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田力就拿到了兩副拳槍指環和一桿五尺長的龍筋木槍。┡
嚴飛燕拿起木槍,比劃了一下,頓時笑了。「這槍好用。」她練槍的時間短,一丈長的木槍對她來說很難操控,這杆五尺長的木槍不僅輕,而且更容易舞弄,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
「好用?」田力冷笑一聲:「你先別急著下結論,這槍是比普通的槍輕,好用卻未必。一寸短一寸險,如果你的身法不夠靈活,判斷不夠準確,又或者是一時膽怯,沒等傷著別人,別人已經傷了你。」
嚴飛燕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放下槍,又拿起指環。
「這是幹什麼用的?」
「這是專門對付顧漫漫的。」
「那這桿槍呢?」
「這是對付顧漫漫的侍從騎士,誤導顧漫漫的。」田力拿起一副稍大的指環,套在手上,握緊拳頭,向前虛擊一拳。「要對付顧漫漫,你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和她貼身纏鬥。你的力量不夠,她又有甲冑在身,這副拳槍能讓你刺穿她的甲冑,重傷她。如果能刺中心肺等要害,要她性命也不是難事。」
嚴飛燕恍然大悟,連忙拿起那副稍小的指環套在手上,將田力教過的拳法使了幾路,這才現那些當時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招法在拳槍的配合下,擁有了強大的殺傷力。
有了拳槍,拳法和槍法融為一爐,既有拳法的靈活多變,又有槍法的殺傷力。
「你……你怎麼想到的?」嚴飛燕愛不釋手,興奮得臉都紅了。
「厲害不?」
「厲害!」嚴飛燕掩飾不住眼中的崇拜。「簡直太厲害了。」
「還想殺我替你師兄報仇嗎?」
「呃……」嚴飛燕尷尬不已,轉過身,背著田力做了個鬼臉,咕噥道:「小心眼的男人。真要殺你,我才不需要用槍呢。」
有了短槍和拳槍,田力對嚴飛燕的訓練進入了最關鍵的階段。嚴飛燕力量、度都有限,騎士用的普通長槍對她來說太笨重,有了這杆只有五尺長的短槍,她終於可以近出身法靈活的優勢。這杆短槍不僅短而輕,龍筋木的槍桿也有著普通木材沒有的彈性和韌性,能產生更大的變形,對於勝負只有毫釐之間的近身格鬥而言,這點變形完全有可能決定生死。
田力親自餵招陪練,逼得嚴飛燕全力以赴。在練習拳槍時,更是套上拳槍指環與嚴飛燕近身肉搏。每次練習結束,嚴飛燕不僅身上的衣服被劃得七零八落,形同半裸,皮開肉綻更是家常便飯。姚夢虹每次看到都直皺眉頭,抱怨田力逼得太緊,過猶不及。田力卻充耳不聞,不給嚴飛燕任何喘息的機會。
事實證明,田力的決定是正確的,對手很快就找上了門。
來的萬山紅的啟蒙師傅,萬艷騎士扈三娘。
扈三娘年約四旬,與顧漫漫相當,相貌端正,雖然眼角已經出現了魚尾紋,卻還是能看出年輕時的風姿。她也是霸道高手,但武功境界不及顧漫漫,只是護花訣第四重初階。事實上,她三年前進入護花訣第四重之後就再也沒有能再進一步,這一輩子也許就這樣了。
扈三娘的脾氣不像顧漫漫那麼張狂,她很和善,看起來像是走親訪友的,而不是比武的,輕聲慢語地和田力說了好一陣話,問了萬山紅和扈七女的近況,又問了田力來到牡丹城之後的生活情況,這才提出想看看田力的武功。
田力答應了,卻沒有親自上陣,而是讓嚴飛燕迎戰。
「常見小紅說前輩教導有方,我雖然不能和前輩相提並論,忝任護花國士,護花堂也有一些孩子。這是我新訓練的侍從,也不知道訓練得對不對,還請前輩指點指點。」
扈三娘有些意外,但還是答應了,讓一位侍從騎士出戰。院子雖然不小,卻跑不得馬,又不是正式比武,扈三娘便選擇了步戰。她的侍從騎士是護花訣二重初階,如果在茉莉國那樣的普通花國也算是個高手,對付一個連護花訣都沒練過的蠻夷女子應該足夠了。
兩人各持木槍,來到庭中,對面而立。扈三娘看了一眼嚴飛燕手中不足六尺的短槍,很是意外。
「她用這麼短的槍,如何能戰?」
「無妨。」田力胸有成竹。「她沒有修煉過護花訣,力量和度都不夠,只是身手還算靈活。用長槍反而不如短槍。」
扈三娘微微頜,覺得田力說得有理,但她不認為嚴飛燕這樣就能取勝,只是給侍從騎士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儘可能不要傷人。對付一個連護花訣都沒練過的對手,如果連這點分寸都把握不住,其實並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顧漫漫臨陣擊殺嚴白虎,就因為這一點被人詬病。扈三娘是顧漫漫的好姐妹,自然清楚這一點。
嚴飛燕初次持槍與人交手,心裡多少有些惴惴,出手時稍微遲疑了一下,被對方搶占了先機,落了下風,接連數合連槍都沒遞出去。這時候,她的槍短而輕的優勢就顯示出來了,短槍在她手中上下翻飛,磕碰攔拿,屢屢在危機之際將對手的攻擊化解。
幾個回合一過,嚴飛燕適應了對手的度和力量,漸漸找回了信心,瞅准機會闖入槍圈,開始搶攻。
形勢立刻逆轉。扈三娘的侍從騎士雖然連退幾步,想拉開距離,但她的步法卻沒有嚴飛燕靈活,反而因為後退而弱了氣勢。她的長槍施展不開,嚴飛燕的短槍卻如魚得水,使得花團錦簇,靈活多變。沒幾個回合,侍從騎士就被她逼到了牆角,槍尖直抵面門。
侍從騎士很鬱悶,卻也無計可施,只得認輸。
扈三娘驚訝不已。「好靈活的身手。」她又看看田力。「你能想出用短槍這樣的辦法來彌補她力量不足的劣勢,可謂是揚長避短,因材施教。」
田力笑道:「前輩過獎。前輩以為,她有機會和顧前輩一戰嗎?」
扈三娘沉吟片刻。「雖然機會不大,但這個思路卻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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