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喬楚就住在了她曾經住過的房間裡,李赫則帶著趙金珠回到了月光樺庭的家。
第二天,李赫開李傑的大切,帶著李純和趙金珠,還有正在上高三的李溦,兄妹幾個一起回雲杉縣去看爺爺奶奶。
比起外公家這邊第三代人的人丁稀少來,李家這邊的第三代人聚齊了可就是一大堆。因為是過年,在外跑運輸的大堂哥李軍也在,一家人好不熱鬧。
儘管和李溦一樣在讀高三的李墨對李赫依然頗為不爽,但現在二姐李荻、老六李溦跟李赫都十分親熱,李純更不用說,連李墨自己的親哥哥李昊也和李赫談得很投機,加上李赫能喝酒,跟與他們明顯有代溝的大哥李軍都能划拳吼到一塊,李墨只覺得大勢已去,除了自己生悶氣,也沒有找李赫的麻煩。
作為第三代人的老大,長房長孫的李軍,覺得自己跟弟弟妹妹比,是活得最沒有意思的。李軍原來性子野,不願意呆在家裡,就去跑運輸,李赫的大嫂是那種老實本分的女人,管不住他。這幾年跑長途運輸其實能賺錢,但李軍能賺錢更能花錢,經常運費一到手,就跑到洗浴城去,還喜歡打牌,手氣又比較背,所以這麼些年下來也沒攢下什麼錢。現在是到了而立之年,老婆也給他生了一兒一女,才突然覺得好像要盡點責任了。
在家裡和弟弟妹妹們聚會,這在李軍也是開天闢地第一次,他見李荻和李昊年紀比李赫大,讀書比李赫多,卻好像很聽李赫的意見的樣子,也就試著問:「老四,你嫂子說我跑長途太累了,又危險,你點子多,幫大哥想一個唄?」
李軍的一兒一女,大的兩歲,小的半歲,正是可愛的時候,他幾個妹妹這會都在逗著孩子玩,尤其是半歲的女兒,李軍和老婆長得都不怎麼樣,但小女兒看起來卻頗繼承了他們兩個人的優點,肉乎乎的看著特別的可愛,李荻李溦和李純搶著抱都捨不得撒手。
李赫看著那兩個侄兒侄女,就對李軍說:「點子是有的,大哥,你現在有多少錢?」
「我就是沒錢啊。」李軍心說,我要是有錢自己找事情做了,不過他還是能擺正自己的位置,說:「沒什麼錢,就一台前四後八的平頭東風,家裡的房子你看到的。」
李赫笑笑,說:「你要是耐得住性子,就在老家種藥材,這兩年藥材市場很火。」看到李軍一臉痛苦,就搖搖頭說:「要不這樣,你把大車買了,用家裡房子抵押貸款,到市里買幾個出租車,註冊一個公司,你自己也跑,再請幾個人幫著你跑。最重要的是要註冊公司,現在市裡的出租車全是亂的,幾乎就沒有正兒八經的公司,整頓是肯定的,你只要註冊了正規的公司,光是這個公司的殼到時候都能翻幾倍的把你的投資找回來。」
這是重生優勢不必多說,但李軍聽了直搖頭說:「這事搞不成,你看有幾個問題,第一就是註冊公司,要跑很多關卡,工商稅務交管運管,哪一家都不是好惹的。第二貸款銀行不一定肯,就算肯,那壓力得有多大?第三就是,你說得對,現在市裡的出租車都是亂跑,你去搞一個公司,太特麼容易受到攻擊了。」
李赫笑起來,大哥野歸野,其實看問題還是有眼光的,腦子轉得也快,就說:「大哥你說的都對,但正是因為這樣,你去做這件事才有奔頭,如果一切都規範了,哪還有你的事?充其量就是讓你掛在公司名下去跑車,每天一醒來就想著要交錢,那你願意?註冊的事,我給你找人幫忙,交管運管你四叔也認識人,最後一點,嗯,別忘了你四叔身上還穿的是公安的制服,他不可能幫你作奸犯科,但能看著你受欺負?」
李軍不說話了,老實說,他不相信這個還剛上大學的弟弟有這個能耐,但是他覺得李赫說得也有道理,想要創業,就只有從亂軍中殺出一條血路,想要簡單,那就只能給別人打工。他給自己和李赫都倒了一杯酒,說:「讓我想想。」然後拿起酒杯來就一飲而盡了。
李家這邊人多熱鬧,而且李赫隱隱已經是這一代人的核心,趙金珠跟著李赫在這裡,就覺得比在喬家那邊輕鬆自如,笑容也多了許多。關於趙金珠的身份,八卦如李溦當然是跟李赫咬過幾回耳朵的,但是李赫一概的笑而不答,就讓她自己猜去。
