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狂是看上了官靖的家世背景,因為官靖出身將門,是將門之後,本身又是戰功赫赫的名將。
當然讓蘇狂真正答應這門親事的,是因為官靖主動提出做蘇家的上門女婿!
這相當於,官靖把他的一切,帶到了蘇家,怎能讓蘇狂不同意這門婚事麼。
雖然女兒做出有辱家門的事情,但比起這個上門女婿給蘇家帶來的榮耀,蘇狂肯定選擇後者,再說了,這個上門女婿與女兒的年齡之差,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本來過不了幾個月蘇狂可以有第一個孫子了,可在蘇芸兒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出了意外。
府里的一個丫鬟不知故意還是無意撞倒了她,她流產了,這個丫鬟也被她娘給活活打死了。
蘇芸兒與官靖成親已有兩年了,但蘇七兒在府里從未見過這對夫妻單獨在一起的畫面,但每次見到這兩人在一起時,這兩人身邊都有許多人,從來沒有單獨過。
蘇七兒起初覺得很奇怪,怎麼這對夫妻怪怪的,不像別的夫妻那樣表露恩。直到她撞到蘇芸兒與顧召的幽會,才隱約覺得自己看出點問題來了。
若說官靖和蘇七兒可有結下什麼仇怨?這是有的!
去年有一次,官靖不知道哪根筋抽錯了,竟然把蘇七兒擄到後山,在蘇七兒身上抽打了十幾下鞭子。
抽完後,官靖走了,卻沒有帶走蘇七兒,很快蘇七兒暈過去了,醒來時她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但不知道是誰把她帶回來的,又幫她的傷口塗抹了傷藥替她包紮好。
直至今日,不管是蘇七兒,還是蘇以男,都不清楚官靖當初為何要無故抽打人。
蘇七兒十分害怕官靖再打自己,怕自己死在官靖的鞭打之下,於是每次遠遠見到官靖,躲得遠遠的,從來沒有一次近距離靠近過官靖的。
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官靖打人是不對,不僅差點把蘇七兒打死了,事後也不找蘇七兒道歉。
蘇以男此刻想,如果有那麼一天有那麼一個合適的機會,她也讓官靖償一償被鞭打的滋味,讓他知道他打蘇七兒,是要為此付出代價的。
小二上菜後,裘蘭吃著吃著,又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進了酒樓,「那不是大姑爺嗎?」
蘇以男看過去的時候,顧召的臉色很差,氣勢洶洶地上了二樓。這讓她想到上一次蘇長軒與俞木前後到包廂的那一幕,真像吶!
向來不八卦別人家務事的裘蘭,竟然第一次八卦起別人的家務事來了,邊吃邊八卦,「這大姑爺和二姑爺約在這種地方見面,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蘇以男很殲詐地笑了笑,然後湊近裘蘭提議道:「我們上去看看?」
「走。」
裘蘭的動作很快,馬上起身拉過蘇以男往樓梯口走去了,丟下沐宸一個人。
沐宸無力地搖了搖頭,感慨了一句,「果真女人心海底針,想一出是一出。」
可是,樓上全是雅間,蘇以男她們不確定是哪間,只能挨個挨個貼在那門上偷聽,但最終什麼也聽不到,只好以失敗告終了。
等她們回到樓下的時候,沐宸已經不在飯桌邊。
蘇以男四下搜尋了一眼,「沐風他人呢?」
裘蘭說:「可能去買什麼東西了吧,反正我們還沒吃飽,邊吃邊等他回來。」
「也只能這樣了。」
她們並不知道,她們辦不到的事情,沐宸已經在幫她們辦了。
此刻,沐宸正在酒樓的屋頂上,並已揭開了半片瓦,觀察著下方屋內的動靜。
他的視野內有兩個人,一個是顧召,一個是官靖。
雅間內,顧召和官靖目光針鋒相對,氣勢誰都不差對方分毫。
不知過了多久,官靖離開雅間之際,沐宸飛身下了屋頂,從外頭的街道進入酒樓,回飯桌坐下後,官靖才走到樓下。
蘇以男問:「沐風,你剛剛去哪了?」
「去偷聽顧召他們的對話了。」沐宸淡淡地說,好似自己偷聽別人說話這事並不嚴重似的。
蘇以男和裘蘭驚訝得看向了彼此,然後才看向他,異口同聲地問:「都偷聽到了什麼?」
糾結了半天,沐宸只有六個字,「……有點難以啟齒。」
難以啟齒?蘇以男突然想到了什麼,難道剛才顧召和官靖在討論二姨娘的事情?顧召知道二姨娘和官靖的事?還是官靖知道顧召和他妻子蘇芸兒的事?
