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少,等一等。」
這時,車內卻又有一個有些陰冷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似乎有著極大的分量,讓暴怒狀態的洪太寶都頓時冷靜了下來,讓那些持槍保鏢們停下了手。
說話的是車內坐在角落中的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下顎一縷雪白山羊鬍,臉上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看上去竟似乎是一個盲人。
「朱太師,您看有什麼問題嗎?」
洪太寶看著這個盲人老者恭敬的神情問道。
「洪少,康虎他們對洪少一直忠心耿耿,現在卻突然出現了這樣的狀況,這裡面一定有些什麼情況,不如洪少讓我先下去看看弄清楚了再做決定不遲。」
盲人白髮老者拄著拐杖緩緩的說道。
「好,那就聽朱太師的!」
洪太寶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忍下了心中的火氣,狠狠的看了外面那些「叛逆」的保鏢們,對著盲人老者恭敬的道。
洪太寶攙扶著盲人白髮老者從車裡緩緩的走了下來,一同出來的還有兩個一頭白色頭髮氣勢極為陰冷的青年男子,目光陰鷙的仿若毒蛇般充滿可怖的寒意,似乎是他最強大的貼身護衛。
周圍所有人看到這兩個白頭男子,都頓時有些害怕的低下了頭,似乎都不敢看他們的眼睛,對他們極為的忌憚的樣子。
而看到這兩個白色頭髮的青年男子,孫斌的眼神卻微微閃爍了一下。
他記得當初他陪同杜長峰去參加顧家的鴻門宴時,就當著顧玉明的面將他最精銳的貼身護衛一拳打死,而那個貼身護衛也正是一個白頭少年,同眼前的這兩個青年的頭髮幾乎一模一樣。
這種少年白頭的情形並不是他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而是似乎他們修行了一種什麼奇異的功法,導致他們的頭髮都變成了這樣的蒼白色,卻有十分蒼勁有力,他可以感覺到這兩個青年和顧玉明的那個保鏢的身上有著一種極為類似的氣息,這更加證明了他的判斷。
回想起之前那兩個一直要追殺他的奇葩,一個是五熊幫的猥瑣鼠,一個好像是梧桐山密蹤門的老者遲太白,難道這兩個白髮青年和顧玉明的那個貼身護衛一樣,都是那個什麼密蹤門的人?
這個密蹤門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怎麼竟然有這麼多人都成了江南七大世家少爺的貼身護衛?
能有這麼多的高手進入到了江南七大世家這樣整個華夏都算是非常頂尖的勢力中,這個密蹤門暗地裡的影響已經非常之大,但是之前孫斌卻幾乎沒有聽說過這個門派的消息,這讓他第一次起了注意。
「來,讓朱太師查看一下!」
洪太寶在兩個白髮青年護衛的貼身跟隨下,帶著身形有些佝僂的盲人白髮老者緩緩走到了那個衛隊頭目光頭男子康虎等人身旁,有些厭惡的冷喝了一聲。
知道這幾乎是自己最後的活命的機會,康虎等人那裡還敢怠慢,急忙全力的配合。
「咦?」
朱太師深處枯瘦的手掌在康虎等人身手輕輕摸了幾下後,頓時臉色一怔驚疑了一聲,神色中閃過了一抹疑惑。
「朱太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看著這一幕,洪太寶也不由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果然被人動了手腳,待我詳細看看!」
盲人白髮老者的面色變的異常的凝重,枯瘦的手指在康虎的身上慢慢的滑動,摸索了片刻在康虎腰眼位置處猛的一張拍出,讓康虎頓時慘叫一聲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滴,痛的臉皮都哆嗦起來。
「果然,洪少您看,這是一顆銀針,正是從康虎身上取出來的,剛剛他和他們那些人身上都被打入了這種詭異的銀針,似乎用了一種什麼邪術打亂了他們的神經,擾亂了他們的動作,從而才讓他們失控的發生了剛剛那樣的狀況。」
朱太師舉起了一根細如髮絲的銀針對著洪太寶說道,銀針在陽光的映照下反射出道道亮光,讓人一看便心生寒意。
「果然有問題?」
洪太寶有些不太相信的接過銀針,細細打量著驚訝的道。
「是那個臭小子!洪少,一定是那個臭小子搞的鬼!」
這時,康虎才重要腦袋一個靈光的想了起來,指著前面正要轉身向著莊園裡走去的那個小傢伙孫斌,大聲的叫道。
剛剛他們正是要出手擊殺這個小傢伙的時候,才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那樣的狀況。
但是以他們自己的經驗完全對著狀況一頭霧水,更是因為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而驚恐至極,所以一時都沒有往這方面想。