這次回來一家人很愉快,就是爺爺的身體不如前年硬朗了,人到了歲數,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李赫只能給兄弟姐們們建議以後放假不管多忙,都得抽幾天時間回來。於是大家又約了暑假回來,李荻還打趣李赫說到時候再去唱山歌,看還能不能遇到那個假扮當地人的漂亮妹妹。
說實在的,那個名字很好聽,叫鍾靈犀的妹紙絕對是讓人過目不忘的,但李赫記得更多的,是和她一起的那個宗逖。
在老家呆了三天,李赫他們幾個又回到了信仰,本來還可以再呆兩天的,不過李赫接到了一個電話,只能提前回去。電話是鄺行遠自己給李赫打的,開頭就數落了李赫一通,說他回到信仰都不跟他這個大哥聯繫,又說難得這兩天自己有空,讓李赫到他家裡吃個便飯。
這個李赫就不能不去了,於私,他和鄺行遠是忘年之交生死之交,於公,鄺行遠現在可是信仰市的父母官,多少人想請他吃飯都請不到呢,到家裡吃便飯?沒準還是他自己做,這待遇得有多高?
於是李赫接到電話當天就回去了,帶了點老家的臘肉香腸,他剛到家,許鴻程就來接他來了,李赫也沒有再隨身帶著小金珠,自己就提著臘肉去了。
鄺行遠的家在市委大院裡,好找,但不好進。
李赫倒是由許鴻程帶著就登堂入室了,進了屋果然聽到廚房裡鄺行遠自己在做菜,這會說什麼受寵若驚倒顯得小氣,李赫進去把香腸洗了,說:「鄺大哥,我奶奶家自己餵的豬,自己薰的香腸臘肉,下酒絕對夠味。」
鄺行遠說:「行,你給蒸上,一會我看看你酒量有進步沒有。」
李赫一笑,問:「孝柔姐和蓮心沒在?」
鄺行遠哈哈一笑說:「廢話,否則哪輪得到我自己下廚。簡單點,東西熟了就行。」
李赫也是笑哭,這也太粗獷了,你咋不直接在院子裡燒一堆火,烤個羊腿在那邊切肉邊喝酒呢?再一看鄺行遠弄的菜全是肉,李赫搖搖頭去翻他家的冰箱,還好裡面有幾條黃瓜,有幾個蘿蔔,看上去都乾癟了,沒準是司徒孝柔上次來的時候留下的,究竟在冰箱裡擱了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總比沒有好,李赫把黃瓜洗了拍了,蘿蔔洗了煮了,算是加了兩個素菜。
很快鄺行遠的菜就弄好了,加上許鴻程,就他們三個人開飯。
酒滿上了,三個人先幹了一杯,鄺行遠笑著說:「小李赫,叫你來,主要是想找人說話。」身在高位說話往往都不自由,不說小心翼翼吧,起碼都是三思而言。
李赫點點頭,說:「我懂。聽我爸說了,鄺大哥主政一年,大刀闊斧,雷厲風行,既是給百姓謀福利,也是為以後的信仰整肅風氣,沒有大氣度大魄力大能耐,那是做不來的。」鄺行遠其實是空降部隊,呆在市長位置上只要不犯錯,回到省里繼續高升是沒跑的。反而是大力整頓,開拓局面,既要得罪很多人,一個不好還要引火燒身,就是做好了,他最後也是要走的,也只能是為後人栽樹。
鄺行遠嘿嘿一笑,說:「受了,這話不是誇我,是實話。說這話的人不少,但沒有一個如小李赫這般真誠,那些表面上奉承著,肚子裡盼著我馬上倒台的到處都是。我這不叫如履薄冰,簡直就是獨木渡江。但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自己。滿上,再來!」
鄺行遠家裡的酒杯就不是那種一杯不到五錢的小酒杯,他這一杯少說也有一兩半,饒是李赫年輕酒量好,兩杯下去,都不禁有些上頭。不過酒是真好,李赫喝了,砸吧著嘴說:「鄺大哥這茅台得有十年以上了吧?」
許鴻程在一邊笑了笑,說:「小赫是識貨的。」他不能像鄺行遠那樣叫小李赫那麼親熱,也不能直呼其名那麼生分,他年齡比李傑也小不了太多,叫小赫也是比較合適的。
