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亂引起了巨大的恐慌,但是結束的也很快,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狙擊手在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下卻默默離開了。
本來以安辰和亞索的能力在開闊的場地獨自一個人面對燼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最多也就是苦戰一番將他拿下。但是在燼精心設計的「舞台」和「劇本」中,安辰和亞索的戰鬥力卻被限制到了最小。
第一顆子彈,燼明白不會有什麼效果,所以只是非常普通的試探。甚至連試探都不是,只是一個開場白而已。畢竟對於亞索的能力燼已經在他的僱主那裡得到極為全面的了解。
第二顆子彈,燼才開始真正展開攻擊,因為在密集的人群之中,亞索如果釋放風牆等技能格擋子彈的話,風牆強大的氣流會將四周的平民全部吹飛,這很容易造成大面積的傷亡。(這和遊戲裡還是有一些不同的,畢竟是能夠阻擋燼大招威力的颶風,不可能對普通人沒有任何影響。)
如果亞索確實沒有施展技能那麼就到了第三課子彈出場的時候,每一刻子彈都有給對方施加減速80%,持續0.75秒的效果,所以在第三顆子彈的時候亞索就算發現危機想要釋放風牆也已經來不及了。那麼在燼的預想里,安辰就會出手了,事實上也沒錯。
這樣一來,兩者都被施加了減速的效果,而燼的覺醒還有兩顆子彈,只需要調整射擊軌道就有很大的可能將兩人擊殺。當然,這是燼的想法。
哦,燼不會忘了亞索的位移技能,他也希望亞索可以用出來,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實現他的第二個目的了,他想看看安辰的選擇。
火紅色的子彈划過空氣留下焦灼的軌跡,在燼失望的時候,安辰卻出現了,為男孩擋住了燼威力最大的子彈,因為小男孩的關係安辰不能用替身術更不能開啟自己的被動影身,只能選擇硬接。
直到那一刻,安辰才真正讓燼覺得他又見到了那個人。
燼離開了,他沒有殺死安辰,我將死亡,編曲頌唱,可是那樣的人,不該死亡。
天色暗淡,陽光沉了下去,那條街道的火焰也被熄滅了,人群在姍姍來遲的警衛兵的疏散下全部撤離了出去。
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燼背著槍緩緩走過,他的手中一條銀白色的項鍊緊握著,那條曾經他送給她的項鍊。
「日,還真疼。」馬車停靠在小鎮了橋邊,安辰坐在馬車上壓著自己的肩膀,雖然沒有血跡但是能清晰的看到一個幽深的彈口。
「你也知道疼。」亞索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安辰的肩頭:「不包紮沒問題嗎?」
「不用在意,我的身體有一些特殊而已。」說著安辰指了指肩頭:「血都沒有。」因為燼的符文之力的原因導致安辰的傷口沒有辦法快速癒合,但是也不會很久,等到那些殘餘的符文消散或者被同化之後安辰的傷也就自己會好了。
阿狸此時正趴在角落裡睡覺,吃過飯後它因為睡著了就被安辰一直放在這裡,倒是躲過了一場麻煩。
此時的天已經黑了,瓦羅蘭的天空不像地球,星光點點的夜空倒是顯得異常好看。馬挪了挪自己的腿,晃了晃尾巴。兩人一時無話。
亞索靠在馬車邊:「艾德,你是哪裡人?」
「我?」安辰愣了一下,笑著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沒有,只是突然想問。」
「我的家鄉啊。」安辰盤著腿靠在車轅上:「有點遠,不在符文大陸。」
「不在符文大陸?」亞索微微側過了臉,除了符文大陸,難道還存在著別的大陸嗎?
「嗯,我這一生估計回不去了。」安辰微笑了一下從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了兩罐酒:「喝嗎?」安辰其實不是很經常喝酒,胡思亂想的時候,會喝一些。
亞索看著酒笑了笑,接了過來。
「噗次。」酒罐打開的聲音。
「那你的家人呢?」亞索以前不喝酒,他的眼裡,酒會讓劍客的劍失去準頭,現在看來,也不一定如此。
拿著酒瓶灌了一口,冰涼的酒水讓安辰肩頭的痛楚好了不少,嘆了口氣:「我沒有家人。」
亞索頓了頓,挑了挑眉頭:「恩,還不錯,至少他們不會為你擔心了。」
家人嗎?安辰看著頭頂的星空,轉頭看向亞索,突發奇想的問道:「那是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亞索想起了永恩,抿了抿嘴巴:「有些煩,但還不錯。」
「這樣。」安辰繼續喝了口酒。
酒喝完了夜也深了,因為在橋邊,能聽到流水的聲音。酒瓶被隨意的扔在一邊,安辰靠在馬車上此時的她已經睡了過去,她確實已經很累了,各種意義上都是這樣。
亞索卻還沒有休息,正是抱著劍站在一邊,回想著下午安辰手中無鞘的黑刀。那把刀的樣式很奇怪,大路上用那把刀的也只有一個人。
一個沒有半點人性和良知的殺手,真正意義上的戰爭兵器,萬人屠。詭術之刃,安辰。
(咆哮沼澤兩千,艾歐尼亞神廟七千,艾歐尼亞城鎮一千多祖安士兵,都被算在了安辰的頭上。)
殺過一萬個人,這是一個可怕的概念,亞索自認不是什麼善輩,但是手裡也只有幾十條人命而已。
看著安辰熟睡的側臉,亞索沉默了一段時間,很久釋然的笑了笑,我自己不也是一個通緝犯嗎?
在這樣的亂世中,一個人和一萬個人,又有什麼區別的。真正悲哀的,或許真的只能是這個世界吧。
「你在那裡也站了很久了吧。」亞索看著街角,柔和下來的眼神泛起了冷光:「聊聊?」
「······」沒有腳步聲,高手的身影從街角里走了出來,身上背著一把步槍,臉上帶著銀色的微笑面具。
一道隔音結界悄然在燼和亞索之間張開,燼淡淡點了點:「你好。」
亞索沉默了一下問道:「我應該殺了你嗎?畢竟你給我們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如果你認為你殺得了我的話。」燼的眼神也有些冷意,對於這個呆在她身邊的男人,他也已經忍了很久了。燼會來,說明他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他的強大,從來不是依靠武力。
「你來幹什麼?」亞索沒有拔刀,只是靠著馬車站著。
燼看著躺在馬車上熟睡的安辰,眼神變得很溫和,他似乎有些擔心的問道:「她受傷了嗎?」
「你說呢?」
······
燼沒有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他遞給亞索一條銀白色的項鍊:「幫我把這個給她。」
亞索沒有接過項鍊,只是靜靜的看著燼。
「拜託了。」燼的語氣依舊平淡和沉重,卻不可思議的能聽到一些乞求。
亞索伸出手拿過了項鍊,項鍊的樣式很普通,銀色的鏈子吊著一個圓形的掛墜,掛墜可以打開,裡面是一張照片。那是一個微笑的女人。
看著照片,亞索也愣了愣。
燼深深地看了一眼亞索,轉身緩緩離開。
「你為什麼不自己交給她。」
燼站在原地,月光下孤獨的影子佇立在那:「我的手太髒了。」說著,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街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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