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田力拒絕了自己的建議,呂名世不僅不生氣,反而對田力更加好奇。
呂家是老牌世家,對隨便轉換門庭的人有種本能的排斥。對她們來說,忠誠比能力更加重要。田力如果很開心的答應了她的建議,那她也只會暫時利用一下田力,不可能真正信任他。
「看來要想將他收為己用,只有一個辦法了。」呂名世笑道:「將姚夢雲一併招攬過來。她朝中無人,卻冒頭太快,現在想必已經知道什麼叫高處不勝寒了。田家應該是她尋求助力的一個選擇,但田家實力太弱,恐怕幫不了她什麼,能幫上她的只有我們呂家。」
呂玲提醒道:「媽,田力可逼死過少殿下,幫姚夢雲會不會惹怒桃花王?」
呂名世很滿意。「你能想到這一點,可見謹慎。不過姜海英的死雖然與田力有關,終究是自殺,而且田力戰勝她也是光明正大的比武,並沒用什麼見不得人的詭計,桃花王就算有意見也不能擺在臉上,否則她也不會讓田力活著離開桃花城。我們奉命來解月季城之圍,和姚夢雲合作又有什麼問題?打贏這一仗,有問題也不是問題。打輸了,沒問題也是問題。懂嗎?」
呂玲如夢初醒,連連點頭。「媽,還是你看得透徹。」
呂名世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沒辦法啊,姚夢雲才十七歲,就能以戰功升任一方花督,她要麼是天才,要麼是妖孽,要麼兼而有之。總之一句話,我們不能漠視她,否則必受其咎。玲兒,你隨田力進城一趟。」
「我?」
「是的,你親自去,一來看看田力的武功究竟有多好,二來你親自去月季城才能表示我的誠意。對你來說,這也是展現勇氣的一個機會。放眼天下,你還能找到比田力更好的侍從騎士嗎?」
呂玲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呂名世挑選了十名武功好、戰鬥經驗豐富的侍從騎士,讓她們保護呂玲,隨田力入城。
這十名騎士都是呂名世的舊部,跟隨呂名世在北疆駐守多年,戰鬥經驗豐富,一看就是百戰餘生,和桃花城的那些富貴騎士不同。初見田力,她們都有些不以為然,其中一個年約四旬,臉色黝黑,下巴還有一道刀疤的騎士打量了田力兩眼,咧嘴笑了一聲:「好槍!」
田力皺了皺眉,沒吭聲。
那騎士見田力不說話,越發張狂,抱著手臂笑了起來。「看起來挺好看,就不知道能不能用。國士能不能表演一下,讓我們開開眼界?」
田力脾氣再好,也不可能面對這樣的挑釁裝聾作啞。呂玲明明聽見了,卻裝沒看見,這分明是要向他展示一下呂家的深厚底蘊。既然你把臉送上來了,我不能不打。
他瞅了一眼那騎士的坐騎,一匹黃驃馬。這馬看起來與中原的戰馬完全不同,高出半頭,四腳健壯,皮毛油光水滑,應該是北方草原上的良馬。聽說呂名世在北疆做花督多年,應該撈了不少好馬,連一個侍從騎士都有這樣的坐騎,不趁此機會敲詐兩匹簡直沒天理了。
「好馬。」田力咂咂嘴,遺憾不已。「可惜沒有名師調教,終究是個粗貨,只能在野外奔馳,登不得殿堂。」
兩人話里機鋒,既論槍馬也論人,那騎士說得輕佻粗俗,田力說得輕蔑狠毒,那騎士一下子沉下了臉。
「國士這是什麼意思?」
田力也不說話,從馬鞍上摘下烈火燎原,輕輕一抖。「你看中了我的槍,我看中了你的馬,你不可能白給我,我也不可能白給你,不如打一場。你贏了,我的槍給你,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我贏了,你的馬歸我,我想怎麼騎就怎麼騎,如何?」
騎士的眉頭挑了挑,有些猶豫。這些天,田力的大名已經傳遍整個大營,一介少年,卻擁有一身高強的武功,還有一桿名槍,一匹名馬,想低調都低調不了。再聯想到被他空手奪去長槍的姜海英,沒人敢小看田力。她調侃田力兩句,一是性子粗野慣了,二是有呂玲指使,但她沒想到田力反應這麼強烈,居然要和她比武,而且賭槍賭馬。
騎士沒有必勝的把握,她是護花訣二重的實力,但和有霸道境界的高手相比,她很難說自己能撐幾個回合。田力一口氣連傷十三名騎士,而且槍槍正中對方心口的故事,她也聽說了。她不敢保證田力的槍會不會再向前一兩寸,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呂玲很意外。在她印象中,田力話不多,為人也比較內斂溫和,不像其他人那樣鋒芒畢露,怎麼這次突然就變了性子,幾句話就談崩了?見那騎士不敢應戰,她連忙過來打圓場。
「白昆,你怎麼能這麼和國士說話,趕緊道歉!」
叫白昆的騎士立刻拱手躬身,正準備說兩句軟話,田力手一抬,用槍頭托住了她的手肘。那騎士的臉色頓時變了,就連呂玲都有些不悅。
「國士?」
「你是呂將軍的侍從騎士,我是姚花督的護花國士,都是有身份的人,怎麼能出爾反爾,把比武當兒戲?」田力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既然開了口,不管生死,都要履約。你要認輸也可以,賭約必須履行,把你的馬送過來。」
「你……」白昆大怒,握緊了拳頭,就要答應田力比武的要求。呂玲卻立刻攔住了她。她很清楚,白昆不可能是田力的對手,勉強上陣也是輸,況且田力心情不好,萬一真的下死手,白昆死了也白死。「國士說得沒錯,騎士言出必踐,這匹馬是你的了。」
田力點點頭。「多謝騎士。」他轉身,看向其餘的九名騎士,抱著槍,拱拱手。「各位騎士,在下田力,姚花督帳下護花國士,敢向諸位挑戰,既分勝負,也分生死。」
田力說得不緊不慢,但那些騎士卻嚇了一跳,呂玲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後悔不迭。她只是想和田力開個玩笑,展示一下呂家的實力。沒想到田力當了真,主動挑戰,不僅要分勝負,而且要決生死。
這貨瘋了麼?一點也沒看出來啊。
「國士,你這是……」呂玲冷汗都出來了。
田力看著呂玲,微微一笑。「沒什麼,我只是發現人不能太善,否則會被人欺。還有,我看中了她們的坐騎。不比武也行,把她們的坐騎給我,少一匹馬,我就殺一個人。」
呂玲哭笑不得,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咬咬牙,一跺腳。「國士,我給你十匹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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