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
「組就位。」
「b組?」
「b組就位。」
「組?」
「組?」
「組收到請回答?」
「組b組,立刻改變原定路線,使用預備方案,在明天破曉以前到達2號預定集結點,我帶組去幹掉他們的指揮中心,組牽制了他們的主要戰力,指揮中心的防衛力量一定很薄弱。戰鬥打響後我們會發射信號彈,到時候b兩組就按照既定計劃進行強攻。」
「組明白。」
「b組明白。」
位於光陰市西北面的一片山地,是光陰市的老工業區,在備戰備荒的年代,這是一片人人嚮往的光榮與驕傲的地帶。那時候工人叫做工人老大哥,那時候在工廠做工不僅意味著一種先進積極的身份,而且生活水平也比其他行業要好許多。那裡有礦山,有化工廠,有各種數字開頭的軍工廠,甚至有專用的軌道交通,那裡曾經繁榮得像是整個城市的中心一樣。
但是隨著時代的巨變,曾經的繁華漸漸荒廢,曾經的驕傲也早已被遺忘在記憶里,曾經被人們在歌詞裡唱誦的大煙囪、大工廠,變成了重污染、高消耗的代名詞,那些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工廠宿舍,也變得狹窄、陳舊、晦暗和逼仄,有門路的沒有門路的人都紛紛逃離,最後只剩下了大片大片的荒涼和空洞。即使還有些走不了,或者不能走的人住在這裡,也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活力。
那幾天下著雨。
這個城市一入冬,比低溫更讓人難以忍受的就是那種綿綿細雨,往往一下,就會下上一兩個星期甚至大半個月,那種雨並不大,卻帶著一股直浸骨頭的陰冷,讓人覺得好像不管穿多少衣服都不管用。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在房間裡打開空調,然後哪也不去。
在老工業區,這種雨一旦下去來,就更讓人出不了門,因為老工業區這邊有積沉的灰土,又年復一年被超重的大卡車壓壞了的路面,一下雨,就是滿地的泥濘。
不過就在幾天前,住在這裡的一些老居民看到有一支車隊開進來,並且直接開進了荒廢得最厲害的礦區。這支車隊有十幾輛車,有越野車,有小巴車,還有卡車,看起來又不少人,還裝著不少的物資,還有人看到車隊裡有人扛著攝像機在拍攝沿途的景象,就估計這是來拍電影的。不過車隊的越野車和小巴車上都塗著廣告,也不知道是什麼廣告,看到最多的就是「家園」、「極限」這幾個字。
這是家園文傳播與教育產業限公司旗下的極限俱樂部舉辦的第一期野外拓展訓練營。這次活動的主題是「愛我國防,素質拓展」,是家園文教和地方武裝部合辦的一次國防教育野外活動。不過說是合辦,地方武裝部只是出具了相關的文件,派了兩個預備役軍官作為技術指導,其他所有的一切,包括經費、物資、人員,全都都由家園文教承擔。
而這次參加活動的人員一共有40人,由上報名,經過兩次競賽的篩選,最後確定名單。前期的廣告宣傳在半年前就鋪開了,決賽階段的活動分為野營、徒步、模擬對抗幾個方面,最後還將獲得武裝部組織的實彈射擊的機會。因為宣傳做得好,而且看上去玩的花樣比較豐富,又非常特別,重要的是進行決賽並獲得優勝的人還有獎金,並且決賽階段還有市電視台文教頻道進行直播,有沒有人看這個節目不知道,但至少也有露臉的機會啊。
所以一開始在上報名的人就非常多。這些報名的人員裡面,有在校大學生、有白領、有企事業單位職工、幹部,也有運動員,年齡最大的4歲,最小的只有1歲,為了增加活動的觀賞性,40名進入決賽的隊員里,還有10名女隊員。
現在,決賽階段的前兩個環節野營訓練和負重徒步競賽已經結束,進入到最後的階段,也就是模擬對抗階段。40個人分成紅藍兩隊,用軍事演練的方式進行對抗演習,對抗用的是彩彈槍,這在02年的時候還是很新鮮的東西,戴著頭盔,彩彈打在身上不會傷人,但也會很痛,感覺也是比較刺激的。
孫伊鄰是光陰市電視台文教頻道的記者,今年2歲,人長得不錯,也很有才華,不過從大學剛畢業進入電視台時的躊躇滿志,到現在消磨了許多銳氣,生活也是讓她吃了不少苦頭的。簡單說來,她有些自恃才高,和周圍的人處理不好人際關係,許多人都說她自命清高,實際上卻和副台長關係曖昧。
孫伊鄰也是有苦難言,她要是真和副台長有什麼親密的關係,那她就該是當主持人坐在演播廳里,而不是當一個前方記者到處跑,而且還不是那些熱門的欄目,而是到了文教頻道國防在線這樣的冷門頻道里。恰恰相反,她之所以被扔到這樣一個冷門欄目里,就是因為她在副台長的辦公室里扇了副台長一個耳光。
這事已經過去了兩年了,孫伊鄰其實也後悔過,也許,如果自己當時把握得好一點,不讓他占到真正的便宜,最多就是一起吃吃飯,逛逛街,收一點小禮物,自己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可她又很清楚,那個小眼睛的混蛋是出了名的吃相難看,又怎麼可能吃吃飯逛逛街就善罷甘休的?
