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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包廂很吵,但夏天的聲音帶著一種無可阻擋的穿透力,一下子傳入包廂內每個人的耳中。
只不過,這些女人儘管聽到了聲音,但卻沒什麼反應,依然在那扭動著身體,唯一有反應的,倒是正在享受的諸葛問天,他看向門口,臉色突然變了,不是因為夏天,而是因為顧含霜!
諸葛問天又拿出一大把鈔票,塞到正在他身上運動的那女人手裡:「穿上衣服,都出去!」
聽到諸葛問天這話,她們才總算有了行動,都停下了動作,開始穿衣服,然後每個人拿了大把的鈔票離開,包廂里,很快就只剩下諸葛問天一個人。
諸葛問天慢慢穿好衣服,然後站起身來,緩緩吐出一句話:「含霜,是你麼?」
諸葛問天之所以不能確定,只是因為顧含霜一直都是背對著包廂裡面,顯然是她不想看到裡面這荒唐的場面。
包廂的音樂也已經關了,此刻顯得很安靜,不過整個夜總會依然比較吵鬧,當然,對這幾個人來說,要聽清楚對方所說的話,那卻是很容易的。
「霜丫頭,你可以轉身了,那傢伙穿好衣服了。」夏天這時說了一句。
顧含霜終於轉過身,看向諸葛問天:「諸葛大叔,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大叔?
夏天聽到這稱呼,不由得愣了愣,這傢伙豈不是比霜丫頭還大幾十歲?
「含霜,真是你?」諸葛問天此時看清楚顧含霜的面容,也確認了他之前的猜測,只是,他還是有點驚疑,「你的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諸葛大叔,我的嗓子治好了,所以聲音就變成這樣了。」顧含霜回答道:「可是,你告訴我,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上天若想讓人滅亡,必先讓其瘋狂,我已經離死不遠,何不讓那賊老天滿意,先瘋狂一把呢?」諸葛問天平靜下來,不緊不慢的說道:「含霜,別人不懂,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回到了青城,卻發現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百年過去,一切都毀掉了,一切都不復存在,而我最後的希望,也隨之覆滅。」
「毀掉了?」顧含霜似乎有些難以理解,「怎麼會毀掉的呢?」
「去的人多了,自然就毀掉了,等我發現修仙不再可能繼續的時候,我本想好好生活,過完最後的幾年時光,然而我卻發現,我卻是一無所有,我沒有親人,也沒有錢,我根本無法在這個世上生存,我本想在山上種地,就像以前一樣自給自足,可卻有人告訴我,我不能種地,因為那地不是我的。」諸葛問天緩緩走向門口,站在離顧含霜只有不足一米遠的地方,「最後,我終於離開了,來到了蜀都,來到這個城市,然後,我過著跟乞丐一般的生活,也漸漸適應了這個社會的生活,只是我依然缺少一樣東西,一樣不管在哪個時代都需要的東西,錢。」
「所以你去搶劫?」顧含霜顯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是的,上百年的修煉,留給我的東西只有一樣,那就是強大的力量,我不想這上百年的努力,換來的就是死亡,至少在死之前,我要過一段好日子。」諸葛問天一臉平靜,顯然他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含霜,這個世界,已經不適合我們生存了,你比我年輕,你還可以比我多活幾年,聽我的話,好好生活吧,讓莊雲東娶你,若是他不願意,就另外找個普通男人,相夫教子,不要再去追求那虛妄的天道了。」
「霜丫頭,其實他這話還是說得沒錯,以後你就乖乖當我的小丫鬟,少爺我會好好寵你的。」夏天接了一句話,他一直沒說話,也沒動手,是因為顧含霜之前告訴過他,她想和諸葛問天先談談。
「你說什麼?」諸葛問天的注意力終於落在夏天身上,「你有什麼資格,讓含霜給你當丫鬟?」
夏天還沒說話,顧含霜便先開口了:「諸葛大叔,我確實是少爺的丫鬟。」
「什麼?」諸葛問天滿臉難以置信的樣子,他先是看著夏天,然後又仔細盯著顧含霜,過了足足一分鐘,他才重新開口:「含霜,這裡光線不是很好,我倒是忽略了,我到現在才發現,你的氣色相當好,遠遠比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要好得多,看起來,你的功力進步了很多,而且,你也年輕了很多,在想想你聲音的變化,難道,你已經煉就金丹?」
