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修生的話,韓主任頓時有些著急,連忙道:「院長,這傷就是放在美國最頂尖的醫院,也沒人敢說能救活啊?你這是何苦呢?」
秦修生不是不知道韓主任那說的有道理,這個傷已經不是人力可以回天的了,放在一般的醫院可能連住院的機會都不會給病人,生怕病人死在醫院,家屬來找麻煩。
但是,私人醫院雖然也是以盈利為主,但這個行業畢竟不能等同於其他的買賣。開個超市,這東西我不想賣就不賣了,但是一條人命,你不能說我不想救就不救了。
「救得活也好,救不活也罷,哪怕有一絲希望,我們做醫生的也不能放棄不是?」秦修生拍了拍韓主任的肩膀。
韓主任楞在原地,他從醫十幾年了,論年齡他比秦修生大,論資歷他比秦修生老,但這一刻,他仿佛覺得自己前十幾年的醫生白做了。
依稀記起了剛剛進學校學醫時,老師在第一堂課說過的話:醫者,救死扶傷,一定要對得起良心。
韓主任擦擦眼睛,笑道:「好!院長你忙,我去通知病人家屬。」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秦修生觀察著這名病人,說實話,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傷的太重了,可以說這個人隨時都有可能咽下這口氣。
拿出隨身攜帶的渡劫金針,秦修生先起了兩針,扎在病人的兩個太陽穴上。
人身一共有三十六個死穴,而其中又有九個死穴是重中之重,太陽穴也是人們最為了解的一種,自然份屬其中。
有歌訣曰:百會倒在地,尾閭不還鄉,章門被擊中,十人九人亡,太陽和啞門,必然見閻王,斷脊無接骨,膝下急亡身。
其中就提到了太陽穴,一旦出現傷害,幾乎就是致命的。
秦修生這兩針不僅下在了太陽穴上,還下的很深,遠不似此前下針時那般「淺嘗輒止」。
見病人氣息穩定,秦修生繼續出針,這一針下在頭頂的百會穴,同樣是九大重穴之一。
秦修生手速飛快,連取兩針,下在膻中、鴆尾二穴,一連五針下去,秦修生單手點在病人眉心,順勢往下一拉,直到人中處,又狠狠一按。
秦修生大喝一聲:「起!」
只見病人的臉色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仿佛充血了一般。
再看一旁的心電圖,本來半死不活的心跳竟然變得鏗鏘有力了起來,比正常人還要更加有生機一些。
秦修生深呼了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自語道:「這奪命針好用是好用,就是太累了一些。」
方才的手法同樣也是奪命針的一部分,雖然葉問仙只給秦修生演示過一種奪命針的手法,但秦修生跟葉問仙學了真麼多年,舉一反三並非什麼難事。
說白了,奪命針不僅僅是一種手法,而是一種理念。這種理念在於怎樣將別人逝去的生機給拉回來,就相當於從黃泉路上把走一半的人給帶回來,這也是奪命針名字的由來。
當然,病到這裡可還沒有治完,方才秦修生用金針連續刺激病人的大穴,只是因為病人生機將絕,此刻亟需的是喚回他的生機,因此才這般做法。
別看現在病人面色紅潤,心跳有力,但這只不過是暫時的,就像人死之前的迴光返照一樣。若是秦修生現在扭頭就走,不出一刻鐘的功夫,病人立馬就會一命嗚呼。
秦修生不敢再遲疑,一手拈著金針,一手在病人身上一寸寸地探著,找到斷骨或瘀血處,就是一番施針,或活血化瘀,或正骨續筋,將別人全身上下都診治個遍。
站在病房外的人等的心急如焚,他們聽說過這位秦院長醫術高明,但秦修生的年紀畢竟擺在那裡,加上這都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由不得他們不擔心。
韓主任也是一樣的擔憂,他雖然敬佩秦修生的醫德,但對秦修生做的這個手術他實在沒有半點信心。
蘇柔也來了,醫院其他沒有事情的醫生和護士也來了,大家都聽說秦院長在給一個重傷垂死的人治病。
「韓主任,你說他應該能成功吧?」蘇柔抓著韓主任問道。
韓主任泛起一絲苦笑,這話已經是他被第n遍問到了,他能說什麼,打不了包票,也不敢說晦氣的話。
這時候,病房的門已經打開了,秦修生走出大門,沖眾人笑了笑:「喲!諸位怎麼都來了?」
大家一看秦修生還有心思開玩笑,心裡就仿佛一塊石頭落了地,畢竟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十有八九是成了。
韓主任驚訝地問道:「院長,成......成了?」
秦修生點點頭,道:「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傷勢比較重,大概需要休養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痊癒。」
「半.....半個月!」韓主任喃喃自語,整個人似乎都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其他人則是高興的歡呼起來,包括那個早已醒來的小女孩,包括三個工人,也包括醫院的全體員工。
和他們的歡呼不同,韓主任整個人都沉浸在驚訝當中,他比誰都清楚病人的傷重到什麼地步,他也知道這種傷勢或許真的可以說一句,華佗在世也治不好。
韓主任衝進病房,第一眼就看到了穩定持續的心電圖,也看到了病人紅潤的臉色。他一個一個地檢查著各種儀器,看著上面顯示的數據。
正常,正常,正常。
沒有一項身體機能不處於正常狀態,也就是說,躺在這裡的眾人目前也就相當於受了一點皮外傷......
想起秦修生說的半個月,韓主任不由得苦笑起來,他本以為秦修生是說的誇張了,畢竟這種傷勢就算真的治好了,沒有一年半載的休養也別想下床。沒想到,這半個月還只是一種保守的說法,按這狀況,病人身體素質足夠好的話,兩三天就可以下床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秦院長不是一般人啊!
韓主任如此想著,他已經決定就在這家醫院做下去,哪兒他都不去了。先前還有人用高薪挖他,他也確實動心了,但現在看到秦修生這神乎其神的醫術,他哪裡還肯走。
病人的家屬——也就是那三個工友,在高興過後,也是忐忑地想起來醫藥費的事情。
畢竟他們也算是清楚這傷的程度的,以往工地上不是沒出過事,像這種傷基本上就是直接送到太平間去了。
他們甚至有些不敢想像這個醫療費需要多少錢,三人對視一眼,跟秦修生打了個招呼,說去上廁所。
三人來到廁所里,一言不發。
一個人問道:「怎麼辦?這醫藥費估摸著少說得十幾萬。」
另一個人道:「還能怎麼辦?出事之後,承包商和工頭都跑了,這錢只能咱們自己湊一湊了。」
三個人沉默了下來,這畢竟不是一筆小錢。
「老二,你家老娘身體一直不好,吃藥的錢不能少,你少出點吧。」一直沉默不語的那個人說道,:「還有老三,你家裡孩子還要上學,你也少出點。」
另外兩個人連忙道:「大哥,這怎麼行?你......」
「好了,就這樣,秦醫生救了咱們兄弟的命,這恩咱們不能不報,我先前就說了,砸鍋賣鐵我們也不能虧了恩人。」
三人點點頭,並沒有反駁。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嘿!我說這廁所的味道也不好聞呢?你們仨怎麼墨跡這麼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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