李赫不想光說這些空話,來之前他就醞釀了很久,信仰市在他前世里發展得不算快,但在他重生前幾年也頗有城市的樣子了。他不知道信仰市究竟來過幾任父母官,都是怎麼做事,尤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把事情做好的。但新聞報道也好,道聽途說也好,這畢竟是他的家鄉,那些費而不惠,那些勞民傷財,那些怨聲載道,那些虎頭蛇尾的市政方針、措施、工程,還有那些不作為,或者是作奸犯科的官員,他也知道得很有一些。
我不能給你什麼立竿見影,順水推舟的助力,但我可以給幫你提前掃雷,給你指出暗礁。
李赫是本地土生土長的,說的也都是很具體的事情,有不少雖然沒有發生,但鄺行遠在調研的時候也有所察覺,只是沒有李赫說的那麼詳細,對於後果的預判也沒有李赫說的那麼確切——當然在鄺行遠看來很多東西都只是預判,而李赫卻是曾經看到過聽到過的,有的東西鄺行遠是外來人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聽李赫說完,鄺行遠只是嘿嘿笑著,直接到了兩杯擺在面前,也給李赫倒了兩杯,說:「本來就是找你說說話,透透氣,許多東西憋久了就會心慌。現在可好,你說的這些東西,比我的政研室了解到的還要透徹,政研室那幾個筆桿子可能會有點呆,但他們不會欺瞞我,所以你看得比他們遠,也比他們細,一口乾了這兩杯,讓我看看你會不會現出原形。」
李赫苦笑了一下,他當然知道言多必失,就像鄺行遠說的,有些話找不到人說會憋壞,哪怕是在三亞那幾天他全身心的放鬆了,但在那個空姐面前,他還是沒有說。以鄺行遠粗中有細的大精明,說多了可能真要被他看穿什麼,可說了,就是暢快。所以他端起那兩杯酒一飲而盡,愛看穿就看穿吧。
鄺行遠也喝了酒,卻沒有繼續解剖李赫,開玩笑說:「可惜我家蓮心太小,不然我就許給你了。將來我走到哪,你也就能走到哪,甚至比我走得更高更遠。」
這是要當金刀駙馬的節奏嗎?
李赫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鄺大哥又取笑我,坦白說,我這人怕不是個專情的人,你要是把蓮心許我,在等她長大的過程中,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段情緣了。」
鄺行遠想了想說:「好吧,蓮心那是不切實際。不過孝柔有個表妹,年齡比你小個一兩歲還是兩三歲吧,小丫頭天姿國色,你加把勁,早點混出點名堂,我給你牽線。」
李赫也是要笑哭了,說:「比我小三兩歲那現在還在上高一吧,鄺大哥你這樣亂點鴛鴦譜真的好嗎?」
鄺行遠哈哈大笑,說:「我不是說了等你混出名堂來嗎?又不是說現在!再敬你一杯,這一杯真是敬你的,有你剛才那些重要的信息,我能少走很多彎路,信仰的老百姓也能得到不少實惠,敬你!」
茅台好喝,但喝多了也會吐的啊……不過吐了又繼續喝就是了。
後來鄺行遠又說:「你那個朋友,放棄松濤路菜市場,主動來投標電廠路改造,這個小伙子不錯,你跟他說一聲吧,明天我請他吃飯。地方他定,我買單。」
李赫點頭說行。
他上次讓康行健給尤可為遞話,松濤路菜市場現在很多人盯著,不說他實力不夠,就算實力夠,火中取栗又豈是那麼容易的?倒是電廠路改造,現在看來利潤空間很小甚至無利可圖,但這只是眼前,而且主動承擔,也算是為領導分憂,李赫不知道尤可為做過多少調查,但他能放棄松濤路菜市場轉而投標電廠路,也絕對是有眼光有魄力的。
鄺行遠至少也得在信仰市干滿一屆,這幾年就夠尤可為把投資收回來了。
從鄺行遠這裡出去以後,李赫給尤可為打了電話,也給堂兄李軍打了電話,他要註冊個出租車公司,這種事李赫當然不會找到鄺行遠那裡去,但找尤可為幫個忙,那對尤可為來說也是舉手之勞。而且有可為也會非常樂意。
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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