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肖遙的解釋之後,驚雷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了。
「你用這招對付了老翁,老翁就用你剛才的那一招反打了一套,對吧?」驚雷說道。
肖遙點了點頭,事實確實如此。
「你小子是變態嗎?」。驚雷有些抓狂了,「人家只是用了一次,你就牢牢記住了?」
肖遙沉默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也有些驚訝,以前我肯定沒有這種天賦,但是就在您剛才衝過來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忽然有了那天的畫面感,就自然而然的模仿了出來。」
驚雷不吭聲了。
他坐在中間的石凳子上,看著肖遙,仔細打量著。
看著肖遙的眼神非常奇怪,就像看著一個外星人似得。
最後,他長舒了口氣。
肖遙哈哈笑了笑,然後低下腦袋,看著脖子上的吊墜。
難道,還是這個吊墜的緣故?
自從和老翁那一戰之後,肖遙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似乎變得靈光了許多,以前很多沒有參悟明白的事情,現在也都有了頓悟的感覺。
用上醍醐灌頂這四個字,最合適不過了。
「你小子還真是個怪才,你等一下。」驚雷站起身,看著肖遙,正色說道,「你看著我。」說完這句話,他的身體就開始動了。
他的速度很快,每一拳每一招看上去都非常複雜。
「一拳猛虎追。」
「一掌白鳥飛。」
「一腳鎮山河。」
「一動顯神威!」
驚雷的身體越來越快,直到最後,肖遙看見的都是一道道殘影了。
他的眼睛看著,大腦飛速運轉著,手上拳腳也小幅度動著。
院子裡的一些落葉,都被捲動了起來。
黃色的葉子,仿佛一隻只被賦予生命的黃色蝴蝶,圍繞著驚雷扇動著翅膀,久久沒有落在地上。
等到驚雷停了下來之後,那些樹葉才全部落了下來。
他長舒了口氣,轉過臉看著肖遙:「看清楚了嗎?」。
「看的不是很清楚。」肖遙如實說道。
「那就再看一遍。」說完這句話,驚雷又開始舞動先前那一套拳。
等到第二次停下來的時候,驚雷瞪了眼肖遙,說道:「你要是還沒有看清楚,我就揍你一頓。」
「……」肖遙真不喜歡和這種蠻不講理的人說話!
「你來,就我先前那一套拳法,打出來。」驚雷說道。
肖遙小聲說道:「看清是看清了,但是這不代表我就完全記住了啊!不然——您再來一次?」
「抓緊時間,你來!」驚雷不耐煩說道。
肖遙撇了撇嘴,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早知道自己先前就不多事了,這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開始吧!」驚雷見肖遙墨跡半天還沒動有些不耐煩了,使勁跺了跺腳。
「急什麼呀!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這麼容易著急呢?」肖遙瞥了眼驚雷。
見自己二爺爺要過來動手了,他趕緊動了起來。
驚雷舒了口氣,開始認真看著肖遙。
越往後看,他越是心驚。
原本臉上還是滿臉的驚愕,最後,就是滿臉的平和,他已經適應了。
等到肖遙停下來之後,落葉也停了下來。
「你成功了。」驚雷說道。
「一招沒錯?」肖遙試探著問道。
「錯了一招,第四招的時候,你的角度找錯了。」驚雷故作嚴肅說道。
「也不是。」肖遙搖了搖頭,看著驚雷,問道,「二爺爺,您覺得,我用的那第四招好,還是您先前用的第四招好?」
驚雷聽了肖遙的問題,微微一愣,然後開始沉思。
最後,他恍然大悟。
「你說的不錯,不是你錯了,是我錯了,是我原先的招式有問題,你這樣改良之後反而好了很多。」驚雷正色說道。
「嘿嘿,多謝二爺爺誇獎了。」肖遙拱手說道。
「媽的,你小子要變成怪物了!」驚雷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驚雷自己本身也是個天才,他也見過不少天才,甚至再次之前,他就認為肖遙是個比他還要有天賦的天才。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以前見識的還是太少了。
剛才他的打的那一套拳法,不單單是招式複雜,而且還繁多,即便是驚雷當初,也是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學會,三年多的時間融會貫通,可是剛才,肖遙只是看了兩眼,竟然就能牢記於心,甚至還能找出其中不足的地方。
這簡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妖怪中的戰鬥機!