這關係怎麼那麼複雜呢。
一連過去了好幾天,蘇以男都沒有再作晨跑,等她以為不會再看到那毀三觀的一幕後,才重新開始。
偏偏,她第二次晨跑,又發現了官靖和二姨娘宋青在花園幽會的一幕。
她沒興趣看下去,轉身跑了。
這天吃晚飯,一家人都沒有缺席,包括肖氏。
蘇狂對大家說:「明天都收拾收拾,後天一同出發去慶豐縣的清真寺上香祈福。」
這時蘇家大少爺蘇長遠說,「父親,皇帝已經從民間微服私訪回來,近期讓各部官員每日上朝,恐怕長遠不能一同隨大家出門了。」
蘇以男安靜地吃著自己的飯,但卻在搜查著蘇七兒的記憶,想知道一點關於蘇長遠這個人的事情。
原來蘇長遠是當朝四品大員,權力與官靖一樣大,是當朝最年輕的四品大員。
雖然快到位極人臣的地位了,但蘇長遠還是非常懼怕父親蘇狂的,因為他今日的成,都是他的父親給他爭取到的。
蘇狂是個傳奇人物,年輕的時候當過將軍,還為天沐國立過汗馬功勞,據說還得到先皇恩賜過一塊免死金牌,當然,只免他一個人。
先皇去世後,蘇狂辭退了官職,竟然去經商了,經過二十多年的努力,讓蘇家一躍成為天沐國第一大家,家大業大的,財力雄厚,聞名天下。
蘇長遠深知自己的一切成都是父親給的,但若是得罪了父親,父親廢掉他,那是彈指間的事情。
不管父親吩咐什麼事情,他從來都不敢拒絕,哪怕心裡對這個事情有異議。
哪怕是此刻拒絕一同去上香這么小一件事情,蘇長遠都十分害怕父親的反應,真怕父親一個不滿意,又甩他難看的臉色。
很希望自己有一些自由的時間,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奈何父親一有事情吩咐他去做,何時命令過二弟蘇長文以及三弟蘇長軒。
他過得十分壓抑,卻不敢跟任何人說。
蘇狂有些不悅,「我又不是沒上過朝,不知道有休沐這回事。明天向皇帝休沐幾天,少你一個,天沐國不會挎。」
「是。」蘇長遠低聲應了句,然後埋頭吃飯。
坐在他身旁年輕秀氣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宋染、蘇家的大少奶奶。
宋青和宋染婆媳兩個看到蘇長遠憋屈又不能向大家表露的樣子,心中都十分難受。
宋染放在桌子下的手伸了過去,把丈夫的手握緊,再握緊。
蘇以男一邊吃飯,一邊暗暗觀察著飯桌邊的每個人,她發現,顧召和蘇芸兒偶爾偷偷深情對視,而官靖憂鬱地看了一眼宋青,宋青心疼兒子蘇長遠,視線一直在蘇長遠身上,而三姨娘宋紅的眼神可毒辣了,都快趕上馮氏了,暗暗盯著肖氏,恨不得把肖氏活剝了,而蘇狂和肖氏彼此偶爾深情對望,偶爾給對方碗裡夾菜,樣子甜蜜。
蘇狂雖然已經有四十好幾齣頭了,但看起來和小他十歲的上門女婿官靖看起來,樣貌上沒相差多少。
兩人都是上過戰場的,但比起深沉憂鬱的官靖,蘇狂給人的感覺甚是威嚴凌厲,讓人不敢親近且畏懼。
蘇以男常想,肖氏,她真的這個男人嗎?
此刻看著肖氏臉上對蘇狂流露出來的真摯情感,蘇以男內心輕輕一嘆。別人的情,她還真是弄不懂,不過,這些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幫蘇七兒報了仇,這個蘇家的一切人事物都與她蘇以男無關了。
大房和六房已經剷除掉了,既然二房三房有這麼多把柄在她手上,那利用這次外出上香,把二房和三房給瓦解了。
二房三房那些人雖然一個個看上去好人一個,但比起馮氏母女,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家蘇慧兒好歹平時只是給蘇七兒個巴掌,羞辱蘇七兒幾句,可官靖發起狠來卻是把蘇七兒往死里打的。
好比這二姨娘宋青以及三姨娘宋紅,姐妹倆的面相一個看起來悽苦,一個看起來慈悲,但心腸和她們給肖氏下的毒一樣毒。
沒錯,是她們給肖氏下毒,別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
這蘇府,沒一個是好人。
次日響午,蘇長遠下朝回來了,在大門外碰上了從另一條道回來的沐宸。
沐宸先他一步邁入了大門。
當沐宸從身邊走過的那一瞬,蘇長遠的眼神恍惚了。他看著沐宸遠去的背影,越發覺得眼熟,「怎麼那麼像皇帝的背影呢?」(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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