水。他突然伸手揪住她的頭髮(帽子已經在跟風落雪糾纏的時候弄掉了),厲聲低喝:「你跟誰做過!」
「啊,輕點兒!」欣妍疼得直吸氣,這傢伙真不是一般的殘暴。她急了,嚷起來:「人家沒有吻過,是跟電視上學的!跟別人學的!」
見鬼了,真不知道她為何要跟他解釋!他是她的什麼人?可看著他生氣的樣子,她心裡竟然有點兒發慌,不由自主地就跟他解釋辯白起來。
「電視是什麼?」燕錚臉色依然陰寒,但語氣稍稍和緩了些。看來,他對她的解釋辯白還是聽進去了。「這種事情不許跟別人學!你想學,爺可以教你!」
「你會嗎?」欣妍嚴重質疑他的技術,眼神語氣都充滿了懷疑。
「會不會,你可以親身驗證!」燕錚邪肆地笑著,再次吻上去。
「哇哇哇,疼死了!笨手笨腳,起開啦!」
「……」
「我說我教你,你這個食古不化的傢伙!」
「這件事情應該男人主動,你乖乖地配合就行!」
就在兩人鬧騰得正熱鬧時,敞開的窗子外面突然出現一張蒼白的人臉,呆怔地望著窗內熱火朝天打鬧成一團的倆人,顫抖著伸出同樣蒼白的手,掩住失去血色的唇。
「誰?」欣妍是警察,什麼時候都不會放棄警惕,她抬頭瞅見窗外站著的人竟然是潘婷,不禁怔住。
潘婷望向燕錚,水眸盈淚,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滾!」被打擾了興致的男人極其憤怒,他一拂衣袖,身後的窗子就「哐當」一聲關上了,把那個不速之客關在外面。
可是,經潘婷這一番攪合,欣妍清醒過來,再不肯陪著他玩什麼「親親」。她嘴裡大叫著「抓流氓啊!」邊抬起長腿,飛起一腳,直接把燕錚踹開,然後翻身跳下貴妃榻,慌不擇路地逃了。
燕錚一時間沒攔住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到嘴的肥肉飛掉,那是氣不打一處來。
偏偏這時,潘婷還有勇氣拎著一隻陶罐走進來,怯生生地開口:「殿下,妾煲的雞湯,喝一碗驅驅寒氣吧!」
燕錚什麼話都沒說,他直接奪過了她手裡的陶罐,對著虛掩的窗子砸過去。
「哐啷!」瓦罐砸開窗子的同時,四分五裂,汁水四濺,零落滿地狼藉。嚇得潘婷一陣哆嗦。
「爺對你不感興趣!滾遠點!」燕錚厲聲斥道,說罷,看都不看瑟瑟發抖的女子,拂袖而去。
潘婷看著零落在窗口的一片狼藉,水眸不由盈滿了委屈的淚水,又不敢哭,只好咬住唇,無聲地哽咽著——她知道,前晚上送來的雞湯也被他丟出了窗外!
*
黑雲蔽月,星子稀稀落落。邊塞的風格外凜冽,寒意漸漸深重。
樹影婆娑的暗陰處,有五個穿著夜行衣蒙著面巾的人,陰沉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盯著亮起的那扇窗子。他們知道,窗子裡面的人就是他們的目標。
五個殺手如同貓般悄無聲息地靠近,正準備實施他們的獵殺計劃。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屋裡傳出侍衛通報的聲音。
「稟襄王殿下,祈王殿下回來了!」
「讓他進來,本王正有事情跟他商量!」
五人聞言頓時滯住身形,面面相窺。
一個黑衣人壓低聲音對為首的道:「襄王回來了,還要不要動手?」
為首的黑衣人思忖了一會兒,凝重地搖頭:「襄王武功太棘手,我等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另一個黑衣人,則用神秘的語氣說:「也許我們可以另覓時機下手!比如說,明天假如他們在途中遇到搶親的沙匪,祈王忙著對付那些沙匪,就是我們下手的最佳時機!」
「你怎麼知道明日會有沙匪搶親?」一個黑衣人不解地問道。
為首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陰惻惻地冷笑:「真是笨!我們可以幫沙匪通風報信,免得他們錯過了這個財色兩得的好機會!」
*
第二天,是萬里晴空的艷陽天。塞外氣候乾燥,只要不颳風,也不會太冷。更何況還有那麼溫暖的太陽照著,令人暖洋洋地想睡覺。
欣妍坐在馬車裡,快要睡著了!不過隔著車窗簾子,有個人一直不停地跟她說話。
「哎,昨晚的事情是爺不對,冒犯了!」某人騎著車,跟馬車並行著。雖然隔著窗子,也沒聽到回應,但他知道她聽得到。「不過爺幫你打跑了風落雪,功過相抵成不?」
欣妍抿了抿嘴兒,其實已經不生氣了!和那個比她還青澀還笨拙還純情的傢伙接吻,到底是誰占了便宜還不知道呢!
「怎麼不說話?」燕錚往窗簾前靠了靠,聲音低啞許多:「昨晚睡得好嗎?」
「……」
「爺睡得不好,整夜……都在想你!」像所有情竇初開的男子一樣,燕錚對她的表達熱烈又直接。「你想爺了吧!」
「咳咳咳……」欣妍嗓子似乎不舒服,一直咳。她汗顏啊,旁邊還陪侍著丫環呢!沒看到春桃羞得滿臉通紅,想笑不敢笑的樣子有多滑稽!
「待會兒休息的時候,爺練馭獸經,你過來陪侍!」說罷,燕錚就打馬走開。
欣妍坐在馬車裡,臉蛋兒紅撲撲地,小心臟咚咚直跳。燕錚,這個悶騷的傢伙,他究竟想怎樣呀!
*
已經過了邊境,踏上了屬於大燕的土地。行進了約有一個時辰,隊伍停下休頓。
燕錚獨坐偏僻一偶,吹奏竹笛。他吹出的音符很奇怪,有種獨特的蕭殺之氣,在這遼闊的綠野平原之上,倒是很符合意境。
儘管已經到了燕國,欣妍還是不喜歡穿臃腫繁瑣的喜服,她喜愛男裝妝扮,乾淨利落。而且,這種打扮也沒有那麼引人注目。
她悄悄地走近燕錚,在他的身旁坐下來,正準備好好欣賞笛音,他卻停了下來。
「怎麼停了?」欣妍意猶未盡。
「已經來了!」燕錚微微眯起眸子,聲音輕柔到不可思議,似乎怕驚擾到什麼。「看,那邊!」
欣妍疑惑地抬頭,順著燕錚的手指方向望去,見荒野之上竟然跑來了幾匹毛絨絨的大狼狗……不對,應該是野狼!先是幾匹,然後是十幾匹,那些膘肥體健的野狼並排站在那裡,吐著緋紅的舌頭,目光曖暗不明地盯著燕錚和欣妍,似乎在判斷他們是敵是友!
「哇!」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激動地道:「燕錚,你真強!竟然真把狼給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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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姨媽剛來不方便!」
「我說的是這裡!」他拉起她的小手輕輕按在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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