顧含霜輕輕搖頭:「諸葛大叔,我離金丹期還有些遠,不過,我家少爺是位神醫,他幫我調理了一下身體。」
「就因為這樣,你就做了他的丫鬟?」諸葛問天哼了一聲,「莊雲東呢?他同意你給他當丫鬟?」
「諸葛大叔,莊雲東已經死了,袁天正,也不在了,我們這些人,到現在,就只剩下四個了,我不希望你也死去。」顧含霜語氣裡帶著一絲感傷,「諸葛大叔,曾經你很照顧我們這些後輩,你也曾經一次次鼓勵我們,說我們終究能踏上仙途,所以,請你答應我一件事,不要再搶劫,不要再殺人,做個普通人,就像你剛才跟我說的,你也可以找個女人成親生子,像個普通人一樣過完餘生,好嗎?如果你缺錢,我可以給你,我的家族還在,也還頗為富有,能讓你吃喝不愁的過完下半輩子的。」
「含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像你,我已經活不了多久,我已經感覺到身體正在急速衰老,我只是想趁功力還在,身體還行的時候,做些平常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不想修煉百年,最終什麼也沒得到,殺人也好,搶劫也好,對我來說,其實都只不過是對生活的一種體驗而已,等我都體驗夠了,我的生命也會走到盡頭。」諸葛問天淡淡的說道:「你若是想抓我,我不會怪你,但我也可以告訴你,就算你現在功力比我強一點,可我要從你手裡逃脫,也並不難。」
「諸葛大叔,不是這樣的,只要你願意,你還能活幾十年的,我說過,少爺是個神醫,他答應過我,會幫你延長壽命,可以讓你過幾十年普通人的生活。」顧含霜還是想改變諸葛問天的想法。
「是嗎?」諸葛問天轉頭看著夏天,眼裡多了幾分驚訝的神情,「他的醫術真有這麼神?」
「是的,少爺的醫術很神奇,是我親眼見過也是親身體驗過的。」顧含霜急忙點頭。
諸葛問天卻依然搖頭:「即便如此,又能怎樣呢?我殺了人,搶了錢,警察不會讓我過安穩日子的。」
「這些少爺都能解決的,只要你答應就行,只要你答應,少爺會給你做一個很好的安排,保證你的下半生衣食無憂且沒人會打擾你。」顧含霜的聲音甚是誠懇,這也讓夏天明白,這霜丫頭確實很在意諸葛問天。
諸葛問天再次看向夏天,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看不出來,你倒是很厲害,能讓含霜對你這麼推崇,想必你也是個人物,不知該怎麼稱呼你呢?」
「我當然厲害,我是無所不能的。」夏天懶洋洋的說道:「我叫夏天,春夏秋冬的夏,天下第一的天,我是天下第一神醫,也是天下第一高手,我勸你最好聽霜丫頭的話,不然的話,我就只好直接幹掉你了,其實呢,我也更想直接幹掉你,一了百了,免得麻煩,要不是霜丫頭想留著你的命,我才沒心情跟你說這麼多廢話。」
「天下第一高手?」諸葛問天臉上再次出現驚訝的神情,「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你的名字,何況,我從你身上,也看不到半點高手的氣息。」
「諸葛大叔,少爺比我功力強很多的。」顧含霜忍不住說了一句。
「什麼?」諸葛問天這次是真正震驚了,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夏天,半晌之後,他才緩緩說道:「靈氣內斂,返璞歸真,那至少是金丹期的修為,難道,你已經是金丹高手?」
夏天終於有點不耐煩了,猛然一掌拍出,無聲無息,速度卻是快速無比,他的突然出手,不但顧含霜沒料到,諸葛問天也沒料到,兩人實力相差本來就很大,現在夏天還是突然偷襲,結果自然是毫無懸念,諸葛問天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夏天一掌拍飛。
但夏天這一掌卻極有分寸,諸葛問天往後面飛退了幾米,然後依然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你,你真的……」諸葛問天卻是異常驚駭,顯然,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夏天確實是個超級高手,在他看來,夏天的實力,恐怕已經超越了金丹期!
「霜丫頭跟你說好話,你非要唧唧歪歪的,我就直接告訴你吧,你要是聽霜丫頭的話,你就能活著,否則,下一掌,我就直接拍死你!」夏天顯得很不耐煩,他的耐心已經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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