和肖遙一比較,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笨蛋。
「你簡直有些……聰明的不像話了。」驚雷認真說道。
肖遙嘆了口氣,他敢肯定自己以前絕對沒有這樣的天賦,也就是上次吊墜發威之後,他才有這樣的能力。
「二爺爺,我這叫不叫過目不忘啊?」肖遙摸了摸下巴問道。
「差不多吧。」驚雷說道,「這幾天準備一下,和我出去走走。」
「啊?」肖遙一愣,「去哪?」
「我也不知道,到處跑。」驚雷說道,「讓你找人打架。」
肖遙鬱悶了。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二爺爺是不是吃錯藥了。
「滿世界跑,去找別人打架?」肖遙問道。
「是。」驚雷重重點了點頭,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問題,「就你現在這樣的能力,應該充分利用起來,多找一家名家切磋,別人用過的招式,你都一一記住,這樣難道不好?」
肖遙終於明白了自己二爺爺的意思,露出恍然大悟神色。
「二爺爺,你說的不錯啊,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感覺我都能超神了。」肖遙哈哈笑道。
「呸,你小子想的怎麼比我還遠?先到處看看再說吧。」驚雷說道。
「我不同意!」這個時候,大爺爺高峰的聲音忽然響起。
驚雷和肖遙一起轉過臉,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高峰。
高峰慢悠悠走到了跟前,看了眼肖遙,又看著驚雷,說道:「我不同意。」
「額,大哥,您這是什麼意思啊?」驚雷問道,「難道你不覺得我說的是個好主意嗎?」。
「呸!我就不覺得你這是什麼好主意,相反的,我覺得你這就是個餿主意。」高峰沒好奇道,「虧你還是個練武的,難道你連貪多嚼不爛這個道理都不懂?學的多,不如學的精,如果你真的打算那麼做,你就不擔心肖遙會樣樣懂,樣樣不精?」
驚雷聞言,微微一怔。
高峰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是說你的注意不好,但是貪多嚼不爛這個道理是存在的,如果他什麼招式都學了,反而不是什麼好事,我的建議是,可以跟著你出去到處跑,但是,一定要學會真正的精粹,真正的絕招,那對他而言才是好事,否則的話……」
高峰的話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相信驚雷也不是死腦筋,自己說到這,對方大概也能明白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驚雷看著高峰,重重點了點頭。
「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先前是我欠考慮了。」高峰說道。
「嘿,你能明白就好。」高峰點了點頭,「我就是個中醫,不是什麼古武高手,我只是將我的想法說出來而已,要是你們覺得我說的對,那我就沒白說。
驚雷笑著點頭。
正說到這,李瀟瀟和李老爺子已經走了進來。
「哈哈!李老弟,來的真早啊!」高峰看到李老爺子,趕緊迎了過去。
李老爺子拱了拱手,笑著說道:「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今天早上才想起來,少了茶葉啊!」說到這,他遞過來一個木盒,「這是上次朋友送我的一點茶葉,我就順帶了過來,先前就聽肖遙說過,兩位都是喜歡喝茶的人,這應該也算是好茶了,可惜我不是個懂得喝茶的人,給我喝了,只是糟蹋了。」
「李老弟太客氣了。」高峰趕緊擺手,「不過,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那種一天不喝茶,急的想亂竄的人,這茶葉我就卻之不恭了,來的真好,我現在就去煮開水,咱們好好喝喝茶!」
「哈!那我就有福氣了!」李老爺子笑著說道。
他這一次帶來的茶葉,還真是好茶,這可都是武夷山那六棵母樹上的極品雨前大紅袍,一般有錢都買不到,平常李坤想要看看都不可能,這一次,李老爺子卻帶了過來,可見他對肖遙兩位爺爺的看重。
在高峰煮茶的時候,李老爺子和驚雷兩人也聊了起來。
一開始只是圍繞著肖遙和李瀟瀟,畢竟兩人之間不太熟悉,後來,聊著聊著,話題就跑到了內江湖上。
雖然李老爺子不是內江湖的人,但是,這些年他走過南闖過北,見識很廣,所以驚雷說的那些他也都能聽得懂。
即便李老爺子聽不懂也沒有關係,這並不耽誤驚雷吹吹牛。
肖遙拉了拉李瀟瀟,小聲說道:「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二爺爺都不知道跟我說了多少遍了,以前我都挺煩了,只是我還得老老實實聽著。」
李瀟瀟的好奇心成功被肖遙勾了起來,忙問道:「為什麼啊?」
肖遙一攤手,無奈道:「還能為什麼啊?我不聽他就揍我,我說他吹牛他就踹我……現在好了,還有人送上門來聽我二爺爺吹牛,估計他得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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