而且在他們心裡,這樣的異狀也絕對不可能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更加不可能是那個看上去很普通的小傢伙能夠做出來的事情,但是經過現在朱太師找出了原因,這才讓他猛然想到了這個最不可能的小傢伙。
現場能夠傷害到他們的,除了這個小傢伙就沒有別人了,而且前面這個小傢伙輕輕鬆鬆的就將他的幾個得力手下給拍飛的疊在一起,到現在都爬不起來,這更加讓他相信是這個小傢伙所為了。
而且,就算不是這個小傢伙做的他也要一口咬定是這個事實,因為這是保住他們自己性命的唯一辦法。
「這位朋友請留步!」
朱太師緩緩的站起身子,向著孫斌離去的方向慢慢的喝了一聲,那兩個白髮青年更是快步的上前分別站在了孫斌的兩邊,仿佛要將他挾制防止他跑掉一般。
不過他們距離孫斌好歹還有一定的距離,也沒有想一開始的那些保鏢一樣上來就要動手的樣子,孫斌雖然有些不悅的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發作。
「你是在說我?」
孫斌轉過身看著那個佝僂的白髮盲人老者,淡淡的問道。
「不錯,請問此人身上的銀針是否是朋友所為?」
白髮老者朱太師直直的看著孫斌問道,雖然他帶著一個大大的黑色盲人墨鏡仿若是個瞎子,可孫斌卻仿佛能夠感覺到他的眼珠子在墨鏡後面正快速滾動一般,讓他有一種十分詭異的寒意。
「是我又怎樣?」
孫斌再次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剛剛他已經動手,原本打算就一不做二不休,將這個什麼洪家的少爺也狠狠的收拾一番,連顧家的顧玉明他都不放在眼裡,這個洪家跟顧家其實也沒有多大分別。
但是最後他卻忍了下來,因為他已經有些意識到這洪家的少爺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了,所以也不想讓某人為難,便暫時作罷。
可他正要離開,這個老傢伙卻再次將他喊停了下來,讓他有些感覺厭煩了。
若是這洪家的人還不識好歹,還要跟他對付的話,那他也顧不上某人的情面了,不會輕鬆的放過這些傢伙。
「老夫只是感覺,這位朋友的銀針之術實在精妙,不知可否請教朋友名號,師從何門,師父又是誰?」
白髮老者卻依舊神色平靜,再次看著孫斌慢慢的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不過你們既然來到了這裡,那就是我的客人,所以前面的這些事情我也不跟你們計較了,但是你也要管好你的手下的人,不要再這麼沒有禮貌,否則我可就真的不客氣了。」
孫斌卻冷冷的看了一眼白髮老者還有他旁邊的那個洪家的少爺哼了一聲。
噗!
一言之下,周圍許多人差點一口就噴了出來。
他妹的,這個臭小子自己打了個出租車過來,一看就一副窮酸的樣子,還竟然吧這個幾乎在整個粵東省都最為奢華的別墅莊園說成他自己的家了?
還說他們來了就是他的客人?
臥槽,什麼時候現在的小傢伙都竟然這麼狂了?
這個小傢伙到底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知不知道他前面的這個洪少到底是什麼人?
所有人都看著孫斌一臉恨很的神情,甚至氣的暗暗咬牙。
那些被孫斌打過莊園的守衛們更是一個個面色死灰,什麼他們來到這裡就是他的客人?他們在這裡守護這座莊園這麼久了,怎麼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小子?
當著他們這些人的面吹這個牛有意思嗎?
就連那個被稱為洪少的洪太寶聽了這話都頓時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一臉氣惱的看著孫斌。
他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他自己心裡很清楚,結果到了現在這個小傢伙卻竟然說他是這裡的主人,反而他成了這個小傢伙的客人,這讓他心裡頓時湧起了一肚子的火氣。
「吹牛逼!」
所有人雖然心裡都被孫斌的這一句話氣的不行,但是他們卻也體會過這個傢伙的可怕,所以每個人都強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孫斌旁邊的一個白髮青年卻心高氣傲加上早就看這個小傢伙不順眼,竟是直接冷冷的罵了一句。
這輕輕的一句話卻仿佛一個炸彈,讓周圍所有人都頓時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可怕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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