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沛知道女孩子一時磨不開臉面,拉著妹妹的手說道:「溫柔,我們進去吧,你不是還要坐診嗎?」
慕容溫柔朝文駿瞥了一眼,嘴角往上微微一翹,露出一絲淡淡的淑女笑,一轉身跟著哥哥往小樓走去。
秦鶴見文駿傻愣著,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說道:「三弟,想什麼呢?我們也進去吧。」
文駿醒悟過來,「哦」了一聲,與秦鶴肩並著肩邁進了古色古香藥香四溢的古典小樓。
隨著現代社會生活方式的改變,人們已經習慣了上班坐在高級寫字樓里,吹著空調,或敲擊電腦,或聊著電話;下班後或忙著飯局,或k歌聯絡感情。
是的,人們有錢了,吃的、住的、用的……都比以前有了更大的提高,物資生活豐富了,可生活的品質並沒有多大的提高。相反,人們的身體健康受到越來越多因素的影響,心理疾病、亞健康、猝死、伊波拉、非典、中東呼吸綜合徵……等疾病層出不窮。
大廳門口,出出進進的人們絡繹不絕。大廳的沙發上,坐著一排排等待看病的患者。
這些人有的穿著高檔、時尚的衣服,有的戴著名貴的手錶,有的脖子掛著根手指粗的金項鍊……一看就是暴發戶、成功階層、社會精英。
慕容溫柔將文駿幾個人帶到三樓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
文駿走進房間,頓覺眼睛一亮,這房間裝飾得古色、古香、古樸、典雅。
藍色的窗簾襯著典雅的白色露台,倍覺淑女、優雅;彎曲、粗壯的樹敦製成的茶几,多了幾分原生態的自然;兩尊一米多高的銅製雕塑,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水晶花瓶里那束橘黃色的康乃馨分外搶眼;簡單的白色沙發柔軟舒適,兩盆白色蘭花高潔優雅;幾幅丹青水墨展示了主人的品位和胸懷。
「秦鶴哥哥、文醫生,你們兩請坐。」慕容溫柔又是莞爾一笑道,「我給你們泡壺茶。」
文駿不由得苦笑,心想這妞還挺記仇的,自己在她心裡,已經從最初的「文駿哥哥」降格為「文醫生」了。
秦鶴痴痴的盯著慕容溫柔臉上那抹淡淡的紅暈,那雙深情的眸子隨著她的身影移動而移動,如痴如醉,如夢如幻。
慕容沛問道:「溫柔,娘呢?」
慕容溫柔端著一壺泉水,巧笑倩兮的說道:「文醫生,我娘臨時會客去了,她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
文駿笑道:「慕容姑娘客氣了,我就是一閒人。」
慕容溫柔不冷不熱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忙著燒水煮茶。
文駿對那兩尊一米多高的銅製雕塑發生了興趣,走過去細細端詳。
「聽我娘說,右邊那尊雕塑是『針灸聖祖』李道衡,左邊那尊是慕容『中醫世家』的開山鼻祖慕容沖。」見文駿興趣盎然的模樣,慕容溫柔遠遠的介紹道。
李道衡?那不是自己的師公麼?文駿彎腰細細的端詳著那尊雕塑,那鼻子、眼神、臉蛋、嘴唇、鬍鬚……無不透露著些許的神似!
文駿內心一激動,也顧不得多想,慌忙下跪,「咚,咚,咚!」對著雕塑磕了三個響頭,再次抬起頭來時,只見額頭竟然留下一處明顯的紅色印記。
慕容沛跑過去拉起他,驚愕道:「三弟,你這是怎麼啦?」
文駿回過神來,急中生智道:「我學過一點針灸之術,看到傳說中『針灸聖祖』的雕像,我怎能不行弟子之禮呢?」
慕容溫柔眨了眨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睛,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讚許。這兩尊雕塑,她的娘每天早上都要燒香祭拜的。
「茶燒好了。文醫生,請過來嘗一嘗吧。」慕容溫柔在上等的瓷杯里斟上滾燙的茶水,淡然的招呼著文駿。
文駿回到沙發上,端起慕容溫柔為自己斟好的那杯茶水,在嘴邊吹了吹,淺嘗輒止。
「嗯,不錯,好久沒有喝到這麼清香的茶了。」文駿不由自主的贊道。
慕容溫柔狡黠的問道:「文醫生,真的好喝嗎?你能說出這是什麼茶嗎?」
文駿會心一笑,說道:「慕容姑娘,你這算不算是在考我呢?」
心裡那點小小的詭計被別人識破,慕容溫柔的俏臉露出一抹淡淡的粉紅,顯現出少女的刁蠻,嬌嗔道:「你是不是不知道?」
文駿來自千年之前,酒足飯飽之餘就是喝茶,咖啡想都別想,所以對茶葉的了解自然比現代人要透徹的多。
他微笑著問道:「慕容姑娘,要是我能說出這茶葉的來歷,你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氣了呢?」
「此一事,彼一事,怎麼能牽扯到一塊呢?」慕容溫柔的俏臉紅得跟朵燦爛的桃花,清澈如水的眸子羞澀的瞥了他一眼,嬌嗔道,「說是不說?」
慕容沛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鬥嘴,心想,妹妹今天的行為有些怪異,話也多了點。
秦鶴在一旁干著急,什麼話也插不進去。他雖然對茶葉也有研究,但慕容溫柔從來沒有這樣溫柔、矯情的跟她談論過如此的話題,不禁有些氣餒。
「好,我說,我說。」文駿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杯茶應該是『雨前龍井』,而且還是三年前的『雨前龍井』。慕容姑娘,我說的對不對?」
慕容溫柔目瞪口呆的看著文駿那雙迷人的眼睛,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秦鶴也是一臉的驚訝,他不解的問道:「三弟,我也品嘗出這杯茶是『雨前龍井』,可你說這是三年前的『雨前龍井』,有何根據?」
他自認學識儒雅深湛,氣度溫文爾雅,不曾想在慕容溫柔面前被這位三弟搶了風頭。
「大哥,同樣是『雨前龍井』,味道卻不盡相同。」文駿見眾人面露疑色,笑著解釋道,「你在品嘗『雨前龍井』的時候,是不是感覺有股淡淡的甘甜?」
「淡淡的甘甜?」秦鶴自言自語道,往嘴裡送進去一小口茶水,細細的品嘗著。
仿佛受到文駿的影響,慕容兄妹兩也端起了茶杯。
良久,秦鶴還是搖搖頭,嘆息道:「三弟,我怎麼品味不到呢?」
文駿看著他笑道:「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其實,他心裡暗自好笑,每個人舌尖上的味蕾敏感度不一樣,對茶葉的感知程度當然就有差別。只是這話他不敢說出來,怕傷了秦鶴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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