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第二天還要上課,看球的夥伴們聊了一會就都回家了。
付疏野家在下面的縣裡,是住校生,本來康行健想著好東西就要與人分享,反正今天他爸媽都不在家,他動員付疏野在自己家裡和他一起通宵看球加看精彩好片的,到精彩好片,付疏野兩眼就賊亮賊亮的,加上他那個光可鑑人的光頭,十足的一個花花和尚。
可是這個和尚也沒有留下來陪康行健熬夜,不是因為明天還要上課,而是他一貫都不熬夜,用付疏野的話來,一個想踢好球的人,是堅決不能和熬夜這種事情沾邊的。
等到人都走光了,康行健又很想給李赫打個電話,問一問他對接下來韓國對墨西哥、荷蘭對比利時的比賽有什麼看法,不過這時候很晚了,到底是沒打這個電話。
沒想到他家裡的電話響了,是李赫打過來的,電話里李赫的聲音很平靜,甚至讓康行健覺得這貨坐在電視機前不是看球的,而是看了一集主旋律電視劇,而李赫很平靜的:「比分猜不到,不過韓國人輸兩球以上,荷蘭贏比利時沒懸念。好了,我要睡覺,你繼續看吧。」
其實這兩場比賽李赫也還是記得的,韓國1比輸給墨西哥,荷蘭比0勝比利時,得含糊其辭,只是不想讓康行健覺得他逆天了。
康行健追問了一句:「明天你的巴蒂要出場了,你的主隊阿根廷打怎麼的也得是一場大勝吧?」
李赫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然後:「1比0,阿根廷勝。」
李赫有麻煩,以至於正打得如火如荼的世界盃,他都有些無暇理會了。
問題出在他的學習上,在他的前世里,他就是個理科生,而且最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數學成績,他不記得自己高考考上了哪所大學,但他記得自己高考數學考了10分。10分啊,然而現在他發現自己在數學課上有些聽不懂……
這和他拿起歷史試捲來就能洋洋灑灑的寫出很多東西是相對應的,工作以後他看了很多尤其是歷史,這給了他不少積澱,同時工作以後他就沒有再沾過數學了,如果一定要他和數學有聯繫,那就是他在計算房貸和車貸的時候,總發現自己算的和銀行、金融公司算的不對……
別自己才決定轉文科,突然發現自己滿以為絕對占盡優勢的數學不好使了,那才是倒霉催的。不過似乎還有機會,看著擺在面前的高中代數和高中幾何,他一邊有傻眼,一邊在課本里找到了不少自己勾勾畫畫的東西,至少,不像歷史課本那樣乾淨……現在高二還有一個月結束,到高考,嗯,還來得及。
這個殘酷的事實逼得李赫不得不趕緊把上課的時間花在重新找回自己的數學基礎上,連他的末日足跡都不得不暫時放在了一邊,萬幸他的底子還在,雖然生疏了太多,但一上午下來,他稍微鬆了一口氣,還是撿得回來的,就是假期不能太放羊了,既然不能一夜暴富,好好考一個大學還是必須的。
就算能一夜暴富,大學也還是得考,講真,上大學最重要的不是學到什麼,而是經歷。
大學是人生至為重要的一段經歷,有這段經歷和沒有這段經歷,絕對不是錢能夠衡量的。在這一上,作為過來人的李赫覺得自己絕對有發言權。
就像人們常的,讀大學後悔四年,不讀大學後悔一輩子……
哎,尼瑪沒想到重生還需要這麼累的……
「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康行健一上午都沒有上學,不用又翹課了,不過他一回到學校就撲到了李赫的身邊,如果不是李赫閃躲得及時,康行健已經直接撲到他身上去了。惹得周圍的女生一臉的惡寒,李赫很想對她們,妹紙你們分明想多了……
而康行健直接趕走了李赫的同桌,拿出500塊錢來,在抽屜里悄悄的遞給了李赫。
「這是幾個意思?」雖然猜到了,李赫還是問了一句。他現在很缺錢,但500塊遠水解不了近火,而且康行健是他重生以後和他走得最近的夥伴,甚至超過了記憶里的趙勇,所以他壓根沒打算要這個錢。
「幾個意思?」康行健對李赫的這幾個字感到新鮮,但提到錢則是一臉的不容拒絕,壓著聲音,不想讓別人聽到,:「是兄弟就拿著,昨天我就過,我信你的預測,贏了分你一半。要分你一半,就要分你一半。別是500塊,就算是500萬我也一樣要分!」
李赫:「那我就用這個錢向你買一個消息。」
康行健不吃這一套,:「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再推就沒意思了。」