可是文教頻道啊,本來文教頻道就屬於冷門頻道,更別提什麼國防教育了,現在的人們看那些腦殘電視劇,看那些虛頭巴腦的綜藝節目,哪有人關注什麼國防教育?就算她覺得自己穿著迷彩服其實很出鏡,比市電視台的一號女主播還要好看,但哪有什麼用?
有人看嗎?
這次的活動,孫伊鄰本來是不想來報道的。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家新成立的什麼公司給自己的員工搞了一次野外活動,這樣的活動雖然有些別開生面,可是根本就不會有人關注。可是文教頻道的領導不知道拿了人家的錢還是什麼好處,要求不但要進行現場報道不說,還要求她要跟蹤報道。
這是工作,孫伊鄰沒辦法不工作,她想過要辭職,卻有些捨不得市電視台的正式編制,現在電視台里有編制的人越來越少了,以後會更少。不過好在這次的報道,除了台里要發一些補貼之外,這家公司也額外開了一些補貼。孫伊鄰拿到信封的時候還嚇了一跳,這比一般的「採訪費」可要豐厚多了,比那些熱門欄目記者拿到的還多。
與公與私,孫伊鄰都只能跟著這支隊伍在淒風冷雨的荒郊野嶺上走,但是隨著活動的漸漸深入,她的熱情也一天天的高漲起來。
這個活動的內容很豐富,編排很新穎,活動有強度,有趣味,考驗參加人員的綜合素質,包括身體素質,學識修養,思維能力還有應急反應,而且還特別講究團隊協作,往往一天的競賽下來,每個小隊的人員都付出了最大的努力,也因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這裡面有很多細節,很多環節都值得她去發現和挖掘,做了好幾年的新聞,她敏銳的發現了這裡面真的有很多值得深入報道的東西。
這個活動本身足以引起很多思考和關注。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孫伊鄰在跟蹤採訪的過程中,發現了這次參加活動的人員裡面,很是有些不平凡的人。
紅藍兩隊中紅隊的隊長,也就是所有隊員里年紀最大的一位,竟然是一位身家過億的房地產老總,因為他早年當過兵,在最後的模擬對抗環節中,因為他指揮得當,經驗豐富,他所帶領的紅隊現在占據著十分明顯的優勢。他們已經勝了一局,如果今天他們再次獲勝,他們就將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而在藍隊那邊,還有一位民謠女歌手。女歌手不是很有名,但孫伊鄰自己就很喜歡她,但是素顏參賽,甚至也抹上迷彩油的女歌手並沒有被別人認出來。
其實參賽隊員的身份他們互相之間都是不知道的,孫伊鄰因為是記者,知道的東西畢竟比較多,而且在單獨採訪時,那位老總自己也向她透露了一些信息,但就她自己看到的,這些隊員里,很多都不是普通人。
而對於那些參賽隊員來說,他們身邊的隊友,就只是隊友。
李赫自己也在參賽隊員裡面,但是負責組辦這次活動的家園文教的工作人員,卻並不認識他。除了在這次活動中給總負責人當助理的陳菁,真的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種隱藏身份參加活動的做法本身就是李赫的提議,活動會在最後完成以後在自願的原則下公布隊員們的身份,而之前整個過程都嚴格的保密,這種保密揭秘的過程本身就是這個活動的噱頭,放在電視轉播里,還是很能吊起觀眾的胃口的。
李赫現在是藍隊的隊員,帶領著藍隊中戰鬥力最強的組,他們已經輸了第一天的對抗,如果今天再輸,根據三戰二勝的遊戲規則,他們就將輸掉整個對抗賽。
組連同李赫在內總共就是4名隊員,而之前被紅隊打掉的組,則是藍隊中人員最多的一個小組。昨天他們輸了以後,整個團隊一起坐下來商討對策,制定出了一個犧牲部分人吸引敵人火力,給隊友製造反攻機會的方案。
根據裁判組的提示,藍隊的組隊員已經全部「陣亡」,戰鬥耗時兩個小時,紅隊如果沒有派出主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除了李赫自己外,組還有兩名男隊員,一名女隊員。兩名男隊員都身材高大,體力充沛,一看就經常鍛煉健身,而且頭腦也十分清晰,他們的合作非常的默契。只是那個女隊員,那個女隊員李赫是認識的,但是根據遊戲規則,他們只能裝作不認識。
李赫發現,他的一個男隊員和那個女隊員也是認識但裝作不認識的狀態。
這倒比較有意思,而其實,李赫和那個男隊員互相感覺很不錯,配合也默契,都約好了比賽結束以後要好好的開懷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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