李赫只能笑笑,多活了19年,他當然知道拒絕是很傷人的,既然康行健誠信以待,他也沒必要繼續矯情。不過就這麼拿了也不行,他只能:「要不我們今天再跟你表哥賭一場?」他知道結果,賭錯了把錢輸回去比還回去好得多。
結果康行健猶豫了幾下,:「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晚上我表哥要帶我去酒吧看球,我們一起去,反正今天是星期六嘛。當然你不想去就算了,你是要考大學的人,我不影響你。」
李赫笑笑,:「考大學不差這一天,再你也能考上大學,你子腦子靈著呢。」李赫記得前世里康行健考大學差了一些分數,但他家裡給他想辦法讓他到省城上了師大,分數差得不多,否則家裡再有錢有背景也辦不好這樣的事。師大本來就是重,康行健的成績自然也差不到哪兒去。如果康行健自己努力一,他就不需要家裡花錢也能考上大學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李赫覺得自己也有必要拉著夥伴一起進步……
不光是康行健,還有趙勇他們。李赫記得趙勇高考沒考上,家裡找關係讓他當了兵,當兵退伍回來本來有工作的,但是架不住他家裡的關係已經倒了,幾年前就預定好的工作已經竹籃打水一場空,輾轉幾次,一不留神就蹉跎了,後來只能當保安,當保安也換了幾個地方,混得比李赫還慘,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概就是他那個保安也是在省城當的,和李赫倒是常見面。
付疏野是他們這支足球隊裡最有足球天賦的一個人,打就想當球星,雖然的時候沒有經過系統訓練,但靠著足球特長也當上了大學特招生,甚至在參加大足聯賽時還獲得了一次到阿賈克斯青訓營試訓的機會,可他家裡拿不出那筆去荷蘭試訓的費用,就算試訓了也未必能當上職業球員,最後付疏野只能放棄,卻也從此意志消沉,大學都沒有念完就不知所蹤了……
李赫想到這些,就覺得重生如果能在改變自己命運的同時,力所能及的幫助身邊的人,也許只是撬動了一丁,卻也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
這樣好正能量的……
「那晚上我叫你。」康行健當然不知道李赫現在心裡正在想什麼,但他似乎覺得叫上李赫去酒吧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語氣還是有些猶豫。
李赫倒很乾脆的:「行,我就看八半南斯拉夫對伊朗的那一場就行,看完回家也不算太晚。」
和同學一起看一場晚上八半的球賽,又是周六,這個理由在家長面前也是得通的,只不過去的地方對於中學生來特別了一而已,這不必對家長就是了。不過對於李赫來,那種球迷看球的酒吧其實也算蠻正經的了,前世他雖然沒膽量但是作為一個老男人各種酒吧也還是見識過一些的,其中就有一些在某種時段會有一些特別的節目,只是他沒錢,沒真正去過什麼高檔會所。
李赫這麼一康行健也是安心了,轉而問:「你想問我什麼?」
李赫其實沒打算拿錢向康行健買什麼消息,只是隨口找了一個還錢給他的接口,康行健這時候又提起這一茬,李赫想了想,:「打聽個人。」
李赫一直覺得那個高三的女生很眼熟,而且他很確定並不是因為人家長得漂亮才有這樣的感覺。這個問題對他來很重要,因為也許他能根據這條線索回憶起自己前世究竟是做什麼工作的。其實前世究竟是做什麼工作的,現在對李赫來已經不是那麼重要,因為他已經決定改寫自己的人生,但必須要把記憶找回來,這是這一輩子有別於上一輩子的重要保障。
所以李赫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問:「那天我們去找馮遠航和郁芷涵的時候,在紅火餐館裡,坐在我們旁邊有一桌高三的女生,你有印象沒有?」
「我擦,」康行健看著李赫,一臉佩服的:「原來你喜歡比較大的……姑娘!」這下可被康行健坑慘了,他還把「大」字加強了語調,又特別拖長了一,尼瑪這貨絕壁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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